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射门-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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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有着支持我的广大球迷,而且现在我的归属权还是青岛队。刘总循循善诱,策反我说自古以来凡举大事者,必不拘小节,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你们胥总对待你看似一丝不苟,实际上是不够意思,你对他已经仁至意尽,他却没有丝毫感动。倒不如另辟新径,在下场比赛中闪亮登场,好好表现,给他致命一击,向他证明自己的价值,反而能曲径通幽地打动他,你要知道,有些人是吃硬不吃软的。我有一点点心动,却不敢看刘总的眼睛,说我现在还不能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给我一天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再作定夺吧。刘总再次诱导我说自古以来凡举大事者,必不优柔寡断,该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必须现在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抬头看了看刘总,发现他的眸子中满是期待,就像当年河南班长对炸暗堡前的董存瑞的殷切期待一样。我一狠心,说:“好吧,就这么定了!”刘总听后紧紧握住我的手,直夸我前途无量,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就是四辆劳斯莱斯也追不回来。
青岛队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四川队会违约操作,在最后一场比赛派我上场,所以根本没有研究我的技术特点,也没有针对我制定相应战术,全队上下一片乐观,认为主场拿下排兵布阵捉襟见肘的四川队应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易如拾芥。青岛的球迷沉浸在青岛队马上就要夺得冠军的喜悦之中,各大媒体也开始闭门造车,提前准备有关青岛队夺冠的材料,为了到时候能够兵贵神速,占据报道的主动权。其实即使我上场,以四川队的实力,想要在客场击败众志成城誓在夺冠的青岛队,也是一件蚍蜉撼大树的事情,无异于痴人说梦。
第十二部分:东山再起回家探亲
京打电话给我,问我既然没有比赛了为什么还不赶快回青岛。我揶揄道在四川有些琐事需要处理,过几天时间和球队一起回青岛。京说其实四川队也怪不容易的,明明保级无望了最后一轮还要舟车劳顿地来青岛例行中国足协的公事。我说足球是圆的,你们不能骄淫奢逸,从幼儿园到现在,骄兵必败哀兵必胜的道理少说也被灌输了几百次了吧?京笑着说要是四川队能击败我们,比赛用球绝对可以圆到如果祖冲之拿这个球来计算圆周率,结果算出一个准确的数值,而不是无限循环小数。我说这简直是谬论,谁都知道圆周率本来就是无限循环小数,算出一个准确数值反而就不对了。京说我运用了夸张的修辞方法,既然你听不出其中蕴含的深刻寓意,我就换个形式说,世上有四种神话,你知道是什么吗?我随口答道是《封神演义》、《天方夜谭》、《搜神记》和那个《幻城》。京说什么啊,才去四川几天啊,思维就跟不上形势了,少了我的人文关怀就是不行。我说你不要说得太绝对,我们全队上下目前可是同仇敌忾。感觉用“我们”这个字眼并不怎么名正言顺,毕竟自己只是一个雇佣兵,我改口道:“四川队也是不可小觑的球队,盲目地乐观只能带来清醒地悲观。”京说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把沆瀣一气说成同仇敌忾呢,不要忘了你还是俱乐部的一分子,胥总之所以处罚你而不开除你,就是觉得你还是可造之才而不是不可雕也的朽木,既然你与四川队已经没有什么瓜葛和纠缠了,就不要和他们藕断丝连。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听了这番话我感觉很不舒服,觉得自己有负于球队,然而想到胥总对我的封杀,刘总对我的器重,我又心安理得了,曹操说过:“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于我心有戚戚焉。
比赛前三天,球队的班机抵达青岛流亭机场。机场大厅里聚集了不少翘首以盼的记者,孔兆伟跟我说去了这么多客场,只有你们青岛媒体对我们四川队如此关注,住在海边的人就是热情好客。我说恐怕他们是得知了我要上场的消息,来这里予以确认的。在众多记者面前,我们摆出严肃的姿态,悉数往外走,记者们却一个个无动于衷,我就纳闷了这些记者怎么这么超然脱俗,这么婉约,以前他们可不是这样子的,一个个豪放得就愿意往人堆里凑,一看就知道是小时候赶集练出来的。孔兆伟也纳闷,直夸青岛记者职业素质高。我觉得事情另有玄机,极目远眺,才发现记者身后有更大的一群人穿着奇装异服在严阵以待,还打着一面横幅:我的地盘,听我的———欢迎英雄周杰伦。我哀叹自己已经是明日黄花,青岛都成了周杰伦的地盘了,而且他一个唱歌的还能被称做英雄,他唱的又不是《义勇军进行曲》、《马赛曲》,单凭《双截棍》和《龙拳》就断定他是英雄未免牵强。不过这也不是一件坏事,我们得以低调地踏上大巴,汽车开始向对我而言熟悉又陌生的青岛市区进发,大巴有些破旧,而我的思绪也像大巴表层涂了多年的油漆一样斑驳。
京打电话问我为什么不回球队看他,给他一次尽地主之谊的机会。我说我们两个来日方长,以后再诉衷肠。马上就要和四川队的队友们说再见了,我要和他们多呆几天叙叙旧。京说我看不是叙叙旧这么简单,你现在变得越来越絮絮叨叨了,该去医院看看了。我说随便你怎么说了,祝你们如愿夺冠。想到马上就要和京兵戎相见,不免凭空多出很多惆怅,希望那一天晚一点到来,等周杰伦的《世界末日》变为现实后再来临也不迟。
