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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业余侦探1 无人生还(童谣谋杀案、孤岛奇案、十个印第安小孩)-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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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面前仍然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隆巴德先生的左轮手枪究竟是怎么
            一回事?”
                布洛尔说道:
                “据我看,谁也不会有枪主人清楚。”
                菲利普·隆巴德气得连鼻孔都塌了下去。他说道:
                “你这个该死的蠢猪!我跟你说过给人偷掉了!”
                沃格雷夫问道:
                “你最后一次看见手枪是在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我上床的时候,它还在抽屉里——以防万一。”
                法官点点头说:
                “那么,想必是在今天早上大家乱哄哄地寻找罗杰斯或者是在找到他尸体的
            前后出的事。”
                维拉说道:
                “一定是藏在屋子里的哪儿啦。我们一定得找到它。”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又在用手指摸下巴颏儿了。他说道:
                “能不能找出些结果来,我怀疑,我们的那位凶手有充裕的时间找个好地方
            把它藏起来。打算一找就找着,我不存这个幻想。”
                布洛尔似乎十分有把握地说道:
                “左轮手枪在哪儿,我不清楚。但我敢打赌说另外那样东西——那个皮下注
            射针筒的下落,我清楚。你们跟我来。”
                他打开前门,领着大家绕着屋子转过去。
                在离餐厅窗户不远的地方,他找到了针筒,旁边还有一个摔破了的小瓷人儿
            ——碎成片片的第五个印地安小男孩。
                布洛尔颇为得意地说道:
                “只能在这里,他杀了她之后,打开窗户扔掉针筒,又从桌上拿起瓷人跟着
            抛了出去。”
                针筒上没有指纹,是仔细抹掉的。
                维拉用坚决的口气说道:
                “现在让我们去把枪找出来吧!”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道:
                “得去找!但是,找枪的时候,谁也别离开谁。记住,只要一分散,凶手就
            有机会下手了。”
                他们仔仔细细地从阁楼搜到地窖,毫无结果。左轮手枪仍然杳无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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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CR:上海·蔡哲炯
            《书香门第》收藏
            wwwease/~zhejiong/孤岛奇案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一
            
                “我们中的一个……我们中的一个……我们中的一个……”这句话无尽无休
            地重复着,在他们脑子里轰轰作响,五个人——五个吓破了胆的人。五个人互相
            监视着,谁都顾不得再掩饰自己紧张的心情,谁都不再弄虚作假,也没有人故作
            镇静、侃侃而谈了。五个人彼此都是敌人,但又被生存的本能紧紧连在一起。
                突然之间,五个人的样子都变了,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更像野兽了。劳伦斯·
            沃格雷夫像一只小心翼翼的老龟团缩着坐在那儿,身体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眼睛
            又敏锐又警觉。退职警官布洛尔的身体显得更粗笨了,走起路来那慢慢吞吞的劲
            儿看上去和只狗熊差不多。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样子既凶残又带些笨拙。他简
            直完全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准备随时对它的追捕者进行反扑。菲利普·隆
            巴德的感觉不是迟钝了,而是更加敏锐了。对任何最轻微的声响他的耳朵也会有
            反应。他的体态灵活、优美,步履变得更轻盈,速度也变得更迅猛了。他常常
            笑,咧着嘴露出一排长长的白牙。
