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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沈亚-异神--昊月无涯-第1章

小说: 沈亚-异神--昊月无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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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事情究竟是如何开始、如何结束的,他并不十分了解,战斗离去与来临
之时一样突然。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战争并不像他所想像地那样可怕,因为他
没有感到恐惧、没有痛楚,只有轻飘飘的渺茫感。

 他抬头望着黑色的天空,那深沉的黑暗像是他永远也见不到日出一样。

 某种像是小河流过的声音从他身上发出来,他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而那并
不会让他觉得害怕。

 当他看到父亲、大哥惨死的一瞬间,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只是不由得担
心起远在家乡的母亲……谁会告诉她这件事呢?他们能不能详细地描述这一夜?
她同时失去生命中最挚爱的三个男人,起码有知道事情发生经过的权利。但是
有谁能说呢?大家都死了……他们都有心理准备,知道这次的战役将会伤亡惨
重,只是谁也没想到会是如此全面性的败亡。

 谁也没想到结果竟会是彻底毁灭……

 力量从他身上一点一滴地消逝,躺在那里,他安静地等待着死神到来。

 他太累了。用得不想思考、没力气去想像死后的世界,反正他很快就可以看
到了。

 突然,一双微凉颤抖的手抱住他,鼻尖闻到一股甜甜的香气,他看到一个少
女抱住自己,很快地往树林的方面奔逃。女孩子冰凉的气息很奇怪,带着一股
微甜的清凉香气,但是他还是察觉那与一般人大不相同……少女的身上没有温
暧。

 她是谁?为什么要救他?他无法开口,只能睁着眼努力想看清楚来人的面貌。

 从他的角度他仅能看到少女的侧脸,那肌肤带着冷冷的雪白色,小巧的鼻梁
——几道细长的伤口自她的领际一直延伸到下巴的地方。

 他蹙起后,是谁那么残忍?竟然在这样一张好看的脸上留下如此不堪的伤痕?

 少女的眼里明白地写着恐惧与惊慌,她奔跑得如此急促……他甚至可以清晰
地听见她心脏所发出来的巨大声响。

 他很想告诉她不必这么着急,反正他已经是半个死人,早一点死、或者晚一
点死,其实并没有差别。

 狼嗥的声音隐隐约约,狼群很快地接近他们。

 少女奔跑得更加急促了,她努力抱住他受伤的身体不停地往森林深处逃逸,
只是以她的速度,怎么也无法摆脱狼群的追逐;不久之后,不但他要死,连少
女也无法逃过狼口!

 少女惊恐的眸子不停地在他眼前闪动。他挣扎着想要她放弃自己,但却一句
话也说不出来。

 突然——一阵剧烈的撞击!少女的身体不知道撞上了什么,猛烈的撞击来得
如此突然,快得让他无法呼吸。

 只是一瞬间,那剧痛的碰撞让他眼前一黑,霎时天旋地转起来……末日,原
来便是这种感觉。

 再度睁开眼睛,他们已经离开森林,躲在奇异的黑暗之中,只是这次的黑暗
不一样……那是温暖的,带着一点潮湿,他甚至可以闻到食物的香气。

 有一盏很微弱、很微弱的灯光,他喘息地挪动身体,转向光源来处,他看到
救他的少女。

 只看一眼,他已经知道她并不是普通人;那是他的宿敌——魔族的女人。

 真是极尽讽刺!他的父兄死于魔族之手,而他竟然被一个魔族的女人给救了!

 他想跳起来,想要拔出长剑杀了她,但是他看到她的眼神——她的眼神里充
满了痛楚、心碎与绝望。

 少女缓缓地转头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里透露着无助与无奈,好半晌她才缓
缓开口:“我叫莉莉——呵……”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惨惨一笑:“不,我
不叫莉莉,我应该叫无涯。你呢?”

