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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茫点-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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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甚么?”
    芳子道:“我一直把哥哥的文章带在身,有人非议,我就取出来和人争论,实在,
我哥哥并没有写了甚么,大家这样谴责他,大不公平了。”
    她一面说,一面打开了手袋,取出了一看便知道是从杂志上撕下来的一页。
    我正在驾驶,没有法子看:“请你读出来我听听。”
    芳子点了点头,就读了起来。
    “尾杉九段的大名,大家都知道,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有缘见到尾杉九段,又听到
他关于棋艺的妙论……”
    接下来,芳子读出的,时造旨人所写的报导,就是在楔子之五之中所叙述过的一切

    时造旨人接著这样写:“尾杉九段身体突然不适,使我们棋迷都十分关心他的健康
,一个好棋手,真要有强健的体魄才好,钩心斗角的棋赛,棋手需要蝉智竭力,尽自己
一切可能去制压对方,看起来,他们虽然坐著不动,但是他们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急速
地活动,比甚么都劳累,健康状况不佳的人,负不起这样剧烈活动的重担。
    “当然,如果像尾杉九段那样,有办法知道对方心中在想些甚么的,那又当别论了
,哈哈。”
    芳子读完了时造旨人的文章,我更加愕然。
    老实说,文章写得并不好,可是文章再坏,也没有理由把人气得发疯。
    我望向芳子:“就是这一篇短短的报导,令得尾杉九段想杀人?”
    芳子咬著下唇,点点头:“是!”
    我好奇心大炽:“当时的情形怎样?”
    芳子偷偷抹了一下眼泪:“哥哥不是一个很出名的作家,所以每当刊出他的作品,
他都会很高兴,那天,也是一样,他买了一本新出版的杂志,兴高采烈地向我挥著──

    时造旨人一面挥著杂志,一面叫著:“芳子,快来读我的文章,刊出来了。”
    芳子正在厨房中煮饭,她和哥哥合住一个小小的居住单位,为了让芳子有一间卧房
,旨人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旨人是一个小作家,收入不好,芳子则是一家著名百货公司
的女装部售货员。
    芳子从厨房中探出头来:“可是,我正在煮饭。”
    旨人大声道:“不行。快出来读,不吃饭不要紧,不读我的文章却不行,况且,有
了稿费,我们可以到外面去吃,我请你到六本木去吃海鲜火锅。”
    芳子伸了伸舌头,并不解下围裙,抹了抹手,自她哥哥的手中,接过杂志。文章很
短,一下子就看完了,但是芳子为了要使她哥哥高兴,故意看得很仔细,多拖了一点时
间。
    然后,她抬起头来,由衷地道:“写得真好,把尾杉九段写得活龙活现,你一定会
成为名作家,至少,像司马辽太郎──”
    旨人很高兴,但假装生气,指著芳子道:“你每次看完了我的文章,都说出一个著
名作家的名字来,说我会像他们。”
    芳子道:“本来就是嘛。”
    旨人搓著手:“那天真是凑巧,恰好尾杉九段到了,我能有机会写这样的名人,真
是好的开始。来,请把围裙解下来,我请你去吃饭。”
    芳子扮了一个鬼脸:“真的到六本木去吃海鲜火锅?”
