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太虚剑意+番外 作者:莲子书(晋江vip2014.05.07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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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没有找到罢了。你以为自己已走到尽头,是因你的心太过高傲,以自身贵重于天地才有此错觉,常怀谦卑之心,重新感悟天地或许你会另有所得。路在脚下,你所行之路,焉知不会成为后人寻道之阶。”
往前走,或许可以走出正确的道路,到达所求之境;或许误入歧途,甚或半途陨落。
然而无论如何,迈出那一步总比站在原地骄傲自满要强。
叶孤城怔怔地望着瑶光,神色变幻,若有所思。
“生有涯,知无涯,道无尽,以有涯求无涯,艰险困苦自不必多言,所以我辈性命双修,求长生,以期问道,而非为长生而修道……”
瑶光发现叶孤城原先还有些清明的神色又变得迷茫了,当即停下这个话题,改口道:“你的剑成于海上孤岛之中,取海天之势,高洁、灵动、自由、孤独。既然迷茫,就向你缺少的部分里求取。去看看众生百态吧,好好感受一下人间烟火、红尘冷暖,或许你会有所得。”
道家有出世有入世,入世耽于世情固然无法得道,出世一味清修亦无以成道,入世是为出世。
人先知冷而后知暖,必先知生而后知死。
若要断情,必先有情,正如西门吹雪先有情而后断情重归无情剑道。
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
在瑶光看来,一直在白云城里高高在上的叶孤城欠缺的正是这个“情”字——世情、亲情、友情、爱情,不曾知情,怎知何为无情,何为忘情。
叶孤城听了这番话,沉思许久,很是恭敬地向着瑶光拱手行礼。
“多谢清虚道长指点。”
几日之后的清晨,瑶光才出门,惊见门口竟不是以前那个已经看熟了的侍女,而是长身玉立的叶孤城。
“清虚道长,我有意如道长所言,往中原一行,特来请道长同行。”
瑶光:“……”
☆、人间烟火
瑶光劝说叶孤城去感受众生百态之时并非信口胡言;而是当真觉得这般对他的心境有益,心有所得,彼时剑道亦会有所进。
叶孤城经过一夜考虑后决定如其所言;赴中原一行,自然也不会一时冲动。西门吹雪与他昔年有旧,他眼看着那个少年如何从当日的惊才绝艳到了今日的剑道近神;更曾亲眼见过西门吹雪为情所困之时的柔软神情,若不是剑气不得作伪;他当时几乎都要怀疑眼前的青年是谁;如今,西门吹雪挥剑断情,于剑道更进一步,而他自己却有些茫然失途,于他本心而言,并不愿如此沉沦下去。正如瑶光所言,修剑一道,只进不退,但凡人在剑道,无人愿退,而瑶光所言听来合情合理,并无不妥,叶孤城三思之后认为确实可行,前来邀请瑶光同行更是诚心诚意。叶孤城并非庸人,没有那种以性别年龄来看人的习惯,更不会因瑶光年幼就心生轻视,他所见所识的瑶光并非什么窈窕少女,而是超绝的剑客、年轻的道者,在剑上,他曾输对方一招,而在道上,以他如今这般心境怕也是输对方一筹,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因此他从不觉得听取瑶光的建议指教有什么不妥。
这两人都是认真地开口,诚心诚意地认为这么做是好的,于是瑶光欣然同意与叶孤城同行。
那当然是完全不可能的。
接到这个可以说十年难得一见的发自叶孤城的邀请的当事人并没有荣幸的感觉。
瑶光在白云城一住数月,一方面是因为白云城中生活自在,一方面是因为她在海边感悟水势,可以说与地有关,与人无关。她和城主叶孤城之间别说没有某些人猜度的那种旖旎关系,就连朋友也还算不上,至多是两位剑客间的惺惺相惜。若是应下叶孤城的邀请,等同于让她放下略微摸到了边缘的水势感悟,跑去再体验她早就体会过的人间烟火——怎么看这种选择都没有好处。
于是,瑶光开口道:“多谢叶城主美意,但我暂时不想离开白云城。”
在不远处隐藏着身形的诸多侍女下人听到这句话,全都惊得目瞪口呆,有人激动得要扑出来,幸好被同伴眼疾手快地拉住,不断低声叮嘱:她是城主贵客,城主贵客!
