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余侦探1 无人生还(童谣谋杀案、孤岛奇案、十个印第安小孩)-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暴更厉害了。狂风在楼房的四周吼叫着。
大家都在休息厅里,六神无主地凑在一块儿,而且偷偷摸摸地彼此打量着。
当罗杰斯端着茶盘走进来时,他门全都蹦了起来。
“把窗户帘子拉上吗?这样会更舒服些。”
大家同意了之后,他把窗帘拉上了,又扭开了电灯,屋里确实显得舒服多
了。愁云被抹掉了一些。肯定,到明天,风暴就会过去,会有人来的——小船也
会到来……
维拉·克莱索恩说道:
“您来倒茶吧,布伦特小姐?”
那位上年纪的妇女回答道:
“不,亲爱的,你倒吧。茶壶太沉。再说我又把两团灰毛线弄乱了,烦死
了。”
维拉向茶桌子走去。瓷器的碰撞声,听上去使人感到挺高兴的。屋子里又带
点儿家常味儿了。
“茶啊!每天的家常下午茶啊!谢天谢地!”菲利普·隆巴德说了句逗乐的
话。布洛尔也凑乎了一句。阿姆斯特朗又讲了个惹人发笑的故事。沃格雷夫法官
先生本来是讨厌喝茶的,如今也津津有味地啜起来了。
就在这种松弛和谐的气氛中,罗杰斯走了进来。
他却是一脸苦相,说起话来神情紧张,前言不搭后语的。
“对不起,先生,哪一位知道洗澡间的窗帘子到哪里去了?”
隆巴德猛地抬起了头:
“洗澡间的窗帘子?你究竟要说什么,罗杰斯?”
“没了,先生,无影无踪了。我正在各处拉窗帘子,而盥——洗澡间里的那
个帘子怎么也找不到啦。”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问道:
“今天早晨还在吗?”
“啊,在的,先生。”
布洛尔说道:
“是什么样子的窗帘?”
“紫红色的闪光绸,先生。正好配上洗澡间里的红瓷砖。”
隆巴德说道:
“那么说是不见了?”
“不见了,先生。”
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布洛尔严肃地说道:
“得——还得问——怎么回事?不可思议——其实全都莫名其妙。算了吧,
没什么了不起的,总不能用块闪光绸窗帘杀人吧。把它忘了吧。”
罗杰斯说道:
“是,先生,谢谢您啦,先生。”
他走出去了,随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愁云惨雾又升起来了。
大家又偷偷摸摸地互相打量了起来。
六
晚饭端上来了,吃完了,拾掇完了。简简单单的一顿晚饭,多数是罐头。
后来,休息厅里的紧张气氛实在使人受不住了。到九点钟,埃米莉·布伦特
站了起来,说道:
“我去睡了。”
维拉也说道:
“我也要去睡了。”
两个女人爬上了楼梯,隆巴德和布洛尔也跟着一起走出去了。他们站在楼梯
口,看着两个妇女走进各自的房间,关上了房门。他们听见插插销和转动钥匙的
声音。
布洛尔好笑地说道:
“用不着关照她们锁好门!”
隆巴德说道:
“得,无论如何,这一夜她们是太平无事了!”
他走下楼来,另一个跟着他。
七
一个小时以后,剩下的四个人也去睡了。他们是一起上楼的。罗杰斯正在餐
厅里为第二天的早餐摆桌子,他看着他们上了楼,听见他们在上面的楼道口停住
了。
是法官的声音在说话:
“各位,用不着我再关照大家锁好门了吧。”
布洛尔说道:
“而且,最好在门把儿下面再顶上把椅子。还是有可能从外面把锁打开的。”
隆巴德嘀咕着说道:
“我亲爱的布洛尔,你的毛病在于懂得太多了!”
