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宫主(十二生肖系列之兔)-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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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宫主(十二生肖系列之兔) by 陶子
文案:
六年前,
天山上的一只小雪兔初化人形,
便遇上前来天山寻药的秦王朱长铭,
为了再见他一面,
兔精以月影宫主岳臧影的身份,
叱吒江湖,震撼朝纲,
若非如此,他怎配与大明秦王并驾齐驱!
大明江山不可割裂,
为了讨伐雄踞边疆的月影宫,
秦王带兵重回天山;
却没想到,月影宫主竟是六年前的故人。
岳臧影如此英才,为何宁可屈居边疆?
六年苦候,他盼的是谁?
为了救治太子,朱长铭请动岳臧影出山;
从天山到大漠,漫漫长途,
他们之间是否会再有更多的可能?
序——关于变态与小白兔
一看到《月影宫主》这个故事,便惊艳于陶子出色的文笔,她的文笔很美,能在短短的句子里将情与景融为一片,这种功力在年纪轻轻的陶子身上看到,实属难得。
这个故事的主人翁——岳臧影,因为初蜕变成人形时遇上了出众的朱长铭,就此深陷不拔,一等就是六年,这样的深情固然让人动容,但是朱长铭这个角色从头到尾的表现,才是真正高潮起伏的重点。
老实说,看完这个故事让我发了一晚的噩梦(昏),为什么?因为里头朱长铭的手段残忍、态度恶劣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让我看到后面时直喊着这个浑蛋怎么不干脆去死了算了……
(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作者,但是我真的觉得这个朱长铭真是个变态!)到最后,居然还逼得深爱他的两人萌生忘却前尘的念头,而最后,他们也的确如愿了。
故事的结尾也许对读者来说算是好结局,但对我而言我觉得朱长铭此人今生注定是小白兔的最爱与最恨,更是他一生的灾难。爱上这个人,只能说他大概上辈子没烧好香吧?(昏)虽然说从头开始未尝不是好事,但是人性这种东西……
我突然想到朱长铭在故事里说到他这一生见不得别人快乐,包括他最爱的人也是一样,就算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破灭的,请让我们双手合十为小白兔祷告一番,希望他下辈子不要再遇上变态了!
以上,是初云对这本书的怨念,大家看看就好,不必太在乎。(汗)
初云写于2005/11/25风和日丽却不断发噩梦的下午
第一章 似若非天,实为故人
左手昆仑,右手天山。交界处,山体披青覆雪,巍峨山脉绵延数百里,一路驾马飞驰,犹如与两山携手平行。放眼四周,时而可见成群牧羊蠕动而过,洁白宛若天际浮云。
边疆一带,气候甚是奇怪。白天还是晴空万里,温暖和煦,到了夜间会突降暴雪,气温骤降。
黄土官道,一抹黑影疾速掠过,速度之快,仿若一撇亮光。黑衣黑发,身姿矫捷,东厂历练出的身手非同凡人。泥泞之路如履平地,片刻即过。
吹花吹花,只因入东厂当日,漫天梨花。东厂杀手无需姓名,只要一个代号即可。一届女流更胜须眉,十岁起,便饱经血雨腥风,刀口舔血。
眼前是隆隆马队,披甲戴胄,劲风卷沙而来,时伴马嘶,威严赫赫。
吹花驻足停在一匹银甲白马前,低头拱手道:“王爷,我军已步出嘉峪关多日,前方就是天山、昆仑,岳臧影的月影宫应当匿于其中。”
岳臧影,武林各派及大明朝廷的心腹大患。
朝廷与武林,素来各涉一边,井水不犯河水。只因月影宫的崛起,这一定律终被打破。
