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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业余侦探1 无人生还(童谣谋杀案、孤岛奇案、十个印第安小孩)-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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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规规矩矩地走到海滩了,月光——一派大西洋的气息。
                就在这个时候,雨果用胳臂搂住了她的腰。
                “我爱你,我爱你,你清楚我爱你吗,维拉?”
                当然,她清楚。
                (也可以说她认为她清楚。)
                “我没法子要求你嫁给我。我一个子儿也没有,我只能养活我白己。你知
            道,说来也怪,有一次,足足有三个月我盼着一下子变成富翁的机会,机会就在
            我面前。要知道莫里斯(雨果的哥哥——译者注)死了整整三个月之后西里尔才
            出生的。要是西里尔是个女孩子……”
                要是这孩子是个女的,那就什么全归雨果所有了。他承认他失望极了。
                “当然,我没有全扑在上面。然而,这仍然是个不小的打击。好吧,运气归
            运气!西里尔还是讨人喜欢的,我可是挺疼爱他的。”而这个孩子也确实喜欢
            他。他总是听这个侄子的,说要玩什么就玩什么,雨果是天性不记恨和怨的。
                西里尔先天不足,是个弱不禁风的孩子——缺乏耐力。也许可以说,是那种
            养不大、活不长的孩子……
                后来——?
                “克莱索恩小姐,为什么不让我游到礁石那边去?”
                生气,执拗,没完没了的唠叨。
                “那儿太远了,西里尔。”
                “可我……克莱索恩小姐……”
                维拉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梳妆台旁,吃了三片阿司匹林。
                她想:
                “如果我带着真正的安眠药就好了。”
                她又想:
                “要是我也想了此一生的话,我就多吃些安眠药,可不要氰化物!”
                她一想到安东尼·马斯顿七歪八扭的紫青脸,不由得一阵寒战。
                她走到壁炉架前,又抬头望了望镜框里关于印地安小孩儿的歌谣。
                
                    十个印地安小男孩,为了吃饭去奔走;
                    噎死一个没法救,十个只剩九。
                
                她暗自想道:
                “简直太可怕了——就像我们今天晚上一样……”
                干吗安东尼·马斯顿要死呢?
                她可不要死。
                她不能想像要去死……
                死亡是别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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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CR:上海·蔡哲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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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wwease/~zhejiong/孤岛奇案第六章
            