叶孤城自从掌管白云城后,一言独断,性情冷清,从来没有人敢当面冒犯他,他往日里若是对人发出这般邀请,对方恐怕都要感激涕零,简单来说,叶孤城几乎没有从别人口中得到一个“不”字。
这大概算是叶孤城平生第一次被人拒绝,他不由得愣了愣,下意识地追问:“为何?”
瑶光理所当然地回道:“我如今所欠缺的并非众生百态,故无意走此一遭。”
叶孤城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道:“我虽有心一试,却不知该如何去做,请道长明示。”
瑶光闻言,不禁上下打量了叶孤城片刻,狐疑道:“叶城主……莫非很早便是城主,早已忘记‘不是城主’的时候是如何生活的了?”
叶孤城不答,神情则清楚地肯定了瑶光的猜测。
瑶光不由得愣了一会儿,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叹。
感受众生百态,最简单的就是到人群中去生活,自然会有体会。
往日里纯阳宫中有人下山修心,一向是提着长剑和行囊就轻装上路,从没有人跑来问过要怎么做,因为这根本没什么可问的,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叶孤城这般问法,倒像是已经不知道“不是城主的叶孤城”该如何生活一般。
阳春白雪、下里巴人,侯门大户、乡中农家,勾心斗角、孝悌友恭,百样米养百样人,只要在红尘间打滚,自然会见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好也有,坏也有,忘恩负义有,滴水恩涌泉报有,有“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有“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正所谓众生百态,千人千面。
纯阳宫从不强求门下弟子下山之后定要过得艰苦朴素,有那本事,投进哪户侯门之中被奉为清客享荣华富贵也可,权势富贵莫非不是众生百态?若有心往市井乡土走也可,这亦是众生百态。
随兴所至,随心而行,但这并不意味着入世一行的道者就抛却道心、沉沦世情。以七情动其心,以六欲乱其志,能体会个中苦甜而又能超脱而出,自然会更加道心稳固、灵台清明。
若为初衷故,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去求取自己欠缺的部分。
倘若原先是锦衣华服的世家公子,那就去体会平民百姓的家长里短;倘若出身贫寒,那就去名利富贵中一行。自觉缺少什么,就去弥补什么。
所谓“拿得起放的下”,“放下”的前提是要“拿起”,从未接触、不曾“拿起”,那般因无知而来的“清静”到底是少了几分坚定,真正面对三丈软红之时可就难说了。
瑶光打量了叶孤城片刻,内心也对这名还在迷茫中的剑客起了几分兴趣,不由得想要看看他将来会走出什么样的道路来,遂笑道:“最简单来说,叶城主——叶大郎要忘记自己是白云城的城主,也暂时不做顶尖的剑客,仅仅作为叶家的长子去中原一行吧。短则半月,长则三月,我悟道有成,必去寻你。”
不是白云城的城主,也不是顶尖的剑客?
叶孤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那还是叶孤城?”
“如何不是叶孤城?”
瑶光扬眉轻笑,双眸如暖玉生雾,剔透莹润,却又犀利得几乎要看进人的心底。
“你就是叶孤城。”
叶孤城又是一怔,刹那间思绪起伏,若有所悟,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瑶光已经不知所踪。
有人悄悄上前来,低声询问:“城主,车船俱已备妥,是否上路?”
叶孤城看了看忠心的下属,竟微微扬起了嘴角,摇头道:“到中原后,你们不必跟着我。”
“城主不可——!如今上意不明,六扇门和许多人都盯着您,若是您孤身行走——”
“无事。”叶孤城望着素日里练剑的海岸的方向,低声道,“若我只是‘叶大郎’,那些人未必能找到我吧?”