传闻中,月影宫主岳臧影,亲赴中原六大派。数月之内,相继令六派掌门败北,武功高到不可思议。原以为此举是为夺武林盟主之位,岂料他对此尊称弃如敝履,大胜之后,又重返边疆月影宫。
边疆于大明版图内占地甚广。自从月影宫坐落边关,三年不曾缴税。朝廷屡催未果,派人亲赴边关,方得知连驻兵处也已不复存在,边疆已自成一国。
能让朝廷与武林同居一线,齐力抗衡之敌,近百年来,唯有月影宫。而令双方都不存质疑,出面剿敌的首推人选,必是朝廷中,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秦王,朱长铭。
已入高原,白马喘起粗气,不安地扬蹄长嘶。座上人一拉缰绳,轻拍着马脖子,立刻让它平静下来。
“你我不必停留,直接入山,左右副帅率军在山下扎营。”
略冷男音穿透风沙,敲击众人耳膜。银色铁甲,英姿飒爽。长眉剑眸燃火又覆冰,无懈可击的俊美,带着拒人千里的寒冷。
“是。”吹花迅速骑上自己的战马,尾随而去。
想这两万大军是从边疆周边几大城镇调来,理应军心不稳。但秦王一言,如同一帖仙咒,巍巍兵甲长城,井然有序地散开、扎营。
秦王朱长铭虽值弱冠,却已是大明第一藩王。手中兵力、财力,均可改朝换代在一瞬之间。民间传闻,他与当今太子朱静亭感情甚笃。六年前,便放弃南昌藩位,入京掌管朝廷最大的特务机构——东厂。东厂虽久负盛名,但由皇亲国戚统领,也算是屈职于此。
吹花忆起初次会面。名震天下的秦王,就连相貌也是俊逸非凡。淡淡一笑,自此让她誓死跟从。
天空开始降雪,从淅淅沥沥到漫天鹅毛。每一次吐吸,均可呼出大量水气。大雪积压,路景全变。前方马嘶,漫天风雪迷离双目,吹花勉强睁眼,只听朱长铭唤道:“下马!我们已入了月影宫的迷阵。”
天空、地面的雪齐齐飞卷而来,四面八方皆是令人窒息的素白。与预料中相差无几——堂堂月影宫,岂会让外人方便进出?无数武林豪杰,想必就葬身在这迷阵之中。
朱长铭庆幸未带大军同入,否则怕要全军覆没。他在前说道:“先摸清月影宫的位置才可领军深入。这里该是迷阵的中心地带,切不可掉以轻心。”
积雪片刻就已没过膝盖,战马长嘶着拖动马蹄,难以前进。
“弃马步行。”朱长铭淡道,下马便迎风雪而上。
雪中行走,每一步都艰辛无比。衣袍渐湿,彻骨寒意笼罩而来。这迷阵布得极为精巧,几乎没有重复,漫天皆是飞雪,连路标、记号也无处可做。
“能否记下所行路线?”朱长铭不回头,直接问。
“可以。”吹花毫不迟疑。东厂杀手皆是精挑细选而出,弱肉强食。机会,永远只有一次。
风雪变小,逐渐平静。
已连续走了半个时辰,吹花在后唤道:“王爷,今日是十五满月之夜,传说身处月影宫可近眺如盘满月;此宫必然隐在山顶某处。”
四周景致分外眼熟,凌乱记忆浮上朱长铭的心头。
那一年太子朱静亭病重,世间独有天山雪莲现服可救。而要以新鲜雪莲入药,必须亲临。想起静亭,一对似水双目立刻呈现眼前,安静、轻柔。他与自己虽为叔侄,却年龄相仿,更胜手足。
六年前,朱长铭一路护送朱静亭至天山;在这冰天雪地中双双迷失方向。为找到雪莲,自己强撑着一口气,没有倒下。绝望之际,幸被一人救下,他的样子至今记忆犹新,相貌出众、气质如仙;如瀑长发直泄至腰,淡唇长眉,一对瞳仁上方覆着一层淡红光蕴,流光异彩。
记得他得知二人皇室身份后,不动颜色,依旧清高自傲……
记得他不愿告知全名,只透露名为非天……
记得他内力深厚,与自己盘座而对,四掌相合,浑厚内力不断传来,才舒缓寒气继续入侵……
记得他身手非凡,飞岩走壁,轻而易举摘得雪莲,又找来干柴、器皿,速速将之入药,让静亭服下……
记得他临走时,耗尽功力的身体剧烈颤抖,和随之吐出的一口殷红鲜血……
若当时的自己与静亭还有体力,就该留住他。
六年逝去,非天的影像如影随形,白肤玄袍,青丝红瞳。茫茫天山,居然有这等翩翩公子经过,不知此行能否重遇故人?