    旨人神情有点尴尬:“那……等到稿费到手之后再说,我们先到──”
    旨人可能是为了掩饰他的窘态,是以一面说著,一面已经过去开门,芳子看到哥哥
这种样子,抿著嘴在笑。芳子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她看到旨人打开门,望著门外,神情
极其吃惊。
    门外站著一个男人,样子相当神气,一看就知道在盛怒中,他双眼像是要冒出火来
,脸色煞白,盯著旨人,手中拿著一本杂志,正是芳子刚才看过的那本。
    旨人在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神情之惊讶,真是难以形容,张大了口,傻瓜一样地
盯著对方。
    芳子认出那个男子是甚么人,就在那本杂志上,有著他的相片,他就是棋坛鬼才尾
杉三郎。芳子也感到极度的惊讶,但是她比旨人镇定一些,她发出了一下低呼声,准备
招呼尾杉进来。
    可是她还未曾开口,尾杉发出了一下怪叫声,怪叫声将芳子吓呆了,本来想要讲的
话,也全被吓了回去。
    旨人不知所措。而尾杉扬起手,用手中的杂志,向旨人劈头劈脸打了过来,一面打
,一面仍然不断发出怪叫声。
    旨人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是抱著头,芳子看到这种情形,心中更是害怕,僵
立在当地,只是不断地道:“尾杉先生,尾杉先生。”
    尾杉打了旨人十多下,尖声道:“你真的写出来了,你这杂种。”
    旨人几乎哭了出来:“尾杉先生,当时你……同意的,我并没有歪曲甚么  ”
    尾杉的声音听来越来越尖锐,听来简直令人全身打颤:“你这杂种,你以为这样揭
发别人的秘密,就能使你成名?”
    他一面叫著,一面撕著那本杂志,把杂志撕得粉碎,旨人结结巴巴地道:“尾杉先
生,我并没有……揭露你的甚么秘密!”
    这一句话,不知甚么地方激怒了尾杉,尾杉陡然怒吼了一声:“还说没有!”
    他吼叫著,突然伸出手来,扼向旨人的喉咙。本来,旨人的身形比较高大,也壮健
得多,可是尾杉的行动,太出人意料,任何人都想不到,这样著名的受人尊敬的棋手,
会突然做出这种行为。因此旨人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整个脖子就已经陷入了尾杉
十指的掌握。
    芳子吓得尖叫了起来,奔过去,想去拉开尾杉的手,可是尾杉却飞起一脚,踢得芳
子向门外跌出去。
    旨人住的是公寓式的房子,门外是一条走廊,走廊两旁,全是居住单位,这时,已
经有几扇门打开,看是甚么人在争吵。
    芳子仆跌在地,还未曾站起来,就已经叫道:“快来帮忙,尾杉先生,尾杉先生…
…”
    她急得讲不下去,邻居有几个人奔了过来,一看到尾杉握著旨人的脖子,旨人的脸
,已经红得可怕,奔过来的人,全想去拉开尾杉,可是尾杉的力气大得惊人,那几个人
,不是被他用肘撞开去,就是被他踢开去。有人惊叫起来:“快叫警察!”
    有两个人大叫道:“不等警察来,时造要死了!”
    这两个人一面叫著,一面从尾杉的背后,死命抱住尾杉,将尾杉向外拉著,可是结
果却把尾杉和旨人一起拉了出来。
    芳子站了起来,看看情形不对,尾杉再不放手,旨人真要被他扼死!她一发急,冲
了上去,也用手去扼尾杉的颈。
    这一下,果然有效,尾杉开始还不肯松手,但没有多久,他就松开了旨人,用力将
芳子推开去。
    芳子的背撞在墙上,一来是由于疼痛,二来是由于害怕,大声哭了起来。
    而尾杉在放开了旨人之后,旨人的脸色难看至极,身子摇摆著,跌在地上。可是尾
杉还不肯放过旨人,大声吼著,简直就像是一头野兽,又向前扑上去,旁边的人死命拉
住他,在混乱中,两个警察飞步赶来,用相当粗野的手段,将尾杉打倒在地,反扭过手
,加上了手铐,一场纷乱,才算平息。
    芳子仍然哭著,旨人手捂著脖子,当警员请他拿开手时,他的脖子上,现出十只可
怕的深红色的指印,一个警员忍不住踢了尾杉一脚:“凶手!你简直是想杀人!”
