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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5372-走开,我有情流感-第3章

小说: 5372-走开,我有情流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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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个容易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摆布的人,对于自己,我总是没有信心。过于脆弱敏感的个性,偏偏有着莫名的彪悍与耐力。这让我非常矛盾……和我渴望被保护却又渴望保护别人一样,只能是个无法实现的理想。    
    一旦爱上一个人,我必然为他舍弃全部,把他当成我生存的支撑点。我害怕孤独,厌恶寂寞,憎恨空虚。可惜,孤独、寂寞和空虚占据着我生命的大部分时间。    
    同时,我需要温暖。    
    时常觉得自己要求的并不算多,甚至是简单到极点的某种最寻常的欲望。热闹地活着,温暖地活着,和自己相爱的人永远不分开。我要的爱情就是这样平常,然而我就是得不到。    
    2006年1月1日的上海,它的美丽有增无减。无数游客蜂涌而至,惊异着国际大都会的极致繁华。我抱着我的女儿非非,站立在东方明珠塔底下。非非挥舞着小胳膊,圆圆的眼睛里写满了好奇。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疑惑,只是,她的疑惑比我对这个世界的疑惑纯洁一万倍。    
    非非已经满一百天了,这意味着我拥有她也快3个多月了。她慢慢学会认人了,而且只喜欢粘着我。除了我,谁也抱不走她。    
    让我高兴的是,非非的语言表达能力很不错,没事就自言自语,自说自话——嗯哈啊啊、叽咕噜噜、嘎吱呀呀。我讲童话故事给她听的时候,她会马上安静下来,装作听得很明白的样子。     
    过了一阵子后,非非口中吐出的第一个完整的词汇是“爸爸”。    
    非非,你的爸爸出了一趟远门,要很久才能回来。你的爸爸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莫恩然。他x笑起来的时候,总是露出很白的牙齿,像皓皓的月色;他从来不发脾气,喜欢把一切收拾着井井有条;他的手指细细长长,会弹奏肖邦的夜曲(水一样流畅的琴声,阴郁里的自我安慰和自我催眠,总是能打动任何人的心灵)。非非,你有一个很完美的爸爸,他的名字……你一定要记得他的名字——莫恩然。    
    莫不如是,普施恩泽,不负然诺——人生不过如此,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把恩惠和福泽给我们所爱的人,这才是我们不可违背的诺言。遵守了这个诺言,我们才有幸福的可能。    
    非非,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懂得。我所做的只有两件事情:一件是理所当然地等你长大,另一件是……我等待着你的谅解。我知道你会恨我,就如同当初我也恨过自己的母亲。而我,说到底只是你的养母,而且我亏欠了你的父亲太多太多。    
    恩然,我亏欠你的,是我永远不可能还清的。    
    恩然,我曾经等过你,直到有天我意识到你不可能再回来。在这座如花似锦、灯火迷醉的城市,我需要一个用来欺骗自己,促使自己生存下去的谎言。所以我常常对着天空,编撰着我们的未来。    
    恩然,恩然……或者我从来都是在你身边,我没有离开过——我是你流浪时候看到的一只蝴蝶,我是你难过时候的一瓶白酒,我是你快乐时候的满脸笑容,我是紧贴你脸上的一缕头发,我是你打开家门后喝的一杯糖水。    
    我就是你。    
    我在写故事,恩然,这是我的老本行。故事里有方子牙、少年狼、诸葛名优和你,还有我自己。一个流离失所的女人和四个男人的故事,横越了时间和空间的苍苍文字。    
    关于这个故事的结尾,我等着你回来,我们一起写完它。    
    保护你到达天亮,感觉你是我的婴儿一样。    
    我是谁的婴儿?谁又是我的婴儿呢?    
