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射门-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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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和京，胥总头发甩甩大步走向我们，我和京不敢怠慢，迎面走过去，嘀咕着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心里却很矛盾着大恩不言谢。谁知道胥总给我们的见面礼却是每人两记耳光。我和京捂着隐隐发烫的面颊，不知所措地望着对我们怒目而视的胥总，心想他也太言行不一了吧，原来横幅上写着的是给别人看的面子工程，他险恶的内心之中其实塞满了对我们不尽的责备。我们十分失望胥总的小人作风，觉得在他麾下效力真是既跌份又倒八辈子血霉。胥总把我们骂了个狗血淋头，世间最污秽的语言被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地用了个遍，觉得还不怎么淋漓尽致，又掘地三尺直达墓穴把我们的祖宗十八代通通给骂了一遍，说什么祖上无德，贻害后世，一代名将孙武和张飞都未能幸免于难。然后，他又滥用职权罚我们围着场地跑一百圈，每圈限两分钟之内跑下来，否则跑了白跑，明显的越俎代庖，他一个抓行政工作的凭什么抓我们的训练啊。虽说造反有理，但我们怕丢了饭碗，不敢违命，只好就范，心里大骂“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京说这可是四万米啊，能跑下这个来估计明年咱就可以参加北京国际马拉松赛了。我说真没想到胥总还玩阴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真枉了我们一片耿耿忠心。京说看来我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胡导身上了，起码他懂科学训练，不会如此摧残我们，他怎么还不来啊？我说别急，已经三点了，随时就会来了。正在场地里玩抢圈游戏的队友们幸灾乐祸，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像拉磨的骡子一样围着一个椭圆形的轨迹不情愿地奔跑，还不时发出赞叹我们就是东方神鹿。京痛不欲生地说我宁愿挥刀自宫，去当东方不败。
跑到第十圈，胡导姗姗来迟，见我们在跑圈，立刻叫停。我说我们的苦日子熬到头了，还是胡导深入基层善解人意。京说咱不看僧面看佛面，以后还要全心全意为球队着想。我点了点头，甩出好几两汗水。京的训练服也已经被汗水浸透，这在寒冬季节是很不常见的现象，尤其对善于偷懒的中国球员来说。我们毕恭毕敬地走到胡导身前，心想他真是救世主活菩萨，迎接我们的却是胡导那几十年前被广为称赞的中国足坛“金左脚”。胡导不像胥总一样一视同仁，乐善好施地给了我势拔千钧的三脚，从上半身到下半身面面俱到，却吝啬地只给了京浮光掠影的一脚，踢的是他带着护腿板的右腿。我紧皱眉头回味今天挨的这几下子一个比一个有力度，京兀自乐着，典型的小农意识。胡导把刚才胥总挑剩下的脏话运用到我们身上，让我们感觉如果他们两个通力合作奋笔疾书的话一定可以编一本集知识性娱乐性观赏性于一体的《中国脏话大辞典》。然后胡导让我们继续完成一百圈的任务，之后再做二十组仰卧起坐，每组三十个，二十组三十米蛙跳，十五组三十米冲刺，这还不算完，最后是二十组五十公斤杠铃卧推，每组十五个。我们愣了，暗叹世上没有救世主，只有剥削长工的地主。胡导见我们无动于衷，又给了我们每人一脚，我们不得不按部就班地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二十圈后，我气喘吁吁地说：“这样下去别说马拉松了，就是啃下铁人三项这块硬骨头也不在话下了。”我带着哭腔道：“苍天啊，大地啊，赶快赐予我们一个天使大姐，来解除我们的苦难吧！”京垂头丧气道：“别喊了，留着点体力吧，万里长征仅仅才迈出了一小步。”我说要是让我女朋友看到我受这苦，非心疼死她不可。京说我女朋友又何尝不是啊，他们简直是把我们当包身工使唤。三十圈后，我们的奔跑已经初步实现了机械化，逐渐像行尸走肉的境界转化，京突然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女朋友？你又找了一个女朋友？”我说是啊，你这样的都有女朋友了，我再不找岂不是将来要打连年光棍。京问谁啊，能入你的法眼？我说就是我的初恋，被谢俊拐跑的那个，如今弃暗投明了，咱也不能不给人家机会是不是？京语重心长地说这次你可要好好把握，别跟上次似的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我说这次我坚决不会了，把嘴里面的管好就万事大吉了。京说你这种恋爱态度是很积极的。刚说完这话，胡导就骂我们训练态度不积极，接受处罚还不老实，威胁我们道如果再说一句话，今天就把我们累到说不出一句话为止。我和京诚惶诚恐，之后只能一边跑一边用眼神交流，却发现几乎不可能，京的眼睛说的是英语，而我的眼睛说的则是俄语。
