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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译林-2006年第4期-第38章

小说: 译林-2006年第4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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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卡则洋洋得意,自我陶醉。 
  伊拉为这个女友感到骄傲,好像下级对上级怀着崇敬的心情,不时地看看她。 
  伊拉忽然停下脚步: 
  “好朋友,你听我说,你是我们这个冷漠社会中热心助人的积极分子,既然这样,你能不能也给我想想办法安排好生活?事实上你也知道,白天还过得去,东奔西跑,神气十足,可是一到晚上,躺在单人床上脑子里尽是《想你妈!》这首歌,别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妮卡严肃地回答她。 
  妮卡突然翩翩起舞,一个人跳,自得其乐,得意忘形。 
  伊拉看着她,妒忌油然而生。 
   
   
  瓦洛加和奥莉雅·谢苗诺夫娜仍坐在摆满酒菜的桌旁。 
  他们轻声细语地交谈着。谈的内容也很一般,但很融洽,对他们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 
  后来,他俩一起看着窗外。 
  外面正在下雪。那是一场真正的、奇妙的、冬天的雪。 
  妮卡走近他俩,说了一句使人开心的话,三个人都笑了。 
  下雪天人们站在窗前有说有笑,似乎显得特别温馨。 
  大雪徐徐地洋洋得意地飘落着,似乎应该给这个故事画上句号了。 


杀死父亲
[俄罗斯]亚·普罗哈诺夫 著 金山居 译 
  亚历山大·安德列耶维奇·普罗哈诺夫是当今俄罗斯政坛和文坛上的风云人物,是俄罗斯当今最有影响的两个共产党组织之一的俄罗斯联邦共产党的领导人,并主编在社会上很有影响的报纸《明天报》,他同时也是一位活跃的作家,自上世纪60年代登上文坛以来,至今已经有十几部小说面世。 
  普罗哈诺夫1938年生于第比利斯,1960年毕业于莫斯科航空学院,后成为《文学报》记者,不仅跑遍了苏联,还到过世界各地,并将其丰富的经历和独特的见闻写进文学作品,先后出版了中短篇小说集《草地在枯黄》(1974)和《第三次碰杯》(1991),长篇小说《迁徙的玫瑰》(1975)、《正午时分》(1977)、《事发地点》(1979)、《永恒的城市》(1981)、《战事画家的速写》(1986)、《大战过后六百年》(1988)、《帝国的最后一名士兵》(1993)和《宫殿》(1995),四部曲《燃烧的花园》(《喀布尔市中心的一棵树》,1982;《猎人在岛上……》,1983;《非洲通》,1984;《风儿吹来》,1984)等作品。普罗哈诺夫的小说大都是以现实生活中的“重大”事件和“热点”地区为描写对象,新闻报道体的写作风格深深地渗透进他的文学作品。2002年,普罗哈诺夫的新作《黑炸药先生》获俄罗斯“年度最佳畅销书奖”,这部长篇小说于次年被译成中文。 
   
