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 忘至荼蘼 作者:之子于归-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笑,白玉堂记不得自从上次猜“哑谜”以来一共笑过多少次了,总之,他又重新开始爱笑了。
“漫卷诗书喜欲狂啊!”
冷不丁公孙策在旁打趣他,白老鼠脸一红,死鸭子嘴硬地嚷:
“什么啊先生,明明我这是‘漫卷诗书皆是愁’啊……”
公孙策含笑,摇头不答。
现在,白玉堂踌躇满志。当务之急,他决定去找那个南风扬,因为他想知道更多猫儿的心理,也许那个可怜可叹可敬的女子能给他些什么启示?
但是问题又来了,他不知道那个南风扬被送到哪里去了?这次大家伙都跟他一样了,问谁谁都摇头,大人说案子结了,人安全了,他就没再过问了,难不成还跟在展护卫身后看他送人吧?
一句话提醒了机灵的白玉堂,对啊!猫儿一定会去看她,至少要有人去给她送点什么东西。绝顶聪明的白老鼠只好去跟梢儿啦!(小白其实你不是聪明而是比较贼!小白:我差不多有两分零三十二秒没有砍你了,死女人……)
跟梢儿对于像白玉堂这样的江湖高手成问题吗?
答案是肯定的。
原因是另类的。
这根本不是技术上的故障,而是心理上的。白玉堂本来以为能跟着猫儿,或者跟着丁月华也好啊!可是却跟着一个米店的伙计。其实如果单纯是伙计也就算了,这……这小子居然跟猫儿熟的很!还……还让猫儿教他练功夫!就……就你那小小一米店,你好好卖米吧,学什么功夫啊?学了也是三脚猫……不对,学了也是花拳秀脚!因为猫儿也根本没时间教他什么,根本是他自己瞎琢磨,还尽往猫儿身边凑!而且……而且你一个米店伙计,长的那么干净漂亮干什么啊???(小白,你现在已经严重的因吃醋而进行人身攻击了!小白:我愿意!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这一路上一边儿跟一边儿嘀咕,白玉堂觉得别提多酸了。
好容易前边挑担子的不走了,白玉堂抬眼,看见偏僻的山坳里,树影掩着几片屋瓦,再拐一下,三四间瓦房,一眼水井。
哈哈,这倒真是个“世外桃源”,亏猫儿怎么找的?将来让他也给白爷爷找这么个地方,夏日避暑……不对,白玉堂,你好象一整天都在乱吃飞醋呐!
闪身躲进旁边的灌木丛,直等着那个伙计离开了,才重又探头出来。心里盘算着,自己这么闯过去会不会吓着人家姑娘啊?脚底下可已经走到路上来了。
房子旁边是一片小菜园,白玉堂眼尖,早瞄见一个女子坐在篱笆旁边。于是不容他多想,急性子已经把他推过去了。
白玉堂看过的美貌女子岂止数百上千,只是眼前这一个,实在独特——淡衣素面,明眸皓齿,怎一个“雅”字了得?!
在这乡间僻静所在,有这样的佳人也罢了,毕竟白玉堂知道,她当年是名冠开封府的花魁,但,真的震撼他的是,这女子,膝盖以下,竟没有双脚!!!
虽然也听说猫儿把她救下了,抓着真凶归了案,却再没想到,她被人残害至如此境地;更没想到,猫儿竟照顾得她如此细致;再没想到,如此弱女子,曾经历过富贵繁华,如今双腿已残,竟还能活得这般平静娴淡——常州啊常州,你究竟是何等一个人杰地灵的所在,竟养出这样的一班儿女?
虽是在这僻静的小山谷里,这女子能见到的显然不止刚才那个伙计。听到脚步声她才抬头,望见白玉堂也丝毫不惊,只微微颔首,算是见礼,缓缓地说:
“官人见谅,恕奴不能行全礼。敢问官人到此何事?兄长可好么?”