 父亲说过,魔族与人沟通时使用一种奇异的语言,可以让人类了解他们的意
思;眼前的少女显然是个初生的魔族,因为她所说的话他并不明白,只是看她
的表情,他知道她正在介绍她自己;而他忿忿地别开眼,拒绝与她对谈。

 “你讨厌我……”她涩涩惨笑,声音破碎不堪:“当然,我是魔鬼,谁都应
该讨厌我,害怕我……”他闭上眼睛,不让自己的不忍破坏了他的决心。她是
魔鬼!正是她这样的人,冷血地杀害了他的父兄。父亲过去曾一再告诫他们,
魔族女子拥有惊人的美貌,他们会用许多伎俩诱惑猎魔人,眼前的这一切不正
与父亲所说的一模一样?

 但是少女却不再开口。他偷偷地回头,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少女脸颊上那两行
清泪……

 魔鬼会哭吗?或者那也是诱惑的伎俩之一?

 他没有气力再去思考,高热令他陷人恐怖的梦境之中……他仿佛又回到那个
霎时发生的战场上,血腥味飘散在空气里……那是他族人的血,那是他父兄的
血!

 狄奥图坦那张狞笑的面孔一次又一次在他的眼前漂浮,他不断地高声呼叫、
不断痛恨地诅咒——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杀光这些可恨的魔鬼!总有一天
他会再回来,总会有那么一天!

 垂死挣扎的时光里,那双冰凉的手一直没有离开他。他听见自己哭了、听见
自己的诅咒;少女那双像天空一样明亮的眼前也在他眼前……魔鬼!他听到自
己恶毒地咒骂。

 不知道究竟经过多久,高热终于离开他,死神舍他而去。

 当他再度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身在不知名的港口,身上有一张航往东方的
船票——那年他十二岁。

 少女清秀的容颜一直在他的心里,那双湛蓝色、天空一样的眸子也在他心里。

 许多年以后,他终于知道少女真正的名字,她叫无涯。

 无涯——一个诅咒。

 一个在他生命中再也无法抛开的爱情诅咒!

 1 无涯孤单风雪肆虐的夜晚,狂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梢发出凄厉的呼啸声;漆
黑的冷夜笼罩大地,教天地无色。

 破旧小屋内烛光摇曳,淡黄色的光影在屋内投下暖意,满屋子快乐的笑声令
人不由得唇角也要泛起欣喜笑容。一个小小的女孩笑得犹如阳光般灿烂,她坐
在老旧桌前,那双黑白分明、灵动的大眼睛渴切地望着前方;那里正有一个她
期盼多时的礼物。

 她得到了她一直想要的华丽娃娃,桌上那有着金色发丝、穿着华丽的娃娃看
起来多么动人!孩子心满意足地笑着,不停珍爱地用小手抚摸娃娃白瓷一般的
面孔。

 孩子的母亲穿着暖和的大衣,原本悲戚的面客如今泛着欣喜的红光,睽违已
久的笑容再度出现在她的脸上。

 她忙碌地将礼物—一端上桌面。一只肚子里塞满了食物烤成金黄色的火鸡、
一个精巧的蛋糕和一瓶他们做梦也没想过能得到的美酒。

 忙碌之余,她总是不自觉地轻轻用粗糙的手颤抖地碰碰自己身上的大衣,以
确定这并不是一场梦,但这梦境一般的幸运是多么地难得啊!

 她忙得团团转,而她身边的小男孩同样也兴奋地跟着她莫名地旋转。男孩的
身上穿着全新的衣裤,想像不到的合适,仿佛存心为他订制似的合身;他快乐
地挥舞着双手,在屋里投下晃动的阴影。

 “好啦!大家快坐好。”孩子们的母亲带着笑意说道:“这是一份上天恩赐
的礼物,我们得好好祈祷感谢上天才可以。”

 小女孩、小男孩和病重多时的孩子们的父亲,各自在桌前坐下。

 孩子们的母亲眼光扫过自己的家人。

 她那惊悻的丈夫穿着暖和的大衣,他喝下了她所带回来的药之后,脸色竟然
奇迹似的好了许多,现在他正微笑地注视着自己,眼光里仍充满与多年前无异
的爱意。

 她心爱的小女儿眼里只有美丽的瓷娃娃,她那泛着渴望光芒的眼神多么明亮,
泛着苹果色的双颇多么动人;在她的眼里,女儿真比娃娃更加美丽啊!