忠心耿耿的青年内心在滴血,遥望着同样的方向恨不得跪下来求清虚道长把话收回去。
虽然说城主的确是叶家长子,但是“叶大郎”这种称呼怎么听都让人想哭。
这是一剑西来、天外飞仙的白云城主啊!
叶大郎……
青年默默地咽下一口血,退下去传达城主的决定,并再三叮嘱留在城里的人,只要清虚道长说要去中原,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到!
清虚道长,求您了,让城主少当几天“叶大郎”吧……
青年的想法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广大白云城的民意,因此,二旬之后,瑶光对侍女说自己有意去中原,当天下午她就被送上了一艘好船,乘风破浪很快就到了中原,而后坐上马车,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到了江南。
瑶光坐在车里,手捧着《道德经》细读,倒无所谓什么旅途劳顿,她只是对这种赶路的速度有点疑惑,心道难道叶孤城被通缉眼下在逃命吗?
几日后,瑶光被车夫毕恭毕敬地请下车,对方几乎声泪俱下地请求她劝城主早日回白云城去吧。
瑶光不知就里,索性不应声,等她按照车夫指的路走到目的地,她大概明白为什么最近城主府里的人总用那种哀切的目光看着她了。
虽然主意是自己提出来的,但是瑶光可没想过叶孤城会这么做。
叶孤城他没有穿那一身白衣,没有背负长剑,没有面若冰霜,周身也没有那种冷厉凛然的剑气,粗布衣衫,时而微笑,看起来真和市井小民没太大区别。没了那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冷漠之后反而让人注意到了他的长相,瑶光这才发现原来叶孤城长得可以说俊秀,而且终究气质不同,比起乡民的质朴,多上几分清贵,这样的人哪怕是粗布陋衫也不免引得人多看几眼,更何况……
瑶光看着烧饼摊前排的几乎要九转千回的长队久久无言。
叶孤城竟然在卖烧饼。
瑶光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走回先前车夫把她放下来的转角,果然见到等候在那里的车夫,遂开口问:“你们城主怎么了?”
车夫刹那间百感交集,热泪盈眶,声泪俱下地说:“清虚道长,小人求您了,劝城主回去吧,他现下都不愿见我等,求您了……”
瑶光沉默片刻,端庄又优雅地笑了笑。
“我觉得他现在很好啊,也许过段时间,他就会找到自己的剑道了。”
比起她卖烤羊肉串的师兄,叶孤城卖烧饼似乎也不是太不能接受的事情,只是一时之间对比太大让人难以接受,现在仔细想想,或许这也是很不错的方法,高高在上的白云城主最欠缺的不就是这些吗?
深入市井之中的……人间烟火。
第29章 烧饼潘安
还有六天便是除夕;一场雪悄无声息地来到;细细密密地下了一夜,等到清晨出了太阳;人们才发现地上已经被盖了一层厚厚的雪被。
百花楼也成了银装素裹的小楼,丝毫看不出春夏时节百花齐放的鲜艳,只余下了一片白。
它的主人晨起后默默地拿上笤帚去门外扫雪;听到对街传来的脚步声和人声后不禁会心一笑。
起的真是早啊;那位老板……
自从那家摊子换了主人,每天清晨天还不亮就会有人来等着,总是热热闹闹地一直到将近中午收摊;半月前新老板的家人来了之后,生意就更好了,男女老少一大群人排着队等烧饼出炉。
呵,几月之前,恐怕谁都想不到会有今天的这一幕吧。
眼盲心不盲的青年微笑着想,陆小凤来信说听闻这里出了个烧饼潘安,说老板长得很俊,还有个玉雪可爱仙童一般的女儿,一定要来看看,还叮嘱自己帮忙排个队,他很想知道传说中的白云烧饼到底有多好吃。
等陆小凤来了以后,想来一定会开心。
花满楼将门口的雪全部扫开,清出了一条方便来访行走的路,含笑回屋,静静等候老朋友的到来。
日过正午的时候,四条眉毛的陆小凤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百花楼,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下,自行倒了一杯茶,猛灌了几口后,兴致盎然地问:“花满楼,我听说,你这儿不远有个早点摊子,烧饼做的很好?”