    人可以作为个体存在,可是需要被旁人接纳。不被接纳的人是可耻的,是可叹可悲的。渴望被保护,不管是强大或者弱小,男人或者女人,都会渴望被保护。    
    我一直寻求着保护,我是一个弱者。女人是弱者,何况我是敏感脆弱的女人。我需要被某个人甚至某些人保护着,我要的是一种认同与呵护。    
    在不被认同的少女时代,我很自卑。首先我的出生就不能被父亲认同,渐渐母亲也无法认同我了。他们的婚姻是个笑话,而他们的结合是冷色调的幽默。我只是一个小丑。    
    我做了很多事情来吸引他们的注意,证明我的存在。后来我才发现,我的存在本就是没意义的。那些吸引过来的注意只会给我造成更大的伤害。    
    我是私生女。    
    事情从那天大表姐兰若问我母亲要一条绸裙,而母亲没满足兰若的要求。兰若不可否认是我们整个家族最美丽的女人,即使传言中她的私生活一塌糊涂。我那时候不明白什么是“私生活”,母亲告诉我,兰若是个坏女人。怎么坏?就好像妖孽或者鬼魅。    
    这个妖孽或者鬼魅的女人兰若,在得不到母亲的绸裙后,走进了我的房间。    
    12岁的我惊慌失措地从地板上站起来,怔怔地看着她。她微笑着:“橙子,你从不出去玩吗?你没朋友吗?我的小可怜……”    
    她叫我“小可怜”,我听着这半真半假的称呼,重新坐到地板,继续玩我的拼图。    
    “橙子,我知道的,你是个寂寞的小可怜。他们都说我可怜,那是因为我已经长大,而且我足够美丽。而你,从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可怜的命运。你千万别长大,越长大,你就会感到越凄凉……”    
    “什么是凄凉?”我对她的话有了些兴趣,抬头看她。    
    她捏起我尖刻的下巴:“‘凄凉’就是把你脱光了扔到雪地里……隔一会把你用棉被捂暖……隔一会又把棉被扯了……‘凄凉’就是这样。‘凄凉’还是下着雨的冬夜,你没有任何取暖的工具,你身边没任何一个人的陪伴……你受尽了人们的冷眼……甚至问自己的姨妈要一条裙子都要被拒绝!”    
    我掰开她捏着我下巴的手,眼泪喷涌而出。    
    她双手抱怀,一脸故作的难过:“橙子,你是个私生女。你是你母亲和别的男人生的,和你父亲一点瓜葛也无。你母亲才是造孽……她造了你这样的孽种!我为你感到凄凉……懂得吗?凄凉啊凄凉……”    
    我不顾一切地扑向她:“你这个坏女人,你这个坏女人!”    
    母亲走进这个房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张牙舞爪地扯着兰若的衣服,兰若只是在笑。我腾出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妈妈,妈妈,她说我是私生女!你快点证明我不是啊,你能证明的!”    
    母亲不动声色,这个我眼里的极具震撼性的秘密,显然早已经是整个家族共知的“秘密”。    
    多凄凉……    
    兰若轻易摆脱我,傲慢地离开了。    
    从那个晚上起,我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锦绣的衣裳和美味的食物,包括高贵的母亲和威严的父亲,在那一刻,都成了我丧失安全感的因素。    
    母亲摸着我的脑袋:“没关系,我已经习惯……”    
    可是我没习惯,我无法习惯。    
    我见了父亲,都是低了头,唯唯诺诺,哀哀戚戚的可怜样。我怕有天他把我赶出这个家,因为我是别的男人的孩子……    
    父亲没有赶我,可是我知道,早晚我是要离开这里的。    
    没有安全感的依赖,怎么能算依赖呢?


《走开,我有情流感》第一部分双重的自我(二)

    “你憔悴的容颜是我堕落的根源。”少年狼把我拥抱在怀里,我感觉到他的心跳。年轻的男孩子,他的心跳蓬勃有力量。    
    我说我只是个私生女,我是一个不被认可的生命。    
    他笑着说:“有什么要紧呢?世界上有我认可你不就行了吗?我要你做我合法的妻子,我要你获得幸福。”    
    “可是,亲爱的……子牙怎么办?”    
