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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曾卓诗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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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登者
  一个小朋友告诉我,他将来想当一名登山运动员。写了几句话送
他。当然,我不仅
仅是指登山。
  攀登攀登 攀登
  风暴冰原 积雪??每跨出一步 都面临
  一场严酷的斗争
  攀登攀登 攀登
  峭壁深谷 雪崩??每跨出一步 都踏着
  生死的分水岭
  向着从无人迹的绝顶
  向着从未达到的高度
  满怀激情 满怀信心
  攀登!
  攀登!!
  攀登!!!
  
生活的颜色
一个小朋友问我:生活是什么颜色?有时是闪闪桂冠的银色有时是长
夜漫漫的黑色有时是飞腾火焰的红色有时是阴霾天空的灰色有时是浩瀚大海
的蓝色有时是无垠沙漠的黄色有时是夏日森林的绿色有时是黄昏薄暮的紫
色??
我无法告诉你生活是什么颜色我不能想象生活只是单一的颜色它旋转
着,旋转着向前闪射着灿烂的彩色
  
献给年轻的歌手们
  青春是美丽的
  青春的歌声是欢乐的
  而你们是幸福的
  在祖国的阳光下成长起来的年轻的诗人们、歌手们你们从浴血奋
战的前辈手中接过
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火炬他们的歌流灌在你们的血液中而你们唱的是
新的歌
  歌唱新的时代
  新的战斗
  新的生活
  你们将去攀登科学的高峰你们的歌是洒向深谷、峭崖的花朵你们
将去探求人生的真
谛你们的歌就是战斗的鼓声与号角你们将在生活的海洋中远航你们的
歌将鼓舞你们前进
伴随着吹动白帆的风和汹涌的碧波你们将永远歌唱着
  不管是在阳光下还是在暴风雨中不管是面对平坦的大路还是荆棘
丛生的荒原
  你们将歌唱着
  永远用你们心中的火焰燃烧着你们口中的歌
  年轻的诗人们、歌手们青春是美丽的
  如果你们永远唱着欢乐的歌你们就会永远葆有青春唱吧,更高声
地唱吧
  唱吧,我们大家都来唱吧人生就是一首庄严、雄伟、洪亮的歌
  
我和你们在一起
  我向你们走来
  我看到了五彩缤纷的旗林,看到了运动场、夏令营、篝火??我
听到了歌声、笑声
、欢呼声听到了嘹亮的号角和轻快的鼓点声。啊,一阵热浪向我涌来。
  我和你们在一起,
  我是和欢乐在一起。
  我向你们走来,
  我看到了跳跃在你们身上的阳光,和像星星那样闪耀的眼睛? 。
看到了你们胸前像
火焰一样的红领巾,和像火焰一样燃烧的心? 。你们是带露的花葩,
正在成长的小树。
呵,一阵清风向我吹来。
  我和你们在一起,
  我是和春天在一起。
  我向你们走来,
  我看到你们在课桌前,在实验室中孜孜学习,埋头思考。你们正
在人生马拉松的起
跑线上紧张地进行准备,
  眼睛望向前面的道路,前面的高峰。啊,一阵强光向我射来。
  我和你们在一起,
  我是和未来在一起。
  我是和欢乐、春天、未来在一起,——当我和你们在一起,我和
你们一道歌唱,一
道大笑,你们使我年轻了起来
  引起了我许多年轻时的回忆。让当年在人生长跑中的一个年轻的
选手向今天的年轻
选手致敬,致意,祝福你们——二十一世纪人无论是在雷暴风雨中,
在坎坷的道路上,
在艰险困难面前,
  将永远向前,永远高飞,永远自强不息!从诗想起的
  383
  