                维拉·克莱索恩缩在椅子里一声不吭,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就像一只在玻
            璃窗上撞得精疲力尽,最后被别人攥在手里的小鸟。她卧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希
            望这样可以保全自己。阿姆斯特朗的神经己经衰弱到极其可怜的地步。他浑身抽
            动,两手不停地颤抖。他一根接一根地点着香烟,但马上又把它们掐灭。他对这
            种困居在这里、无力改变自己处境的现状,似乎比其他人更感到焦灼不安。时不
            时他会迸出几句神经质的话来,“我们——我们不能只坐在这儿干等。我们必须
            做点什么——我们肯定可以做点什么。如果我们燃个大火堆——”布洛尔粗声粗
            气地接了一句:“在这种天气里?”外面,雨瓢泼似地下个不停,风一阵紧似一
            阵。单调、沉闷的雨声逼得他们几乎发疯。虽然没经讨论,最后大家都采取了一
            个办法。所有的人都坐在客厅里,一次只允许一个人离开屋子,一定要等这个人
            回来,另一个人才允许出去。
                隆巴德说:“天气会好起来的,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那时我们就可以做点
            事了——发信号——燃个火堆——绑个筏子什么的!”阿姆斯特朗突然咯咯地笑
            着说:“时间的问题——是吗?我们哪来的时间?过不了多久就都要死了……”
            劳伦斯·沃格雷夫先生说:“我们是不会死的。我们必须非常、非常小心……”
            他那细小清晰的声音因为下了巨大的决心显得异常沉重。
                中饭还是按时开的,在储藏室里他们找到一大批罐头食品。
                他们打开了一听口条,两听水果,站在厨房里一张桌子的四周便草草吃完这
            顿中饭。饭后大家又回到客厅里坐着——坐在那里互相监视着……到了这时,他
            们头脑中不论再想什么都已成为病态的、疯狂的、不健全的……一定是阿姆斯特
            朗……我发现他用眼角溜着我……那眼神很不正常……完全疯了……很可能他根
            本就不是医生……毫无疑问,就是这么回事!……他是个疯子,从某家医院逃出
            来的疯子——乔装成医生……没错……我是不是把这话告诉他们?不然我干脆喊
            出来?不,不行,那会让他有所提防……而且他可以装出无辜的样子……几点
            了?……刚刚三点过一刻……噢,上帝,我自己都要疯了……没错,就是阿姆斯
            特朗……他又在盯着我……我不会落到他们手里去的!我还能照顾自己……以前
            我也经历过险境……那把手枪到底跑到哪儿去了?……是谁偷走的?……现在又
            在谁手里呢?……不会有人带在身上……大家都知道,所有的人都被搜了一遍儿
            ……没人带着它……但是有一个人却知道它现在放在什么地方……他们全都快疯
            了……快了……怕死……我们都怕死……我也怕死……是啊,但这并不能阻止死
            亡来临……“柩车已在门口等候了,先生。”我在什么地方读过这句话?那个姑
            娘……我得防备着她。没错,我得防备着她……还差二十分钟四点……才刚差二
            十分四点钟……没准儿钟停了吧……我不明白——真的,我真不明白……这种事
            不可能发坐……但它现在就正在发生……为什么我们还不醒过来?醒醒吧——审
            判日——不,不可能!只要我们还可以思维……我的脑子——我的脑子出毛病了
            ——我的头简直要爆炸了——要爆炸了……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几点了?啊,
            天哪!还差一刻才四点呢!我必须保持冷静……我必须保持冷静……只要我能保
            持冷静就好了……这再清楚不过了……是早已策划好的。是谁呢?这是个问题
            ——是谁?我觉得——对,是这么回事——哼,就是他!钟一打五点,大家都跳
            了起来。维拉问,“你们谁想喝茶?”半天也没有人响应,最后布洛尔说:“我
            想喝一杯。”
                维拉站起身来说:“我这就去做。你们等一会儿。”
                劳伦斯·沃格雷夫和蔼地说:“亲爱的姑娘,我想我们都愿意一起去看着您
            做。”
                维拉最初一愣,接着就歇斯底里地笑起来。她说:“当然!你们愿意这样!”
            五个人走进厨房。茶做好了,维拉和布洛尔各自倒了一杯,其余三位喝的是威士
            忌——酒不但是新启封的,而且连蜡管都是从一盒没启封的盒里取出来的。法官
            像爬行动物一样笑着叨咕道:“我们不得不十分小心……”大家又都回到客厅。
            虽说是夏天,屋里已很昏暗了。隆巴德拨了一下电灯开关,但灯没有亮。他说:
            “是啊,罗杰斯不在,机器也停了一天了。”他犹豫了一下,又说,“我们可以
            去开动它。”
                劳伦斯·沃格雷夫说:“我看见贮藏室里有一包蜡烛,我们就点蜡烛吧!”