哦,大概刚才那个伙计只是定时送东西的,猫儿还会不定时托人来看她吗?——恩,兄长,叫的真亲热,不是连干亲都认过了吧?唉,白玉堂此时很希望自己是这个女子才好。
白玉堂看着她气度不凡,心里瞎想,一个人还在纳闷,听见她开口,自己倒有些发怔。
“哦……咳,姑娘,在下白崤,开封府四品带刀护卫,贸然造访,多有打扰,请姑娘原谅。”
“哦,是白护卫,失敬。既是开封府的官差,想必是展大人有事托您转告?”
“啊?”
白玉堂愣着,女子见状也愣了。
平日总是展大哥托人,今天送这个,明天送那个,虽是展大哥忙于公事,来不得几趟,自己这里却是什么都不曾少过。今天这位官爷,明明自称是开封府的护卫,怎的听自己的话显得如此吃惊?难道?心里有些忙乱,面上却依旧镇定,开口说道:
“大人敢是认得展大人么?”
“是,我跟展昭是同僚。因为展昭近日……身体不适,说必得家乡的草药方才凑效,所以在下孤身来寻姑娘讨教,唐突姑娘了。”
女子听罢,莞尔一笑。
“白护卫既是为兄长的病才来,且请进屋坐坐,门前不好讲话。”
女子拿了旁边的拐,支了一双假木腿,一步一步挪进屋里。白玉堂跟在后面,叹这世上,真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如此女子,只能依木具聊度残生。
乱七八糟地想着,女子已经在窗边坐定。
“大人来讨药,奴敢问,兄长得的是什么病呢?”
“哦,这个,他……有些头痛……”
“哦?”
“恩……还有些着了风凉……”
“那等都是小病,怎用得着大人跑这么远的路?”
女子看定白玉堂,眼里似笑非笑。
“啊,是这样,展昭头痛已久,说只有家乡的一味草药,叫做‘南风扬’的,略可治愈。”
“呵呵,兄长头痛已久?倒是没曾跟我提过!家乡草药不过略当一时之急,岂是长久良方?奴虽阅历不深,尚知生病须看郎中吃正经药,放着开封府恁多良医不找,怎的专要寻我一个残废女子???南风扬?家乡曾有百草,从未听说过此等怪名!敢是大人知道奴的身前旧事,特意拿来打趣奴的么?哼!那可不敢当!劳动白大人走这么远,这笑话不甚好笑,大人请回!”
女子冷笑数声,几句话戳的白玉堂哑口无言。也不怎的,曾经那跟人自来熟的本事,在这个神韵风骨都颇似猫儿的女子身上,竟半点也使不出来——一个残废的风尘旧妓,几句严词,竟真要逼得锦毛鼠却步了……?
白玉堂不知道是进是退。他与眼前的女子第一次见面,该不该完全相信她?能不能告诉她真实的原委?可毕竟关系到猫儿的现在和将来,也许,也关系着生与死……
白玉堂一咬牙,朝女子一躬身:
“姑娘果然好眼力,你既知展昭为人,可知道他的身世么?”
见女子仍警惕的摇头,白玉堂轻叹:
“也罢,我来告诉你,我和他,认识了多久吧……”
没人逼小白鼠讲故事,他一但开始,就把他曾经怎么样认识猫儿,怎么气猫儿,怎么急猫儿,甚至怎么想猫儿,怎么心疼猫儿,还有老道的话,还有他的努力……喃喃自语般地全说出来了,好象闷了三年,终于在这个天不管、地不束的地方一吐为快了。
女子听得也痴了,心想我自道我身世之苦,谁想这世间还有这样能把撕心裂肺的痛楚说得像远古传说般美丽的人!不禁一双美目看着白玉堂:
“想不到,展大哥原来还有白大哥这么贴心的人,即使浑然不觉,也能不枉此生了。只是苦了白大哥……我看白大哥的意思,不是想就这么和展大哥擦肩而过吧?”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小白想。
“……那么,不嫌弃我是个残废人,又是曾经的风尘女子的话,我也认白大哥做个哥哥吧。”
“好……好啊!可,我跟你,毕竟不如猫儿跟你,到底还隔了一层……”
“白大哥习武的人,怎的跟读书人似的不豁达?难道天下兄妹都得是同乡才行吗?”