    旨人哑著声,说道:“别踢他,他是尾杉九段,著名的棋手。”
    在日本,著名的棋手,都有著极崇高的社会地位,受到各阶层人士的尊敬。那刚才
踢了尾杉一脚的警员一听,吓得呆了。
    可是尾杉这时,一点没有棋手的风度,他还在乱骂著,双手被铐住了,他甚至想冲
过来,张大口,要去咬旨人,神情可怕之极。
    旨人的声音也哑得可怕,连声道:“尾杉先生,我的文章并没有得罪你,并没有得
罪你啊。”
    他叫到后来,几乎哭了出来。
    接著,有更多的警员来到,把尾杉三郎带走,芳子和旨人互相抱著哭。尾杉在被警
员硬拖著离去之际,还在大声叫著:“你这杂种,泄露了我的秘密。”
    有一个警官,请旨人和芳子也到警局去,以明白争执怎样发生。
    到了警局,尾杉更加疯狂,除了手铐之后,打伤了一个警官,警方再将他制服,召
来了医生。当旨人和芳子离开的时候,在警局门口,看到了精神病院派来的车子。
    第二天,杂志社召见时造旨人,告诉他一个不幸的消息:尾杉九段证明发了疯,要
长期在精神病院之中医疗,不知有没有痊愈的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中,来自各方各面对时造旨人的指责,使时造旨人几乎精神崩溃。幸
好杂志社同情他,觉得他的文章,绝不是令尾杉发疯的原因,所以才借了一笔钱给他,
劝他离开日本,暂时避一避。
第四部:白素涉嫌谋杀
    芳子不由自主哭泣:“哥哥离开日本,不断有信给我,我一直很担心他,忽然接到
了通知,说他进了精神病院,我……我……”
    我忙安慰她道:“我看时造先生的精神病,不会严重。”
    芳子道:“但愿如此……文章你也看过了,会那么严重,令人发疯?”
    我笑道:“当然不会,这个尾杉,本来就是疯子。”
    芳子摇头道:“不,尾杉先生是一个出色的棋手,棋艺极其高超。”
    我“哼”地一声:“那么,他不断叫著泄露了他的秘密,又是甚么意思?难道他真
的可以知道别人在想甚么?”
    这时,车子到了目的地,旨人住的是一幢大厦,芳子下了车,忽然又道:“卫先生
,哥哥在写给我的信中,提到了一些……很古怪的事……”
    我和芳子的对话,本来只闲谈,并没有目的的,这时听到她这样讲,也没有引起我
多大的兴趣来。芳子顿了一顿:“可惜他的信,我没有带来──”
    我没有等她再讲下去,就道:“不要紧,下次有机会,再给我看好了。”
    芳子没有再说下去,向我鞠躬:“谢谢你了。”
    我向她挥了挥手,驾车离去。
    车子缓缓向前移动。芳子十分有礼,一再在车旁鞠躬,这更使我不好加速,车子在
芳子的身边,缓慢地滑向前。
    我详细地描述著当时情形,因为只有在这样的情形下,才会有以后的事发生。
    芳子还在鞠躬,我礼貌地望向她,向她挥著手。
    就在这时,芳子鞠完了一个躬,直起身子,车子还在她的身边,我向芳子挥著手,
突然之间,我看到芳子盯著前面,现出了惊讶之极的神情,给人极度悸怖之感。
    一个人现出了这样的神情,那一定是他在突然之间,看到了吃惊的东西。
    我连忙循她所看的方向看去,心中已作了打算,准备看到最可怕的东西,可是却甚
么也没有。
    芳子看的,是我车子的车头部分,那里,可以看到的地方,都很正常,我的车子上
,也没有爬著甚么金绿色的怪小人。
    我忙回头向芳子看去,只见她那种惊悸之极的神情,还没有减退,一面却用手在揉
著眼。她的这种动作,更使我相信她刚才真的是看到了甚么,她心中吃惊,认为看到的
东西不应该存在,所以下意识地揉一下眼睛,想看得清楚一点,这是人在吃惊状态下的
正常反应。
    我忙打开车窗:“时造小姐,甚么事?”
