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法则 作者:延北老九(黑岩网vip2014-02-03完结)-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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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枪响时,杜兴和另外那个狙击手都没动静,我估计不是他俩都疏忽了没发现枪煞的位置,而是枪煞很聪明,选在一个特异隐蔽的地点开枪的。
本来我打算就这么一直挤在庙门前观望呢,但刘千手忍不住了,跟我说,“李峰,咱俩出去吧,现在这形势对我们不利了,咱俩虽然帮不上大忙,但也尽量‘暴露’自己,试着分散枪煞的注意力吧。”
我有些不情愿,不过没法子,我先举着防弹盾,让自己缩着身子,一点点的出了庙门,又平行的往旁边墙上贴去。
刘千手也仿效我这举动,可没想到我俩这么积极的想吸引枪煞,枪煞却根本不为所动,反倒把主意打在另外那个狙击手身上。又有人要牺牲了!
第二十三章 决战(二)
我举着防弹盾这么大咧咧的站着,虽然这么一来,我视野面更宽了,但我的心却更加压抑与害怕。
虽说有防弹盾保护,我知道就算枪煞开枪,他子弹也打不进来,但我心里就转过不这个劲来,总觉得自己完全暴露在枪煞的枪口之下。
我扭头看了眼刘千手,他倒是比我镇定,双眼冷冷的望着远方。我们僵持的在这里站了好几分钟。
突然间,杜兴用对讲机跟我俩悄悄通信了。他说,“我找不到枪煞在哪,你俩多动动,甚至骂几句,把枪煞引出来。”
我心说这不是原来的计划啊?原来不是说好了我干站着当饵就行了?但我也知道,计划不如变化快,我们这边不能再死人了,如果另外那个狙击手挂了,我们哥仨的死期也就到了。
为了杀死枪煞,我又降低了底线,强忍着心头出现的那种慌乱感,贴着墙平行的走了起来。
我一边走一边琢磨着,杜兴要我骂人,可我平时不怎么骂人,如果只用娘艹的,或者他妈他娘这类的字眼,对枪煞也没啥杀伤力啊,弄不好我嗓子喊哑了,他都不带理我的。
我又把心思用在枪煞的性格上,这可是个倔脾气的主儿,尤其还有点高傲,他不是当过王牌特种兵么?打心里一定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高。我想从这角度入手,就用小偷小摸这类损人的话埋汰他。
我特意嗯嗯两声顺顺嗓子,又使劲吼了起来,“枪煞!我昨天看个新闻,你说,咱们市中央大街的井盖子是不是你偷的?”
刘千手也跟我一样,为了吸引枪煞,正在贴墙来回走着呢。他倒是跟我玩起配合了,听我吼完立刻应声符合一句,“没错!枪煞这土鳖赌场被封了,没收入了,这几天为了糊口,一定去偷井盖子了。”
我不知道枪煞听完我这话有什么反应,但对讲机里传来噗的一声,大油倒是憋不住回应一下。
我倒不是为了在杜兴面前卖乖,只是我觉得杜兴能有这种感觉,那枪煞也好过不到哪去。
我又急忙开口喊一句,“枪煞,我再问你,前几天和平路有家狗肉馆被抢了,丢了一百多块现金,你说,这是不是你干的?”
刘千手回应,“就是他!这损玩意儿连小女孩都绑架,还有啥缺德事干不出来的?他那老脸啊,早丢没了。”
我看灌木丛里依然没动静,没灰心,继续琢磨上了,可这么一分神,我脚下没留意,一下拌在一个石头上。
我突然踉跄一下,这可把我吓坏了,我正骂枪煞骂的过瘾呢,真要一疏忽摔个大前趴子,把自己完全暴露了,枪煞不得抓住机会狠狠补回来?至少也得在我脑门上留个窟窿吧?