一句话说的白玉堂又喜又叹,又赞又愧。
“既是兄妹,白大哥何妨把真名告诉妹子?”
原来……这姑娘还真是厉害。白玉堂刚才报的假名,怎么就被她猜到了呢?
“不瞒姑娘,在下白玉堂。”
“……这就是了……当年身在青楼,也闻得天下有五义,其中有个白玉堂,和展大哥似乎曾经有些不和,想不到……呵呵,玉堂……”
女子定定的看着白玉堂,良久,点头而叹。
白玉堂吓了一跳!自己的名字这样被猫儿叫,被亲人朋友叫,甚至被先生和包大人叫都不奇怪,猛可里被刚见面的女子叫,虽说认过了兄妹,到底不习惯。他岂知,女子叫的,本来也不是他。
“白大哥可愿随我来?”
女子又把他领到刚才的菜园。
“白大哥可知道,小妹种的这些是什么?”
“恩,大概是什么菜吧?猫儿既然给你送东西,你也不必操劳,只是有些东西消遣也好。”
白玉堂瞎操心地替她想着。
“非也,白大哥真是江湖名侠,果然不认得乡野之物。这个,不是吃食,是药。”
“药?”
“就是刚才白大哥所说的‘南风扬’,我们家乡的古药草……方才不知兄长底里,小妹说谎了,请兄长恕罪。”
真的……真的有,南风扬?
白玉堂看向身边的女子,对方读懂他的眼神,嫣然一笑:
“我的本名叫南芗,既落风尘,心中到底放不下‘思乡’二字,所以给自己起的这个草名儿,为的它是草药,又是很古旧的,没多少人知道,既隐蔽,又能常解思乡之苦……也是这个,却险些给我引来杀身大祸。”
南芗转身看着白玉堂:
“不说这个,白大哥与展大哥相处多年,都不知道常州有这种草?”
白玉堂茫然——这寻常草药,猫儿平时用不到,说它做什么呢?
南芗不这么想,她有些感叹地说:
“白大哥,你……自忖跟展大哥知己相称么?你……让他不放心啊……”
白玉堂更糊涂了。
“南芗这话怎么讲?难道……这里有什么……?”
“这些种子,都是展大哥费了很大劲儿找来的,他嘱咐我种下来试试看,我知道他不是单为给我解闷儿的……南风扬在别人眼里没什么,可在常州人眼里,是很特别的……”
略一犹豫,南芗艰难地俯身,轻轻拨弄菜畦里幼嫩的小草,它们就像是常在原野土埂上开的那种小花草,有细长柔韧的茎,小巧圆润的绿叶,能想象它的花,大概也是单薄的几瓣洁白吧?
“展大哥他……难道从来没跟你说过,在常州乡下,没人叫‘南风扬’这名字?……在家乡,我们叫它‘玉堂草’。”
白玉堂的天空刹时间辽远而湛蓝了……
?