  特警队长叶里扎罗夫大尉两腿修长,身材精瘦,像只麋鹿似的,他在车臣的群山中追踪曼苏尔匪帮,他觉得,他正在追踪的是一个传说中那种善于千变万化的人。落入封锁岗哨链和伏击圈,被雷场和搜寻特警队所包围,被飞机上的无线电截听装置和直升机上的热视仪所发现,被狙击手的准星和炮手的瞄准仪所捕获,可曼苏尔却一次次地溜了过去,变成一只林中的狐狸,一只高山上的野羊,一只羽毛斑斓的野鸡,或是一条在小溪中游动的鳟鱼。他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曼苏尔从不知疲倦,大胆又狡猾,还被高山精灵施与了魔法,那些高山精灵可以把他变成一朵粉色的云,一棵秋天的树,一条湿滑的寻常小道。向他发射的所有子弹和炮弹,都只会在空中发出一阵巨响,刺穿雾的漩涡,击落秋天黄树林中的叶片。他那支由百把人组成的队伍,时而分散成一个个小组,排出路上的地雷,向哨兵开枪,杀害那些站到联邦派一边的氏族首领和毛拉;时而又聚集为一支大队,向俄军部队发起攻击,捣毁警备司令部,对在山中搜寻的特警队发起针锋相对的狩猎行动。曼苏尔行为独立,性格傲慢,他的行动是独立于巴萨耶夫和哈塔卜集团之外的。他们之间有过争吵,他还与偶然进入他领地的其他武装派别的战地司令官进行过短暂的残酷交锋。他以对俘虏的残忍而著称,在他的山中营地里有一个供他享用的后宫,其中关押的是被他抓来的俄罗斯妇女。他掌控着平原上的许多高产油井,以此来养活自己和他那些战斗人员。他与地区的行政机构、军事警备司令部和沿途的封锁岗哨相互勾结,不断地把“油罐车”派往斯塔夫罗波里耶,那些机构在拿了钱之后就会给曼苏尔的石油大军放行。 
  叶里扎罗夫大尉结束突袭任务返回营地时,他浑身湿淋淋的,患上了感冒,还累得要死,他期待着特别行动结束的那一天,到了那天,行动迟缓的大部队就会踏上归途,青烟弥漫的钢铁纵队会从山上一直蜿蜒到低地。到那时,就有了在温暖帐篷里的休整,就有了澡堂和电视,就有了卫生营那些温情的女护士,就有了与非常要好的朋友扎列伊科见面的机会,他和扎列伊科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曾在一个足球队里踢球,一起上了中学,如今又在车臣、在这场无休止的该死战争中经常见面。 
  他们举起了装着伏特加酒的茶杯,小火炉中通红的劈柴映红了他们的杯子。 
  “你怎么讲?”叶里扎罗夫问自己的朋友,他一直在盯着朋友敞着的前胸上那只亮闪闪的银质护身香囊。 
  “我们冲得出去。”扎列伊科把杯子碰得丁当响,回答说。 
  内务部的一名少校为了金钱向车臣人出卖了一份军事情报,这使曼苏尔得知,一支部队将从俄国人固守的要塞汉卡拉开出,运送一些人道物资——面粉、建筑木材、中小学课本。这位通过无线电向曼苏尔出卖情报的内奸通报说,这支部队守军很少,将走向一个没有封锁哨位的山口,没有直升机护送,山崖上方永不消散的浓雾使得直升机很难有所作为。曼苏尔很为俄国走狗的情报而感到高兴,为了金钱,这条俄国走狗甘愿把自己的战友送到车臣人的机枪枪口之下。 
  曼苏尔的队伍沿着小道翻过群山,来到大路旁,在树叶发黄的灌木丛中设下伏击圈,他们挖出一些浅坑,把机枪的脚架稳稳地支在石头上,用树叶掩盖住火箭筒。曼苏尔把一只鼓起的黑眼睛贴近机枪的瞄准镜,透过瞄准镜可以看到,眼前的大路泛出黯淡的光泽,通过那座摩托罗拉牌无线电台,他监听着俄军车队的通话。车队在缓慢地驶近,爬过一个又一个陡坡,前面只有一辆载有步兵的军车。当这只沾满泥泞的、胖胖的“绿色蛆虫”,这支由一辆炮筒高翘的尖头运兵车和几辆喷着黑烟的重型卡车组成的队伍刚刚走近,曼苏尔就轻轻地挥了一下手。枪榴弹像一个黑色的小线团,冒出一股鬈发似的黑烟,朝步兵运兵车飞去,烧穿了车帮,一阵剧烈的爆炸过后,车厢里冒出一股通红的火苗和一阵浓烟。卡车也在被枪榴弹击中后发生了爆炸,那些被震得昏头昏脑的、身着迷彩服的驾驶员,纷纷跳出驾驶室。曼苏尔把那枚刻有阿拉伯花纹的银戒指放到嘴边,对着它吹了一口气,然后对准那些逃走的士兵射出了一梭子弹。 
  别在帆布车篷上的一幅圣像闪着光亮。 
