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余侦探1 无人生还(童谣谋杀案、孤岛奇案、十个印第安小孩)-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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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克塞特!还得等上一小时!他真不愿再等了,真想快快上路……
六
阿姆斯特朗大夫驾驶着他那辆莫里斯牌汽车穿过索尔斯伯里原野。他累极了
……出名也有出名的苦处啊。想当初,他全身上下打扮得整整齐齐,在设备崭
新、装潢豪华的候诊室里等着,熬着——熬过无人上门的清闲日子,等着不知是
凶是吉的渺茫前程。
好吧!总算大吉大利,他交了红运!红运再加上医术高明!他业务上有一套
——但要出名光靠这一点可不够,还得运气好。而他就是运气好。有过那样一次
了不起的确诊,再加上两三个感恩戴德的女病人,而且都是既有身分又有钱的主
儿,好话就从此传开了。“你应该去找阿姆斯特朗大夫,他年纪不大,可是高明
极了。阿潘东找大夫西寻医生地折腾了好几年,而他一帖药就见效!”从此,阿
姆斯特朗就一帆风顺了。
而今他一跃而登龙门,天天门庭若市,忙得不可开交。像今天这样能在八月
的早晨,走出伦敦,去德文郡沿海小岛小住一段,清闲上几天,岂不快哉!但
是,要说完全是度假吧,也不尽然。一则来信措辞含糊,二则毫不含糊的倒是那
张随信附来的支票。好大一笔钱!这欧文一家子想必滚在钱堆里了。看来不过是
些小毛病,男的不放心女的身体,又不愿意惊动她,就想不声不响地让医生去证
实一下。她听不得看医生之类的话,她的神经……
神经!大夫的眉毛皱起来了。瞧这些女人!还有什么神经之类的!好吧!反
正是生财有道。反正找他看病的女人,好说也有一半的确是什么毛病也说不上
来,纯属吃饱了饭撑的。可是这种大实话说了也不见情。好在总能拉扯上些这个
那个的:
“稍许有点不大……什么的……属于一种……这个名词说起来特别长,拗口
——反正,没什么大不了的——治,还得治,不难。”
说实在的,药,主要是个信任问题,说灵就灵。而且他能说会道,不但让人
有求于他,还叫人信得过他。
幸好那桩事情总算对付过来了,总有十年——不,十五年了吧。那桩事情真
是好险哪!他差点垮了台。幸好那次震动使他重新镇静下来。从此以后,他滴酒
不沾。老天爷……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想起来真是差点儿完蛋……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鸣笛声,一辆超级达尔曼跑车以每小时八十英里的速度
飞驰过去。阿姆斯特朗大夫差点给挤得撞到路边的树桩上。
又是一个到处捣乱的小笨蛋!他讨厌他们。这次又是差一点完蛋。该死的小
笨蛋!
七
安东尼·马斯顿猛开快车,他一边想着:
这么一大堆车子尽在路上爬呀爬的,真有点吓人,不是这辆,就是那辆,总
拦着你,使你动弹不得,而且,它们还总是走在路中间!英国的汽车交通真没办
法……哪像法国,人家真叫你敞开来超车……
要不要停下来喝一杯?还是往前赶?时间有的是!只有百把英里了。得喝上
杯带劲儿的,再喝杯淡的。这个热得吱吱叫的鬼天气!
如果就这样热下去,岛上那种地方就带劲儿了!姓欧文的是何许样人,他不
清楚。总是个阔佬吧,阔得邪乎。探这些阔佬的道儿,巴杰尔确实在行。当然,
他也是身不由己,可怜的老家伙,自己没钱真够呛……
但愿他们有好酒待客。同这帮弄了好多钱而又不是生来就懂得花钱的家伙从
没有打过交道。可惜关于加布里埃尔·特尔买下那个小岛的说法不确,他可真想
同这位女明星拉拉近乎。
好吧!安东尼·马斯顿估计那儿总会有上几个姑娘的。
他走出饭店,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望一望蓝天,然后又爬进达尔曼跑
车。
有几个女人不胜爱慕地盯着他看——六英尺高的身材,体态匀称,头发松
鬈,脸膛黝黑,还有一双一往情深的蓝眼睛。
他轰然发动着汽车,开上了狭窄的街道,把老头儿和那些替别人跑腿的小鬼
吓得直往两边跳。可是小鬼们还盯着汽车看呢,羡慕极了!