树丛间蹦过一只雪兔,吹花眼疾手快,形如梨花的飞针脱手而出,击中兔身。她飞转一跃,一把拎起猎物,走回来道:“王爷,属下捉住一只野兔,不如将它烤来充饥。”
那雪兔浑身毛色纯白,双目鲜红透澈,乖巧可爱。身上扎着飞针,染红了一小撮毛,被吹花箝在掌中,抽动不已。
朱长铭接过雪兔,它战栗着身子,使劲蹬动后腿,往他怀里钻。
修长手指轻抚兔身,朱长铭拔去它身上飞针,蹲下身,松手让它重归树丛。雪兔在他手心赠了几下,一扭头蹦离。它原本就通体雪白,一跃入雪堆,眨眼就没了踪影。
“王爷,这……”
“让它去吧。”朱长铭挥去身上的雪,“还是先去找月影宫所在之处。”
谈话间,一阵巨大气浪由远渐近,漫山震响。
朱长铭一锁眉头,耳垂微震。听这响声,如同一群庞然大物于百尺以外,纷拥而来。大雪已停了半个时辰,现今艳阳高照,土石松动,莫非是……雪崩!?
“王爷!这里可避。”
神经倏然紧绷,朱长铭寻声望去,见吹花贴身站在一处凹嵌山壁前。雪崩势如破竹,还未泄下,已感震耳欲聋。呼吸变得困难万分,妖孽般的雪绒在每一寸空间打转,吸进吐出的,都已变为刺眼的白色。
山壁甚窄,只能容下一人。吹花看不见朱长铭,满目皆是翻滚不息的白色。铺天盖地的寒意如漩涡般席卷而来。刹那间,化作一片漆黑,轰然长响,气壮山河。
呼啸中断断续续回荡着凄厉女声:“王爷——”
雪舞风狂之际,人似悬在半空,百丈之外,便是山崩疾雪。
万念俱灰时,身体忽然被人揽到身后。朱长铭缓过神来,眼前已多了一个玄衣青年,背影颀长清秀。劲风乱舞间,掠起他的丝般秀发,俊秀至极。
那人一言不发,迅速运功,回旋几掌,瞬间支起一张伞型气场,将二人包围于内。弥天浩雪从天而降,屏息寒意随之而来。
一浪浪积雪轮番袭下,玄衣青年像是用尽所有气力,苦苦支撑气场。久违的声音同时响起:“若不想葬身于此,就想法速速离开!”