  车队在燃烧,散发出一阵面包烤焦的气味。车臣人走过浓烟滚滚的卡车,开枪打死那些负伤的司机,拿走了驾驶室里的自动步枪。在这些毛毛虫似的军车旁,跪着一位负伤的大尉,机枪手阿尔比揪着大尉的头发。曼苏尔弯下腰,看着大尉那张被熏得乌黑的痛苦脸庞,那双满是泪水的蓝色眼睛,那副长满金色胡须的瘦削面颊。 
  “我们该怎么办呢,大尉?”他问道,一口锋利的白牙从大胡子中龇了出来,他在欣赏着敌人临死前的恐惧。 
  “我们冲得出去。”负伤的俄国人回答。 
  阿尔比更用力地揪着大尉的头发,亮出了大尉那光秃秃的、喘着粗气的脖子。曼苏尔猛地一挥刀,挑断了俘虏的喉管。 
  叶里扎罗夫被派去增援车队,等他赶到时,只看到还在燃烧的汽车残骸、被打垮的护送队和遇害的朋友扎列伊科。他取下朋友身上那只刻有圣母像的银质护身香囊,下令把朋友的尸体放到装甲指挥车的地板上,一路上他都把扎列伊科那只沾满泥土和鲜血的手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部队盯住几座山,缩小包围圈,像梳头一样清理一个个村庄。那些舒舒服服地呆在依山坡而筑的石头房子里的武装人员,都被部队给吓了出来。枪炮开火,在村边留下了几具被击毙的大胡子男人的尸体,在这些尸体旁,立即就会响起女人们疯狂的哭号,身材肥胖的白发毛拉也走过来,念起悲伤的悼词。曼苏尔却溜走了,就像是从山间小溪中捧起的一捧水,叶里扎罗夫那埋汰的、被熏黑的手掌上的老茧和伤疤,都被这溪水泡得显露出来,变了颜色。群山上覆盖着红褐色的秋天的森林。空旷的深坑一片幽蓝。参差不齐的积雪山脊在霞光中变成粉色。所有这一切构成了一个神秘的、呈螺旋状的空间,曼苏尔就在这个空间里移动。他时常能摆脱追踪,突然出现在特警队的后方。他消失了,似乎是循着一种神秘几何学的法则移动到这片空间花瓣的另一面,给特警队留下一片有宿营痕迹的林中空地,一堆弹壳,一截带血的绷带。 
  此时,缓慢飞行的电子侦察机捕捉到了曼苏尔的呼叫信号,把疑似目标的坐标告诉给了指挥部。随着将军的一声令下,炮火射向那里,直升机一架接一架地向目标俯冲,强击机投下一枚枚爆破弹和燃烧弹,山头被炸出一个个窟窿,高大的榆树被击倒,烈焰四起。 
  叶里扎罗夫带着他的小组分乘两辆装甲运兵车赶往此次打击的目的地,希望能在漏斗状的弹坑中看到被击毙的武装人员的躯体残片,看到曼苏尔那辆扭曲变形的蓝色“路虎”越野吉普,以及他那具蜷曲的、被炸飞了四肢的尸体。 
  他坐在摇摇摆摆的车厢里,低头让过一个潮湿的深红色树枝,这时,他突然温情地想起父亲,父亲住在坦波夫附近的一个小城里,他已经很久没有给父亲写信了。父亲已经上了年纪,备受枪伤和震伤的折磨,父亲是在坎大哈附近负的伤,父亲给儿子写了一封很长的、像是教令一般的信,教儿子如何打伏击,如何在埋有地雷的道路上前进,如何与当地居民交流。这位阿富汗战争中的上校似乎是在嫉妒儿子,儿子正取代他坐在潮湿的装甲车里,看着溪流中泛着珠母色的浅滩在装甲运兵车纹路很深的轮胎下闪动水光。“父亲,我听到你的话了。”叶里扎罗夫温情而又忧伤地想道,同时向那个遥远的小城送去了一缕赤子之情的光芒,一个深红色的高加索之树的树枝。 
  他们来到此次打击的目的地,没有被炸得粉碎的武装人员和被炸毁的“路虎”,山坡上只有两头被炸死的母牛。叶里扎罗夫恍惚中觉得,群山之上的天空中闪现出了曼苏尔那张挂着个大鼻子的脸庞,正冲着自己无声地哈哈大笑。身穿战斗服的准尉,就像一只有袋类动物,口袋里鼓鼓囊囊地装满了火药筒、手榴弹、电筒和信号弹,他疲惫不堪地说: 
  “大尉同志,请允许我们从牛腿上割块肉。伙伴们想吃烤肉串了。” 
  “割吧。”叶里扎罗夫同意了。他看着战士们在那头牛的周围忙乎,割下了几块多汁的、红色的牛肉。 
