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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鼠猫同人 忘至荼蘼 作者:之子于归-第18章

小说: 鼠猫同人 忘至荼蘼 作者:之子于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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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头疼,从早上陪大人上了朝,回来当堂跟着审了案,再回到后面自己屋里,这一整天就坐在这里算帐来着。

    这些钱倒并不是要他一个人出,但总得有人算。公孙先生躲的比谁都快,说不是推辞,实在如果算的有些出入对大家都不好,还是展护卫适当此任。展昭没辙,只好自己动手,可是耳根儿却不得清净。明明算帐这事是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可刚好妹子和明泉都在府里,而且那个明泉还要在院子里当着四金刚和一帮人说个没完没了。

    “嘿!我当初就一直遗憾没有去边关看白将军打仗,昨天算是开了眼了!展大哥袖箭这么一发,他的飞石也不知从哪里出来了,我就觉得那白光一闪啊,他把南芗推给我的时候,我还发呆呢!结果再一眨眼,他就钻进车里去了!”

    “哈哈哈哈,那么那个贼后来抓住的岂不是白少侠的手?”

    “嘿嘿,就是喽……”

    “哈哈,那白少侠还能干?那手可是只能一个人抓的……”

    “所以啊,白将军就给他一个狠的,叫他连爬都爬不起来!我只是羡慕你们练武的人,怎么动作那么快?”

    明泉没听出众人话里有话,还在自顾自地感叹。

    屋子里关了门还不能清净的御猫不禁摇头:

    “哼哼,那哪里是因为练武的缘故,那本来就是老鼠的本性么!”

    “臭猫儿!你又背地里说白爷爷坏话!”

    展昭吓了一跳,抬头却见房梁上一只抱枕而卧的白老鼠,正怒冲冲瞪向自己,不禁哑然失笑道:

    “耗子上房不希奇,躺在上面却没抱酒坛子,这倒着实的希奇!”

    “哼!你当白爷爷傻子啊?!拿酒坛子?没开盖呢你那猫儿鼻子就闻见了,白爷爷还怎么监督你算帐?!”

    展昭一撇嘴:

    “你监督我?你这笨老鼠识得数目么?”

    “嘿!气死我了!”小白“呼”一声蹿下来,刚好掉在展昭跟前,指着猫儿鼻子就数落,“你个小人猫儿!昨天是谁把我一个人丢在车里看热闹的?又是谁伸着手让人把自己绑起来,死活都不顾,存心想害人担心死的?还有!你你你……你居然凡事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决定,居然看着别人拉我的手你还笑?你也笑的出来!?”

    小白气急败坏,问一句逼近一点,一大通话说完,他差不多已经贴在展昭脸上了,吓的那猫儿赶紧伸手扶住他:

    “好啦,玉堂!刚回来我就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啊?再说我因为知道是你才放心的嘛。我若出手你反倒不方便擒他了。把功劳都让给你,你还不满意?!”

    小白的确不怎么满意,刚一回来就呼天抢地的说他的衣服全给毁啦!他最喜欢的一套衣服啊!到处拉着人说你看你看,这里一个口子,那里一个大洞,恨不能让全开封府的人都知道他损失惨重。吵的展昭只好认命,答应陪他一套新的。可白老鼠还是不依不饶,时不时蹦出来诉苦叫屈。(小白你跟祥林嫂都有一拼了!)

    现下小白依然不满意,如果展昭真的了解老鼠本性的话,他应该知道这种家伙是不达目的决不让别人安静的。

    眼看着白老鼠继续气哼哼,拉着脸把自己甩到猫儿的床上,靠着那个枕头发呆,展昭决定先不去里他,免得越碰他越跳得高。可小白却不肯就此放过他。

    “猫儿~”

    “恩?”

    “你说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明送彼岸花,暗渡玉堂草。我不是第一次做了,你要是愿意可以把它当成孙子兵法的一种变化使用。”

    展昭想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可是没成功,耳朵里就听见倒在床上的那个人啐他:

    “呸呸!说的好听!最不可原谅的就是居然明知道是我还袖手旁观!”