                                            第六章
            
                                              一
            
                阿姆斯特朗大夫在做梦……
                手术室里闷热得厉害……
                肯定是他们把温度调得太高了,汗水从他脸上淌了下来,双手粘糊糊的,连
            手术刀都拿不稳……
                这把刀锐利得发亮,真美……
                用这样的刀子杀人,太容易了,他现在不就是在杀人吗?……
                这个女人的身体看上去真特别。本来应该是又粗壮又笨重的,而今却是一把
            骨头,瘦得可怜,脸藏起来了,看不见。
                他杀害的是哪一个呢?
                他记不得了,但是他一定要知道,他该不该问护士?
                护士正在注意他呢。不,他不能问她。她正在起疑心,他看得出这一点。
                但是,谁躺在手术台上呢?
                他们不应该把脸像这种样子盖起来……
                他能看见这张脸就好了……
                啊!这样好多了,一个年青的实习医生把盖着的帕子拉掉了。
                埃米莉·布伦特,不错。他就是要杀死埃米莉·布伦特,她那双眼睛多恶
            毒!她的嘴唇在嚅动,她在说什么?
                “生即是死,无时无死……”
                现在她又在笑了,不,护士,别再把帕子盖上去。我得看看。我得上麻药。
            乙醚在哪儿呢?我肯定把乙醚拿来了。你把乙醚弄到哪儿去啦,护士?“教皇的
            新城堡”(一种名酒——译者注)?行,那样也行。
                把帕子拿开,护士。
                当然!我早就知道,这是安东尼·马斯顿!脸色青紫,还歪扭着。但是他并
            没有死,他在笑呢。我对你说他正在笑着呢!把手术台都晃动了。
                瞧着点儿,伙计,瞧着点儿。护士,扶稳了——扶住……
                猛然一惊,阿姆斯特朗大夫醒了。天色已经大亮,阳光正照进房间。
                而且,正有个人向他弯着腰——在推他呢!那是罗杰斯。他脸色煞白,正在
            喊着:“大夫——大夫!”
                阿姆斯特朗大夫完全苏醒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急急忙忙地问道:
                “怎么啦?”
                “我妻子,是我妻子,大夫。我没法弄醒她,天哪!我没法弄醒她,而且
            ——我觉得,她看上去不太对劲啦。”
                阿姆斯特朗大夫又快又利索——披上晨衣,就跟着罗杰斯走了。
                他在罗杰斯太太宁静地躺着的床边俯下身去。他搬起那女人冷冰冰的手,翻
            了翻她的眼皮,一连摆弄了好几分钟才直起腰杆儿,从床边转过身来。
                罗杰斯低声问道:
                “她——是——她是——?”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
                阿姆斯特朗点点头。
                “对,她去世了。”
                他的眼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若有所思。接着他挨个儿走向床边的
            桌子,漱洗池,又回到长眠的女人身旁。
                罗杰斯说道:
                “是她——是——她的心脏——,大夫?”
                阿姆斯特朗大夫隔了一两分钟才回答说:
                “她平时身体情况如何?”
                “有点风湿病。”
                “最近瞧过什么医生吗?”
                “医生?”罗杰斯瞪着眼,“我们俩好多年都没上医生的门了。”
                “你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认为她有心脏病吧?”
                “没有,大夫。我一直不清楚。”
                阿姆斯特朗说道:
                “她睡眠好吗?”
                这次罗杰斯把眼睛避开了,两手握在一起,不安地搓着,嘴里嘟囔着:
                “她睡得不特别好——不好。”
                大夫钉住问道:
                “她是否吃点什么药帮助睡眠呢?”
                罗杰斯吃惊地盯着他。
                “吃药?帮助睡眠?我没听说过,我肯定她没有。”
                阿姆斯特朗走向漱洗池。周围放着不少瓶子。发油,香水,润肠药水,润肤
            甘油,漱口水和牙膏等等。
                罗杰斯帮着打开了梳妆台的抽屉,从这儿翻起,他们一直翻到五屉柜。哪儿
            都找不到什么安眠药片或药剂。
                罗杰斯说道:
                “除了你给她的之外,昨晚上她没吃别的……”
            