    芳子并没有立即回答我,只是放下手来,仍然向前看著,接著吁了一口气。
    她惊悸的神情,已经缓和,双眼发直,向前望著。这一次,我再跟著她一起望去,
肯定她望著我车了旁突出的倒后镜。
    我忙向倒后镜看去,心头倒也不免突突乱跳,因为如果有甚么东西,出现在镜子中
,那倒真恐怖绝伦。
    可是,倒后镜中反映出来的一切,全很正常,我又听得芳子吁了一口气。
    我推开车门,指著倒后镜:“时造小姐,刚才你是不是看到了甚么?”
    芳了震动了一下,摇著头:“没有……没有。”
    芳子这样回答,我当然不满足,而且,在那一霎间,我想到事情又和镜子有关!
    张强和白素离去,留下了镜子。我和白素各自驾车,道中相遇,她无法和我交谈,
手指著镜子,向我作了我想破脑袋还未曾有答案的手势。而如今,芳子望著倒后镜,现
出极度惊怖的神情。
    我又道:“你一定看到甚么,告诉我,你究竟看到甚么?”
    芳子望向我,不知所措。我苦笑了一下,放缓了语气:“你要是在镜子中看到了甚
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请告诉我。”
    芳子仍然摇著头:“我真的……没看到……”
    我立时道:“要是你没有看到甚么,那么刚才你的神情,何以如此惊怖?”
    芳子吸了一口气:“我没有骗你,真的,我没有骗你,一定是我眼花了,我没看到
──”
    她讲到这里,我已经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头:“你又说没有看到甚
么,又说自己眼花,那不是自相矛盾?”
    芳子对我的话的反应十分奇特,她喃喃地道:“真的,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真的没
骗你。”
    我心中在想:这个日本少女,可能精神有点不正常,她向我讲的,关于她哥哥和那
个棋手之间的事,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芳子一面说,一面后退,我注意她在后退之际,视线还不断射向车子的倒后镜,一
面看,一面现出安慰的神情来,显然是第一次突然之间令她吃惊的东西,未曾再在镜子
中出现。
    我一肚子没好气,等到她转过身去之后,才又上了车,一面驾车,一面不禁留意倒
后镜,镜中未有甚么怪异。
    我心中在想,镜子诚然是一种十分奇怪的东西。关于镜子的想像,可以有几千百种
,有的想像到人进入了镜子,再也出不来,堪称怪异绝伦,而妖精在有的镜子之前,也
会现了原形。
    有关镜子的普通问题,已是相当高深的物理学,例如:一面能使照镜人看到自己全
身的镜子,最低的长度应该是多少?又例如为甚么镜子中出现的反影,左右和实物相反
,但是上下却又不变,等等。
    想来想去,白素的手势,究竟表示甚么呢?
    我驾车回到家门,推门进去,白素还没有回来,我写的字条,还留在原来的地方,
我一直向前走去,气愤得把一张椅子,重重地踢在地上,走上楼梯,陡地想起,在书房
另外有一具电话,有电话录音装置。平时很少使用。白素莫名其妙去了那么久,会想到
用那具电话。
    我冲进书房,拉开抽屉,按下电话录音设备上的一个掣钮,不到五分钟,我已听到
了白素的声音,忍不住在自己头上狠狠打了一下。
    白素的话令我呆了半晌。留话一共有两段,每一段都只有几句话,显然她打电话的
时候,相当匆忙。
    白素的第一段话是:“我在机场,和张强在一起,立刻就要上机,到东京去。”
    白素和张强到东京去干甚么?真叫人摸不著头脑,白素随便走得开,张强在医院里
有许多病人,他一走开,谁来照顾他的病人?像芳子,老远赶来,就因为张强不在,连
想见她的哥哥都见不到。医生是需要对病人负责,张强的这种行为,未免大不负责。我
第一次见到他时,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十分好,看来很有道理。
    白素的第二段留话,在录音机上,有著国际直拨电话的电脑控制机件的“克拉”声
,那是她从日本打来的,也很简单:“我和张强已经到了日本,我们在追查一件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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