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狗-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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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在某些行动中表现出色。她现在可是一名侦探,做一名侦探对她来说很重要,她经常在想要是她曾经因把事情弄得太糟而不得不离开刑事调查部的话,她就会干脆一边干得彻底,一边离开警局。
梅森开动货车,接着冲尼克·莫顿接了按喇叭,让他在前面带路,离开了停车场。尼克的汽车因车轴上承载的东西过重而使车身很低,看起来它只得在这崎岖的公路上缓慢行驶。
“我们可真走运。”梅森抿着嘴轻声笑着,“尼克因装过重危险的货物而有可能被某位工作积极的交警拦住开罚单。”
“还是干我们的活吧,先生。你知道对于一辆超载的小汽车来说在哪应该可以被拦截呢?”
“对不起,警官,这我可没想过。”
“你随身带驾驶证没有?”
“我恐怕没带,警官。但是我有逮捕证,行吗?”
“嘣嘣!”他们一块大叫起来。
66
他们走进梅森警佐的车内,发现鲍勃·穆尔的车就停在刘易斯公路下首,也就是处于伦敦公路和莫莱斯康勃车站之间,紧靠布赖顿附近。当他们把车开过来时,穆尔故意看了一下表,梅森耸耸肩,而凯茨和尼克·莫顿则侧着头看其他地方。
梅森走了过去和穆尔迅速地谈了几句,点了几下头,又微微地用手轻弹着头,然后走了回来说:“里面肯定有犯罪团伙中的三个人,只是我们不知道第四个人物是否也在屋内。地点是在埃普森街第四十五号。穆尔说麦克林托克一伙人有点难对付,没错吧?”
“我还从来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呢。”凯茨说,“但是据我听到的,他们整个家族尽是些亡命之徒。”
“我去看着车,之后……”尼克建议道。
“不用了。”梅森说,“穆尔警佐和他的手下人已把花园和墓地包围得滴水不漏。他们期望麦克林托克会从后门飞跑出来——他们经常这么干。我们穿过前门,只须上前去敲敲门,让他们明显地认出我们是谁。”
凯茨坐在车座上晃动着身子说:“要是早知道会有一把椅子朝我脸上飞过来,我今天早上就不用如此费力地梳妆打扮了。”
“真滑稽,弗拉德我们敲门进去——”他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还有三分半。”
“要对一下表吗?把所有警员的表都调整一致,对吗?警佐。”莫顿说道。
梅森转过身来说:“那么你来报一下时间,可以吗?”
“小儿科。”尼克说。
警佐开动他的汽车,这可比他们原先驾驶的那辆货车快多了,而且开得更平稳。
“太好了!”他说,“我只要慢慢地转过弯……”
顺着一排长长的笔直的由红砖和细碎的鹅卵石混合建成的大楼走就可以找到埃普森街第四十五号,这里每四座楼都有连接一条狭窄的通往后面庭院的拱起的小径。大约10年前,麦克林托克家涂上了一层细碎的鹅卵石,曾经是红色和粉红色相间的花岗石现在已呈暗淡的灰白色,窗户已被换成了白色的PVC双层玻璃,同样装有PVC的前门玻璃在从上面照射过来的光线下呈现出斑斑污迹。
彼得·梅森先按了按门铃,接着尽量把旁边的铝制信箱弄得咔嗒咔嗒地作响。他们原本想要故意弄点噪音,可三英寸长的塑料电刷的绝缘体把他的不客气的砰砰敲击声变成了美妙的啪啪声,梅森生气地一直接着门铃,可是屋内嗡嗡响起的音乐使他们这个弱小的缉捕队一下子丧失了像特警巡逻队那样的声势。
“是玛格丽特吗?”屋内一个妇女粗声粗气地喊道,“别再按那个该死的门铃!”
门开了,露出一张干瘪的脸,愣愣地瞪着一双大眼睛,“真见鬼,你找谁?”
梅森说:“是玛丽·麦克林托克夫人吗?我们是警察,你的孩子们在家吗?”