不过好在我控制住平衡了,晃悠几下没摔下去。
但这时候突变来了,有处灌木丛先砰的一声响了一枪,随后远处另外一个灌木丛也砰的打了一枪。这还没完,紧接着,我脑顶上又砰了一声,杜兴也开枪了。
这三枪是有顺序的,我一时间都愣了,不知道这顺序到底有啥说法,但可以肯定的是,枪煞和我们这边又交上火了,而且那个狙击手和杜兴都参战了。
我怀疑刚才的突变是不是自己搅合的,难道是因为自己那一个踉跄终于引得枪煞露面了么?
杜兴开完枪的反应很大,他不在房檐上躲着了,反倒抱着狙击枪,迅速的从上面跳了下来。
这房檐挺高的,要说我足足有三米,杜兴跳下来时不得不借着一个前滚翻才把下垂的力道全卸掉。
他又不耽误的往我这冲,嗖的一下躲进防弹盾里。
刘千手也急忙往我这靠,我俩把防弹盾拼在一起,临时弄成大盾牌挡在我们仨面前。
我看杜兴脑门上都落汗了,这说明他心里波动很大。我就问了一句,“刚才咋回事?”
杜兴解释,“你的挑衅有了效果,刚才枪煞在一处灌木丛里动了动,咱们的狙击手当先开枪,却打在一件架空的衣服上,枪煞又即刻反击,而我也急忙补了一枪,可形势悲观,只剩咱们仨还活着了。”
我听得一颗心直往下沉,心说我们又低估枪煞的心理素质与智商了,他弄死第一个狙击手后,抢了一把狙击枪,在我连番挑衅兼露破绽的情况下,他不仅没动怒,还依旧能把猎杀目标放在那名狙击手身上,并做了个陷阱。
刚才的三枪也很明显了,狙击手被陷阱误导,以为枪煞沉不住气了,当先开枪也因此暴漏了目标,枪煞抓住机会反倒把他灭掉了,杜兴晚了半拍,虽然想把枪煞击毙,但一定又被枪煞逃脱了。
我心说这次糗大了,我们赔了两个狙击手的命,却只让枪煞那边损失一只鸟,尤其杜兴也暴漏了,不得不回来避难。
我问杜兴还有啥办法没?杜兴愁得眉头都拧到一块去了,他摇摇头算是给了我答案。
我们这次是有备而来的,除了杜兴的计划外,还有刘千手的奇谋没用,我本来不指着这个,但现在没法子了,又求助的看向刘千手。
自打杜兴逃回来后,刘千手的脸就沉了下来,面上看,他不仅一丁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反倒让人觉得,他有种舍不得的感觉。
我看他不说话,急了,催促的说,让他赶紧把他那办法用出来吧。如果他的奇谋也失败了,我们仨趁早自杀,别等着被枪煞逮住折磨了。
刘千手指挥我,让我配合他一起横着走,向鬼庙的门口凑去。接下来他让杜兴接他的班,把防弹盾举好了,他自己返身走到鬼庙里,把装坛子的兜子拽了出来。
我和杜兴为了严防死守,把两个防弹盾全顶在门缝前。我趁空扭头看几眼,想知道刘千手要干啥。
他把坛子先抱出来放在我们身后,又把盒子开起了,我发现这盒子里放着一支怪模怪样的枪,枪身跟手枪差不多,但枪口很大,里面还堵着一个特大号的子弹,看着圆咕隆咚的。
我怀疑这枪跟信号枪类似,一定是发射烟雾弹这类东西的。我不知道这枪跟那坛子有什么联系,也不懂刘千手的意图。
刘千手看我瞧他,不耐烦了,摆手说,“你别看我,看灌木丛,你俩的任务只要能确定出枪煞的大体位置,我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刘千手这承诺太狠了,我乍一听都不敢相信,不过这话也挺提气,我一下来了求生欲望。
我的眼力差,望着这一大片灌木丛,压根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杜兴带着狙击枪,虽然被防弹盾挡着,这枪没用,但他想了个笨招,让我辛苦些,一手一个控制两个防弹盾,他也抽身退后,用狙击枪的瞄准镜去寻找目标。
这防弹盾很沉的,我一个人举两个也举不起来,我就想了个笨法子,把它俩立在地上,虽然这么一弄,防护高度降低一块,但我却能握的更加牢固。
在杜兴寻找目标这期间,刘千手又“搞怪”了,他先从兜里拿出几块药膏来,捏碎了全抹在我们仨身上。
这药膏我不知道是啥做的,反正很甜很香,我闻了几口还有种要吐的欲望,但刘千手强调,“让我们一定忍着。”
接下来他也不管我俩在不在场了,直接跪在地上,对着这坛子膜拜上了,嘴里还嘀嘀咕咕念叨起来,好像在唱什么咒语。
我有些接受不了他现在的样子,总觉得他是个刑警,还是个探长,这么一弄有点封建迷信的感觉。
这样又过了一小会,杜兴开口了,说他能肯定,枪煞藏在十点钟方向,离我们有二百米远的那片灌木丛中,刚才起风时,这一片灌木丛舞动的不是那么规律。
他说的十点钟方向是军事术语,说白了就是在我们偏左六十度的方位,我也顺着看了看,只是二百米太远了,我看不出个什么来。
这时候刘千手停下膜拜的举动,他倒是很认真也很严肃的反问一句,“枪狼,你确定么?”
