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余侦探1 无人生还(童谣谋杀案、孤岛奇案、十个印第安小孩)-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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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事是不对的。呃——阿瑟·里奇蒙那小伙子!里奇蒙是我的一个部下。我让他
去执行一次侦察任务,他被打死了,这是战争期间常有的事。我得说我是非常气
愤的——往我夫人脸上抹黑。她是天底下最贤惠不过的妇女了。没话说的——凯
撒的老婆(指克利奥巴特拉,以美丽著称——译者注)!”
麦克阿瑟将军坐下了。他用那颤抖的手抚弄着胡子,说出这段话,可费了他
老大的劲儿。
轮到隆巴德说话了,眼神还在逗趣儿呐。他说道:
“关于那些当地土著的——”
马斯顿说道:
“他们怎么啦?”
菲利普·隆巴德乐了。
“事情是真的,我甩开了他们,保全自己嘛。我们在林子里迷了路。我同另
外一两个人把粮食全拿走,溜了。”
麦克阿瑟将军严厉地说道:
“你抛弃了你的部下,存心让他们饿死?”
隆巴德说道:
“是有点儿不够绅士味儿,我自己看也是。但是保全自己是人类的本能啊!
而且土人们也不在乎死啊活啊的,你也知道,他们不像欧洲人把死看得那么重。”
维拉把脸从捂着的双手中抬了起来,她瞅着隆巴德说道:
“你就让他们——去死,啊?”
隆巴德回答说:
“对,我让他们去死。”
他那双乐滋滋的眼睛直盯着维拉惊恐的双眼。
安东尼·马斯顿神情恍惚地慢慢说:
“此刻我一直在想——约翰和露西·库姆斯,想必就是我在剑桥附近压死的
那两个孩子。倒了一辈子的霉了。”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酸溜溜地说道:
“谁倒霉,你,还是他们?”
安东尼说道:
“是啊,我正在想的是——我倒霉。当然,话又得说回来,你是对的。先
生,对他们说来,是够倒霉的。当然,这纯粹是个意外。他们从屋子里还是从别
的什么地方冲出来。我的汽车执照给吊销了一年。糟糕透了。”
阿姆斯特朗大夫激动地争辩说: “车开得这么快是不对头的——是完全
不对头的!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对社会简直是个祸害。”
安东尼耸了耸肩膀说:
“快不快的问题,那得另说。倒是英国的路真是拿它们没办法,说不上开多
快才合适。”
他四下里找他的杯子,一副“马大哈”的模样,结果在另一张桌上找到了。
他又到靠墙的桌上倒了一杯白兰地苏打,回过头来说道:
“好吧。不管怎么说,这不是我的错。顶多是一次意外而已!”
三
男管家罗杰斯一直在舔着嘴唇,搓绞着双手。现在轮到他毕恭毕敬地低声说
了:
“我能说一句吗,先生。”
隆巴德说道:
“说吧,罗杰斯。”
罗杰斯清了清嗓子,再一次用舌头润润发干的双唇。
“是,先生,刚才,也提到了我同罗杰斯太太,还有布雷迪小姐。没有一句
是真的,先生。我和我家里的一直伺候布雷迪小姐,直到她去世。她身体一直不
好,先生,我们开始伺候她的时候,她身体就不好。那天晚上刮大风了,先生。
就在那个晚上,她突然不行了。碰巧,电话又坏了,我们没法给她找大夫。先
生,我是走着去找大夫的。大夫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确实想尽了一切
办法,打算救活她,先生。我们对她忠心耿耿,实在是这样的,问谁谁都会这么
说。她从来没说过我们一句半句的,从未没有。”
隆巴德若有所思地瞧着这个人紧张得歪扭了的脸,发干的嘴唇和惊慌害怕的
眼神。他想起刚才失手落地的咖啡托盘。这些只是他心里想着,没有说出口:
“喔,是这样吗?”