“他妈的!”这位妇女骂道,“你的搜捕证在哪儿?”
“我们不需要搜查证,麦克林托克夫人,我们想和你的孩子们谈谈,现在就谈!你是让我们进屋还是要我们因故意妨碍警务人员办公而拘捕你呢?”
这位老妇用脚抵着门的底部,手松松地搭在了门把上,很显然她知道这是最好的守住通道的方法。再往前强行迈出五英尺肯定会使她的那支斜插的脚往后移开。麦克林托克虽然看上去好像很脆弱,但是凯茨能够想像出她要进行抵抗。
梅森冲着屋子大声喊道:“萨米、比利、特里、弗兰克,我们是警察,别耍我们!”
“他们不在家。”玛丽·麦克林托克说道,是时在屋子里面有砰砰的落地声响起,她咧嘴笑了笑,从门口处往后退。
凯茨和警佐冲了进去,凯茨听到尼克·莫顿在对那个老女人说了些什么,并把她逼到前面的客厅里,靠在一边加以看管。这个混蛋真狡猾,凯茨心里想着闯进了厨房,这时正好看见了一个家伙跳进了花园里,尼克却在一旁低着头看着那位老妇人,而我们却得去阻截三四个疯狂的抢劫犯。
凯茨?踏上了厨房里被人安放的工作台,紧跟着匪徒从开着的窗户那跳了下去。她不知道哪位是麦克林托克,但他个子长得高大,粗粗的大手紧握着一个时髦的棒球球棒。
“到门口那边去!”梅森看到凯茨跳进花园时喊道,“我正在想办法开门。”凯茨跳在花园里一块湿漉漉的沾着狗屎的草地上,这时麦克林托克家老四跑到了后门口,把门拽开后又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转过身来看着凯茨。
梅森大声喊着,他不能从门里出来。
“噢,这个混蛋!”凯茨骂道。
67
花园里当弗兰克发现他正被一位比他矮四英寸、轻八十四磅的女警察追捕时转过了身,凯茨见势不妙赶紧抓起离她身边最近的一个草耙。弗兰克咧开大嘴,脸上露出令人厌恶的笑容。如果这是一条黑漆漆的小巷,又是一对一,凯茨肯定早会跑掉了。
麦克林托克身穿汗衫和牛仔裤,没穿鞋。他长着一副坏人相,脸上带着疤,一个破烂不堪的鼻子和剃得精光的头,凯茨被他这副尊容吓了一跳。她心里想:“上帝啊,这个大块头很可能会一把把我抓住,在警佐从窗户跳出来之前将我吃掉,咬碎,再一口一口地吐出来。”她下定决心要向他进攻,先是嘴上说几句以便拖延时间让他好好想想,她举起草耙斜斜地横在胸前。
“只是一个小家伙,弗兰克。”凯茨说道,“你在想什么?还在幻想逃走的机会吗?”
说着凯茨把草耙转了个,让耙尖冲着他,真见鬼,梅森到哪儿去了?
“来吧,弗兰克,你怎么啦?你真是个胆小鬼!”
“你说我是个胆小鬼?”弗兰克恼怒了,但他还是没抬起球棒。凯茨以为要是她再坚持一会儿,他就会发现她在发抖。这时她听到了梅森正咕哝着从窗子里出来。
“该死的婊子!”麦克林托克恶狠狠地骂道,接着翻身跃过了栅栏。
总算挨过去了,凯茨心里想。她一直暗暗希望弗兰克快点跑开,她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跟上弗兰克并保持一定距离,直到他精疲力竭为止。
“不值得一跑,弗兰克!”凯茨嘴上边喊边迅速地向旁边的栅栏瞥了一眼,以弄清有没有人在另一边埋伏。
凯茨并不是尽力要抓住弗兰克,只是想和他保持距离。此时她能听见从墙的另一边传来的脚步声,接着又听到了彼得·梅森的喊叫声,这说明他正处于一种有利地形。其他人又喊道:“冲到前面那条路上去!”
