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阳光的脚印 作者:花暮年 (晋江12-07-23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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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表有故事么?”一边核对着那些镜面的规格一边问着,老人的老花镜滑落至鼻梁中央的位置。小姑娘年纪并不大,不存在定情信物这种说法。况且,现在的小伙子也不会送款式那么陈旧的手表。
“……”那头忽然安静了好一会儿,就在老人转头想看看一色怎么了的时候,女孩闷闷的声音传入耳内,“妈妈送的。”
准确点说,是三岁那年,妈妈买了准备等她大些的时候再戴的。手表的底纹是一朵红色的大波斯菊,象征着坚强。现在想来,好像一切冥冥中都有安排。提前准备的礼物,贴切的花语,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就猜到生活会走向这一步。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几十年来的阅历并不难推测出这女孩的生活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算不全对,也能猜中个七八成。
“暂时没有同规格的镜面可以安装了。”看着一色忽而陷入绝望的眼神,老人这才大喘气后继续道,“过两天再来拿吧,我帮你想办法。”
双手高举,一色笑靥如花。“山崎爷爷万岁!”
少了手表的陪伴,一路晃悠至湘北校门口的一色根本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不过从还算安静的教学楼来推断,应该是上课时间。
红砖堆砌而成的矮墙边是排列整齐的樱花树,每逢花季,学校便会被大片大片的粉色围绕,而那条被樱花树分割出来的林荫道更是情侣散步聊天的首选。
略显陈旧的牌匾挂于铁门边的矮墙上,署名神奈川湘北県立高等学校。
先从后边翻进学校,然后等下课铃响后溜进教室。和早晨一样,待一色盘算完这一系列行为后,人已经坐到了矮墙上,标准的“想做就做”“心动不如行动”的行为派。
至于为什么一色坐在墙上迟迟没有跳下去……
“糟了——”
琥珀色的双眸微微睁大,一色看着无人的远方,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开学典礼都没有来参加的她,压根不知道这学期自己被分在了几班。
溜进教室……
这……她该往哪个教室溜?
正左右为难,不知是该跳回去继续逃课还是跳进去冒险寻找教室的一色听到一声厉吼自自己下方传来。闻声探去,是戴着半框眼镜的教务处主任。
石川太郎,性别男,年龄四十有余五十不足,任教务处主任一职约莫两年。工作兢兢业业,一路向着校长的理念大道奔去,不敢有丝毫偏差。要说偶尔在道路上拐几个弯或者停下脚步,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戒不掉自己的喜好。
一个字,色。
被他逮住,一色不知是该哭还是笑。
笑得是,打几个哈哈便可以无罪释放,甚至探得自己究竟被分进几班这宗悬案。
哭得是,他一定会张开双臂,召唤她跳入自己的怀里,美其名曰老师怕你摔伤。
“一色同学,你还准备在那里坐多久?迟到早退翻墙,还不快点给我下来。”
果然。
看着那家伙一脸假正经的模样,一色长吐一口气耷拉下了脑袋。想着反正去年已经被熊抱过好几次也不差这一回,一狠心一咬牙,她转身预备往下跳。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不由选择在墙上再坐一会儿。只听砰地一声,一只橙色篮球准确地砸向了石川太郎的后脑勺。原先张开双臂等待一色跳下的男人此刻正呈大字型趴倒在地。
“啊,抱歉抱歉,石川老师。一不小心把篮球传太远了。”
男人的声音回响耳畔,一色转了转眼珠看向声音来源处。和昨天一样,在看到短发男子后下意识想问“你是谁”。看来要习惯三井的新发型还是需要时间的。
不过……一不小心把篮球传太远了?
五指绷直后放于眉毛的位置,一色眺望远处有一定距离的操场,后脑勺不由流下一滴豆大的汗。三井寿,你是在传篮球还是在扔铅球?
将书包扔向两手空空的三井,一色顺势跳下了墙壁,以完美的姿势着陆。看了一眼脑袋上还在冒金星暂时无法回归地球的石川,再从三井手里拿过自己的书包,她呲牙一笑,“嘻……谢啦三井。”
捡起篮球放于食指上转球的三井再次提醒:“喂喂,要叫前辈或者学长啊。”
抬眸瞪了一眼蔚蓝的天空,一色摊手耸了耸肩。反手将书包搁在肩上,她一边向教学楼的方向走一边回答:“下辈子吧。”
转球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三井双手拿球看着一色的背影,和昨天那个充满倔强和落寞感的背影完全不同。
“什么嘛,正常的样子明明很自然,干嘛非得把自己弄成那样。”
随口抱怨了一句的三井在看到地上的石川有从火星回归地球的迹象后,飞速撤离了原地。
Chap。03 交叉路
『人与人之间的相遇,是上辈子的执念』
三井猜到一色今天会来学校,完全是去年一整年的经验积累。本想趁着体育课绕来凑一凑热闹,却不料一个不小心用篮球砸了教务处主任。对于事情如此这般的神发展,三井寿只能默默表示……是手滑了。
一色赶到教学楼二楼的时候,下课铃正巧响起。省去躲在楼梯口的麻烦,一色整了整着装,将书包藏于身后。待任课老师逐个离开教室后,她才从转角处探出脑袋。头顶上方竖起的雷达在转了一圈后,宣布安全上垒。
“同学……”
随手拽住一个正往厕所方向走去的女生,一色很是严肃地看着她。女生被突如其来的呼喊和拉扯吓住,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在认出一色的脸之后,嘴巴张成了口字型。“一、一、一色花……”
看来她叫住的人认识她,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不过……一色看着女生眯了眯眼,她一定要是楞子么?“这位同学,我是你的同班同学么?”