法官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么,晚安,各位!祝大家明天早晨都平安无事,再见。”
罗杰斯从餐厅里跑了出来,急步溜上半节楼梯,他看见四个人影消失在四个
门洞里,听到四把门锁都锁好,四个插销全插牢了的声音。
“没问题了。”他点点头,低声说道。
罗杰斯重新回到餐厅。行,明天早晨的一切都齐备了。他的眼光落在镶饰在
墙壁正中的穿衣镜上,又在七个小瓷人儿上停留了一会儿。
刹时,有一点儿喜色骤然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嘀嘀咕咕说道:
“我倒要看看,今儿晚上有谁还能搞得了鬼。”
他走到房间那一头,把通向小厨房的门锁好,又穿过另一扇门走进大厅,返
身把门拉好上了锁,将钥匙放进口袋里了。
然后,他熄了电灯,急急忙忙上楼走进自己的新卧室。
屋里只有一处可以藏得了人的地方,就是那个高大的衣橱,他立刻查看了一
番。接着,锁好并插上门,准备睡了。
他自言自语道:
“今晚不会再有印地安把戏了。我都照料好了……”
上一章 下一章 回首页
OCR:上海·蔡哲炯
《书香门第》收藏
wwwease/~zhejiong/孤岛奇案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一
菲利普·隆巴德的习惯是天一亮就醒。那一天,也不例外。他用胳膊肘儿撑
起身子来听了听。风势多少有些减弱了,但还在刮着,雨声却听不见……
到八点钟,风刮得更猛烈起来。不过,隆巴德没有听见。他又睡着了。
九点半,他坐在床沿上看表,又把表放在耳朵上听听,双唇紧紧贴着牙齿咧
开,露出一副男人特有的狼一般的奇特的微笑。
他特别轻声地悄悄说:
“我看到时候了,又得干点什么了吧。”
九时三十五分,他敲敲布洛尔紧闭着的房门。
布洛尔谨慎小心地开了门。头发还蓬乱着,睡眼惺松的。
菲利普·隆巴德非常客气地说道:
“足足睡了十二个小时?行啊,说明你问心无愧。”
布洛尔只说了三个字:
“干什么?”
隆巴德回答说:
“有人叫过你吗——或者说,给你送过茶吗?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布洛尔回过头去看看放在床边的一只小旅行钟说道:
“十点差二十五分,想不到我会睡到现在。罗杰斯在哪儿呢?”
菲利普·隆巴德说道:
“让回音来回答你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另一个叫了起来。
隆巴德说道:
“我意思是说罗杰斯不见了。他不在他的房间里,也不在别的地方。水壶也
没有煮上,连厨房里的火都没有生。”
布洛尔低声骂起娘来,他说道:
“见鬼,他能到哪里去了呢?在外面岛上的什么地方吗?我穿上点衣服,看
看别人知道不知道。”
菲利普·隆巴德点点头。他挨着一扇扇关着的房门走过去。
他看到阿姆斯特朗已经起床,差不多穿好衣服了。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像布洛
尔一样,还得把他从睡梦中叫醒。维拉·克莱索恩已经梳妆完毕,而埃米莉·布
伦特的房内却空无一人。这一小伙人在房子里走着,正如菲利普·隆巴德所说,
罗杰斯的房间是空的。从床上看,有人睡过,刮胡子刀、海绵、肥皂也都水迹斑
斑,还没干呢。
隆巴德说道:
“他已经起床,这是没问题的。”
维拉强作镇静,故意沉着而低声地说道:
“你们看,他会不会在哪儿躲一会儿,等我们起床呢?”
隆巴德说道:
“我亲爱的姑娘,谁会谁不会,在这里还是在那里,我都随便。但我要奉劝
大家别走散,直到找到罗杰斯为止。”
阿姆斯特朗说道:
“他想必是跑到岛上哪儿去了。”
布洛尔刚刚来到,衣服是穿整齐了,但胡子还没刮。他说道:
“布伦特小姐上哪儿去了——这又是一个谜。”
不过,当他们刚走到大厅时,埃米莉·布伦特从前门走了进来,她穿着雨
衣。
“海水还是涨得那么高,我看今天是不会有船出海的了。”她说。
布洛尔说道:
“你一直是一个人在岛上转悠的吗,布伦特小姐?难道你不相信这样做是最
愚蠢不过的事吗?”