                                              二
            
                正九点敲响早饭钟时,谁都起来了,正等着招呼在一起呐。
                麦克阿瑟将军和法官一块儿在外面平台上踱着步,随便聊着对政治局势的看
            法。
                维拉·克莱索恩和菲利普·隆巴德爬上房后岛上的最高点,碰见威廉·亨
            利·布洛尔也在那里,正站着眺望远处的岸边。
                他说道:
                “还没看到摩托艇的影子。我一直在守着呢。”
                维拉含笑说道:
                “德文郡是个贪睡懒起的地方,做起事来总是拖拖拉拉的。”
                菲利普·隆巴德眼望它处,望着海的那一边。
                他骤然说道:
                “你们看天气怎么样?”
                布洛尔瞟了天空一眼,判断说:
                “依我看,没问题吧。”
                隆巴德尖起嘴唇打了个唿哨说:
                “我说,熬不过一天就得起风。”
                布洛尔说道:
                “是风暴吗——呃?”
                坡下传来了钟声。
                菲利普·隆巴德说道:
                “吃早饭了!好,我能来上点儿。”
                他们走下斜坡的时候,布洛尔思虑重重地对隆巴德说道:
                “你知道,这件事可苦了我了——这小伙子干吗要干掉他自己!昨儿晚上我
            想了一晚上都没有想通。”
                维拉在前面不远处走着。隆巴德放慢了脚步,说道:
                “有各种设想吗?”
                “我在找证据,首先是意图。我想应该说他挺阔气。”
                埃米莉·布伦特经过客厅的落地长窗,迎了上来。
                她尖声问道:
                “船来了吗?”
                “还没有。”维拉说道。
                他们往里面走,去吃早饭。食柜上搁着一大盘腌肉鸡蛋,还有茶和咖啡。
                罗杰斯打开门让他们进去,跟着在外面随手带上了门。
                埃米莉·布伦特说道:
                “这个人今天早晨看来不大对劲儿。”
                阿姆斯特朗大夫这时正靠窗站着,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今天早晨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请——呃——大家包涵着点。今天早晨这
            顿早饭够罗杰斯一个人忙乎的了,罗杰斯太太今天早晨可——呃——干不了。”
                埃米莉·布伦特尖声问:
                “那个女人怎么啦?”
                阿姆斯特朗大夫随随便便地说道:
                “我们还是用早点吧!否则蛋要凉了,吃完了,我有点事同大家谈谈。”
                大家都领会了,都去盛了吃的,取了咖啡和茶,开始吃饭。
                心照不宣,谁都闭口不提本岛的事,而是东拉西扯地随便聊流行的新闻,国
            外的啦,体育界的啦,还有什么洛克·奈斯的怪物最近又出现啦。
                就这样,杯盘撤走以后,阿姆斯特朗大夫稍稍地把椅子往后挪了挪,然后郑
            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我认为还是等诸位用完早点后再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你们的好。罗杰斯
            太太在睡梦中去世了。”
                随即出现了惊叫声,震骇声。
                维拉惊呼道:
                “太可怕了!我们来到之后,出了两条人命!”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眯起双眼,用他细小但字字清晰明确的声音说道:
                “喔——真有意思——那么,死因呢?”
                阿姆斯特朗耸耸肩膀:
                “一下子说不清楚。”
                “一定要解剖尸体吗?”
                “当然,我没法出具证明。对这个女人的健康情况,我一点也不了解。”
                维拉说道:
                “她看上去精神非常紧张。昨天晚上又受了一次惊吓。可能是心脏出了毛
            病。我看是的。”
                阿姆斯特朗大夫干巴巴地说道:
                “她的心脏出了毛病,不再跳动了。这倒是真的——但问题是为什么出了毛
            病。”
                从埃米莉·布伦特嘴里迸出来两个字。这对听着的一伙人来说,真是又有分
            量又干脆。
                “良心!”她说道。
                阿姆斯特朗向她转过身去。
                “你说这个话具体指什么?布伦特小姐?”
                埃米莉·布伦特从她紧闭着的嘴里又尖刻地说出来:
                “你们全都听见了的。人家告了她,也告了她丈夫,说他们蓄意谋杀了他们
            原来的东家——一位老太太。”
                “你认为呢?”
                埃米莉·布伦特说道:
                “我看那个控告是真实的。昨天晚上你们都看见了。她压根儿瘫了,晕过去
            了。把她的罪孽重新翻腾出来,这个打击她可受不了。干脆说,她就是吓死的。”
                阿姆斯特朗大夫不无疑虑地摇着头。
                “也许是这样,”他说道,“但是在进一步了解她的健康情况之前,谁也不
            能这样肯定。如果心脏方面确实衰弱的话——”
                埃米莉·布伦特安详冷静地说道:
                “要是你这样说的活。好吧,就叫做天命吧。”
                一下子,谁都吃了一惊。布洛尔先生不安地说道:
                “这未免把问题扯得太远了吧,布伦特小姐。”
                她瞧着大家,两眼熠熠发光,连下巴颏也翘了起来。她说道:
                “你们认为一个有罪的人不可能因为震慑于上帝的威怒而倒毙吗,我认为可
            能。”
                法官摸着下巴。他带着稍许有点讽刺意味的声调轻声说:
                “我亲爱的夫人,根据我对为非作歹的了解,天命总是把服罪和惩罚的工作
            留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来处理的——而处理起来又总是困难重重的,别无捷径可
            循啊。”
                埃米莉·布伦特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膀。
                布洛尔粗鲁地说道:   “昨天晚上她上床以后吃过啥,喝过啥了?”
                阿姆斯特朗说道:
                “啥也没有。”
                “没有吗?连一杯茶、一杯水都没有吗?我敢打赌说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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