    “玉堂~,你不是非得把自己想的那么弱吧?再说要是有变,我能不出手么?”

    展昭苦笑,怎么又绕进这个圈子里来了,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

    “狡辩狡辩狡辩!臭猫儿!!总之你得罪白爷爷啦!你要有补偿我的自觉!”

    不知道是谁在狡辩,展昭侧过头:

    “好啊!衣服我陪你,道歉我也说过了,你还要什么?”

    “哼!那些都不算!我……我还要一个约定!”

    “约定?约定什么?下次一定出手帮你?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展昭决不食言如何?”

    白玉堂定定地看着他,不知道下一句话该怎么说出口。不管自己怎么无理取闹,故意刁难,这实心眼儿的猫儿就是不开窍,不说明白了他这辈子怕是也猜不到那上面去了。一咬牙,小白涨红了脸凑过去,很认真地拉过猫儿爪爪:

    “我要一个‘执手之约’,你肯给我么,猫儿?”

    展昭睁大了眼睛,像看见老鼠会结网似的盯着白玉堂:

    “玉堂……你……闹了半天就为这个?”

    见白耗子还是红红脸儿,却很坚定地点头,展昭面向他也很认真的说:

    “你怎么了,玉堂?难道……我们这么久……还不能算是……彼此有约么?”

    我们的相守,我们的等待,我们对彼此的执著,我们的默契……这些在你眼里,难道都不值什么么?

    白老鼠在心里头翻了一百零八个大白眼——他的猫儿就迟钝到这种地步,能怎么办呢?他偏就栽在这么个天生不染尘埃的人身上了!白玉堂啊白玉堂,你自恃风流潇洒,倜傥无双,你就认倒霉吧你!

    再咬牙,白老鼠一把搂紧猫儿,生怕他一害怕跑掉似的,然后满脸“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模样大声念道:

    “我的意思是说,你肯不肯嫁我?我们成亲吧!猫儿……?”

    说到最后还是没了底气,因为眼看着猫儿已经变猫儿化石了。小白终于明白那些有儿有女的人家用媒婆去提亲的好处了,本人绝对不用这么累个半死地说出心里话,然后还要像等秋审一样等着被处死——猫儿啊!行不行你倒说句话,你要憋死白爷爷么?

    白老鼠紧张,紧张到抱住猫儿的目的有一半已经变成了支撑自己不要倒下。

    “你……你……你是说……像一般人……像南芗他们那样……?”

    这就是白玉堂觉得等了一百年,其实不过是他的心猛烈狂跳了几十下以后得到的断续不成句的答话——毕竟这已经超出展昭清淡的想象范围实在太多了!

    小白猛点头:

    “对啊对啊!像南芗,像所有普通人那样,拜堂成亲,结发执手,我们就在所有人面前堂堂正正地永远在一起啦!”

    小白无限幸福地想象着,但是展昭的脑子却只有空白。白老鼠只觉得那个身子在怀里哆嗦着,过了好半天,他的猫儿像是做好了一生最大的决定似的努力抬起头看着他:

    “好啊,玉堂。我们……只要能在一起……就好啦!”

    我们在一起——啊!这句话其实一直在心底,却经历了那么痛苦和磨难,现在终于可以把它扬眉吐气地说出来了!

    扬眉吐气啊!可没过两天,小白又郁闷了。

    那天南芗从车子里递出来的玉佩金锁小白后来知道真是娴祉王和王妃给的,为的是她是展护卫的义妹,又是喜事临门,娴祉王妃非要凑这个热闹。所以当时她和展昭才能演那出戏。但为什么娴祉王那老头儿给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呢?现在又是一只金锁,居然指名儿是送给白玉堂的儿子白云瑞的。白玉堂心里嘀咕:

    “猫儿,你说不是老头儿知道云瑞的身世了吧?小耗子可是西夏过来的啊!”

    “别乱说,玉堂。娴祉王早就知道云瑞身世,你在边关的时候他还特意着人知会包大人,说云瑞有什么事尽管告诉他呢!”