            隆巴德走了出去。其余四位坐在客厅里互相监视着。他拿回了一包蜡烛和几只碟
            子。点着了五枝蜡烛散放在大厅里。这时是五点四十五分。
            
                                              二
            
                六点过二十分的时候,维拉再也坐不住了。她的头痛得要命,她想回到自己
            的房间去用冷水洗洗。她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忽然她又记起了什么,走了回来。
            她从碟里拿出一根蜡烛,点着以后在一只盘子里滴了几滴溶化的蜡油,之后把蜡
            烛粘上,这才走出屋子。门在她身后关上了,留下四个男人在大厅里。她爬上了
            楼梯,顺着走廊向她的房间走去。当她打开门时,她一下子呆立住了,鼻子皱了
            皱,那是海的气味,圣特坦尼克海的气味……一点不错,她不会搞错的。当然
            了,岛上到处充满海腥气味,但是她嗅到的可完全不一样。这是那天沙滩上的气
            味——潮水落了,礁石上留下很多水草,已经被太阳晒干了……“我能到那小岛
            上去吗,克莱索恩小姐?”“为什么不让我游到那个小岛上去呢,克莱索恩小
            姐?……”这个哭哭咧咧、被惯坏了的小崽子!如果不是他的缘故,雨果本应该
            很富有……本应该和他所爱的姑娘结婚的……雨果……一定——一定——雨果一
            定就在她身边。不,不对,他正在屋里等着她呢……她问前迈了一步。从打开的
            窗户刮进来一股冷风,吹得蜡烛的火焰闪了几闪,接着就熄灭了……在黑暗里一
            阵恐惧突然向她袭来……“别自己吓唬自己。”维拉暗中给自己鼓鼓气,“没什
            么可怕的,那四个人都在楼下。四个人都在楼下,屋里不会有其他人了,也不可
            能还有别的人了。这只不过是你的幻觉而已。”
                但是那气味——圣特坦尼克海滨沙滩的气味……这不可能是幻觉。确实……
            屋里有人……她听见了响动——她肯定听见了响动……就在她站在那儿倾听的时
            候——一只冰凉湿冷的手一下子触到了她的喉咙——手上都是水,散发着海的气
            昧……这不可能是幻觉。确实……维拉一声尖叫,紧接着是一连串恐怖的哀嚎,
            力竭声嘶的高声呼救。她没有听到下面传来的声音,一把椅子被撞翻了,门打开
            了,楼梯上人们急促的脚步声。她完全被恐惧攫住,直到门道那边出现了跳跃的
            亮光——蜡烛光——人们涌进了屋子,她才清醒过来。
                她全身颤抖着,往前迈了一步就摔倒在地板上。她在昏迷之中感到一个人向
            她俯下身来,她的头被抬了起来。然后一个声音高叫了一声:“我的上帝,快来
            看!”她恢复了知觉,睁开眼,抬起头。她看见了拿着蜡烛的几个人正在审视什
            么——一大条水草挂在天花板上,来回摆动,碰到她的脖子。这就是那只从后面
            伸过来要掐死她的手,一只冰冷、粘湿的死人的手!她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般的
            狂笑。“水草——原来只是水草——是水草的气味……”她喊叫着。
                她又一次感到晕眩和恶心。她的头也又一次被人使劲搬了起来。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人们正在给她喝一些东西——一只玻璃杯贴住她的唇
            边。她闻到白兰地的气味。就在她满心感激正要一口喝下的时候,突然一惊——
            一只警铃在她脑子里铃铃地响起来。她坐起来,一把推开玻璃杯,不客气地问:
            “从哪儿倒的酒?”回答她的是布洛尔的声音。布洛尔愣了一会儿才开口,“是
            我从楼下取来的。”
                维拉喊道:“我不喝这酒……”
                大家沉默了足有一分钟,之后隆巴德笑了。他颇为赞赏地说:“好样的,维
            拉!你真够机警的——你都吓成这个样子了,还能想到这个。我这就去给你取一
            瓶没有启封的来。”说着他消失在门外。
                维拉口气不太肯定地说:“我好多了,只是想喝点水。”
                阿姆斯特朗帮助她挣扎着站了起来。她靠着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洗脸池旁
            边,打开冷水龙头,接了一杯。
                布洛尔忿忿地说:“那白兰地一点问题也没有。”
                阿姆斯特朗问:“你怎么能肯定?”
                布洛尔火气十足地回答:“假设在里边加东西。我想你指的就是这件事吧。”
                阿姆斯特朗说:“我并没有一定说你加了东西。当然你也有可能这么干,但
            也没准另外有人在这瓶酒里耍了花招,专等着这样一个机会。”
                隆巴德飞快地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瓶没开封的白兰地和瓶塞起子。他把封
            着的瓶口往维拉鼻子底下一杵,说道:“给你,我的姑娘。真正原封的。”他把
            瓶口的锡箔剥掉,打开瓶塞。“幸好别墅里存了不少酒。欧文先生考虑得非常周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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