《悬崖边的树》前记
我是从学习写诗开始我的文学道路的。从那时到现在,时间不算短了。
然而,除了头几年外,我一直写得很少。那情况和过程,在附录的《从诗想
起的??》一文中作过一些说明。
这里编选了过去这些年里所写的几十首诗。解放前的作品在动乱中全
部丧失。最近,几位友人热心地帮助我从旧报刊中清理到一些,远远不全,
而我从那当中又只选录了一部分,主要是为了看看自己走过来的足迹。解放
后,在二十多年的艰难的处境中,我写过一些诗。当时是迫于一种沉重的激
情,不是为了发表而且完全没有想到可能发表的。这一部分诗除少数几首外,
都辑录在这里。《给少年们的诗》原有三十多首,原稿全部丢失,这里只从
记忆里抄录了几首。——从一九七九年冬天起,我终于又回到了文艺行列中。
那以后写的,大都没有收集在这里,将另外结集,算是一个新的起点。当我
的诗最初重又出现在刊物上时,我激动、喜悦、感慨??阳光照耀着我的白
发。我望向将来,觉得还有再前进的信心。
我感动地听到了我的嘶哑的歌所引起的一片回声:一些认识的和不认
识的友人给予了我关怀和鼓励。让我在这里说出衷心地感激。而且今后将尽
我的努力,但愿不致辜负他们的期望。当然,也但愿不致辜负这个伟大的动
荡的时代,不致辜负——是的,也可以这样说——那么严酷地考验和锻炼了
我的漫长的岁月。
1981年4月5日
  
《老水手的歌》代序
我愈来愈不敢轻易地走近诗:如果我没有真正的感受,真正的激动;
如果我从生活中得到的一点启示却没有在感情的熔炉中得到锻炼。
我希望朴实地唱出心中的歌:没有喧哗,没有装腔作势,没有矫揉造
作。不是仅仅用华丽的语言将诗装饰起来;不是仅仅用智慧的语言将诗点缀
起来。我知道,诗神是不能欺骗的,她要求的首先是感情上的忠实。
我知道,读者是不容欺骗的。他们首先区分真诗和非诗,然后才区分
好诗和不好的诗。诗必然显示出诗人自己,即使是不真实的诗,那也是诗作
者灵魂的某一面的显现。所以卢那察尔斯基说,诗人必须洗净自己身上的污
秽,才能使自己的灵魂赤裸裸地呈现在读者面前。所以诗人必须在生活的洪
流中去沐浴自己的灵魂。必须心中有光,才能在生活中看到诗,才能在诗中
照亮他所歌唱的生活。
我知道我离这个目标还有多远,所以我不敢轻佻地走近诗。我是这样
来表示我对她的尊重,对她的爱的。
  
《曾卓抒情诗选》后记
面对文彦同志编的这本诗选,我很难说清自己的心情。应该是感到喜
悦的吧:这里留下了几十年来自己心灵的某些印记。可以说,那也是我的生
命的一个部分,记录着我的成长的过程。翻阅着它们,引起了我的许多回忆。
但另一面,我却又感到了心的沉重。那几十年间,经历了几个不同的伟大的
历史时期。在火与剑、血与泪、斗争与希望中,时代迈出坚毅的步伐,歌唱
着前进。而在时代的雄亮、豪壮的歌声中,我的应和的歌声是如此低微,如
此嘶哑。我不能不为自己的寒伧而有愧。只是凭着一点我才敢将它们奉献给
读者:它们多少是真诚的。但愿有愧也是激发前进的一种力量。1987年
6月21日
  