    “那为什么平白无故地给金锁呢?”

    “大概……还是想认我们做义子吧?那天……在朝上,大人好象跟皇上提……我们……成亲的事,让老王爷听见了,过后王妃就怨我没告诉她。”

    小白哀号,先是自己和猫儿,现在是他的儿子白云瑞,这辈子看来是躲不过啦!白玉堂你命里就是招干妈!

    “反正也是这样啦。干脆这么着吧,猫儿,你去认干妈,那我就是名副其实的驸马啦!你当初没当成驸马爷,让白爷爷我来替你完成这个心愿……啊!!!!猫儿你谋杀亲夫啊你!?”

    结果,转天又接到陷空岛的来信,说既是成亲,卢方要把白云瑞一同带来开封。嘿嘿,白玉堂——小白对着镜子指着自己的鼻子——谁让你一时兴起,非得兴个什么成亲的?这回大家彻底热闹一下吧!

    白玉堂未雨绸缪地觉得,既然大家从四面八方跟蜜蜂似的都往他跟猫儿这儿扎堆儿,所有准备事项就一定要提前做好。

    于是小白开始整天忙前忙后地瞎张罗,很不能把一天当两天用,生怕有一点儿没替猫儿想周全的地方。

    某天巡街回来,他又急急火火地跑进来嚷:

    “我想起来啦!还有件重要的事儿,我们到时候穿什么呢?……嘿嘿,猫儿,你穿这身就好啦!”

    从前堂抱了卷宗回来的展昭哭笑不得:

    “玉堂,你没糊涂吧?怎么能穿官服啊?”

    “那……要不照着妹子这件的样式也给你做一件!怎么样?猫儿,你穿一准儿好看!诶,要么你现在就拿妹子这件试试,妹子你舍得吧?”

    小白还要回头去问南芗,把个新婚在即的秀美姑娘笑倒在炕上,脸上霞光紫云,一片艳阳,手拂着胸口喘气道:

    “我是舍得,只怕兄长却难上身……哈……哈哈……玉堂兄啊~,给妹子递杯水吧……”

    南芗说到最后声音都打颤了,展昭却直觉得浑身无力,头上发涨——自己是不是真的冲动之下就答应了跟这个毛躁直愣的傻老鼠永结连理了啊?这……这以后得怎么样才能回到从前做兄弟时候那让人省心省力的样子啊?

    (猫猫你还是不了解“婚姻”的意义是什么?那可是幻想和白日梦的坟墓啊!你家小白的本事可大了去了,你就准备接招儿吧!)

    “白~玉~堂~”

    “啊?猫儿?你怎么了?不用感动成这样吧?好象当初我送你那条雪狐狸围肩时,你都没这么高兴,敢情你是想跟我要件嫁衣啊!那……那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啊?……诶,诶诶,猫儿,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你?”

    小白是被巨阙砍出去的,心里还着实赞叹了一番“老婆”的剑术最近似乎又精深了许多,不知死地琢磨着哪天再邀他切磋切磋。身后却传来南芗笑到快闭气的当口用手捶床的声音。

    白云瑞来了,用白玉堂私底下跟猫儿嚼舌头的话说是——小祖宗来了。

    小家伙如今背了几句诗词,再加上几句俗语,人前背后到处乱用。这会儿正挂在白玉堂身上不停声地问:

    “爹,人人都说的那‘人生四大境界’是真的么?爹和昭叔成亲,是不是就要有洞房花烛夜了?那爹有金榜提名时么?南芗姑姑说她跟昭叔是同乡,所以就是‘他乡遇故知’。那,爹,前面那句‘久旱逢甘霖’是什么意思啊?”

