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载两宫长空寂-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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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御笑，拍了拍自个儿旁边的空座，让竹允坐下。
竹允入座，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也被四处过来拜访的人淡化了。
竹允静静地观察着四周，默然发现所有人的目光，或带着敌意，或者是□的目光，均投向一个阴暗的角落。
竹允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为之惊艳。昏黄的灯光下，雪白的雪景上，颓秃的树干下有一张酒席，上面摆放的东西很少，只一位红衣美人自顾自的为自己斟酒、仰头喝下。
像是感觉到了竹允的注视，红衣美人抬头看过去，正巧与竹允对上了。
竹允觉得尴尬，酡红了一张脸，红衣美人脸颊微熏，似是醉了，也回以竹允轻笑，随后不胜酒力的身子一歪，锁骨露出来了……
竹允瞪大眼睛，眸子一瞬也不顺的跟着大家一同看美人的锁骨，之见美人坐正身子，裹了裹衣裳，众人失望的叹一口气，其中还带着他人鄙夷的哼声。
竹御顺着竹允的目光看过去，心里为止一怒，道：“竹允，去请单公子喝一杯酒。”
竹允看看竹御，又看看美人，问：“红衣美人？”
竹御默认。
竹允走过去，红衣美人醉眼迷茫，见竹允一来，软骨头似的身子一站起来，便扒到竹允身上不离开了。
竹允推，推不动。走进一看，竹允觉得红衣美人的样貌看起来很熟悉，想了想，才想出来是早上抱住他的美人。
红衣美人把头埋在竹允的脖颈间，小小小小声的问：“茅厕在哪儿？”
竹允一愣，迷迷糊糊地道：“美人儿，你跟我来，我保证让你爽到！”这话说的不够小声，足以让所有人听到，上一句美人说的话够小声，美人听到。
因为，所有，众人都误会了，看着竹允的目光就想要剥了人家一层皮儿，偏偏人家美人还点头、应允。
美人一笑，倾城倾国，轻柔的声音让所有人的身子骨都跟着软趴趴了。
“嗯，我相信你，那你就让我爽到吧。”美人醉了。
周围传来一众倒抽一口气的声响，美人漠视，竹允也跟着漠视，一手放到美人的纤腰上，踏上爽歪歪的路程。
中途，竹御派了不下数十个人拦截竹允，千篇一律：“御少爷请您过去。”
竹允千篇一律，用“我忙。”打法了过去。
下次仆役来时，问：“您忙什么？”
竹允妖娆一笑，回：“忙着带美人一同去销魂。”
仆役默，这回美人拦截竹允，都跑向美人了，被烦多了，美人只好敷衍，说：“一会儿就来。”
竹允扶着美人在偌大的院子里左转右折，美人逐渐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倒竹允身上，竹允承受不住，结果倒塌了，美人的身子也顺势压了上去。
美人星眸微合，道：“你的剑姿，很美。”
竹允一愣，然后点点头，道：“还好。”
“可否在我面前再舞上一回？”
竹允冷笑，“传闻有些人便可在人家舞剑时能学到一招半式，您是想看我舞剑，还是想学？”
“……如若我说，想学呢？”
“可以。”竹允果断地说。
竹允的武功是落子生教的，可剑法却有多少是竹云教的，路过的竹云认为竹允的剑姿美，便也就一时性起教了，竹允也牢记了，心里点击着等哪天连着内功心法一起拐过来。
美人愣于竹允的果断，头抬起，在暗色下与竹允的眸光相对。
“第一次。”美人说。
竹允不知道美人说什么，想要推开身上的人，依旧推不开。
可能是雪前月下的关系，又或者是酒后乱“理”性，总之脑子昏昏糊糊的，就是对竹允产生一股子好感。
美人说：“想要得到什么，便要付出什么。这是主人教导我的，他说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就有一个像样的脸蛋……还有身子。主人想要竹家剑谱，我无能为力，竹云并不是我能惹得起的人物……今儿个偶然一瞥，便知你使的是竹家剑法，想从你身上得到……”美人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竹允说。
竹允抱住美人，静静地听着，等美人说够了，竹允问，“如若我不给，你会怎样？勾引我？”
美人微微一笑，道：“无需我勾引你，是你勾引我。”
竹允轻笑，心下却暗自说，众人的眼睛是雪亮亮的，我抛X个媚眼都没人瞧上我一眼，你不过喝的像一滩烂泥，便有无数人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你瞧，你说是谁勾引谁？
