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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少林方丈-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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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出宫。还有,宫中良莠参差,人心险恶,还要瞒住小公主出宫之事才是。又亲自挑了几位靠得住的心腹卫侍,这才肯放她们出宫。 
  车马刚在奶娘家门前停稳,一位英气逼人的俊小伙子立马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贺公主看他眼熟,却没想到这俊小伙儿会是她的翰成哥!待她回过神来,一时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心想,怎么两三年没见,翰成哥竟变成了大人? 
  小公主心里咚咚地跳着,不知为何,一张脸儿竟腾地兀自绯红了。 
  乍一相见,翰成也一样吃了一惊:怎么儿时又小又瘦的贺妹妹,一下子竟出落成了面前这“美眸盼兮,巧笑倩兮”的一个天仙了?笑微微地只管望着公主,正要按儿时的称呼叫一声贺妹妹时,话到嘴边竟成了:“贺公主,好……” 
  乍听翰成哥哥突然换了称呼,贺公主不觉心里一凉,眼中立马噙满了泪水。咬着嘴唇半晌无语,末了,抖着声儿叫了句“成哥哥……”,眼中的泪珠竟忍不住扑簌簌地跌了下来,却又觉得害羞,倏地便转身跑开了。   
  第十三章(3)   
  翰成一时楞在了那里。 
  过了一会儿,翰成忙赶追过来,站在院中的桃花下揉着眼睛的贺公主,改口叫了声:“妹妹……” 
  贺公主望着开得粉霞似的桃花,没有理他。翰成有些慌了,想了想说:“妹妹,沟壑的 
  槐花开了。你闻闻,这风里全是槐花的香气。咱们去捋槐花,让娘给咱做槐花糕吃?” 
  贺公主皱着鼻子嗅了嗅,转脸一笑,拉着翰成的手就往外跑。 
  一来到山野,兄妹一时便忘了乍见时的拘谨和生分,循着阵阵花香,两人来到河畔一片缀着串串白花儿的槐林。翰成爬到树杈上,往下折那些缀满花朵的枝叶,槐花带着清凉的露珠和芳馨纷纷跌落在贺公主面前。 
  正在撕扯槐花的翰成在树上突听贺公主“啊”了一声,忙往下看时,就见贺公主手指肚儿上已经涌出了大滴的血来,一手捏着手指,眼里疼得含着泪,不知如何是好。 
  翰成不及思索,跳下树来、抱着她的手指便去吮那伤口,一边说:“槐花虽香甜,可槐刺却是有些毒的,吸出来就不痛了。”随即又吸了几口,抬起脸问,“还疼么?”因不见公主回话,翰成有些诧异地去看贺公主,却见她的一张脸儿此时已涨得桃花般嫣红。 
  翰成一时有些诧异不解,但霎即自己的一张脸也骤然胀红了…… 
  半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翰成默默从衣袋掏出贺公主三年前送给自己、一直放在身上,却从来没有舍得用的一条花绸绢,小心缠在贺公主被刺破的手指上。 
  从这天起,小公主和少年的翰成发觉,他们两小无猜多年的亲情里,突然多了些什么。那是往日从没有过的、酸酸甜甜地说不清道不明的扰人情绪…… 
  这一次娘和小公主的离开,是翰成和贺妹妹相识以来最失落、最怅惘的一次。它比往日每次的分离似乎多了一份无以言说失落和涩楚,一种沉甸甸令人牵挂的东西。 
  娘临走时说,妹妹大了,按规矩以后怕不能再出宫了。就是出宫,只怕也很难再回咱们这乡野山沟了。 
  翰成听了,怔怔地一语不发,心内却突然生出一种想要大哭一场的情绪。 
  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往日的小男孩了。而且,他自小就已经学会了把自己把所有的思念和梦想,所有的留恋和牵萦,全都压抑在心内,然后默默地独自品咂、承受和等待…… 
  这年麦收前,奶奶无疾而终。 
  奶奶去后,翰成更感孤独了。他常常一个人坐在奶奶的织机前,扶着奶奶生前一双手摸得光滑油亮的织机,似乎又听见奶奶坐在织机前来回传送梭子的响声,伴之无缘无故的叹气。记起奶奶常说:“你娘在宫里的这些年,虽说咱家一天天荣华富贵起来,乡邻们也个个羡慕得很。可我这心里怎么一天天地倒觉得怎么还没有住咱们那小茅屋踏实呢?” 