    白玉堂觉得自己每一天都在成长,深深地体会到为人父母的艰辛和尴尬。尤其是当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绝对不会问到猫儿跟前去的时候,小白就更相信,在一个家里,事情总是会有偏有向的。

    成亲的日子被定在早春三月,比南芗和明泉早了一个月份。这个早春天暖的很,院子里的那棵白海棠已经有了花苞,空气里有淡淡的馨香。“新房”是三年前白玉堂眼看着盖起来的那所旧房子,那时候,展昭还懵懂地躺在床上做那个忘却一切的“初生赤子”。古人说“永怀赤子之心”,其实并不在乎忘却吧?无论拥有什么样的过往,赤子之心无悲无怨,无忧无怖,清明澄澈,至纯至真。

    像大多数新婚的人一样,在一片热闹的背景里,两个人突然只想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一起坐坐,一句话也不用说,只是平静地回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感受曾经拥有过的每个细节,和依然紧握的那双手。这是一种多么难得的宁静,在一个人一生的喧哗闹嚷,激昂奋争,甚至痛苦挣扎的漫长征途中,能有这样一个小小的驿站,两个人一起坐在时间的长河边看风景,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可是,通常好事情都持续不了多久。这对沉浸美好气氛中的人马上就被满院子大嗓门嚷着找新人的张龙、赵虎给打搅尽净。赵虎跑到角门边,因为公孙先生有话在先,这里是新房的院落,闲人不能随便进,他就站在门边弯腰往房上瞧,然后扯开大嗓门叫:

    “找到啦!找到啦!在房上呢!”

    如果不是展昭拉了一把,白老鼠铁定已经从房上直接滚下去了。他实在没见过找个成亲的新人还能让人热血沸腾地想要有抓贼的冲动,赵虎就有这个本事!

    还好公孙先生跟着过来解围:

    “展护卫,白少侠,到成礼的时辰了,二位还对单身生活多有留恋吧?”

    两人相互对望一眼,脸上不禁一窘,忙跟着众人去换衣服拜堂,反正就熬过这一个晚上,将来他们就可以执手白头了。

    但事情往往不会如当事人想象的那么顺利,好容易当着娴祉王妃,包大人,陷空岛的亲家们和一干众人动作僵硬地被公孙先生摆弄完毕,终于可以进洞房了,却被一个清脆的童音带着哭腔打断了。

    白云瑞挣脱卢夫人的手跟到两人身后,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发话了:

    “爹,昭叔,你们不要云瑞暖房吗?”

    整个厅上立时鸦雀无声,展昭瞠目结舌地瞪向白玉堂,小白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却没防备他儿子理直气壮地说道:

    “马婶说南芗姑姑将来成亲就要有个小孩子给他们暖房,将来能早生贵子。南芗姑姑嫌我大,说要一个比六岁小的小孩。那我就应该给爹和昭叔暖房啊!爹和昭叔也嫌我大么?可是你们还比南芗姑姑大呢!”

    两个被人祝福到“早生贵子”的份儿上的人已经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还是卢夫人忍笑过来解说:

    “云瑞啊,你怎么忘了,你不是你爹和昭叔的‘贵子’么?你还去给他们暖房,将来再来个小弟弟,他们就不喜欢你了。”

    连哄带骗的把个小人儿拽回去,好容易眼见着两个人走了,大厅里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哄堂大笑。不过没关系,反正笑声在开封府的正堂上本来也不经常能听得到。

    不过新婚的场景里还要算洞房一隅更值得一看——

    此时,在这间门外有含苞的白海棠树的房子里,温暖馨香的新床边,就正在展开一轮“新婚大战”。

    御猫在白老鼠的几番“教导”下,如今已大致明白洞房对他意味着什么。于是那只猫儿自打进屋以后就没有停下逃跑的脚步。房门是别想啦!因为公孙先生受了白老鼠贿赂,居然落井下石地从外面把门锁了!那么就只好自力救济啦!于是白老鼠就只能跟在后面,无可奈何地进行说服教育:

    “猫儿啊,那可是娴祉王妃你那干妈送来的新床,虽说有个顶子吧,也不是用来让你在上面蹲着的。”

    “猫儿啊,你不觉得你穿着那身袍子跑起来很费力么?”

    “猫儿啊,没人告诉你脱下来的衣服不要随地乱丢吗?你如果能把它捡起来挂好,说不定我就能抓住你啦!”

    “猫儿啊,床是用来躺的,不是用来让你从上面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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