“不、不是!”倒吸一口冷气,女生吞下一口唾沫后坚定地回答了一色。
原来如此。一色松开了抓住女生肩膀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么……”再抬头,正准备询问她知不知道自己今年是几班,却诧异地发现女生正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远离自己。
……喂喂,很受伤啊。
又往前走了几步,一色瞅见了一年级时的班长神崎。干净利索的齐耳短发,白净的皮肤像是冬日里为建筑铺上第一层外衣的初雪。一米七三的个子就算是站在男生堆里也气压群雄。没有女生娇滴滴的模样,直来直往的性格也让某些男生叹为观止。
三天打鱼两晒网来学校的一色不能说和她是挚友的关系,却也是学校里唯一能说上话互相吐吐槽的对象。几步上前,一色挥手,“神崎桑。”
神崎瞥了一眼远处的双马尾女孩,黑眸内不知是何情绪。“还知道来学校?连开学典礼都敢逃,你直接退学算了。”
……
啧,怎么那么凶。
“爸爸有向老师请过假啦,虽然没请那么久。唔……好像请得也不是开学那几天。”歪了歪头,一色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张请假条上的内容,或许是昨天被揍了脑袋的关系,竟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对了,我今年被分在几班?”
神崎持续面无表情,而后手臂一抬,拇指指向自己身后的教室门。
“和我一个班。”
“诶,那真是太好了。”一色双手合十,眉飞色舞。
“今年我不是班长,休想我在学业上帮你瞒天过海。”神崎挑眉,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话音落下不久后,一色就原地扶墙头顶数根黑杠,黑杠支撑一朵乌云了。
所以说……真的很受伤啊。
长叹一口气后抬步往教室正门走去,一色食指勾住门把准备往一边拉。奇怪的是,她分明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大门却飞速从眼前移开了。一色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伸展开再紧握成拳。
“莫非昨天被打头之后力气在一夜之间变大了么?”就像那些忽然消失的飞机和轮船,几年后再度出现,那些乘客就突然学会了几国语言一样。小声嘀咕着,一色垂首跨进教室。只一步,便被外力阻止了。
“嘶——”倒吸一口冷气,一色捂着撞到的额头抬眸,眼神略显不耐烦。
宫城摸着自己的鼻子飞速眨了几下眼睛。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从他的角度来看是这样的——下课后,他无意瞥了一眼彩子,结果被逮个正着。就算是无意看了一眼,就算自己喜欢彩子不是秘密也还是有点尴尬,于是他决定去上个厕所。走到教室前门,拉开大门,却见一色花站在身前。女孩站在原地一脸疑惑的模样,一边小声嘀咕一边打量着自己的手,而后头也不抬走进了教室……撞上了他的鼻子。
镜头拉回来,二人正处于对峙状态。
对于一色花,宫城自然是有印象的。在与三井那次事态比较严峻的干架中,一色花充当了观众。她只是站在一边看着,觉得累了就站到墙边靠着继续看。虽然说不上和三井是同伙,但起码关系不差。至于记住名字嘛……那就是班主任的“功劳”的。
“宫城良田同学都回学校了,一色花居然还没来。”“一色花今天还没来么?莫非和宫城之前一样住院了么?”“啧,宫城同学,一色花怎么还不来?”
……
他无数次想吼出声,老师你是在搞笑么?!一色花和自己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啊,就算同有打架记录,但不良也是分帮派组织小圈子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万一彩子误会了怎么办?
“我……”刚想开口表示自己没有错,却见一色松开手后,额头上露出的那块有再次流血预兆的伤口。出于对一个女孩受那么重的伤的诧异,宫城把撇清关系的言语吞下肚,改口道:“你……”
“让开。”缓过神的一色也发现了这起事故的肇事者是自己。态度依旧恶劣,只因不爽宫城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种近乎对弱者同情的目光,就如马路上才血拼完的富豪因为心情好所以扔几个硬币给拾荒者一般。伪善。
当然,暴躁的原因也有伤口裂开很疼这一条。
绕过宫城走进教室,一色一眼便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靠窗那排的最后一个。对于她这样的学生,这种座位安排是理所当然的。“又靠窗么?lucky~”随口嘟囔了一句,一色将书包放在了课桌上。
一时间,她成为了教室里的焦点。所谓焦点,不过就是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她就是那个一直不来学校的一色花?”
“你不知道她吗?一年级的时候就很有名了。”
“不知道呢,我只对年级成绩前几的名字比较熟悉。”
“那是当然的,井上你去年期末考试可是年级第三。啊~啊,果然好学生就是好学生,关注的东西听起来就觉得很了不起。我什么时候也能考个高分就好了。”
关注的东西听起来就很了不起?
