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射门-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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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归宿。比赛进行到第30分钟，对阿塞拜疆外援彻底失望的胡导命令我脱下外衣到场边热身。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心脏狂跳，一步一挨地走出替补席，早已对阿塞拜疆外援表现不满的球迷们对我抱以振聋发聩的掌声，顿时我的压力被吓得无影无踪。
热身时，我刻意做出几个夸张的动作，给观众们以强烈的视觉冲击感，观众们兴奋地做起墨西哥人浪，喊声震天，给我以强烈的听觉冲击感，可见我与观众之间的互动活动进行的有声有色。
阿塞拜疆外援下场时仪态尽失，连手都没和我握一下，而是狠狠地把自己的球衣摔在地上，赤裸着自己彪悍的上半身径直返回空无一人的更衣室，置俱乐部所有同僚于不顾。这么做的结果是比赛一结束他就被俱乐部遣送回国了，原因是他没有球德，不符合俱乐部对球员“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最基本要求。
踏上球场，我感到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像劲量电池一样。球场之内金鼓齐鸣，球迷们摇旗呐喊，不由激发了我狮子般的斗志，开始思索怎样才能用最简单的方法撕破对方固若金汤的防线，思索结果是我要争取做尾部有个聚能环的南孚电池：坚持就是胜利，万万不能投机取巧。
盯防我的后卫是以前在海牛三队时的队友。我寒暄道伙计你在海利丰可好啊。他说还行吧，不过总有点寄人篱下的感觉，桀犬吠尧，今日你我不得不各为其主了。我说这年代能踢上球就不错了，你看咱那批有多少人正面临下岗再就业这个世纪难题啊。他说是的，起码现在我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知足常乐好了，贪心不足蛇吞象啊！你倒好了，颇有前途啊，青岛港上最炙手可热的足球小将！我说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前几场不过运气好罢了，近来心衰肾虚，状态低迷，有点疲软，感觉难当大任啊！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啊！多亏那个阿塞拜疆鬼子今天没状态，否则哪里轮得到我上场啊！话又说回来了，今天还拜托你多多关照。他回答说绝对没问题，今天我就死缠着你不放了。
我心里不胜发虚，这个球员从小就以铲断凶狠犯规不计后果毁人不倦而著称，看防我这种速度技术型球员颇有心得，往往只用一种战术，就是球过人不过。几年过去他又强壮了不少，如果以前是雪糕的话，现在则好比加了一层巧克力脆皮。不知怎么回事，一看到他我就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一个个大型野生动物接二连三地映入我的眼帘，然后就是只能拄着拐杖走路还走得步履蹒跚的荷兰巨星范·巴斯滕，还有麦克·杰克逊通过歌声所表达出来的心声：儿童是我们的未来。我哭丧着脸跟他说被你缠上比病魔缠身还令人沮丧。他则别出机杼地说被他缠上的人将来都会腰缠万贯。我只好默默安慰自己并祈求上帝保佑但愿如此。他说到做到，跟我形影不离，只保持半步的距离。半场结束我只获得一次并不怎么像样的射门机会，结果一道惊鸿踢坏了场边的一架摄像机，我奢望下半场自己可以形影相吊，再如此被限制人身自由还不如索性上吊。京上半场就跟销声匿迹了一样，使我和晨哥的几脚绝妙传球都因找不到对象而显得平淡无奇，总之我们的进攻火力点全部出了问题，纷纷哑火，还好没发生伊拉克战争美英联军误伤友军的咄咄怪事。
