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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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废话了,今天有正事儿商量。”李亚峰直奔主题,他已经做出了决定,现在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的时候了。
“正事儿?老大,你该不是真要给姜爷爷治病吧?你可别忘了,你师父信上说得很明白,会出事的。”曹暮虽然不清楚李亚峰的“五年大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不像李亚峰一样把事儿不当事儿。
“二哥,我真不明白了,你和姜冉家二十年邻居,关系也应该不错吧?怎么不想着让老大赶紧把姜冉他爷爷的病治好呢?老大几次要出手你都不让,说你没良心不冤枉你吧?”王信在为姜冉鸣不平。
“王信,你怎么就不明白,八先生本事有多大?连他老人家都这么郑重其事让老大不要用医术,明摆着,老大只要出手,肯定会出毛病——怎么我就没良心了?”曹暮反驳王信。
“……八先生,怎么听怎么别扭……”王信也没有什么主意,把话题转开了——曹暮和王信成了华佗门的什么“使者”以后,对怎么称呼华佗门中人很是困惑,到头来还是沿用了南宫飞燕的说法,统统称“先生”,只对李亚峰称呼“老大”。
“曹,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实在是不能再看下去了……你不知道,这才几天,姜冉至少瘦了五斤!”
以前李亚峰对什么“五年之劫”根本不在乎,可是华八一再嘱咐,在信上也说得很明白,对师父本领的信任让他自己心里也开始打起了鼓——但这和姜冉的爷爷的病是两回事,自己天天忍不住去偷偷看姜冉,也明知道自己能让心上人不再憔悴,可就是不能帮忙,这种滋味还不如本来就什么忙也帮不上——那样至少不用受良心谴责——老子的良心虽然不多,但对姜冉还是用不完的。
“老大,你是说你打算给姜冉的爷爷治病了?”王信大叫一声,“这才是我无比崇敬的老大!老大,正所谓‘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老大就是……”
“王信,通慧功练了是过目不忘,可你能不能加点儿脑子在里面?”李亚峰对王信的胡话无可奈何,心里也很明白,自己这个决定往好听里说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往难听里说就是“色胆包天”了。
“老大,既然你决定了,事情就要往好里办,你是怎么打算的?”曹暮见不能打消李亚峰的决心,开始设计了。
“……也没什么打算,我就是看不下去了,去把病治好,让姜冉脸上能见着笑模样,我就高兴了。”李亚峰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当然,她要是来个感激之余以身相许什么的我也是不怎么在乎的。”
“老大,你要是不添后面那一句我可就真把你当情圣给供起来了。”王信在一边泄了气,“我就说,老大还是老大,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信,你……”
李亚峰话没出口就被曹暮打断了,“老大,我很纳闷,你也看了那么多书,还写了那么多书,怎么从来就不知道用用脑子?还整天说老三罗嗦,我看你才是弱智一个!”
“曹,你怎么说话呢?”李亚峰有点儿急了,“我这不是让你给我出主意嘛!
有你在我还动脑子干什么?累不累呀?“
“好好好,老大,算我求你,你要谈恋爱可是你自己的事情,多少用点儿脑子想想好不好?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感激之余以身相许’?照我看,你要想让姜冉对你‘以身相许’,先得证明你自己能治好她爷爷的病,然后再和她讲条件,逼她嫁给你,这才有成功的可能性。不过……”曹暮又补充一句,“她会恨你一辈子。”
“老大,原来你很笨!”王信也恍然大悟。
“不要说笑话了好不好?真是,笑我干什么?我就不信,你们就没有对女孩子动心的时候?曹,暗恋你的可是不少,就说那个周谨,你怎么办?还有王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和商校的那个张珂一直通着信吧?”对于兄弟们的事情李亚峰还是非常了解的,三个人之间平时无话不说,都知根知底。
“……老大,还是说正事。”曹暮忙把话题岔开,王信也住了嘴。
“好,说正事,曹,你说我该怎么办?”
“老大,首先你要先搞清楚那个什么‘五年大劫’是怎么回事,否则,万一出了事不好办。”
“为什么?”李亚峰奇怪了,自己不怎么在乎的事,怎么别人都如临大敌似的?
“这么说吧,先不管这个‘五年大劫’到底是什么,要是它只是应在你一个人身上倒也好办,顶多了,你死了就一了百了……”曹暮看看李亚峰脸色不对,忙说,“就是把我和王信都算上也无所谓好不好?可要是连你治的病人都牵扯上,那你不是白救人了?没准儿还害了人家。”
“不会吧?哪儿有这么玄的事儿?”王信插嘴。
“这可不一定,你看,咱们现在讨论的是老大要不要去给姜爷爷治病,怎么去给姜爷爷治病,压根儿就没考虑过老大有可能治不好——姜爷爷可是脑瘤晚期!