 而她一直担心会过不了这个冬天的小儿子现在看起来多么快乐,虽然他仍然
是那么地瘦弱,但是她知道他不会有事的,她有钱了,明天她便可以到镇上去
为他买许多营养的食品,她甚至有能力为他买一条他想要好久的小狗了。

 她坐在桌前低下头,双手虔诚地交握在一起,全心全意感谢赐给她幸运的老
天。

 “神啊!感谢您对我们一家人的恩赐……”窗外冷风凄凄,漆黑的树影之中
站着一个人。

 她站在屋外,凄冷的幽暗之中只有寒凉的空气……神?在哪里?

 抬起头看看没有星光的夜空,千百年来在古默默无语的苍天;耳中听到屋中
所传出的虔诚祈祷——她不禁苦笑!

 这世界有神吗?如果真的有,谁来告诉她什么地方可以找到神?如果真的有,
她一定要问她:为什么?为什么给她这样的命运?为什么对她开如此残酷的玩
笑?

 多年之前也有过这样的在晚,只是那夜并没有欢笑。大雪纷飞中她听着弟妹
们悲修的哭泣声,母亲空洞的眼神默默地注视着她,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弟
弟妹妹们可爱的脸孔泛着铁青,他们的哭声愈来愈微弱;而母亲枯槁的身形摇
摇欲坠……十八年前——好冷的夜。

 她细小的手紧紧地抓着小包袱,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喊出来。母亲打开门,
外面凄冷的雪花飞进屋里吹熄了他们仅剩的烛光;弟妹哭得更厉害了,哭声里
有着深深的恐惧……她听到母亲喃喃地安慰他们,听到母亲说:再忍一忍,妈
妈现在就带姊姊出去找东西吃,很快就会回来了。“弟弟妹妹依旧不停地哭着,
他们已经听过太多类似的谎言,这次他们再也没办法相信这样的话了。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声音却梗在喉间无法发出,她想上前紧紧拥抱他们,
而泪水却充盈她干涩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这次不是谎言啊!多希望她
可以快乐地这样告诉他们,只是她却做不到……她只能默默无语地走出大门,
迎面而来的风雪立刻冰冻了她所有思想。她身上那破旧的大衣并不能阻挡风雪
侵袭,她的牙齿不断地上下打颤;冷风吹在脸上有如刀子划过一般疼痛。

 她几乎睁不开眼睛,隐约中知道母亲冰冷的手紧紧地握住她,她诧异地发觉
母亲那粗糙得有如石头一样的手竟然没有半点温度!

 妈妈,你心里在想什么?妈妈,你的心也与我一样冰冷吗?她在心里哭泣着
问,但是没有人给她回答。她的母亲没有;上天也没有。

 她蹒跚地走在雪地里,没有言语、也没有注视对方。那段路无比的艰辛漫长,
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走过一生一世;她觉得她们已经走到世界尽头……而那雪
仍然没有停。

 穿过村落后方,漆黑的大山矗立在村落后方的不远处。

 风雪愈来愈大,她举步维艰,顶着狂啸的风雪,每走一步都是折磨。妈妈的
手坚定地握住她,几乎是拖着她往前走;母亲生病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只是现
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拥有了那么大的力量。

 她们走进漆黑的山里,没有火把指引,前方也没有任何指标,但是她们对自
己未来的路非常清晰。

 那栋矗立在山间的城堡就是她们的目标。

 她努力抬头,往城堡的路依然是那么地漆黑恐怖。

 小时候他们总是一大群孩子走到这条路上测试胆量,大人们都说城堡里有可
怕的鬼怪,孩子们自然深信不疑,记忆中那兴奋的尖叫声似乎又回到耳畔。即
使在阳光灿烂的午后,这条路仍然是阴冷的,两边高耸人天的大树遮蔽了光线,
这条路上甚至连村落中惯有的鸟叫虫鸣也特别稀少。

 村里流传着:城堡里住着前任领主悲惨的灵魂,他被他的妻子与爱将所杀,
此后他那痛苦的灵魂便日日夜夜在城堡中游荡,寻找爱妻与仇人。领主的爱妻
与仇人都死了,听说他们的灵魂每年都会回到这座城堡,不停地重复杀人与死
亡的过程。

 恐怖传说增添了城堡的神秘感,村人们传说历历,每每有人经过这里总会将
过去的传说再度温习一遍;而每次温习,传说恐怖的程度总会再加深一次——
一直到新的领主到来,城堡里再度燃起灯光为止。

 某天,几辆全黑的豪华马车驶进了村落中,马车上皇室的徽章耀目地闪烁在
村民议论纷纷的眼前。她站在路口好奇地注视着那些马车,想像着马车里有些
什么样的人?