第七部分：扬威球场圆满完成了屠城之战
对方也没有获得几次中规中矩的射门机会，前锋王昌鹏球门前不到五米一脚轰门竟然将本来势在必进的球直接踢上观众席，再次体现了中国球员与众不同的脚头，让“打飞机”射门法的开山鼻祖李铁自叹弗如。球被某好事球迷藏匿，不肯交公，一度让球童难堪，最终球场工作人员不得不拿出一个新的“火车头”足球滥竽充数，因为已经没有多余的“飞火流星”。论脚头这一脚比之我那脚有过之而无不及，论造成的经济损失还是我那脚一马当先，起码人家这脚还造福球迷了，即使丢了一个球也是楚弓楚得。
上半场除了这两个值得一提的花絮外毫无其他可圈可点之处，买高价球票进场的球迷显然不会满意双方如此平庸拙劣的表现，在离场时我们听到了久违的嘘声，感觉挺亲切的。在韩国的几场比赛，我们没有听到丁点嘘声，感觉很不舒服，就跟吃水煮鱼没吃到辣椒喝可口可乐没喝到蔗糖一样。
为了使这种尴尬的境况有所改观，胡导在苦思冥想并广泛听取了大家的意见之后进行了战术上的微调，下半场让我顶上去充当前锋，与京双剑合璧，晨哥则顶替我出现在前腰的位置上，使得阵容更具进攻性。
比赛重新开始之后，我们三人组成的前场“铁三角”频繁交叉换位，时而声东击西，时而暗渡陈仓，时而瞒天过海，时而调虎离山，加上胡导在场边仙人指路，球队的进攻大有起色，打出一连串精彩绝伦的配合，球迷们的助威声逐渐趋向于一致，很多海利丰球迷像当年商纣的部队一样倒戈相向，说明我们行云流水赏心悦目的进攻比反间计甚至是美人计更能蛊惑人心。
50分钟时，海利丰队门前一片乱战，好几只脚一并飞向命运多舛的皮球，最善于乱战的京混水摸鱼，抢先触到球，一脚捅射打破场上僵局，先声夺人。全场沸腾，京被我们扑倒在地任意蹂躏，球场内顿时上演《动物世界》中最精彩的镜头。他的进球起到了抛砖引玉的作用，三分钟后，晨哥趁火打劫，旱地拔葱，平地而起，力压对方高大后卫，一个狮子摆头，攻门角度之刁钻令对方门将只有无可奈何的份。两人的优异表现感染了我，十分钟后我利用京的巧妙掩护躲开对方百密必有一疏的封堵一脚低射洞穿球门，这一进球对他们来说无异是釜底抽薪，雪上加霜，伤口上撒把盐，还是加碘的。然而他们的噩梦还远远没有结束，隔岸观火的我队后卫也不甘寂寞，开始发威，党宏距离球门三十米外弯弓射雕，球像飞毛腿导弹一样向对方球门飞去，对方门将不是爱国者，鞭长莫及，只能望球兴叹，颇有拿破仑当年隔着英吉利海峡相望英伦三岛时的伤逝情怀。
4：0领先，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胡导李代桃僵，用一名前锋换下一名后卫，宜将剩勇追穷寇，在不违反“费厄泼赖”的前提下痛打落水狗。胡导最欣赏的一句话乃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这在当年孙膑围魏救赵时就得到了充分的证明与体现。对方主教练黄铁军穷兵黩武，对阵容进行宏观调控，一口气换上两名后卫，妄图负隅顽抗。然而他这次变阵的效果比庞统献的连环计还适得其反。新换上场的我队前锋岳志峰以逸待劳，趁对方立足未稳之际，顺手牵羊打入一球，速度之快颇有当年关云长温酒斩华雄的风采。
我们水银泻地，对方一溃千里，黄导还想拨乱反正，却已不知从何下手，只能听天由命，如坐针毡。当我创造了一个点球时，黄导发作了，开始怨天尤人，指桑骂槐，说这个点球是无中生有的，甚至冲进场内表示抗议，一度以罢赛为要挟。这个点球的确是我通过苦肉计假摔骗得的，对方队员把我团团围住，质问我为什么做这种偷梁换柱的卑鄙之事。我假痴不癫，张开双手以表示自己的无辜。队友们围上来给我撑腰，我的处境马上反客为主，有恃无恐地站起来把右手放在耳畔，听全场球迷海啸般地欢呼声，他们为我们捍卫了自己老大哥的荣誉而欢呼雀跃。