麦克林托克跑到前面的一个花园里。每当凯茨跃过一个栅栏时,他肯定是正从一个花园的墙头翻过,跳进另一个花园里。凯茨本可以很轻松地跟上他,只是她还得想办法抓住他,给他戴上手铐。她手里仍然拿着草耙,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武器的话,她是没有办法对付眼前这位长得如此强壮的弗兰克的。
凯茨跑到另一处栅栏那,迅速地跳了过去,看见他还在跑着便扔掉了手里的草耙。要是有武器,凯茨会感到很安全,可是她知道如果她使用它的话,她会受到纪律处分的。弗兰克会起诉她的,但是她必须得使用武器,她的信条是“要安全第一,先保护自己的脸蛋要紧,然后再去想怎么对付那帮宣传人员。”
弗兰克正在翻过下一个栅栏,凯茨紧随其后,这时两个人同时看到了特里正朝他们这边跑回来,在隔着几个花园远的地方正有两个长头发的警察在追赶。凯茨已经跳进了花园里,便几乎立刻意识到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时弗兰克跳了回来,转身面对着她,凯茨咽了一口唾沫。在弗兰克身后的是特里,他正向上爬栅栏,栅栏板在空中摇晃起来,当特里还在顶上时,他看见了底下的凯茨,咧开嘴不怀好意地说:“瞧瞧,我们碰到了谁?”
“我们得成败机会均等,是不是?小家伙们?”凯茨急忙说道,“是要公平点,还是要再等等几个兄弟?”
基本规则就是那些只在培训学校发挥过作用的规则。现在对于凯茨来说,如果她为自己的容貌担心,最好的办法就是要么赶紧翻过栅栏往回跑,要么就是试着跳到那条在两座房子之间的小路上去。她看看在栅栏顶上呆着的那个家伙,又看看在地上站着的弗兰克。她急命地想要逃开,但是她知道她不会这样做,也不能这样做,她可不是尼克·莫顿那号人,她只是和他一样感到害怕,但她不会躲起来。
前后两方在跑步不到一分钟远的地方都有警察,但是如果这两个家伙想要袭击的话,他们很可能会在警察到来之前就会给她造成非常严重的伤害,特里已跳了下来,斜眼看着凯茨。他可是一个强奸犯,做过拉皮条的生意。
“你好,宝贝儿!”他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打算整天坐在栅栏上不下来呢。”凯茨说,“你在兄弟中排行老几?”
“我是特里,我的朋友们都叫我‘猪猡’。”
“为什么那么叫?”凯茨接着问道,她没听见警察在逼近。
弗兰克打断她的问话,“因为他要耍猪猡。”他们大笑起来。
“别他妈的胡闹!”鲍勃·穆尔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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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尔从小路里径直一个人走了出来,手里没拿警棍,冲着特里迎面就是一拳。两个人一下子打成一团,混乱中把弗兰克绊倒在地。穆尔先站起了身,给特里戴上了手铐,又抬腿向弗兰克的耳后踢去。弗兰克蹲在那儿,脚还停在原地,鲜血渗出淌到了亮光光的黑色的皮鞋上。穆尔身上有的地方沾上了血迹,他大喊道:“弗拉德,快铐住那个家伙!”特里在地上边痛苦地扭动着边嚷嚷着他的胳膊断了。穆尔在他的耳畔轻声骂道,“我就是要把它打断,你这个笨猪!”然后又高声命令弗拉德快点行动,大约五六秒钟过去了,凯茨终于反应了过来。“警佐。”她边答应着边急急忙忙地动手。“用我的!”穆尔又喊道,冲着他的腰部点了点头。
“警佐!”凯茨回答道,感觉像是受到了责备一样。穆尔抬起一个胳膊,露出了腰带上挂着的手铐。特里痛苦地吼叫着,凯茨拿着手铐,不等特里呻吟着要试图蹒跚地站起之前便给弗兰克的手腕上戴了一副。凯茨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都向他的头部压了下去,趁他向前跌倒之际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臂,咔嚓一声铐住了他的手腕。这时两边办案人员的身影已跃过栅栏,跳在了地上把他们几个团团围住。“是谁踩了一堆狗屎?”有人问道。
凯茨在蹭着鞋往前走,想办法把这堆狗屎从她训练时穿的鞋上擦掉。她感到万分气恼,橡胶鞋底上的花纹塞满了地上的废屑,凯茨翘起脚向后看了看,这堆狗屎怎么这么臭?