杜兴应了一声,还说拿命担保。
刘千手默默地把那怪手枪举了起来,对着十点钟的方向,稍微犹豫一下后,啪的一下扣动扳机。
特大号的子弹被射了出去,而且它出了枪口后,就开始往外冒黄烟,这黄烟还臭呢,跟放坏了的鸡蛋一个味儿。
我发现刘千手射的挺有准头,这颗大号子弹正巧落在那片灌木丛中,子弹冒出的黄烟还在那里急速扩大。
我双手都拽着防弹盾呢,被这臭味熏得只想捂鼻子,无奈腾不出手来,只好忍着。我是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心说难道刘头儿这一坛子里装的都是子弹么?他想把大量的子弹打过去,熏死枪煞?模仿毒气弹的原理?
但枪煞也不是傻子啊,刘千手要再打几发过去,枪煞熬不住了,难道不会换地方么?
刘千手没跟我们解释什么,而且自打开了这一枪后,他显得很着急,生怕这子弹带出来的黄烟散了。
他又急忙拧开坛盖。
我一直好奇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真看到后,我呆住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念头充斥在我心头。
第二十四章 借阴兵
虽说跟枪煞决斗到现在,我心里有些疲惫了,但我耳朵没毛病,听力不差。我相信自己没听错,就在这坛子一打开的瞬间,里面传来了呜呜声。
这呜呜声很轻,但数量很多,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有上千上百的冤魂在哭诉,也好像有数不尽的鬼怪在哭号一般。
接下来坛口出现了几个小亮点,这亮点是红褐色的,像天空中那暗暗的星星,它们还毫无规律的飘着,忽左忽右的。
平时遇到危险时,我的心跳总会不自觉的加快,甚至个别情况下,都有种心要跳出嗓子眼的感觉。可这次,我的心跳像突然停止了一样,整个人也一下木讷起来。
我脑中就一个念头,刘千手这坛子里面装的是魂魄啊。
我不信鬼,可这时候看着这么离奇的东西,我不信也不行啊。
那坛子里的呜呜声越来越大,出现在坛口的亮点也越来越多,从几个慢慢演变到几十个。
更邪门的事出现了,它们又扩大游荡的范围,四处乱飘起来,当接触到那黄烟后,它们兴奋了,还争先发出更怪的呜呜响。
这好像是个讯号,闻到黄烟的在给没闻到的同类“喊话”。它们顺着黄烟向远处飘去,我眼前这道黄烟可是甩出了一个弧形的轨迹,而这些亮点就顺着这个轨迹一直向灌木丛里冲去。
在最高峰期间,那坛子口都没法看了,一堆堆的亮点往外冒。刘千手的举动也很怪,他跪在地上,做出一副膜拜的样子,或者说像是在忏悔与赎罪,他闭着眼睛念叨起来,眼角还溢出泪珠。
我不知道刘千手忏悔个什么劲?难不成是在说他把这些阴魂或者阴兵给放跑了,会引来什么天怒么?