安东尼·马斯顿神气活现地继续着他的旅程。
八
布洛尔先生乘坐的是从普莱茅斯开出来的慢车。除他之外,车厢里只有一个
人,一个飘洋过海的老人家,眼圈儿都烂了。眼下,他耷拉着脑袋睡着了。
布洛尔先生正仔细地往小本本上写着。
“这伙人有,”他一边叨咕说,“埃米莉·布伦特,维拉·克菜索恩,阿姆
斯特朗大夫,安东尼·马斯顿,沃格雷夫老法官,菲利普·隆巴德,麦克阿瑟将
军,男管家和他的老婆——罗杰斯先生和罗杰斯太太。”
他合上小本子,放回口袋,朝角落里望了望酣睡着的老头。
“比八个多了一个。”布洛尔先生作了精确的判断。
他把一桩桩事情都仔细地想了想。
“这趟差使是够轻松的,”他反复琢磨着。“看不出会有什么意外。但愿我
模样上没问题。”
他站起身来着急地从镜子里仔细地端详着自己:脸上有一撮小胡子,有那么
点儿军人气概,就是毫无表情。眼睛是灰色的,左右两眼挨得很近。
“像个少校吧,”布洛尔先生想,“不成,我忘了。还有个老行伍呐,他一
眼就会戳穿我的。”
“南非,”布洛尔先生又想,“这是我熟悉的地方!这些人无论哪一个都和
南非搭不上界,而我正好一直在读着旅行资料,可以谈上一气的。”
亏得各色各样的殖民地多得是。布洛尔先生自觉对南非有所了解,凭这一点
想必在哪里都吃得开,不至于出洋相。
印地安岛!他从小就了解它……臭烘烘的岩石上扒满了海鸥——离岸大约有
一英里远吧,因岛的形状像人头——美洲印地安人的头型而得名。
到这座岛上来盖别墅,真是个古怪的念头!天气一变,可够瞧的!所以说百
万富翁,就是爱闹个新鲜!
旯旮里的老头醒过来了,他说道:
“海的脾气,可是谁都摸不准——从来也摸不准哪!”
布洛尔先生随口答应说:“说得对。谁也摸不准。”
老头打了两个嗝,唉声叹气地说:
“要起风暴了呢!”
布洛尔先生说:
“不,不,伙计,天气好着呐。”
老头生气了,说道:
“风暴就在前头,我闻得出来。”
“也许您是对的。”布洛尔先生心平气和地说。
火车靠站停下了。老家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我得下车了。”他摸索着窗户说。布洛尔先生帮着他。
老头站在门口,庄严地把一只手举起来,闪着烂眼圈。
“瞧着点儿,祈祷吧,”他说,“瞧着点儿,祈祷吧。审判的日子就在眼前
了。”
他穿过门道,跌跌撞撞地下了月台。他斜过身来对着上面的布洛尔先生无限
尊严庄重地说道:
“我对你说,年青人,审判的日子近在眼前了,近得很哪!”
布洛尔先生退到位子上坐好,心里想着:
“审判的日子对他要比我近得多呐。”
但是,在这一点上,往后的事情证明,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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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R:上海·蔡哲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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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ease/~zhejiong/孤岛奇案第二章
第二章
一
一帮人站在橡树桥车站外面,稍许乱了一阵子。搬运工跟在他门后面搬箱
子,有个人喊了声:“吉姆!”