花满楼微笑着点头,回想着那一家烧饼的味道,诚实地夸赞:“确实很好。”
陆小凤又喝了一口茶,追问:“听说老板貌比潘安?是哪个落魄世家的公子被继母逼得流落江湖,不得不当街卖饼,可怜的女儿也被恶祖母赶出家门前来投奔,据说那女孩长得极可爱,就像观音座下的龙女一般?”
花满楼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听闻那位姑娘虽然年岁尚幼,但已可窥见来日绝色,近来已有不少人家找了媒人来说合……”
陆小凤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寻常人家不比江湖儿女,江湖中多的是二十多了仍未婚配的女侠,但寻常人家的女孩儿多半十来岁就说了亲事,往往家世越好,亲也订的越早。
他忽然就有点觉得没趣了,但还是顺着先前的话头问了下去。
“哦?最后那女孩儿定了谁家?”
花满楼静静地微笑起来,缓缓转动着茶杯笑而不答。
这种意味深长的笑容令陆小凤本已低落的兴致陡然高升,因他很清楚花满楼绝不是个幸灾乐祸的人,与自己不同,花满楼是个谦谦君子、心地善良,从不会因他人的不幸而嗤笑,连这样的人都会对这件事抱着含笑旁观的态度,可见这件事一定很有趣。
陆小凤立刻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快快告诉我!”
花满楼仍是不答,片刻之后,他笑着“看”向人声鼎沸的摊点所在方向,笑道:“百闻不若一见,何不亲眼看看?”
陆小凤是最耐不住好奇心的,被逗得几乎百爪挠心,当即站起来。
“走,我们一起去。”
花满楼欣然同意。
从百花楼到烧饼摊子总共也没有多少路程,本也就是斜对角这样的距离,陆小凤和花满楼出了门,不一会儿就到了摊子前,只是离炕烧饼的炉子还有那么百十米的距离而已。
陆小凤望着前方密密麻麻、比肩继踵、人头攒动的长队,给震得足足有几秒没回过神,等他回了神,非常惊异地对身旁的好友说:“这家的烧饼一定很好吃,我已经多少年没见过这样长的队了,哪怕是山西的羊肉泡馍、京城老胡同的茯苓饼也没有这样多的人……难怪才几个月白云烧饼就出了名。”
花满楼微笑着说:“这里的烧饼卖的很有意思,买一个是一文,两个是五文,三个就要十文,四个以上,每个二十文,十个以上,每个一两白银,二十个以上,每个一两黄金。”
陆小凤听着前头的价觉得还正常,等听到还有一个作价一两银他吞了吞口水觉得不信,没想到后面居然还有卖一个一两金的,他顿时给惊得张大了嘴巴。
“从来只有买的越多越便宜,这家怎么买的越多越贵?”
花满楼还没回答,前面排队的姑娘笑出了声,边回头边说,“一听这话就知道小哥儿才来咱们这儿,咦,”那姑娘这才注意到身后两个竟也是相貌堂堂、各有魅力的青年,急忙理了理鬓发,笑吟吟地接着说,“这儿的饼就是这般卖的,若不是这样,我们这些辛苦排队的人哪里能买的到,早叫那些天不亮就等这儿的人给包圆走了。起先老板没定这规矩,我都不知道白白排了多少次队,根本等不到走到前头,老板就卖完收摊了,还是七姑娘好心,给定了这规矩,往后就好得多了,要是谁真肯掏那么多金银全买了去,那大伙儿也没什么可说的不是。”
这倒是。
给人一百文买走一买个烧饼,和听说别人一百两黄金才能带走一百个烧饼,哪怕最后自己都买不到,那心情总归不同。
陆小凤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七姑娘’真有意思。”
这位热心的姑娘听了这么句话,却是微微变了脸色,压低声音问:“你是特意来看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