说实话,这时候我都有种不认识刘千手的感觉了,我也有个冲动,放下防弹盾撒丫子跑,我要远离这个灵异古怪的探长。
不过我强压住了这个想法,还扭头向杜兴看了一眼,我想知道他有什么感觉。
杜兴本来也盯着刘千手看着,不过他的脸上没害怕的表情,我不知道他不害怕的原因是什么?难道他早就知道了刘头儿的秘密?还是说这爷们胆子大不在乎这个呢?
杜兴看我望着他,回我一个眼神,那意思让我别愣着,多留意灌木丛的动向。
我和他又一同向前看去。
那些亮点飞到灌木丛后又变得懒懒散散的,四下飘开了,不过没多久,这些亮点就像收到什么讯号一样,一同往一处灌木丛奔去。
这灌木丛也有了反应,原本毫无异常的地方突然站起个人来,不是枪煞还能是谁?他胡乱拍着衣服,尖声叫着。
这可是个硬汉,他能这样,一定是遇不到不小的麻烦。我注意到,有些亮点都已经贴在他身上了。
我不怎么了解鬼啊神啊这类的事,也不知道这些“阴兵”附在枪煞身上干什么,难道是在吸阳气?
杜兴从另外一个角度考虑的,他一看枪煞露馅跑出来了,兴奋地骂了句娘艹的,又举着枪对我说,“李峰,防弹盾拿走,我要毙了这兔崽子。”
我是没好意思反驳他,心说大油他把这防弹盾当成砖头了么?说拿就拿,哪有那么省事的。
但现在情况紧急,机会可是稍纵即逝的。为了能让杜兴及时开枪,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把防弹盾拿到边上是很费劲,但把它放倒容易啊。
我还生怕这防弹盾倒得慢呢,一咬牙对着它扑上去了,我和它一起往地上摔。
我隔着它摔在地上,有点疼,尤其肚子里有股气在乱窜,我特想呕吐或者咳嗽几声,不过忍住了,我还急忙仰起头往前看。
在我有扑到这动作时,枪煞就察觉到了,虽然附在他身上的亮点越来越多,但他不在乎了,还即刻举起了狙击枪。
砰砰两声枪响,而且这两声几乎是挨着的,一个是枪煞发的,一个是杜兴发的。
这两位全是顶尖级玩枪的行家,他俩的直觉都很强大,看到对手也举枪时,他们都选择了抢先发动攻击,还同时做了一个回避的动作。
不过他俩运气都不好,甚至很巧合的是,都把对方打伤而没打死。
枪煞是胳膊上中了一枪,杜兴是腿上挨了一下。
枪煞捂着胳膊,吃力下还把狙击枪撇了,他嗷吼着,不甘心的扭头就跑。要我说这哥们绝对属兔子的,他嗖的一下就消失在灌木丛中了。
而杜兴呢,捂着腿往后一靠,贴着庙墙坐了下来。我看到他大腿上哗哗往外溢血。这可不是好现象,我真担心他伤到动脉了。
但杜兴急救知识多,也懂一些医学常识,急忙用手把伤口压住了,还对我说,“扯块布条,快!”
我穿着是衬衫,就顺着胳膊使劲一扯,把一个袖子撸了下来,我又快速把它撕成两半递给杜兴。
杜兴把这布条勒在伤口上,这也有止血的作用。
我一时间又帮不上什么忙了,虽然枪煞跑了,但我怕他趁机回来补枪,他狙击枪是丢了,但手枪一定还在身上。
我急忙把防弹盾捡起来,又立在我们面前挡着。
刘千手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祈祷完了,看我这么紧张兮兮的,他说了句话,“枪煞必死无疑,弄不好现在都成一滩尸水了,你害怕个什么?”
我本来正打心里防着枪煞呢,也一时忘了阴兵的事了,被刘千手一提醒,我又想起来了。
我的惧意又上来了,而且这次我是真抹开面子了,对刘千手大喊,“头儿,啊不,神仙!你能告诉我那亮点是啥?真是你养的阴兵么?难道你不仅是探长?还是个真正的法师?”
看我神神叨叨的说这些,刘千手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