笑里藏刀的裁判员欲擒故纵，对黄导好言相劝。黄导是个欺软怕硬的主，骂骂咧咧出言不逊，还不断扩大谩骂范围，主裁判的七大姑八大姨无一幸免，全被牵连。主裁判不具有日本忍者精神，上屋抽梯，果断地出示了一张红牌给黄导，把它罚上观众席，混乱顿时平息。我们高兴不已，主裁判替我们擒贼擒王了。球队的定位球大师吕然主罚点球命中，借刀杀人。
终场时，比分定格在足以让我们尽情狂欢的6：0，我们圆满完成了这场屠城之战，觉得下半场比关门捉贼瓮中捉鳖还易如反掌，调侃说对方要想击败我们除非借尸还魂，买几个世界级球星。晨哥说我们不能放松警惕，这场比赛打草惊蛇了，下场比赛对手一定会为了荣誉而同我们浴血奋战，说不定到时候人家就树上开花了。我说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今天属于我们，让我们尽情放纵把酒言欢吧！全场球迷高唱我们悦耳动听的队歌：海牛，海牛，你迈开大步向前走。我冲到看台旁向球迷们鞠躬致意，脱下球衣甩上看台，见识了球迷们巧取豪夺时的动物凶猛，转身迈开大步往休息室走时，头部却被一只软绵绵的拖鞋击中。并没有什么大碍的我顺势倒地，本想引来媒体朋友的关注，给我一次谴责对方球迷倒行逆施而使得礼崩乐坏的机会。
我在地上久仰，却没有久仰我的人前来管我，记者们都在听胡导和胥总夸夸其谈。大部分球迷为了抢乘为数不多的公交车已经金蝉脱鞘，零星有人呐喊也无济于事，可恨的是很多人只是在无声地呐喊，冷眼旁观，充当沉默的大多数。想到再过一会儿体育场就该唱空城计了，我站起身来，狠狠地把拖鞋掷还到观众席，让它物归原主，叶落归根。自己则走为上，心里嘀咕着真他妈的操蛋，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陪了夫人又折兵。第二天，岛城各大报纸一致批评我们太不给兄弟情面，说什么血浓于水，骨肉情深，虎毒不食子，踢得适可而止就行了，本是同根生，何必要赶尽杀绝，相煎太急呢！胥导平时注重韬光养略，雄辩滔滔的他在接受采访时一句话驳倒了众媒体，他说职业联赛搞了这么多年，我们俱乐部一贯的方针政策是远交近攻，这是我们在顶级联赛的立足之本。
150万元的赢球奖金很快兑现，我分到了十万多，自己积攒的钱已经够买一辆奥迪A6了。然而我还不打算买车，等钱足够多的时候直接甩出去一百来万买辆宝马开着玩玩那是何等潇洒，即使非要买奥迪不可，也要是价格超过百万的奥迪A8。队里的现实情况是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有车了，晨哥在足球圈浸淫这么多年，攒了不少钱，去年刚换了一辆最新款的奥迪A8。京没有耐心，入队才半年就买了一辆别克君威代步，是球队最低端的汽车之一，尽管如此，他的车却是队中最醒目的一辆，因为车号比较特别，前面的鲁B代表此车是青岛号牌，后面的SB250不知代表什么。胥总的汽车最为气派，是一辆加长林肯，只在参加俱乐部老总峰会时或到幼儿园接夫人时才见他用，他夫人是一名幼儿教师。其他时候他则习惯自己开一辆红旗，这是队里惟一的国产车。
下一场比赛我们将远赴客场，对手是重庆队。我们打算假道伐虢，借蜀道入山城剿灭这伙为祸一方，犯上作乱的山贼。
第七部分：扬威球场不慎扭伤脚踝
由于在比赛中殒身不恤，拼抢过于积极，队中的主力球员刘洪涛不慎扭伤脚踝，为了不给队医添麻烦，该君学习邱少云的高尚情操，忍痛坚持，连冰敷都没冰敷，硬是扛过了看似风平浪静的一晚上。不料第二天形势急转直下，其病情严重恶化，由于毛细血管大面积出血，脚踝足足肿了一大圈，就跟脚上长了个馒头似的，二两一个的那种馒头，不是旺仔小馒头。我和京急公好义，助人为乐，扶着他去找队医，恰逢队医不在俱乐部。对运动损伤学略知一二的晨哥说很有可能是撕脱性骨折，建议我们带他去骨伤医院找骨科专家处理。我心里叹道俱乐部真是尸位素餐人浮于事，京已经把别克车开来了，我把走路一瘸一拐还略带呻吟的洪涛扶上车，我们三个就朝位于台东商圈的骨伤医院进军了。一路上洪涛还嘴硬，说什么真金不怕火炼，轻伤不下火线，这点小伤拔拔火罐就治愈了，何必要十万火急地往医院赶呢？句句带火，让我不禁联想起火葬场。