    子牙怎么办?这个带着我私奔过的男人,我要拿他怎么办?子牙,我怎么开口告诉你我的私情?    
    刚和子牙住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个温存的男人。每天下班回来,买了新鲜的蔬菜和水果,肉食和零嘴,满脸微笑地放下盛装了食品的袋子。他洗好手,就抱住我,咬着我的耳朵:“小橙子,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他。16年来,我承受着的不被认同在子牙这里打上了一个句号。我觉得,我是为子牙而存在着的。    
    就像兰若折腾了那么久,离婚结婚再离婚,最后不也是跟了一个男人离开了家乡P城吗?女人想要的归宿,无非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    
    子牙上班的时间里,我收拾房间、看书和写字。子牙会把我的文字变成铅字,再得到一笔笔稿酬。钱不多,可是子牙和我都很快乐满足。他已经动笔写一个长篇,深夜还不肯缀笔。我帮他泡茶水,搓揉他的腰背。    
    这是我们最初相处的场景,我们更像亲人。    
    我到P城2个月后,子牙帮我弄到了一张身份证。    
    姓名:林子夜    
    出生年月:1980年4月26日    
    我不无兴奋地跳起来:“怎么弄到的,怎么弄的!”    
    “是假的啊。”    
    “啊……”    
    “糊弄下平常人是足够的了,其实我只是想买个身份给你。免得你老是在那里说自己身份不明……”    
    子牙买了一个身份给我。    
    正因为这个身份,我这辈子再无身份。几年后离开子牙,失去了少年狼,我成了一个空白的人。我分不清谁是我,我是谁,我开始了生命里另外的流浪和背叛。    
    子夜所谓的流离失所,其实是在接受命定的劫数。    
    没有终点,除非死亡。    
    兰若在机场的大厅里等人,她没有看到我。    
    25岁的子夜不再是16岁的橙子。我自己也辨认不出自己,辨认得出已经苍老的兰若,然则我看不到自己的苍老。    
    我站在她身边,看她疲倦的眼角和眉梢,看她修长的脖子上的折皱。唯一不变的是她眼神里隐藏着倔强,酷似我回忆中母亲的眼神。她们焦虑、忧郁、委屈、怨愤……     
    而我,也是她们的延伸,这个家族的女性的延伸。我知道自己摆脱不了与生俱来的家族的共性,我们都是一样的,母亲、兰若还有我。    
    兰若等到了她要等的人,矮胖的老年华侨,他的拐杖敲击着地面,笑容慈祥。她搀扶起他,走向检票口。    
    我狠狠地叫了她一声:“兰若……”    
    仿佛她没听见,仿佛她又听见。她略略回了一下头,嘴角努力上扬着。    
    我目送她走向一个不属于她的国度,她身边的男人是她这辈子最后的一次博彩。她输不起了,她比谁都清楚这点。    
    我掏出包里的小圆镜,收拾好妆容。我的子牙出国深造回来了,他回来了。    
    他来了,他们拥上去。哪里来的那么多人,怎么可以有那么多的人。子牙淹没在那堆人里面,他的样子模糊不可辨认。    
    我们追求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子牙和我。但是,我们失去了彼此。    
    他成了这个国家最有才华的青年作家之一,我是他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希望得到他的青睐,可是我,我要离开他了。    
    子牙啊子牙,我要离开你了。    
    22岁的子牙喜欢文字,他堆砌起它们,用情感的宣泄来填充平淡的生活。他写了很多的字,我是他第一个读者。我给他改错别字,改标点符号,改这个改那个,我对自己的更改那么自信。即使我越改越错,子牙也只是笑着接受。他俯在桌子上写字,数年后,我们拥有了第一台电脑的时候,他还是改正不了俯身的姿势。他是弯曲着的,这个姿势虔诚极了,是对文字的虔诚。我喜欢他的这个姿势。    