  曼苏尔再次出面与人联络,通过无线电公开发话:“急需药品。留在老地方……”这意味着极端的绝望。在部队的追击下变得惊慌失措的武装人员,离开了久居的村庄,在炮袭和轰炸中东奔西突,不断遭受损失。军方特警队和“阿尔法”特种兵的不断追击使得他们疲惫不堪,他们急需弹药、供电台使用的蓄电池、药品和食品。定了位的信号被立即交到司令部。叶里扎罗夫小组被派往那个指定位置。 
  他们乘坐两辆装甲运兵车一直来到登陆地,从这里开始步行,背着机枪和沉甸甸的冲锋枪,带着双倍的弹药基数,沿着湿滑的山路前进。他们绕过难以逾越的峭壁,穿过平缓的斜坡,挤过一丛丛灌木。他们向太空发出一组电子信号,在云层之外的太空,在耀眼的蔚蓝中,高悬着一颗看不见的、银蝴蝶似的人造卫星。那颗卫星向叶里扎罗夫发来了曼苏尔的坐标,叶里扎罗夫立即将这一坐标与他那张皱巴巴的、套着一层玻璃纸的地图做了核对。 
  他们来到伏击区,小道在这里结束了,没入一条流淌的小溪。小分队被分成两组。叶里扎罗夫带领五名战士在小道两旁设伏,他命令战士们挖好掩体。他让另外五名战士沿斜坡往下,离小道稍远一些,为的是不被武装人员的前哨所发现,放过他们,就可以断了他们的后路。 
   
   
  他坐在灌木丛中,放下机枪,脱下靴子,拧了拧黏乎乎的毛袜。他身边的狙击手是个莫尔多瓦人,他服服帖帖地躺在掩体里,在挖出的新土上撒了些落叶,把那支带有消声器和瞄准镜的步枪架在胸墙上。叶里扎罗夫看着小道,打算爬开些,躲到灌木丛的深处去。在斜坡的小道上出现了一顶黑色的宽檐帽,这顶帽子上下起伏,越来越大。随后,是一张瘦削的、长满胡须的脸庞,是一副扛着近战冲锋枪的有点拱背的肩膀,是一个披着长大衣的车臣人瘦长的身影。在这个身影之后,又出现了一顶左右摇摆的羔羊皮高帽。车臣人的前哨走近了伏击圈。偶尔会这样,一只松鸡发现不了射手,竟会直接落在射手的头顶上方。一头因为逆风而嗅不到危险的野猪,也会这样走向枪口。 
  几乎暴露了自己的叶里扎罗夫害怕惊跑猎物,便使劲眨了眨眼睛以引起狙击手的注意。狙击手听到了叶里扎罗夫眼球的转动声。叶里扎罗夫朝来路点了点头,狙击手瞄了瞄,就干掉了那个头戴旧式宽檐帽的车臣人。第二枪唧的一声,就像是小孩子发出的亲嘴声,打穿了那顶羔羊皮高帽。于是,在车臣人现身的地方便响起了轰鸣声,燃起火光。遭遇埋伏的车臣人队伍没有后退,开始突围,采用他们熟悉的战法。机枪开始猛烈地扫射,四周满是子弹的呼啸声,特警队被压得趴在地上。当一个弹药基数打完、机枪手开始换弹匣的时候,冲锋枪就开始不停地齐射,以压制对方的火力。就这样,车臣人一边交替使用火力,一边向前运动,不让敌人起身。他们逐渐逼近,要当面把敌人消灭掉。 
  叶里扎罗夫卧倒身体,紧贴在稀泥中,没抬起头来看一眼,就猛地一挥手,扔出一颗手榴弹。士兵们都照他的样子扔出手榴弹,在前方形成一排爆炸点,就像是一堵墙。第二小组从后面攻击车臣人,车臣人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击溃了,他们损兵折将,沿着斜坡逃跑了。特警队的机枪从两边追着他们的屁股扫射。 
  叶里扎罗夫环顾战场,看到了那些被打死的车臣人,他们挂在灌木上,就像是挂在铁蒺藜上,有的保持着跳跃姿势,有的躺着。在那些身材瘦削、穿着皮夹克的枪手中间,躺着一个高大黑人的尸体,他身穿迷彩服和黄色圆领衫。“黑人”,这是人们对一个与曼苏尔竞争的匪首的称呼。阴险的车臣人把自己的竞争对手送到特警队的枪口下,借叶里扎罗夫之手除了“黑人”。 
  起先,他们把“黑人”用帆布裹起来,抬往装甲运兵车等候他们的地方。他们用绳子把尸体绑在装甲车上。回到驻地,他们把尸体扔到帐篷之间的泥地上。大家都走过来,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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