由于不熟悉医院流程，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给洪涛挂好号，还是专家门诊，这时候俱乐部两个工作人员姗姗来迟，让我们回去好好休息，这种脏活累活交给他们做就好了。我们鼓励洪涛咬紧牙关同病魔作艰苦卓绝的斗争，争取早日回到集体的怀抱，感受集体的温暖。洪涛说你们就放心地去吧，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整的就跟生离死别似的。
时间还早，京心血来潮提议回十七中看看昔日的老师，说现在回去也算衣锦还乡了。我说你还乡音不改鬓毛衰呢，其实我也早有此意，此行有两个老师我必须要探望，一个是杨震，一个是隋思玉。
隋思玉是我高中的第一个班主任，因为我桀骜不驯的缘故，被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也正是由于疯狂镇压我领导的革命运动，被我一怒之下告到校长那里，隋思玉被迫下台，杨震成为我们的班主任。杨震上台后，视我为己出，也理所当然地受到我的爱戴。遗憾的是，由于足球的原因，我阔别和蔼慈祥的杨老师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京说这两个人也太泾渭分明了吧。我说这就是所谓的白道黑道都有人。京说我们不能手无寸铁地去。我闻此言大惊道：“什么？难道你回十七中是为了寻仇，那请恕我与你背道而驰，既然不是同道中人，我们分道扬镳吧。”京笑着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买点礼物去，体现出咱们球员的尊师重教。”我哭笑不得：“原来如此，拜托下次别把话说得这么玄机四伏。”买点什么呢，杨老师好说，送他部《辞海》就好了，语文老师的看家本领就是扯淡，而《辞海》无疑是提高他们业务水平的必备典籍。至于身为数学老师的隋思玉，则要区别对待，《九章算术》好像很难买到，即使买到了也已经不合时宜，华罗庚陈景润好像也没出过什么数学专著。“快看，好大的鱼啊！”京指着骨伤医院门口的人造池塘大呼小叫道，我顺势看去，果然是条看样子足有七八斤重的金色鲤鱼，这么大的鲤鱼以前我只在西湖十景中的“花港观鱼”见过，不由啧啧赞叹：“大，不愧是大！二十一世纪最贵的是什么？就是这种大鱼啊！”“你看，还有些小鱼。”京观察得细致入微，池塘中的确有不计其数的小草鱼在畅游。我眉头一皱，计上心头，何不抓两条小草鱼送给隋思玉，其中寓意让隋思玉自己体会好了，虽然自己也想不出送两条草鱼有什么寓意。京说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我们不会结网，但是我们有钱，这就去买网吧，哪里有卖的啊？我说这好办，距此不到1000米就是尽人皆知的台东鱼市，凭我们的富裕程度，完全可以把所有鱼网一网打尽。
我们开车买网回来，我授意京故意因为停车位的问题与保安纠缠，自己则趁机捞了两条草鱼。保安还在据理力争，京还在胡搅蛮缠，我加入无理取闹的行列，指着京跟保安说：“为什么不让我们把车停在这里，这么好的车，不让停在这里，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京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保安唯唯诺诺地说上头有规定，小车只能停在左边，你们这辆车虽然很气派，但是不够大。我气急败坏地问道：“哪个上头，你老婆还是你领导？”保安面带愧色：“既是我老婆也是我领导。”我跟京嘀咕道没想到还真让我说中了，我没辙了，看你的了。京提高声调跟保安说：“你骗人，有种把你老婆找过来，兼当人证物证！”保安底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