  奶奶去世不久,因娘做了宫里的女官,以后要长期留侍宫中的,因而李妃便出资帮周家在城北的金肆里置了一处小院落,令他们父子也搬到京城来住。如此,秀月虽说依旧在宫里服侍,可是一家人总算可以随时团聚了。 
  小院不大,倒也精致。后面有一处小菜园子,前面开了家小酒店。农闲时,父亲在柜前经营,老家那里便交给了堂伯堂伯母夫妇料理。娘说过,当年只因堂伯母的撺掇和报信,自己才得以进宫,因而这些年日子富贵了,一直未停对他们家的接济。 
  娘在宫中服侍的这十多年里,翰成在官学里习文演武一直未敢松懈。当初在老家时,因众人都知秀月在宫中做了女官,翰成又文兼武备的,所以好些有头有脸的大家商贾们,甚至官吏之家都有托人来家里提亲的。 
  可是翰成这些年读书习武,长了许多见识,隐隐期望能有一番作为,此时根本无心成亲。 
  家里催促了几番,见他不肯答应,倒也没有太勉强他。 
  举家搬到京城后不久,娘对翰成说,李妃娘娘因知道他一直都在官学读书,又有一身好功夫,曾说过,可以让翰成到隋公的军中谋个武职,说眼下文武双全的人在军中晋升很快的。娘因不想他去冒征杀之险,便对李妃娘娘透露说想让儿子留在京中。 
  翰成知道,娘是怕自己和大伯周吉当年一样的结局——当年,和大伯一起被朝廷征去的几十个村里的小伙子,末了只有一个断了条腿、拄着拐杖的活着回了家。和他一同离家出征的几十个人,先后全都死在了边外。 
  事后不久,李妃娘娘又提起,她会设法为翰成谋个宿卫皇宫的职事。只是非士族出身的寒门子弟在京城没有什么晋升的机会。 
  娘对翰成说过,她这辈子没别的企求了,只求翰成能在官府谋个职事,再娶上一位本份人家的女儿做媳妇。一家子从此平平安安、团团圆圆地过一辈子,便是周家前世积下了大德,今世意想不到的大福份了! 
  其实翰成自己倒想到隋国公的属下南征北战、驰骋一番。他渴望自己能纵马天涯、杀敌报国,有朝一日能以武勋得马上功名。不过既然娘不想自己去出门冒杀伐之险,只想自己做一名皇家侍卫,翰成觉得也有一样好处:那就是从此自己至少可以经常出入皇宫大内,那样也许有机会看见公主妹妹了。自从搬到京城以后,翰成每次从官学回家路过皇宫时,总要在宫门皇墙外徘徊张望一阵子。他伫立在宫墙外,望着墙内隐隐约约的重檐飞阁,不知里面究竟有几道门、几层院?也不知贺妹妹究竟住在哪处宫殿?这会儿正在做着什么?是在赏花、读书还是在弹琴?   
  第十三章(4)   
  前年,贺妹妹回乡下时带给翰成了一把宫制的七弦琴,也曾手把手地教翰成弹《广陵散》,还一句一句地教他识谱。如今,他已经会弹好几首曲子。可惜妹妹至今还没有听到过。 
  转眼又是一年离别了。贺妹妹那双时尔俏笑、时尔忧怨的眸子不时会闯入他的梦中,纷扰着他少年的情怀。每当此时,他不是来在院中练一套罗汉拳或是达摩剑转移一下思绪,便是坐在院中,把七弦琴放在青石上,净手焚香,抚弦两曲聊寄情思……   
  第十四章(1)   
  贺公主笑嘻嘻地说:“哥哥帮我戴上!” 