 他们说那是新的领主。其中一辆马车掀开了全黑的布帘,一双冷冽的眼神扫
过全村的村民——那是新领主狄奥图坦侯爵。

 那双眼的最后落到了她的身上,她不由得感到呼吸困难;那种极度冷冽的感
觉自脚底直窜上她的脑门……前方母亲的脚步突然停了,她沉浸于自己的思想
之中,冷不妨踉跄地撞上去,抬头一看,巨大的城堡已经在眼前。

 仿佛早已预知她们的到来似的,城堡的门开着,里面金黄色的灯光照耀在雪
地上泛着耀眼的光芒。城堡的大门口站着沉默严肃的城堡总管亚伯罕。

 “妈妈……”她慌慌张张地看着母亲没有表情的侧脸。“妈妈?”

 她的母亲终于回过头来,原本态和的眼里此刻营进了泪水,她什么话也没有
说,只是轻轻地拍拍她的手,然后默默地往城堡的方向走上前去。

 风雪冰冷了她的眼,她感觉不到任何寒冷,她甚至木然得不知道要发抖。她
只是像尊雕像一样站在那里,看着母亲摇摇晃晃地走到城堡前,佝倭的身子在
风雪中摇摇欲坠地走到亚伯罕面前。

 母亲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渺小,而亚伯罕一身黑衣的形象却又那么清晰;在
这没有颜色的世界里,亚伯罕的黑衣遮掩了母亲灰暗的形象。

 她看到母亲从亚伯罕手中接过一个篮子,她看到母亲千恩万谢地向亚伯罕点
头鞠躬,然后她看到母亲再度摇摇晃晃地往回走。

 母亲提过篮子,蹒跚地转身走了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时母亲停了下来,张开
口似乎想说什么;踌躇半响,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母亲带下一直带在手上
的铜戒,默默地牵起她的手,将黯淡的黄铜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母亲抬起头,两行泪水在风雪中凝成冰;母亲咬着唇,悲惨无助地碰碰她没
有温度的脸。

 母亲的手好冷……

 她开口想喊她,可是声音也在风雪中凝成冰块;她想拥抱她,可是她的身体
不听使唤。

 母亲终于咬咬牙,狠心地转过身往无垠的雪地中奔去。

 妈妈……她错愕地在心里狂喊。妈妈!别丢下我啊!妈妈……风雪继续呼啸,
她喘息地看着母亲的背影愈来愈远、血液缓缓凝结,泪水终于哗地落了下来!
妈妈……她举步,努力想往来时的方向走去,雪已经掩盖到了她的膝盖。她无
能为力地陷在雪地中,全世界都凝成冰、结成冻;母亲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之中,
从此两个世界再也不能交会。

 夜,更暗了。那是一种无法驱走的黑暗,浓稠得像是一张带着邪恶魔力的大
网,紧紧地网住她,教她不能叫喊、不能呼吸!

 她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那只晦暗的铜戒是她仅有的热量!

 “走吧。”

 她猛然抬头,亚伯罕那双深灰色的眸子冷冷地注视着她;他黑色的靴子踏在
雪地上,竟然没有留下痕迹。

 “主人正在等你。”

 黑色的城堡矗立在极端的黑夜之中。她恐惧地看着那城堡,恐惧地发现自己
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直到现在她才终于确切地知道,母亲已经离她而去。

 她亲爱的妈妈、弟弟和妹妹都已经离开她的生命——她终于真正的孤独了。

 狄奥图坦与奇蒂拉城堡里的空气无比凝重,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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