本区居住的差不多都是亚洲人,他们渐渐地围上前来观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其中几位是长相俊俏、皮肤黝黑、身穿精致校服的男孩,还有一两位步履缓慢,穿着传统的宽松丝绸长裤、举止得体的长者,屋内娇羞的妻子脸上带着面纱,藏在镶有蕾丝花边的窗帘后,瞪着一双大大的棕色的眼睛注视外面的动静。彼得·梅森漫步走到一位年纪最大的老人跟前,彬彬有礼地向他鞠了一躬。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向长者做着解释,校服上系的领带在随风飘动。
“请代我们说声对不起。”彼得说道。
这个男孩微微点着头向老人解释着。这位胡须几乎全白了的老人嘴里用急促不清的话来回答着,语调中充满了无可奈何的伤感,他的话中提到了“麦克林托克”这个人的名字。
“谢谢你们。”这位小男孩说,“他们是这条街上留下居住的唯一的白人家庭,也是唯一的曾经给他带来麻烦的一家人。”彼得听后展开双手,为自己同种人的劣迹而向老人表示歉意。
这个小男孩笑着,凯茨走到他跟前,这时他才注意到凯茨。他礼貌地问道:“嗯,这位女士,需要一支沾着肥皂水的刷子吗?”
凯茨脸红了。“谢谢你。”彼得说道。
萨米已被铐了起来,押送到了停在后面小巷的一辆警车上,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当他意识到特里和弗兰克也已经被抓到了的时候,神情更加沮丧。这时警察们又开始讨论起比利,麦克林托克家的老四,是已从后门溜走成了漏网之鱼,还是根本就不曾在那儿。正在讨论中,只见尼克·莫顿从四十五号房宅中走了出来。他满鼻子是血,用一块手帕在不停地擦拭着正在流血的嘴,他们便一下子得到了问题的答案。
尼克咬着沾着血腥粘腻腻的松散的牙齿气急败坏地说:“当你们这批人都在花园里围捕犯人时,我被偷袭了。”
“是比利干的吗?”有人冲着他的脸点点头说。
“不,该死的不是他干的。”尼克说,眼睛闪着泪光,“是他那见鬼的妈干的!”
“你想把她关起来吗?”穆尔问道。
“我宁愿就这么样吧,警佐,如果你认为可以的话……”
“我们最初应该把她交给弗拉德。”穆尔说道,“但是那样的话,你们可能就不可以从花园栅栏上跳下去了……”
穆尔警佐转身走向汽车。在每一辆警车的后排上都坐着脸色愠怒的麦克林托克。“干得不错,弗拉德,警局见!”然后他又望了一眼尼克·莫顿摇摇头将车开走了。
莫顿吐了一口粘乎的血,“他妈的,我可是一个给现场拍照的摄影师。”
彼得·梅森挥手叫他们回到车上去,“喂,别把血弄到我的车上。”凯茨坐在车的前排。这时彼德马上意识到一点说:“比利现在很可能在去往大桥的路上,我们得赶到前头,躲在桥附近埋伏起来。”
说完他系上安全带,伸手去够他的无线电对讲机。
“不行。”凯茨说,“如果我们把车停在那里,他是不会靠近的。”
“你说的没错。”梅森说。
“但是如果他到那儿的话,我们就在里面将他擒获……”
“好的。”
“那么我们最好先让尼克在约翰大街处下车,警佐……”
“最好如此,弗拉德。”
“啊!真该死!”尼克坐在后座上骂道。
凯茨转过头来看他,只见他的手帕上放着两颗牙和一滩黑乎乎的血,她冲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这年头真不应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