  翰成小心翼翼地帮公主把玉观音戴在脖子上。 
  贺公主衣服上透出的月季花的芳香微微沁人心脾…… 
  那年秋天,少林寺大禅师禅坐良久后,夜观星宿天象,蓦然悟出:弟子慧忍初入尘缘的际运就要到来了。 
  这几年里,为了度化慧忍早得圆满,大禅师几乎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 
  慧忍也实在未负他的期望,几年来发奋上进,禅武精益,已经可以入世归俗、马上阵前一番了。 
  自从山门之战败阵,慧忍每天除了和师兄师弟们一样坐禅上殿、值灶种田之外,更加发奋潜心修习师父为他布下的武学、兵法、药学和少林家传内秘功的修习。 
  除了和普通僧人一样禅武诵经、练功值守和诸般功课法事之外,每天傍晚慧忍都要独自来在这片悄寂无人的草林间,修习剑,枪,箭和内功。 
  风雨无阻地,每晚此时,这方幽寂的山地总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被呼啸的剑气,凌厉的枪法而笼罩。 
  慧忍射箭从不以活物为靶子,只以远处一块质地不是太坚硬的山岩为靶心。天长日久,那方岩石上竟布满了箭痕。 
  只有到了夜色黯尽、万籁俱寂时,慧忍才开始易筋经和洗髓经的修炼。 
  易筋经和洗髓经是少林寺禅宗祖师菩提达摩亲传的两套内功。当年,达摩祖师在少室山顶的默玄洞面壁禅坐整整九年,因洞中潮湿阴冷,祖师每次坐禅之后总要设法活动一番身子骨,久而久之便琢磨成了这两套内功法。 
  这一年多里,大禅师按这两套内功孤本秘籍一招一式亲自传授给了慧忍。它不仅可以护身健身,更重要的是,它藏有极深的禅机佛理在内。 
  然而,这套功法的练习必得在天黑无人的山间野林中。因为,即使同是少林弟子,师父也只肯传给极少数悟性极高且慧根极深,还必得有浩然正气的弟子。若非慧根深厚者,难得个中真髓;悟性虽高,若胸臆间挟有私邪之嫌的弟子更无缘得见。因为一旦掌握了这二功,便会助其魔心膨胀,利用奇功异法到红尘世间涂炭无辜,骚扰众生。 
  这两套内功,表面不见张扬也不露夸耀,然而一招一式圆润中透出刚厉,沉绵中隐含威烈。结合这两套内功练拳习武、布阵用兵,可使禅武交融,达到神出鬼没的境界。 
  这一年来,慧忍无论是坐禅习武,还是值殿劳作,无时不刻不在苦思冥想着师父布设在山门前的阵法该如何闯破。他曾在心目中无数次反复再现当时打山门的阵法,也曾多次寻问过当时担任拦截第二道山门阵的那几位师兄。师兄们却说当时师父只交待如此布阵、那般拦截,至于个中原故,他们几个当初也曾聚在一起琢磨了很久,但始终也没有悟透里面究竟藏有什么玄机禅理。 
  慧忍明白,那次布阵,他们也不过是将军阵前的一兵一马,是师父棋盘上的一个子,阵法中的一个卒而已。若能得悟个中真谛,只怕也早就纷纷打出山门、下山闯一番天下去了。寺中几位习武的师兄其实私下里个个都跃跃欲试,都抱着一腔雄心,幻想下山做一番英雄大事的。可是清知师父阵法的个中厉害,俱都怕一旦打不出山门,从此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因为当初也曾有两个武功高强的师兄,原以为足以打出山门的,结果两个都是大败而归。 
  夜越来越暗,四处的景物也越来越朦胧了。山野林间的草茎、绿叶和花瓣的气息却是越发地浓郁起来了。 
  月光如水,柔柔地泻在泛着微芒的草叶上。 
  慧忍已经整整打坐一个时辰了。 
  少林内功修炼到某种境界时,修持者往往会重新陷于新的混沌状态。而继续禅悟则是唯一能够闯破这种混沌、继而达到更高境界的唯一途径。 
  这晚,慧忍开始打坐时,觉着自己的心境渐渐地宁静如水,如风,如云般轻若无物起来……这时,他突然生出一种预感:他离破译出师父山门阵法之谜越来越近了。他几乎能听得到它的脚步声、嗅得到它的气息。它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 
  只是他的眼前似乎还蒙着一条黑纱。因此他一时还无法准确地判断:它到底是在前面还是后面?左面还是右面? 