埃米莉·布伦特说道:
“我请你放心,布洛尔先生,我是处处特别留神来着。”
布洛尔嘟囔着说道:
“见到罗杰斯了吗?”
布伦特小姐抬了抬眉毛说:
“罗杰斯?没有,今儿早晨没见到过他。干吗?”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刮光胡子,穿好衣服,戴上假牙,下楼走到敞着房门的餐
厅门口说:
“哈,早饭桌子已经摆好了,我说呢。”
隆巴德说道:
“他可能是昨天晚上就摆好了的。”
他们一起走进餐厅,看见杯盘刀叉都整整齐齐地摆着,食柜上的酒杯排列成
行,毡垫子也放好了,准备搁咖啡壶。
还是维拉第一个看见的,她一把抓住法官的胳膊。她那运动员的手指头掐得
老头子直往后缩。
她失声地大喊:
“那些印地安小瓷人儿!瞧!”
桌子正中只有六个小瓷人儿了!
二
后来,没过多久,他们就找到罗杰斯了。
他在院子对面的洗衣房里。为了准备把厨房里的火点起来,正在劈柴来着。
小斧子还攥在他的手里。另外有把大斧子——一把大家伙,靠在门上,斧口上染
着一溜儿紫红色的血痕,和罗杰斯后脑勺上的伤口深度正相吻合……
三
“太明显了,”阿姆斯特朗说道,“凶手是从后面偷偷地捱上去的。当时他
正弯着腰,抡起斧子只一下子就砸在他的头上了。”
布洛尔从厨房里找来一个面粉筛子,忙着往斧子柄上洒粉末,想找出指纹
来。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问道:
“一定要使很大劲儿吗?大夫?”
阿姆斯特朗郑重其事地说道:
“如果你是指这个意思的话,那么,一个女人的力气就够了。”说着他忙向
四周望了望,维拉·克莱索恩和埃米莉·布伦特都走进了厨房。“那个姑娘要干
的话,太轻而易举了——她有运动员的体格,从表面上看,布伦特小姐像是体弱
无力的。然而这类女人往往有一股虽瘦犹刚的蛮劲儿。而且你总能记得,凡是一
个人的精神出了毛病,他就会有不知从哪儿来的想像不到的大力气。”
法官沉思着点点头。
蹲在那里的布洛尔叹口气站起身来说:
“没有指印。当时就擦干净了。”
忽然一声大笑——他们都急忙转过身去。维拉·克莱索恩站在院子里。她喊
叫的声音又响又尖,还夹杂着一声声的狂笑:
“他们在岛上也养蜂吗?给我说清楚!我们去哪儿弄蜂蜜啊?哈!哈!”
大家全都凝视着她。莫名其妙!一个正常而颇能自持的姑娘,在众目睽睽之
下就发疯了。而且还继续怪声怪调地叫喊着。
“别这样瞪着我!就好像你们都以为我疯了似的。我问的问题是再正常不过
的。蜜蜂,蜂窝,蜜蜂!喔!你们怎么不懂呢?难道你们没读过那首胡扯蛋的儿
歌?你们卧室里都挂着——就是放在那儿让你们学的!如果我们脑子还清楚的
话,马上会从这句想起:七个印地安小男孩,砍树砍枝不顺手。还有下面几段。
我全都背得出来,我告诉你们!六个印地安小男孩,玩弄蜂窝惹蜂怒。就是因为
这个,我才问——他们在岛上也养蜜蜂吗?——不是挺有意思的吗?——不是挺
他妈的有意思吗?”
她又开始疯狂地大笑起来。阿姆斯特朗大踏步走过去,伸出手来狠狠地打了
她一个耳光。
她喘着粗气,打着嗝儿——又咽着唾沫,站在那里足有一分钟,一动也不
动。然后她说道:“谢谢您……我现在好了。”
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和自制——一个教惯了孩子唱歌识字的干练的保育员
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