一位司机往前挪了挪。
“你们是去印地安岛吧?”他问道,满口柔和的德文郡口音。
四个声音同时答应了——但马上又偷偷地互相打量起来。
司机又说话了,直冲着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把他当作这帮人的头儿。
“先生,一共是两辆出租汽车。得留下一辆等厄克塞特来的慢车——最多再
过五分钟就到——要接一位乘那趟车来的先生。哪一位不在乎等一下?这样安
排,大家都可以宽敞些。”
维拉·克莱索恩,自己感到是秘书身分,职责有关,马上开口说:
“我来等一下吧。诸位是不是请先走一步?”她望着其他三位。她的眼神口
气都多少带着一种身在其位、自当指挥一切的意味,很像安排她的女学生打网球
时哪个先哪个后的那股劲儿。
布伦特小姐端着架子说了声“劳驾了。”头一低,就先钻进了一辆汽车,司
机的一只手正敞着车门。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随后跟了进去。
隆巴德队长说道:
“我来同那位小姐——一起等吧。”
“我姓克莱索恩。”维拉说道。
“我姓隆巴德。菲利普·隆巴德。”
搬运工正忙着把行李往车上堆。车里,沃格雷夫法官先生颇有身分地说:
“天气真是不坏!”
布伦特小姐答道:
“确实不坏。”
这是一个气派十足的老先生,她想。同海滨宾馆里那种司空见惯的男人迥然
不同。显然,那位奥利弗小姐或夫人的社交关系不同一般……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问道:
“这一带您熟悉吗?”
“我到过多奎和康沃尔,至于这里,还是初访。”
法官说道:
“这一带我也不熟悉。”
出租汽车开走了。
第二辆出租汽车的司机说:
“请到车里坐着等吧!”
维拉坚决地说:
“不必。”
隆巴德队长微笑着。
他说道:
“墙外的太阳多好,真够迷人的。您想进车站里头去吗?”
“当然不。离开闷死人的火车,那才叫痛快呢!”
他回答道:
“是啊!这种鬼天气挤火车真够呛。”
维拉照例回答道:
“我倒希望它能稳定下来——我是指天气。我们英国的夏令气候太变化无常
了。”
隆巴德有点人云亦云似地问道:
“您熟悉这一带吗?”
“不,以前从来没有来过。”但她又急着补充说,“我还没见过我的东家。”
她决心立刻亮出自己的身分。
“您的东家?”
“不错。我是欧文夫人的秘书。”
“啊,我明白了。”他的态度虽然很难觉察,但是已经有了变化,变得放心
了,声调也不再紧张。他说:“不太突然吗?”
维拉笑了。
“不吧,我不这样想,欧文夫人原来的秘书突然病了。她给介绍所打了电
报。介绍所就让我来了。”
“是这么回事!要是您去了之后,又不喜欢那个工作了,怎么办呢?”
维拉又笑了。
“这只是个零活——假期里的差使,我在一所女学校里有固定职业。说实在
的,一想到要见到印地安岛我还很怵头呢。报上的议论简直太多了。它真是那么
引人注目吗?”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它。”
“真的?欧文一家可着迷啦。我看就是。究竟什么模样,给我说说吧。”
隆巴德想:“糟糕,怎么说呢——说见过还是没见过?”
他急忙说道:
“别动!一只马蜂,就在您的胳膊上,正爬着呢。”他像煞有介事地哄赶了
一下。“好了,飞了。”
“啊,谢谢。今年夏天马蜂真多。”
“就是。怕是气候太热招的。我们等谁,您有数吗?”
“一点也不清楚。”
向这儿开来的火车的拖长了的汽笛声,已经听得见了。
隆巴德说道:
“现在火车到了。”
二
从月台出口处走出来的是个高身量,军人气概十足的老头,一头修剪得短短
的灰白头发。小白胡也拾掇得整整齐齐。他的那口扎扎实实的大皮箱压得搬运工
走起路来有点晃悠悠的。搬运工向维拉和隆巴德招了招手。
维拉走了过来,显得既干练又利索。她说:
“我就是欧文夫人的秘书。汽车在这儿等着呢!”她接着说:“这位是隆巴
德先生。”
那双蓝眼球,已经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