  待收功时分,月亮已经高高地悬在了正空,孤独而清明。 
  远处有黄鹂的叫声蓦然响起。 
  风中飘来了麦子快要成熟时秸秆特有芳香气息。 
  黄鹂的啼声和麦子的气息,把慧忍突然带回了儿时…… 
  他们的相会多是在麦子泛黄时节。那时,他和小公主两人一边坐在少溪河畔听黄鹂婉啭的啼鸣,一边揉搓着泛着黄绿新麦,轻轻吹去浮皮,然后细细地品咂那还带着几分汁液的、饱鼓鼓满口留香的新麦仁…… 
  四年前,他出家少林寺前不久的一天,伴着黄鹂鸟悠远啼唱的季节,贺公主未带一个侍从,第一次私自出宫、独自寻到了翰成京城新迁的家院—— 
  那天,翰成因新得了一套剑谱,离开学馆后和三五同窗好友来到自家院中,按着剑谱一面琢磨一面研练。 
  门上的家人走过来对翰成报说,外面有一位少年公子,说有事要单独面见周家公子。 
  翰成放下剑迎了出去。 
  出门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来人竟是贺公主!   
  第十四章(2)   
  见她一身宫中小太监的打扮,青布袍子,青布包头,兀自站在门外的大柳树下,见翰成出了门时,也不说话,只是跳皮的望着他俏笑。 
  翰成瞅了瞅左右,见竟没有一个跟随的人,立时急得什么似的:“啊?贺……妹妹,你怎么……咳!” 
  说着,一把拉着公主的袖子便向后面侧院自己的小书房匆匆走去。一俟来到屋内,劈头就问:“你怎么敢一个人跑出宫来?” 
  贺公主嘻笑着,也不理会他的问话,两眼只管四下里瞅着翰成书房的摆设。一边信手翻着他平素看的书和写的文章。 
  “你也太大胆了!万一……咳!宫里娘娘和我娘一时找不到你时,不知急成什么了!快,我马上送你回去!”翰成着急地说。 
  贺公主闻言,一时就红了眼圈:“你……人家好容易才混出宫来看你。这还没坐下呢,水也没喝一口,你就狠心赶人家走。你真是……无情无义!”话音落时,早已满眼泪花了。 
  翰成望着贺公主泪汪汪的眼,一时无话可辩。又心急如燎地在屋内转了两圈,最后还是忍不住又催她:“不行!贺妹妹,你不能在宫外多停。我这就送你回宫去!” 
  贺公主道:“偏不回去!你再敢赶我,我就一个人到外头闲逛去,是死是活与你无关就是了。” 
  翰成怔怔地望着她,一点儿的招数也没了。 
  贺公主故意装出一脸的不在乎,也不再理会翰成,自管拿起架子上的兵器,一会拉弓、一会儿挥剑的。又取下挂在墙上的蓑衣和斗笠披在自己身上,样样都稀罕得很。 
  翰成怕她真的赌气一个人跑到繁华街市上乱闯,万一惹了乱子更了不得了。无奈地望着她,只得先由着她的性子,又问她喝不喝水? 
  贺公主说:“我都快渴死了,你才想起问我……”说着眼圈又红了。 
  翰成忙出门叫人到前面拎过来一个小铜壶,亲手烫了一个茶瓯,拿出一个细篾的小篓,从里面的茶罐里舀了些茶叶放在杯子里。 
  公主探头来看:“是什么好茶?这么鲜绿?” 
  翰成笑道:“哥哥这里可不比皇宫大内,能有什么好茶?统不过是柳叶竹尖罢了。” 
  公主接过杯子,细细啜了一口:“还说不好?比宫里的茶强到天上去了!” 
  翰成一笑:“真是渴了。粗茶淡饭也成了好的。” 
  公主放下杯子,抹嘴一笑:“我倒想天天吃你家的粗茶淡饭!” 
  翰成嘿嘿一笑:“傻妹妹!” 
  公主放下茶,一眼瞅见窗台上前年她送翰成哥的七弦琴,走上前用食指和拇指来回拨了一番琶音,不觉惊喜道:“成哥哥,你会弹琴了啊?” 
  翰成道:“我是个粗人,哪里学得会这个?不过白放在那里附庸风雅罢了。” 
  贺公主道:“哼!骗得了别人,休想骗我。若每日闲放着,这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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