长眸一亮,朱长铭适时拦腰将他拉走。
两人飞跃而起,后方的气场顷刻崩塌,万丈积雪随之倾覆,气浪冲天。
此地雪崩,不远处却祥和怡然。两人逃过一劫,互相扶持着走入一个五彩溶洞。参差崖壁上,映水波光粼粼。
“你是非天?”朱长铭并非提问,而是确认。
靠在肩上的青年五官细致,肌肤赛雪,如星亮目内,闪着璀璨淡红,似曾相识的感觉扑面迎来。
刚刚的雪崩已让非天元气大伤,脚步虚浮。朱长铭见洞内堆有一些猎户留下的木柴,便从身上取出两枚火石,燃起篝火。
六年飞逝,故人依旧如昔。
朱长铭定神看去,五彩水光倒映下,站于面前的非天沉静依然,较之过去更显清瘦。非天原想开口,嘴角却忽然溢出一丝血沫,白肤印红,鲜艳非常。他连忙捂住胸口,蹒跚走到一块岩石边坐下。
朱长铭走近时才发现,非天额上布了一层细密汗珠,右肩似被利器所伤,玄袍肩颈处现出一大片深红。
听他呼吸越发急促,朱长铭一撩衣摆,迅速坐到身后,气聚丹田,运功于双掌,直击他的双肩。
内力从肩部大穴源源输来,正如当年自己救朱长铭一般。非天呻吟一声,身子向前一倾,倒在地上。他脸色苍白如纸,两片薄唇几乎没了颜色,唯有那对亮目越发艳红,如同滚滚血液在下方涌动。
“今日是十五之夜,我有些畏寒……请你扶我去篝火旁……”片刻间,原先冷傲的声音已夹杂了喘息。
朱长铭应言将他抱到篝火旁边。一触非天的身体,只觉滚烫十分。朱长铭又捧来些干净积雪,递到嘴边,喂他吃下。
修长却过于单薄的身子,仍在不住蜷缩。朱长铭撕开非天的衣袍,白皙胸膛上落有暗色血污,颈项锁骨清晰深凹,左肩果真有一处发紫的伤口。
“你是被何等利器所伤,上面还沾了毒?”
红瞳已被浓密长睫覆盖,非天蜷作一团,没有答话。
朱长铭俯下身,低首将唇贴上他的肩膀,小心地将毒血吸出。许是有了痛楚,非天左右挣扎,呻吟不已。
被毒器所伤,若不及时逼出,不待多时便会毒气攻心。朱长铭怕封穴后,非天强冲,有损内力,只好紧按住他的身体,一口口吮吸、吐出。
唇间的血液已变回鲜红,朱长铭撕下一块衣料,将伤口仔细包扎。
非天硬提着一口气,没有昏死,他面色如灰,颤声道:“先前雪崩……救你时耗尽内力,如今我……我实在冷得厉害……”
朱长铭忙把剩下的木柴扔进篝火。
半个时辰过去,非天仍旧不断颤抖,唇色变青,不见好转。听闻人在极冷之时,唯有除去衣物相拥,以唤回另一人的体温。朱长铭心知非天武艺高超,若非他出手相救,自己怕是难逃雪崩之灾。
身为东厂的第一把交椅,朱长铭生性冷漠。除了过去迷失天山,背着病重的朱静亭,有生以来,还从没这样与人这样接近。
同是优美身形、俊朗轮廓。朱长铭脱下衣袍,又解开非天的衣襟,将他拥入怀中。
身体触碰的一刹那,感觉非天身体深处正在燃烧,滚烫至极。不过片刻,又急速转冷,四肢、脸颊如冰封一般,像有两股极热极寒的气息,在体内乱窜。
非天原还挣扎,但身子一觉暖和,便本能地向朱长铭靠去。
看这迹象极似练功走火入魔,朱长铭见他紧咬牙关,唇边不时有血溢下,怕他伤及唇舌,即刻伸手捏住非天的下巴,逼他松口。
“我若死在这座山里,切记把我埋深些……要不,会被野兽刨出来……”俊美的脸一阵阵抽搐,非天已是口不择言,拼命埋首于朱长铭怀中。
胸膛顿感湿润,朱长铭低首一看,大颗泪珠正从非天眼中滑出。
记忆中,此人气质冷傲,若非痛不欲生,绝不该轻易弹泪。实在见不得他如此痛苦,朱长铭心念一动,一击非天颈项大穴,他立即昏厥过去。
两人相拥一宿。东方拂晓,怀里人的体温渐渐正常,不再忽冷忽热。
待非天恢复知觉时,朱长铭已起身更衣。
身边篝火已熄,半宿的挣扎令非天看来憔悴非常,他起身望见朱长铭,轻道:“昨夜叨扰秦王了。”
朱长铭摆手说:“如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内力大伤。两度遇险天山,多亏非天兄出手相救。要言谢,应该是我谢你才是。”
非天一笑:“天山、昆仑气候无常,许多练武之人长年居此,是想借此险境,修为武功。怪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