布洛尔开口了——完全是一副神气活现的吃公事饭的派头儿。
他说道:
“那老娘儿们完了,你们俩总弄到点儿油水了吧?呃?”
罗杰斯强打起精神,死板板地说道:
“布雷迪小姐认定我们忠心可靠,服侍得好,所以留了一笔遗产给我门。我
倒要请问,这有什么不对呢?”
隆巴德说道:
“布洛尔先生,说说你自己吧!”
“我有什么?”
“那份起诉书上面也有您的大名。”
布洛尔的脸色发紫了。
“你的意思是说兰道?那是件银行抢劫案——伦敦商业银行。”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吃了一惊。他说:
“我记起来了。虽然不是我审的,但我记得那起案子。兰道是由你作证才定
的罪,你是承办那起案子的警官吗?”
布洛尔说道:
“是我。”
“兰道被判处无期徒刑,终身劳役,他体质很弱,一年后死在达脱摩。”
布洛尔说道:
“他是个匪徒。把夜班警卫打昏的就是他。案情明摆着,该他倒霉。”
沃格雷夫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次,你由于办案干练而得到了嘉奖,我没说错吧!”
布洛尔阴阳怪气地答道:
“我升级了。”
然后,他又恶狠狠地说:
“我不过尽我的本分,履行公事罢了。”
隆巴德哈哈大笑——笑得突然,笑得响亮。他笑道:
“看来我们都是些多么克尽职责、奉公守法的人物啊!当然我自己不算。那
么你又是怎么回事呢?大夫——还有你那小小的医疗事故?是动了什么违法的手
术吧!”
埃米莉·布伦特小姐十分厌恶地瞟了他一眼,把身体挪开了些。
阿姆斯特朗大夫,什么也压不垮似的,悠闲地摇摇头。
“对此事此地,本人茫然不解,一无所知。”他说道,“至于提到的那个名
字,我不清楚。叫什么来着,克利斯?克洛斯?我不记得有叫这个名字的病人,
也不记得同哪一桩死亡有任何关系。这事对我压根儿是个谜。这是好久以前的事
啦!当然,有可能是我在医院里动过的手术,记不得是哪一次了。送医院送迟
了,这种情况多得很!但是只要病人一死,他们总说是动手术人的差错。”
他叹着气,摇摇头。
他心里在想:
喝醉了——就是这么回事——喝醉了……喝醉了动的手术!神经全然不管用
了——手发颤。是我杀了她,没问题,可怜的冤鬼——那位大嫂。要是没喝酒的
话,这种小手术根本不在话下。总算吃我们这行饭的都讲义气。当然,在场的护
士心里是有数的——但是没人声张。天哪,那次可把我吓懵了!以后再也不敢
了。可是事隔多年——谁又会知道这桩事情呢?
四
房间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瞧着埃米莉·布伦特,有的大大方方,有的偷偷
摸摸。隔了足足有一两分钟,她才意识到大家都在等待着她。她那窄窄的额角上
挑着双眉说道:
“你们都等着我说,是吗?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法官问:
“一点儿也没有吗?布伦特小姐?”
“一点儿也没有。”
她双唇紧闭着。
法官摸摸自己的脸庞,温和地说:
“你保留辩护权吗?”
布伦特小姐冷冷地答道:
“根本谈不到辩护问题。我做事从来不违背我的良心。我没有什么好谴责自
己的事情。”
现场出现了一种不满的情绪。埃米莉·布伦特竟然不为舆论所动!她毫不妥
协地坐着。
法官清了清嗓子,又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
“我们的询问到此为止。好吧,罗杰斯你说,除了我们以及你和你太太之
外,岛上还有别的什么人?”
“没有人了,先生。一个也没有。”
“你能肯定吗?”