忘至荼蘼 正文 七
章节字数:7913 更新时间:08…12…29 18:36
南芗的声音低沉轻柔,白玉堂恍惚间觉不出是梦里或梦外的风……
“常州的玉堂草,问遍江南无人知,惟独常州人自己,爱惜得很。只要有它的地方,就有人家落户,就像汴京人喜欢讲风水一样……莫看这是些漫不经心的白草花,一时一刻里是寻不到的;非要待你眼里纷繁不相扰,心内再无旁骛,娴淡漫步于天地之间,方能见到它,或这一隅,或那一湾,湿美的水草地上,全是它的影子,苍蓝天幕下,尽是它的馨香……它虽是我常州的古草,从古到今却从未绝迹,都因为它的性子——不择沃土温乡所在,不畏酷暑严寒、风霜刀剑,随风飞扬,随遇而安……看似下贱的草花,实则禀赋世上最真的性情,一旦结籽在芯,任凭路远迢迢、穹宇茫茫,它心中自有一个落脚的所在,不到那个所在,它借风势水流,永不止步。常州人爱这玉堂草,皆是因它的风骨,不似江南一般的水月风花,柔媚有余而韧尽不足。常州人信,家若安在有玉堂草的地方,就便百世团聚,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南芗幽幽的讲述渐渐的停了,白玉堂仍痴痴的望着菜畦,他没见过那漫地生长的花草,想象中,它们在猫儿家乡的原野里,该是多么的奇特。
待到告别的时候,白玉堂已经舍不得那些幼苗了。这是一个多么神奇的下午,老天把这么多礼物堆到小白老鼠面前——在白老鼠眼里真正“白芷汀兰,郁郁青青”的小妹南芗;手指能触到的嫩绿柔韧的、活生生的“南风扬”;常州人独特的偏爱与眷顾;不可思议的乡间流传的名字“玉堂草”和那“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稳固根基、稳固玉石厅堂的小草的风骨……
这所有的一切,都在猫儿的心里,无论曾经,还是现在……
可是,为什么猫儿就从来没告诉自己呢?他的家乡有一种被人如此珍视的草花……自己在他的心中,是否也有同样的意义呢?
白玉堂竟像经历初恋的人一样,心下自猜自念,痴痴呆呆,以至南芗送他走,跟他作别,他都似有若无,嘴里不知答些什么。
南芗望着这个天地间蓦然又多了一个的亲人,不禁默然——但愿一生一世真能不离不弃,但,玉堂兄,你又什么时候能懂展大哥的心,给他一个永固的家呢?
小白老鼠毕竟不是食草动物,虽然想了半天的“玉堂草”,现在到底是觉得饿了。他去南芗家之前没吃饭,到了南芗家忘了世上还有吃饭这回事,现在进了开封城,终于又返回人间烟火的现实里,肚子开始跟脑袋抗议,不许再胡思乱想,首先得解决民生问题!
人有三急——咳咳,不要误会!白老鼠只是嘴急——喝酒、吃饭、说话气人。(小白:说的我像饭桶一样?!)
所以刚一进城,白老鼠就随便一拐,进了他看见的第一家饭铺。
小白这种吃饭不挑地方的好习惯也是从猫儿把他忘了以后慢慢养成的,既然没了以前那种要好酒,希奇的菜肴,外加幽雅安静的气氛的穷讲究的要求,白玉堂倒是总算再没饿过肚子。
此时正是晚饭的时间,店里生意不错。白玉堂正埋头苦战面前的三个盘子两个碗之际,店堂另一端却莫名其妙地吵起来。白玉堂决定不去理睬,因为肉实在好吃,汤也真的很鲜美……可是不行,吵闹声越来越大,以至于他临桌的客人都骚动了,许多人都在说话,有那么一句就很难免地钻进了白老鼠的耳朵。
“……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下狠手?他不过要两口吃的罢了……”
“去死吧!搅你大爷我的饭,不想活是真的!……老板呢!?”
“……刑大爷,对不起您啦!您看,头回到小店吃饭……得,这饭我请您吧,求您别跟小乞丐计较,我把他打发走算了。”
“不行!这小猴子成心!今儿个非收拾他不可!”
白玉堂皱眉——真的很吵,这种人很讨厌……但是,为什么没听到孩子的哭声呢?这不是这类情形下理应有的声音么?
白玉堂起身之际,又听到几声拳打脚踢的声音,却再没有人敢来劝了。
“哦~,我当是谁?你不是……那个那个……开布铺和药店的刑老四?”
城西刑家,有十几间药铺和布行,是大富人家,(汗~,怎么听着像西门庆???)身为开封护卫的白玉堂怎么可能不知他底细。只是白玉堂自己一身便装,绑腿靴子上都是泥,那刑老四万想不到,在这普通的小饭铺里还有比他来头更大的,于是很不以为然地瞥他一眼:
“什么东西?敢在刑大爷脚底下乱动?”
故意指桑骂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