完成所有定额后，我们如释重负地瘫倒在地，虽然冬日的草地冰凉，我们身上还满是汗水，但我们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心想青蛙真幸福，可以冬眠，立志下辈子一定要投胎转世做青蛙，真正的青蛙，不是相对于恐龙而言的青蛙。退一步讲，倘若时运不济，蟾蜍也是可以接受的结果，毕竟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而死了之后这个概率会更高。
见我们五体投地，胡导走过来，拿了两个软绵绵的垫子，带着队里的两位按摩师，问我们：“怎么样，累不累？”我们已经没有说话的气力，只能哼哼哈哈的像哼哈二将。胡导把垫子扔在地上，弯腰把我们推上去，让按摩师在我们身上练手法。我很感动，觉得胡导并不是铁石心肠，不近人情，而是恩威并济。我看了看京，发现他在朝我笑。这个笑再普通不过，我却被这个笑感动了。
晨哥递给我们两人一人一瓶“红牛”，我们像水牛一样一口气喝掉自己的表兄。在他的搀扶下，我们举步维艰地回到宿舍。我不在的日子，晨哥把宿舍整理得井井有条，我顿增罪孽感，自己的不拘小节往往把宿舍弄得跟三世同堂的猪窝似的。以前晨哥老是批评我有自虐倾向，说这叫犬儒主义，大意就是放着好生活不过非要过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那时候我总是振振有词，说这是自己多年来养成的生活习惯，还反驳说晨哥有洁癖。现在我觉得晨哥的说法并不是那么偏激，以后我要做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青年。
我问晨哥：“为什么胥总表里不一，做表面文章？”晨哥疑惑地问：“你说的是什么事啊，我不明白，胥总怎么会是那种人呢？”我说那个横幅太浪费我们的感情了，你说胥总是不是闲着没事故意整我们啊！晨哥听后哈哈大笑，这个笑像万里长城一样连绵不绝，我劝都劝不住，世无孟姜女，我只能等它自生自灭，不料它的寿命比乌龟还长，往往在奄奄一息时得益于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的渎职，回光返照，再次焕发勃勃生机。我等不及了，到京的房间探访他的同屋刘东森，问他其中原因，刘东森平时清心寡欲，不苟言笑，说起话来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干脆利落：“国奥队任人唯亲，一个叫钟宇的体能教练竞争上岗时由于关系不够硬被挤下来了，胥总任人唯贤，二话没说就把他签过来了。正所谓无巧不成书，你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了，俱乐部特意挂了那条横幅，钟宇看到横幅后深为触动，立马对俱乐部死心塌地。胥总觉得这条横幅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可以体现出俱乐部高层礼贤下士爱才如命的高尚情怀，一直没让摘，因而引起你们今日的误会。”我趴在京的肩头痛哭流涕：“我们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我更加释然，拍了拍京的肩头：“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
第九部分：旧船票登上新船胸无点墨的人
瑶在济南补习了短短几天，就参加了学校的期末考试，然后开车返回青岛。我问她考得怎么样。她说一般般，勉强及格。我说这已经是可以改写历史的事件了，想当年你哪次考试不大红灯笼高高挂，更可笑的是每次考完试你都要缠着老师问为什么给你不及格，甚至不惜秋菊打官司，到教务处讨说法。瑶反驳道那也比你在校长室静坐抗议，最终被校长驱逐出境强。我说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啊，还是畅想一下未来吧，毕业之后你想干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啊？”瑶说她想帮她妈妈打理酒店，把原本就顾客盈门的酒店做强做大。我很不满意她的答案，说：“你也太胸无大志了吧，为什么不是嫁给我？”瑶挖苦道：“我宁愿胸无大志，也不愿嫁给一个胸无点墨的人。再说了，长袖善舞，多财善贾，我经商的条件得天独厚，怎么能说是胸无大志，难道非要白手起家才算胸有大志吗？你可知道创业容易守业难的道理？”我愤懑不已，道：“想当年赵普半部论语就可以治天下，我虽然高中没毕业，却也是读完整部《论语》，知道风雅颂赋比兴的人，说我胸无点墨有失公允，要引起公愤，导致民众示威游行集体暴动的。”瑶说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我说别拿我不当干粮，我的球迷基础夯实得极为深厚，不信咱们到大街上走一走，看看有多少人找我签名，估计也就是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那么多吧。瑶说我从来就把你当作干粮啊，谁让你是豆包呢。不过我就偏不信有这么多球迷附庸风雅，对你顶礼膜拜，不如我们打个赌吧。我平生最爱接受挑战，对于打赌一直有着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虽然胜少负多，但这一次胸有小笋，因而不假思索地答应，问瑶赌注是什么。瑶冥思苦想，先从大处着眼，说就赌一顿饭吧，然后又从小处着手，把地点定在了燕儿岛路的海梦圆海鲜城。
第九部分：旧船票登上新船人潮汹涌的台东步行街