    他完成了生命里第一个长篇小说的创作,他对我说:“橙子,我很快就要名扬四海。”    
    他好天真。    
    我点着头,我也好天真。我们抱在一起,蜷缩在薄薄的被子里,渴望能改变现状。他的怀抱温暖如许,我冰凉的手缠绕在他的后背,他的手缠绕在我的腰际。我们像两只大虾,弓着身子,寻求妥帖的抚慰。    
    他亲吻着我的嘴唇,局促不安。我的嘴唇很干燥,舍不得买一只润唇膏。我拒绝着,不是因为我不愿意贡献自己的嘴唇,而是我怕他会厌恶它的粗糙。我们感知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需要进一步的探求。    
    我强迫他停止,跑去厨房找那罐蜂蜜。粘稠的蜂蜜甘甜清凉,我把它涂抹在嘴唇上,忐忑地甚至害羞地躺回子牙身边。我的左手撑起自己半边身体,右手抚摩着他的胸口。我把自己的嘴唇贴在他的嘴唇上,他惊慌中故作镇静。他的手重新揽上我的腰,16岁少女细细软软的蛇一般的小腰。那双手渐渐有力起来,扣进我的皮肤。    
    我如此专注地吸吮着他的嘴唇,闻着他口中烟草的气息。    
    他翻身把我压在下面,我们的呼吸声有如惊涛骇浪。我微微闭上双眼,他忽然跳下床去。他尖叫了一声,冲进卫生间。    
    冷水冲刷着他的身体,在这个冬天的夜晚。    
    我点上一支烟,开了窗,趴在窗台上吹着同样冰冷的风。    
    是北风吗?北在哪里?南又在哪里?    
    子牙,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安全而彻底地拥有彼此?    
    子牙走出卫生间,潮湿的头发伏帖着,他不太自在地笑笑。我说:“子牙,我学会抽烟了。”    
    他说:“橙子,我学会洗冷水澡了。”    
    “来,子牙,快指给我看,哪里是北方?哪里是南方?”    
    “傻瓜,南方在我们脚下,这片土地湿润而狭隘;北方吗?去北方需要跋涉遥远的路程,需要越过无数的山,那片土地干燥而宽厚。我们是要去北方的,我要带你去。那里的冬天很冷很冷,你怕吗?”    
    我扔了手上的烟头,扭头冲进卫生间,反锁上了门。脱光了衣服,拧开了花洒,仰头,跺脚,是一头发疯的小母兽。子牙敲打着门,歇斯底里地叫喊着我的名字。我不管,我要证明我不怕寒冷。我完全可以跟子牙一样,为了守侯他,我可以吃任何的苦。    
    冷水渗透进每个毛孔,每个毛孔剧烈地收缩着。我咬着嘴唇,不允许自己发出声音。我张开手臂,让冷水充分流经我的每寸皮肤。我要记住这感觉,忍耐着的寒冷和凄凉。    
    是的,凄凉。兰若说的对,我是凄凉的。可是兰若,我不害怕凄凉。我把身体裸露在冷水里,我没有恐惧和畏缩过。    
    子牙撞开了门,拿了大毛巾包住我不断战栗的身体。瘦小的身体,苍白的身体,虚无的身体,空乏的身体。他隔着毛巾抱我:“你傻不傻?傻不傻呀?”    
    “子牙……”我的牙齿“咯咯”作响,“你做的……你做得到……我……我一定也要做到。我不怕……冷,我要跟你……去北方。”    
    “你真是个孩子。”    
    “不是的……我……是你的妻子。”    
    他抱起我,抱起一只小猴子或者小婴儿那样。他的表情是可爱的,生怕他抓不住我似的。    
    我们再次蜷缩在薄薄的被子里,除却了对方,我们一无所有。我们内心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改变现状。去北方,确切地说,我们要去北京。    
    北京,北京,北京。我梦见了北京,它是红色的,红彤彤的,火辣辣的。它不寒冷,火炉一样炽热。我出了很多的汗,我说:“子牙,你说谎,北京很热……火山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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