关于《门》
《门》写于1939年冬。最初发表在靳以先生编的重庆《国民公报》
的副刊《文群》上。当时曾得到一些好评。后来我出版第一本诗集时,就以
《门》作了书名。近十年来,评论家们在谈到我早期的作品时,大都提到了
这首小诗。这首小诗当初发表时,曾有一个副题:“写给老朋友们看”。当时
我未满18岁。所谓“老朋友”,也都只是比我大一两岁、两三岁的几位年
轻人。抗战前,在武汉,我们曾组织一个读书会,主要是靠友谊的结合,而
又带着明显的政治倾向:在当时新思潮的影响下,这批青少年都自认为是革
命者。这个读书会的成员并不固定,多时十来个人,作为核心的只有五、六
个人。这些人后来都是武汉市“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的第一批成员。《门》
一诗中所说的“那个向我们哭泣而来的女郎”,也是我们读书会的参与者,
她是我们之中一个人的亲戚。很美丽,很活跃。喜欢文艺,对政治则不是那
样关心。当我们就一些政治问题热烈地讨论时,她往往只是睁着大眼睛,微
笑着在一旁静听。不过,她随着我们一道参加了救亡活动,也参加了“民先”。
我们曾期望她成为苏菲亚——我们很崇敬的一位俄罗斯女革命家。她的父亲
曾是一个官僚,宦场浮沉,后来沦落成为一个小职员,对女儿很宠爱,将她
当作了一笔财富。抗战发生,武汉危急时,他将女儿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二十
多岁,曾经结过婚的国民党官员,从而得到了一笔可观的聘金。她肯定受到
了父母的威逼和哀求。但她终于应允过这一婚事,也表明了她的软弱的性格,
可能还由于虚荣心。如果她坚强一点,朋友们是可以帮助她从家庭出走的。
当时的出路很多。但当我们得知消息时,一切已无可挽回,所以,朋友们对
她很感失望,并愤怒了,认为受到了欺骗,都不愿原谅她。武汉沦陷后,我
们当中一位姓朱的朋友在重庆街头碰到她,她穿着华丽,情绪却相当沮丧,
而且流露出一种愧疚。她对那位朋友谈到,由于家中准备逃难,急需一笔钱,
她被迫变相地出卖了自己。她希望得到谅解,能和读书会的朋友们保持友谊,
并表示,朋友们如果生活困难,她是可以给予一点帮助的。那位朋友当即断
然拒绝了。那位朋友随即将这一情况告诉了我——当时我也已流亡到重庆。
我在激愤的心情中写了《门》那首小诗,决绝地表示:“我们的门,不为叛
逆者开!”这也表达了朋友们共同的心情。
这首小诗是直接抒发胸臆。由于表达的是真实的激愤的感情,所以形
成了内在的韵律,节奏感比较强烈。诗虽然是以一个特定的人为对象,但充
溢在诗中的对叛逆者的愤恨,是容易激发读者们的同感的。好几位评论家都
谈到了《门》这一形象用得很好,使抽象的概念得到了具体的展现。其实,
我是受了屠格涅夫的《门槛》的影响的。在少年时读过巴金译的这篇散文诗,
使我很激动。写这首小诗时,几乎是不自觉地用了“门”这一形象。“我们
的门,不为叛逆者开!”是与开首的“莫正视一眼,对那向我们哭泣而来的
女郎!”相呼应的,并使全诗的情绪推向了一个高潮,然后戛然而止,显得
比较生动、有力。
当然,这首小诗显得比较直白、浅露。那时年轻的诗作者们,很少单
纯地追求和玩弄技巧,注重的是真情实感和对生活的积极的态度。我对这首
小诗有所偏爱,主要的是由于那当中所表达的有所追求的激情,现在整整五
十年过去了,当年的意气风发不免使我怀念和神往。1990年8月4日
  