美人打竹允身上站起来，在竹允的扶持下去茅厕，竹允在外边儿等啊等。
才一会儿，美人闪出来，衣衫褴褛，竹允看不过去，把身上的披风褪下，披在美人身上。
两人一起看月亮，竹允说月亮是圆的，美人儿说月亮是弯的。
两人争论不休，最后美人一句：“什么是圆？不就是圆满？世间上怎会有圆满？终究逃不过生老病死这一结。”
竹允沉默，仔细地看着月亮，初十五的月亮，真的不圆吗？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认为美人的心里太过晦涩了。这样一想，竹允释怀。
半天后，两人走回花园，中场已经有不少人载歌载舞了。
才进去，竹御便发现两人，命仆役去把人请过来，这回竹允带着美人乖巧地去拜见竹御了。
竹御冷着脸，看看竹允，随后把目光放到美人身上，道：“不知公子适才带着我的宠儿去了哪里？”
美人瞪大眼睛，看看竹允，竹允低头不去看美人。
美人深吸一口气，眼睛眨巴两下，脑子想了两下，道：“嗯……啊，去了。”
挺像呻吟声，再加上众人到处渲染的去“爽”，等等的猜测字眼。
竹御，他华丽丽地误会了。
二九节
竹御眯着眼睛，执起酒杯把酒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嘴里讽刺道：“单公子才来，没想就有人愿与你一起。”00XX，缠缠绵绵……H。
美人一笑，裹了裹身上的披风，回道：“还好，”指了指身边儿的竹允，笑呵呵地道：“这孩子乖，挺喜欢，便一起了。”让人家带个路，去茅厕。
竹御怒，阴险的眸子瞪向竹允，语气却和目光的嫌恶度成反比，慢悠悠且温和地道：“允儿，你可知东阁有个阁楼，里面有个天然温泉。”
竹御说的越是轻松，竹允心里的疙瘩是越来越大。
那地方竹允知道，曾经他便是在那里脱了一层皮。那里是恐怖记忆的开始，想忘也忘不掉。
心中暗自叫糟。心知有可能被竹御误会了，看看高高挂上眉梢的月儿，笑眯眯地道：“那地方竹允知道，如若只是清水，温度适中，恰到好处，泡起浴来也很舒适。”
竹御微笑：“泡起浴来是好，不过加点儿料也不妨不是一个好，毕竟有不少美人便是打里出来的。”
竹允嘴角抽了抽，眨眨眼，回说：“夜深了，身子有些疲，竹允还是想要多休息休息，哪儿有闲暇泡浴，如若御少爷想，不如找落少爷配您一起。”泡不死你。
竹御森寒的目光笔直地射向竹允，“做了某些危险运动，当然会累，自然身子也会跟着变脏，变脏了……就要洗一洗，是不是，允儿？”竹御笑，笑的阴险。
竹允情不自禁地抖了一抖，心里扑通扑通地跳，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想要把误会给解释清楚，脑子却混成一团肉泥。
想了半天，竹允还是没想到要怎么回人家，呆呆地看了竹御半晌，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了一下，却不知道绊住了什么，身子踉跄一下，才要倒下，便被红衣美人扶住了腰。
竹允一呆，反射性地推开美人，然后……倒了，这一倒，不小心撞到了桌脚，紧跟着，桌子也倒了，再然后桌上的菜肴也翻了。
同桌的人反应敏捷，来个“凌波微波”等XX的轻功，便飞到几尺外了，也就傻呵呵的竹允被桌上的佳肴、菜盘、酒壶砸了个正着。这回，是真脏了。
“你是来找事儿的吗？”竹御冷声问。
竹允猛地摇头，摇了半晌，有点儿委屈了。“是你找我来的。”
竹御语憋。
竹允咬住嘴唇，脸色苍白，呆呆地看了竹御半晌，转首看向红衣美人。
红衣美人对竹允轻轻一笑，说：“你活该，我刚刚才扶着你，让你推开我。”
竹允心里难受了。
竹御说：“来人，带允儿去洗一洗。”
竹允心里一慌，大喊：“不要，我不洗！”
四周闹哄哄的，能听见众人零零碎碎的言语，“没想御少爷有个不爱干净的男宠”这是好听一点儿的说法，难听一点儿的说法是：“没想御少爷的男宠这么脏，没准儿有什么不洁之病”！
竹允瞪大眼睛，闪着火星的眸子恶狠狠地扫视一周，众人闭口不语了。
片刻后，有人道：“都这样了，还勾引人。”这句话就像是炸开的油锅一般，一人说，便有无数人附和。
“瞧瞧那媚眼，抛的真他妈销魂。”
“瞧瞧那身子，妩媚呀、多姿呀，人家还摇摇摆摆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勾引人。”
“瞧瞧那小脸呀，在暗夜也还能是红彤彤的，一定是为了勾引人特意练成的随时随地都能让小脸酡红。”
“可不是嘛，人家一颦一笑间均是媚惑，人家单美人都被比了下去。”
……
竹允气的牙齿都开始打架了。他没抛媚眼，那是瞪视，他的身子没摇摇摆摆的，那是愤怒的颤抖，他的脸红是因为心里害怕，害怕会被竹御欺负了去。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此时此刻他确实把红衣美人，单公子比了下去，却不是因为样貌，而是因为狼狈。人，果然比起光鲜亮丽的外表，还是更喜看人家狼狈潦倒的样子。