百名榜第一的中村?那个横行霸道,走廊上逮住机会就掀女生裙角的饭桶?……嗯,是挺厉害的。
百名榜第二的长谷川?……嗯,去年不在一个班,不了解,或许很厉害吧。
百名榜第三的井上?那个总是一脸无辜,说话三句不离“我妈妈说”,被男生扯一下马尾辫就会掉眼泪弄得自己的头发好像水龙头开关一样的家伙?……唔……泪腺是挺了不起的。
一色单手支着下巴看向窗外含苞待放的樱花,另一只手随意在桌上打着节拍。
“我妈妈说,女孩子要自爱。一心一意读书,做好学生本分的事,别去管那些乱七八糟学生的事。”
果然忍到第三句还是把妈妈扯了出来,一色坐在位置上不由笑出了声。双手背于脑后,她一脚踩着桌子下的横杠上,另一只脚脚尖点地,翘着椅子一前一后摇晃着。琥珀色的双眸斜睨向井上,她勾了勾唇角。
——作为上学期的同班同学兼前后桌都没能让这位大小姐记住自己,还真是对不起你。
眼神内满满都是这样的意味。
井上不自然地别过头去,迅速和后桌同学转移了话题。
第二节碰巧是班主任的课。女人约莫三十来岁,喜爱涂一口烈焰红唇,蹬一双小细跟,头发打理得甚为仔细,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使整个人看起来更为严肃。
不过,俗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
将教案放于讲台上,她双手撑住台面,手臂呈八字形,白衬衫的袖口挽至手肘处。
“宫城同学……”本想说,宫城同学,为什么今天一色花今天还没有来的她一眼扫到那个空了好久的位置上忽然有了人。而那个女孩还单手托腮看着自己。不想立即收口,又懒得转移话题,她只得顺势道,“为什么今天一色花来了。”
教室里先是一片寂静,不出三秒便转为了哄堂大笑。不明所以的一色脑后冒出很长一串省略号。受害者宫城良田则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有预感,这个老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还会说“宫城同学,为什么一色花今天又来了?”“宫城同学,为什么一色花今天没来?”
其实这些问题和他无关,宫城同学四个字只是她得口头禅而已。
“一色同学,午休时间来我办公室一次。”
搞笑过后,正经话题还是要交代的。
黄昏近,倦鸟归巢,一笼紫红色的光芒包裹着大地。一色头顶一缕白色的航迹线,大风拂境,裙角向左边偏去。她伸手理了理刘海,试图遮住那道疤痕,反复几次后便暴躁地放弃了。
丑,是永远遮不住的。
飞车族引起了警察的注意,每到上学放学时分,警车便会在校门口驻足,不用接送堇的一色准备继续回原来的地方打工。只是……
“一色啊,我这儿促销的是淡疤去痕的药膏,你看你拖着满身的伤不是在拆我台么?”“我知道这些是新伤过一阵子就会好的,可是……算了,和你直说吧,我已经找到了新的兼职人员。”然后一色就看到了那个抢了她饭碗的少女。乌黑长发披落肩头,肌白莹润,深凹的眼眶,一双碧蓝的眼睛漂亮宛若晴空。是个混血儿的样子。
……的确可以哄骗一定量的顾客来买药膏。
“可恶,你以为自己是开歌舞伎町的么!”一脚踹开前边的小石子,一色颇为恼怒地趴在了围栏上。眼前车来车往,耳畔汽笛呼啸。自行车道上的归途人总忍不住扭头瞅她几眼,生怕这姑娘一个激动翻出围栏挡在车前,撞伤后还索要赔偿——最近报纸新闻里经常出现的纠纷。
“卖药膏还是选美啊大婶——!”向着马路中央吼出声,一色顿时觉得解气了不少。工作没了还能继续找,对于那些擅自对她的人生喊“out”的人,内心诅咒千百遍也就足够了。
一声抑扬顿挫的怒吼引来周围一阵围观。绿灯转为了红灯,听在斑马线后的非机动车车主纷纷回头看向她。一刹那静止的画面,却被一个自行车少年打破了。
黑色耳机塞在耳内,耳机线长长地拖至外衣口袋处。蓝色外套没有拉上拉链,没有放随身听的衣摆在风中乱舞,双袖被吹得鼓鼓的。随身听的音量调得很响,虽然听不清是什么歌,但他经过眼前的时候可以依稀听到那些节奏。
“诶?”当一色把视线挪至他脸上的时候,诧异地发现骑车少年的眼睛是闭着的。她飞速眨了几下眼睛,视线随他移动。是因为他眼睛太小看上去像闭着……还是?
红灯依旧亮着,一色便呆愣地看着他……笔直撞上了前方的自行车。
砰的一声,后轮先是离地约莫十厘米地翘起,车轮重重落下的同时,整辆车都摔到了地上。从口袋里掉出的随身听亲吻过台阶边沿后滚落到前轮的位置。一时间,狭窄地车道乱成一堆。
心情极度郁闷的时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