生命炼狱边的小花
有好几位友人问过我喜欢自己的哪些诗?这很难说:对每个时期所写
的诗,都有一两首是自己喜爱的。而最能激发我的感情的是在经受厄难的那
二十多年中所写下的一些小诗,我将她们看作是“闪耀在生命炼狱中的光点,
开在生命炼狱边的小花。”
1955年的一个深夜,家里的人都已入睡了,我刚赶写完一篇东西,
坐在桌前默想。在寂静中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我习惯地起身走去,但到了门
边时就有些迟疑,这么晚了,谁来呢?我打开了门,一伙人涌进了我的房中。
从此黑色的命运就用它的利爪紧紧地抓住了我,我怀着无望而且几乎是绝望
的心情听任它的摆布,不知道它将飞向哪里。当它终于松开利爪时,我面对
一个新的春天,但自己已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我被卷入了一场风暴。它在我不是意外的,因为乌云早在几个月前就
涌现而且愈来愈沉重。但是我又是意外的,没有料到它的来势是如此猛烈,
震动了整个中国大地。更意外的是我竟也被卷入了风暴的中心。当我发现自
己是在铁窗下时,我恍恍惚惚地以为是处于一场噩梦中。难以相信这一切是
真实的,难以接受强加于我的罪名,难以面对门上的小窗口狱卒窥探的目光,
难以忍受孤独的煎熬? 。自己的前途莫测,又忧心于亲人们和友人们的命
运? 。如果说在过去的年代里,解放前我也曾经历过一些风险的话,现在面
对的是更严重也更严厉的局面。我力图使自己冷静并镇定下来。我自问是无
辜的因而相信将会得到公平的解决。但还是无力从痛苦的重负下解脱。
而这时,诗神来到了——不,应该说,回到了我的生活中。我放下写
诗的笔已将近十年了,原以为再难以接近她的。在那样的处境下,我有炽热
的感情要倾吐,要发泄,于是就在让我写材料的纸上疾力写了几首诗,并感
觉到这很有助于稳定我的情绪。只是,我没有经验,不懂“规矩”,那些诗
在一次例行的检查中被没收了,纸笔也被拿走,而且受到了警告,如果再犯
就要受到惩罚。我很痛心和惋惜那些诗的失去,它们未必很好,但大都是直
抒胸臆的自白,很能表达我当时的复杂的心情。而这时已没有任何力量可以
将我从诗神身边拉开,我发觉唯一能安慰并给我以温暖的就只有她了。人们
可以命令我闭上眼睛,但无法禁止我梦想;可以收去纸笔,但不能禁止我默
念。我常常努力排开一切烦忧和杂念,像困兽一样在小房内徘徊,或是坐在
矮凳上望向高窗外的蓝天,深夜躺在木床上面对天花板上昏黄的灯光,喃喃
自语。其中不少在念一念后,抒发过感情就放弃了,但有的在反复地默念,
不断地推敲后就形成了诗,在记忆中保留了下来。现在当我重温那些小诗时,
当年的许多情景就浮现了出来。那种冰冻到内心深处的孤独感,那种积压在
胸腔而不能出声的长啸,那种困在笼中受伤的野兽般的呻吟,那种在无望和
绝望中期望,那些单调、寂寞的白日和惨淡的黄昏,那些无眠的长夜? 。在
创作这些小诗的过程中,帮我打发了许多时间,使我的生活不致于那么黯淡
和空虚。通过她们,抒发了我积郁的感情,有助于我内心的平静。而且,她
们安慰了我,激励了我,支撑着我一天一天,一步一步,度过了漫长的灾难
的岁月。
写这些诗,只是为了自己,决没有梦想发表。因而,无论好坏,她们
至少具备了艺术的一个基本品质:感情的真实。我年轻时和最近十多年来终
于又回到文坛以后,也写过一些诗,不能说都不是有感而发。但我还是更偏
爱这些小诗,因为她们是与我一生中最艰难的日子联系在一起,是更为赤裸
地展露我的内心和灵魂的,她们是我生命的一部分。通过她们,使我深深体
会到艺术与生活的关系。是的,她们是开在我生命炼狱边的小花!
  
我为什么常常写海
老水手坐在岩石上敞开衣襟,像敞开他的心面向大海
? 。? 。
青年诗人王家新写的一篇有关我的文章中,注意到我不是生在海边的
人,一生中也很少到过海,却常常以大海作为诗的题材。他因而想到国外一
位著名作家曾主张把“创作中的自我”与“生活中的自我”分离开来,并认
为评论家的任务就在于寻找和发现一个作家的“内心的故乡”——后来他又
当面问过我,希望我就这一情况作一点解释。回想了一下,我的确写过一些
关于海的诗,而且其中不少是写于我看到大海以前。我真正看到海时已进入
老年,只在海边生活了十天,后来在海上航行了两天。我与大海的直接因缘
不过就是如此。那是太短暂了。然而,我对海的向往却是长远的,一直可以
追溯到少年时期。在一首诗中,我写着:  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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