晚上,宁和帅开车来到我们下榻的宾馆找我,多日不见,倍感亲切,我邀请他们到我的房间一叙。宁不知从哪儿得到小道消息,问我:“峰哥,听说周日的比赛你要上场,有这回儿事吗?”我揶揄道:“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就不能上场了。”“哦,那就好,那就好。”宁长舒一口气,“如果你上场的话,我们真是左右为难啊!”帅听出我话中的玄机,说:“不对啊,听峰哥的意思,周日的比赛是要上场啊!”宁一愣,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叹了口气,说:“这么说吧,我要在青岛队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可是在四川队你已经证明自己的实力了啊!”宁表示不解,“又何必倒戈相向呢?”我异常平静地说:“一定要让胥总尝尝切肤之痛的滋味,他带给了我这么多痛苦,我不甘心。”宁凝视着我,目光中流露着真诚,说:“既然如此,我们也只能倒戈相向,为你加油了,好好干,峰哥!”帅握住我的手,说:“是啊,峰哥,周日比赛就看你的了。”一时间我感触良多,不禁长叹道:“月是故乡明,患难见真情啊!”“谁让我们是兄弟呢,我们算是被你拉上贼船了。”宁和帅异口同声地说。我安慰他们道:“成王败寇,很快我们就要摘掉在野党的帽子,登堂入室了!”
第二天一早,我忙里偷闲,回家探望了一下父母,二老身体健康,只是头上的白发多了不少,作为青岛队多年的球迷,他们难以接受我的投敌卖诚之举。我跟他们解释说,为了生存,我不得不这么做。他们说这叫苟且偷生,还说宁可站着死,不能跪着生,批评我是足球圈的娼妓。我摊开双手说是俱乐部抛弃了我,而不是我抛弃了俱乐部,对于青岛,我已经没有一点归属感。父母很无奈,只能祝我好运,祝四川队霉运,让我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矛盾对立统一。
下楼开了开自己的奥迪A4,性能还是良好,只是添了不少灰尘,总是感觉副驾驶室应该坐一个人,无奈斯人已乘黄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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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部分:东山再起颐中体育场入口
那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颐中体育场入口,我穿着四川队的套服第一个走出大巴,等待我的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记者们暴风骤雨般的连续发问:“请问这场比赛你会上场吗?”“据说根据你的租借合同,这场比赛你是不能上场的,有这回事吗?”“你在四川队的表现异常出色,下赛季你会正式转会四川吗?”“在四川队,你会时常回忆在青岛队时的似水年华吗?”“你认为青岛队的夺冠几率是多少?”“你有话要对青岛球迷们说吗?”我尽量表现出和蔼可亲的样子,对答如流:“是否上场我说了不算,这不是一个发挥主观能动性就能解决的问题。”“合同是两个俱乐部老总签的,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怎么样才能踢好球,为中华崛起而踢球,足球兴亡,匹夫有责。”“这个赛季的比赛还没结束,我不会考虑下赛季的事情。譬如杨白劳,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渡过年关,就开始憧憬新一年是该养猪还是养牛的问题,是很不现实的,是空中楼阁而不是脚踏实地。”“记忆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我已经淡忘了那些事情,因为我想活得更快乐。”“青岛队的夺冠几率是多少我不知道,因为我没学过统计学,这辈子也不会去学,我还没有破落到要靠统计学来养家糊口的地步。”“青岛的球迷们,希望你们能够像以前一样支持我喜欢我。也许现在一提到我的名字你们就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假球,但我还是要振臂高呼,自己一直在弘扬正气,如果踢过半脚假球,以后就再也踢不了半脚球。”
我还在侃侃而谈和记者们互动着,刘总拉住了我,让我赶快随队进场,我这才注意到大巴里除了司机已经没人了,和记者们相约赛后再谈,跟着刘总进去了。走出十几米,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就会说一些堂而皇之的话,假大空,做人一点也不厚道。”我停下来,想要回头争辩,刘总轻描淡写地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迈开大步走向更衣室。
虽然赛前大大小小的动员会已经开了不下十次,刘总依然不愿放过这最后的机会鼓舞大家的士气,曹刿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知刘总横亘整个星期的动员会是不是反其道而行之,这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如此反其道而行之能不能像当年韩信违背兵书背水而战项羽摒弃传统破釜沉舟一样取得一鸣惊人的成功。刘总说这一战除了胜利之外我们不能接受其他任何结果,虽然即使胜利了也要看沈阳队同山东队的比赛结果才能决定下赛季我们是否能留在中超,但我们千万不能自暴自弃,让希望毁在自己手中。曹导插言道:“希望大家不要过度关心沈阳队的那场比赛,我们一定要踢出风格,踢出水平,不能虎头豹尾。”我觉得这句话和“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是一样的苍白无力,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虎头何在,如果有虎头的话,四川队早就保级成功了,还在乎豹尾干什么?