我和瑶徜徉在青岛最繁华的商圈———人潮汹涌的台东步行街，说实话我挺同情瑶的，老是要她破费还真不太好意思。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渡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但也是一表人才，堂堂的八尺男儿，仅仅凭显赫的名气就足以让瑶的钱包惨遭抽脂的厄运。不过让她为自己的执迷不悟付出代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她确实有点太自以为是刚愎自用了，这样不好。
我趾高气扬地走在熙熙攘攘的步行街上，时不时地环顾四周，发现除了人头还是人头。瑶说你别这么得意，这顿饭你请定了，我正寻思着今晚是主吃鲍鱼还是鱼翅。我说鹿死谁手，尚未知晓，你看那几个帅气横秋的男生，不是一直在盯着我看吗，他们就是使你不得不请我吃饭的潜在群体。瑶说我倒觉得是反之成立，或者是这个潜在群体的潜伏期在十年之上，你看他们那直勾勾的眼神像是看男人的眼神吗，除非他们是玻璃，而且是一群眼光不怎么高的玻璃。我注意观察了一下，瑶说得还真精辟，如果几个男人拿这种眼神看我的话我还真的要崩溃，于是诡辩道这只是个例，不能代表普通群众，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瑶说走就走，谁怕谁啊，不过我觉得他们挺能代表青岛男生普遍水平的，没有他们，青岛的市容要被像你这样的人影响多少啊！我说你少废话，看那群打“够级”的爷们儿，是不是在看我啊？瑶说这群人年近不惑，都是结过婚的男人了，所以相比于那群男生，眼神有所收敛。但显而易见他们看的还不是男人，因为他们收敛得不够自然，斧凿的痕迹太重。我再次仔细分析他们的眼神，觉得瑶又说对了，再次诡辩道这群人低级趣味，都到了靠打扑克来消磨时光的境地，如若他们找我签名岂不说明自己和扑克的档次是一样的吗，这样的名不签也罢，名人不签嗟来之名。瑶说是啊，那样也太过分了，扑克是全世界人民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而你只不过是一介武夫，二者的差距真是天堂地狱东施西施南朝鲜北朝鲜啊！我说你也少得意，看那两个下象棋的老大爷，看的应该是我吧。瑶看了看，笑道：“我看这两个老大爷起码已经年过古稀了，估计这辈子也就看不懂足球了，你觉得他们能认识你吗？”我沉思了一下，觉得瑶言之有理，心想他们真是老不正经。
我无奈地说看来男人都是好色的。瑶为他们申辩，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此时此刻，我空前绝后地深切体会到另一半天的重要性，决心在她们身上寻找突破口，毕竟我在青岛港上享有“妇女之友”的美誉，我倒要看看自己是不是浪得虚名。然而我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女人都是爱美的，她们的眼中容不下沙子，比她们美丽的女人无疑就是一颗大沙砾，像瑶这么美丽的女人在她们眼中则差不多等效于生出孙悟空的那块大石头。没有哪个女生愿意往自己眼睛里放石头，哪怕社会再发展5000年这种荒唐的事情也不会发生，虽然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类越来越倾向于自虐：例如在眼皮上盯个钉子，在鼻子上吊个环，抑或是单眼皮非要割成双眼皮结果医生超额完成任务割成了三眼皮。整个台东步行街大大小小的商店形形色色林林总总，客流量之大令“铁老大”之嫡系传人青岛火车站都不敢造次，女性朋友更是占了所有行人的70％，如此看来说她们顶起半边天只是保守估计。女人的一大特点是对异性华丽的服饰极为关心，她们在研究瑶的衣着之后往往会顺带着看一看这身世界名牌的主人，只消看瑶一眼，她们就会相形见绌，然后就再也没有勇气往这个方向看了，一般会故作自然地把眼睛转向反方向，找一个丑女看重拾自信。如果男朋友在身边，则会千方百计地把男朋友的眼神从瑶身上吸引到自己身上来，虽然这么做基本上很难但这些女人都具有愚公移山蚂蚁搬家的精神。这样做的结果是：她们非但帮不上我什么忙，还帮了我不少倒忙。
从步行街东头走到步行街西头，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拦住我的去路，让我交出买路钱，这让我有一种极大的挫败感，暗恨当年十七中挫折教育开展得不到位。最后时刻，我不甘认输，开始寻思着主动找个美女搭讪，左寻右觅，终于选好了对象，一个弱柳扶风梨花带雨的清纯女孩。该怎么搭讪呢？这个问题难住了我，美女一鞋带没开，二钱包没掉，就这么走上去未免显得唐突，会吓着人家。眼看就要与她擦肩而过，我不甘放弃，灵机一动，快步走上前，瑶正纳闷着我怎么突然加快了步伐，我已经指着美女身后的地上彬彬有礼问：“小姐，请问是您的砖头丢了吗？”美女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愣是没认出我是谁，发出柔美的声音说：哦，谢谢您，确实是我的砖头。”这下莫名其妙的轮到我了，没想到这个美女还有收藏砖头的癖好，真是世所罕见，闻所未闻。美女继而问道：“请问，我可以用我的砖头拍你一下吗？”我大惊失色，魂不附体，暗叹自己气数已尽，连呼女侠饶命。这时候瑶走过来，满怀抱歉地跟美女说对不起，这个人精神不太正常，刚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