夜间北风一吹，竹允身子跟着抖的更厉害了，紧跟着鼻涕也被气出来了。
吸了吸鼻子，竹允又说一遍，“我不洗！”
竹御皱眉，不说话，单美人还在记恨那一推只丑，幸灾乐祸地笑，也不忘讥讽地回一句，“你别洗呀被洗，反正你天生就是个小脏孩儿！”这说的可乐了。
竹允怒，却拿人家没奈何。
最后，竹御道：“来人，拉下去。”
竹御一声令下，立即有人走向竹允，竹允心里叫遭，脑里回想的是以往的痛，没及脑子做出反应，他便说：“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我不脏……”
这就等于油锅了放入了一盆子水，瞬间安安静静了，众人沉默地看着竹允。
片刻后……“难不成你还真打算做什么？”戏谑的声音，出自于单美人，语气中夹杂着一抹兴味。
这回竹允傻了，单美人爽了，竹御气的更厉害了。
迷迷糊糊地，竹御亲自带着竹允离开了。
恍惚间，竹允偶尔听见众人的议论声：“都这样了还不脏，那要怎样还算脏？”
竹御提起竹允的衣领，一路走到东阁的水池，便把竹允扔了进去。
竹允在水中扑腾扑腾，最先是想要挣扎地浮出水面，可冬日里水的冰凉却让竹允霎时失了力气，渐渐地，竹允忘了挣扎。
他，怕水，比什么都怕水。不管怎么死都好，他都不想要淹死，不过……如若这是唯一的死亡方法，他，认了。
竹允浸入水中，等死，可心里隐约知道，生死并不是他能掌控的。
此时的竹允想死，而竹御却未必让他死，就在他要窒息的一刹那，竹御把竹允从水中提了出来。
竹允心里不高兴了，故意憋气，想要闷死自己，竹御皱眉，看出竹允是故意的，双手掐住竹允的脖子，恶狠狠地道：“呼吸，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这“生不如死”听得竹允更不敢呼吸了，就怕死了比现在还轻松。
天不遂人意，竹御不懂得温柔，只能看着竹允的脉搏越来越浅，可中途冒出了个程咬金，竹云出现了。
竹云优雅地走到水池边儿，看了竹御和竹允半晌，直到竹允脸色泛青，真要支撑不了时，竹允打竹御手上抢回了竹允。
头低下，唇覆了上去，一只手在竹允的肚子上挤压……
失去的空气一点点进入竹允的唇齿间，慢慢地，竹允不想要的空气进入了他的肺。
竹允无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近在咫尺，却冷然的目光。
竹云放开竹允，唇角微微弯起，问：“你想死？”
竹允大口大口地喘气，眨了一下眼，道：“竹允活得好好的，为何要死？是御少爷好端端的把竹允扔到水池子里，冷，一时被捞起来也忘记如何动作了。”
竹御讽笑，“就连呼吸也会忘记？”
竹允推开竹云，看向竹御，回他一抹笑容，有点冷，有点艳，道：“既然忘了，自是要忘掉所有，或者……御少爷不相信竹允？要不，你试一下？”跳进水池子里淹死去吧。竹允恨恨地说。
竹御假笑一声，说：“允儿，呼吸你都会忘记……吃饭，也会忘记吧？”
“啊？”竹允傻了一下。
竹御笑眯眯地，“这样吧，姑且饿上你三五天……”说到这儿，竹御看了竹允一眼，竹允一双水眸闪烁着火焰，此时此刻射出无数的眼刃到竹御身上，竹御笑的更加迷人了。“不，三五天也太少了，还是六七天吧。想必允儿少吃那么一餐两餐，也无所谓。”
竹允咬住嘴唇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竹御，竹御走进竹允，挑起竹允的下颚，道：“允儿，你知道，你最可爱的地方在哪里呢？会反抗，反抗的……永远不会激烈。你识时务，同时又不识时务，允儿……欺负你，让我有成就感。”
竹允握紧双拳，想要甩开竹御，可没准儿真甩开了，没准儿六七天就会变成十六七天了。
竹允咬字清晰，一字一句地说：“如果可以，我想……从不认识你。”相遇，也免了。
竹御一愣，松开手，心默然沉了。
“因为，我们之间，只是不必要的相遇。”竹允又说。
竹御眯着眼睛，残虐的心，叫嚣着撕裂竹允。
竹御是天之骄子，见不得人家不对他无理，更何况，直接漠视他的存在。
“允儿，不听话的宠儿，是不会受到待见的。”竹御提醒竹允他男宠的身份。
竹允点点头，“现在是您的宠儿，可是几年前，您早已把允儿当做是物品之间的交换，送人了……或者，您要说您贵人多忘事？”
“有些事的履行期限是永远。”几年过去了，竹御对竹允的感觉依旧没有变淡，反而深陷在竹允的肉体上，舍不得，放不开，几年之前的承诺，也便付之东流。并非是他不履行承诺，而是那个承诺没有期限。
竹允皱眉，厌恶竹御的龌龊。
竹御偏首看向竹云，道：“父亲大人，夜深露重，御儿扶您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