“完全肯定,先生。”
沃格雷夫说道:
“我还不太清楚我们这位不知名姓的主人,他把我们一起拴在这儿究竟是要
干什么?但是,据我看来,这位老兄,且不管他是何许人也,用我们正常的话来
说,他是不正常的。也可能是危险的。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尽快地离开这儿。我
提议今晚就走。”
罗杰斯说道:
“抱歉得很,先生。岛上没有船。”
“一条也没有吗?”
“没有,先生。”
“那你和岸上是怎样联系的?”
“弗雷德·纳拉科特每天早晨来,先生。他送来面包、牛奶、邮件,听取吩
咐。”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道:
“那么我的意见是等明天早晨纳拉科特一来,我们就走。那就好了。”
大家都表示赞成,只有一个人反对。只有安东尼·马斯顿和大多数人的意见
相左。
“有点儿怕了,还是什么的?”他说道,“得把这个谜解开再走。从头到尾
活像是一个侦探故事。够刺激的。”
法官挖苦他说:
“活到我这把年纪,我是不再想要什么‘刺激’了,如果用你的词儿来说的
话。”
安东尼微笑着说道:
“安分守己的生活,天地何其狭窄!我举双手赞成,何妨去碰碰法律!我就
为它干一杯!”
他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也许,太急了。他噎住了——呛住了,呛得很厉害,脸都抽搐起来,发紫
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接着就从坐着的椅子上滑了下来,酒杯脱手,倒在
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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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R:上海·蔡哲炯
《书香门第》收藏
wwwease/~zhejiong/孤岛奇案第五章
第五章
一
事情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意外,使在座的每个人都为之失神屏息,呆呆地干
瞪着地上躇缩成一团的人。
阿姆斯特朗大夫随即跳起来,跑了过去,在马斯顿身边蹲下。当他再抬起头
来的时候,双眼茫然,透出深感迷惑不解的神态。
他轻轻地低语着,惊恐之极。
“我的天!他死了。”
那些人都没听懂,没有马上听懂。
死了?死了?这位青春无限美好的年轻尊神,一下子就被打翻在地了?健壮
的小伙子不会这样子死的,怎么会给一杯白兰地苏打呛住……
不,谁也不相信。
阿姆斯特朗大夫凝视着死者的脸,还凑过去用鼻子嗅了嗅那发青的,扭歪了
的嘴唇。然后把安东尼·马斯顿跌落在地上的酒杯拣起来。
麦克阿瑟将军说道:
“死了?你是说这家伙呛了一下,于是——于是就完了?”
大夫说道:
“你要说他是呛了一下,就说是呛了一下吧。但他完完全全是窒息而死的。”
他现在去嗅那只杯子了。只见他用一个手指头蘸了一下杯中的余沥,万分小
心地伸向舌尖轻轻地那么一碰。
他换了一副神色。
麦克阿瑟将军说道:
“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人能这样死了——就这么呛一下!”
埃米莉·布伦特清清楚楚地说道:
“生即是死,无时无死。”
阿姆斯特朗大夫站起身来,突然说:
“不,一个人不会因为这么呛一下就死了的。马斯顿的死并不是我们所说的
那种自然死亡。”
维拉说话了,声音低得几乎像耳语:
“搁了——什么——在白兰地里了吧?”
阿姆斯特朗点点头。
“是的。说不准。一切迹象看来像是氰化物之类。闻不出氢氰酸的特殊气
味,可能是氰化钾。那玩意儿发作得特别快。”
法官尖声问道:
“那东西在他的杯子里?”
“是在他的杯子里。”
大夫走到放酒的桌子那里,打开白兰地的瓶塞,闻闻,还尝尝。接着又尝了
尝苏打水。他摇摇头。
“都没问题。”
隆巴德说道:
“你意思是——想必是他自己把那玩意儿放到自己的杯子里去的了?”
阿姆斯特朗点点头,但是神色古怪,极不满意地说道:
“看来好像是这样。”
布洛尔说道:
“自杀,呃?真是怪事!”
维拉慢腾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