这场比赛对我们来说,也许真的是为荣誉而战了,因为沈阳队的公关能力在中超各支球队中一向是卓而不群出类拔萃的,其采用的手段也是令每支大局已定的球队所难以抗拒的。队友们纷纷表态一定要拿下这场比赛,我则希望这场比赛的结果对双方来说皆大欢喜,也就是青岛队能够如愿夺冠,四川队能够如愿保级,虽然有点不太现实。
曹总用黑色中性笔在白板上排兵布阵,我再次出现在主力前锋的位置上。热身时,我的出场使得座无虚席的观众席上出现了不小的骚动,随即观众们又趋于平静,大家都不相信我会代表四川队参赛,以为我的亮相只不过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作秀而已,是对自身的炒作,提醒大家不要忘记在青岛的足球史上还有孙峰这么一个人,而且还留下了短暂光辉的一笔。球场另一边的京跑过来,推了我一把说:“厉害了啊,来青岛也不找我。”我调侃道现在我们俩隶属不同球队,为了避嫌,我只能这么做。京说你不就是怕回俱乐部见胥总和胡导吗?其实大可不必,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中华民族千百年来沿袭下来的光荣传统。我说你别贫了,咱说点有意义的好不好?京说可以啊,今天你在场下好好给我们加油,只要我们如愿夺冠,我就请你大吃三天。我不忍心亲口告诉京自己要在今天的比赛中上场,苦笑着说好吧,你好好热身吧!京说好的,为我们祈祷吧!说完跑回本方半场,对着迎面而来的皮球一脚劲射,球应声入网。
热身中的青岛队每踢出一脚好球,都会引来观众们的阵阵掌声,而四川队的每一脚好球则会引来不少嘘声,可见人心向背。我属于一个特例,禁区弧上的一脚精妙射门还是换来了大家不遗余力的呐喊声。这让我感到一丝内疚,如果在比赛中我踢出这种球,不知大家会不会给我相同的待遇。答案是肯定的,只要我是将球踢入四川队大门。
观众席上,漫山遍野都是蓝色———青岛队主场球衣的颜色,而我,却不得不身着四川队的黄袍,有一种被青岛球迷抛弃的感觉。球迷们打出的横幅不出所料的口径一致,都认为这场比赛十拿九稳,冠军已经收入青岛队囊中了。而也许正是我,昔日青岛足坛的宠儿,将使得他们的希望落空,让青岛足球的冠军梦破灭,虽然几率很小,但我始终觉得青岛队上下有一点盲目乐观的倾向,而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正热着身,主席台上的播音员开始宣布双方出场阵容,首先宣布青岛队的人员搭配,每念完一个名字,播音员都要有意留出一段时间给观众,让他们自由发挥,观众们也不辜负播音员的良苦用心,呐喊起来节奏感颇强,又不失听觉震撼力,做出的墨西哥人浪也极富视觉冲击力。宣读四川队阵容时,球迷们的喊声变得不堪入耳,可见他们的立场泾渭分明。我的名字被放在最后一位,当他念出“29号”时,下意识地一怔,观众们也顿时止住了嘈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播音员猝死导致播音工作难以为继了。良久,播音员才软绵绵地崩出两个字:“孙峰”。球场更加安静了,安静地让我感到窒息,球场另一边的青岛队队员们也不约而同地停止了热身,好像听到了国歌声一样,朝我们这边望过来,还有面色凝重的胡导。胥总正在球场边和刘总比划着什么,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一看就知道正在激烈地讨论着这件事情。随着看台上某大功率扩音器发出的一声“叛徒!”,观众席上重新变得嘈杂不堪,“叛徒”“犹大”以及具有中国特色的“汪精卫”“李鸿章”开始不绝于耳,随处可闻。我很难受,这就是曾经视我为掌上明珠的青岛球迷吗,今天的他们,怎么感觉如此陌生。而青岛球迷们一定在借着喊声发泄着什么:这就是往日那个城市英雄孙峰吗,今天的他,怎么是那么的令人心灰意冷。赵万龙鼓励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踢圣贤球,我惨淡地笑了笑,说我是有文化的人,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一脚任意球直挂球门死角,却换来了更多嘘声和骂声,伴随着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第十二部分:东山再起兄弟之情就此作古
比赛前三十分钟,我们回更衣室。青岛球迷还算理性,没有使用暗器谋害我,只是对我破口大骂,刚才在场地里听得比较宏观,现在微观来听,才知道球迷们的骂声丰富多彩,且文化底蕴深厚,明明是骂我,能把几百年前引清兵入关的吴三桂给引用出来,也不管人家的在天之灵答不答应。京说你小子太不地道了,欺上瞒下啊,其他人不告诉你也不能防着我啊。我苦笑道我也是刚刚获知这个消息的,你不能怪我啊!京说谁信,看来今日我们两兄弟要决战岛城之巅了,你扮叶孤城,还是西门吹雪?晨哥从我们身边走过,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打断了我和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