全世界没几个人能治得了这种病吧?这就不玄了?“曹暮很清楚”华佗门“这三个字的份量。
“那你的意思是……”听曹暮说的在理,李亚峰也正经起来。
“老大,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先回神农谷呆几天,我和王信最好也去,把八先生信上说的什么‘道书’先看看,多学点儿本事。你现在除了会治病之外还能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所谓的‘五年大劫’大概是应在老天爷的头上吧?别忘了,咱们可都是‘逆天’的料。”
“光说什么‘逆天’了,连狐狸精都打不过,要是真来个神仙,老大,你受得了?反正我和二哥是都指望不上。”王信也开窍了。
“……有理。”李亚峰想想也的确不错,“可是姜冉的爷爷支持得了吗?还有那个见鬼的书架……”
“老大,你怎么真傻了?你不是说过连死人你也救得活吗?对姜爷爷你还可惜你那点儿药?”曹暮对李亚峰的迟钝很是不满。
“见鬼,我怎么知道管不管用?”李亚峰没好气地反驳,“凝翠崖上是有返魂树,《十洲记》上说用它合药作五名香是能让死人复活,可我从来没试过。要不然,我先把你宰了,咱们试试效果?”
“老大!”
“好好好,不闹了,曹,那接下来呢?你总不会让我在到南宫家里——我指的是妖精窝里去交朋友吧?”
“对了,老大,你终于开始用脑子了。”曹暮点点头,“在我们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劫数’是什么的时候,凡事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用你在华佗门的身份到妖精窝里收买人心,已备万一,这也是必须做的。”
“曹,我们是在讨论怎么给姜冉她爷爷治病好不好?怎么说到南宫和妖精窝的头上去了,话先说在头里,我对交妖精朋友没什么兴趣,还是算了吧。”
“老大,你的乾坤袋不是在那儿吗?你不要啦?”王信插嘴。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反正,一块儿先回一趟神农谷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妖精窝这件事就算了。在神农谷呆上两天,看看能不能学会点儿法术,我再把五名香配好,咱们就回来给姜冉她爷爷治病。”李亚峰做了决定。
“好啊好啊。我终于要去神农谷了,老大,你不是说哪儿特漂亮吗?这回我可要好好玩玩。”王信鼓掌投了赞成票。
“王信,不是去玩……”曹暮笑笑,“老大带上你的原因大概是为了让你当苦力,别忘了,老大说那个书架很大……”
“老大,不会吧?”王信苦着一张脸向李亚峰发问。
“为什么不会?”李亚峰趁机报了王信说自己“很笨”的一箭之仇,“啊,王信,你先给你家去个电话,说你在曹家住两天,正好是周末了,你家应该也没什么意见才对。”
在王信去隔壁房间打电话的时候,曹暮接着说了下去,“老大,病还是要治的,可你打算怎么治?”
“这个……从神农谷回来,姜冉要是不相信我能治好她爷爷的病,大不了我找个晚上偷偷地去治好了不就完了?对了,那我还得配点儿武侠小说上说的‘鸡鸣五鼓迷魂香’什么的,制造个安静的环境……”
“咦,老大,你不是看上姜冉了吗?这么好的机会就放过去了?”
“是你刚才说的,姜冉肯定不信,还有什么‘感激之余以身相许’是小说里的东西,根本不可能,那我就治好退而求其次,先把病治好再说了。”
“老大,我给你出个主意……不过你可不能说我一肚子坏水儿。”
“什么主意?”
“老大,我问你,当初曹操为什么要杀华佗……啊,不,元化祖师?”
李亚峰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
“对,如果当时元化祖师不是那么出名的话,曹操可就不会杀他了,反而…
…“
“曹,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看你这一肚子坏水儿……你是不是曹操转世托生的?那你可是本门的世仇。”
“对对对,我就觉得,咱们华佗门收个姓曹的家伙有点儿不对劲。”王信打完电话回来,正好听见李亚峰的最后一句,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还是赶紧加上一句损损曹暮。
曹暮冲王信一笑,说:“老三,你是不是还不会御风术?”
“是啊,怎么了?”
“也就是说,我和老大要两个人架着你飞到神农谷去……你知道,我的御风术才刚刚练好,没准儿飞着飞着会出毛病,免不了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甚至翻个筋斗什么的,老大也会体谅我配合着我的,倒要请你多多鉴谅了。”
“你……”王信话没说完,曹暮就走过去,拍拍王信的肩膀,架住了他的一条胳膊,李亚峰也有样学样,把王信的胳膊一架,硬拉着他向阳台走去。
◎◎◎
同一时间,小刘正在自己家的阳台上,望着空中三条以几乎肉眼难辨的速度向北掠去的人影,露出一丝难解的微笑:“小伙子倒也不傻……嗯,这出戏果然有些看头。”
◎◎◎
几个小时后,东方发白的时候,四川龙虎山中,华八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他正端坐在一株千年松树的枝头,闭目养神,若有所思的样子。
华八冲那人一头拜了下去,嘴里还说着:“华佗门第八代弟子参见四师祖。”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欺师灭祖
江西,鹰潭市,龙虎山。
龙虎山是道教圣地,从东汉时开始,“天师”的称号便在此代代相袭,千古未解的崖墓之谜和独具特色的碧水丹山也闻名天下,风景更是绝佳,在《水浒》中也曾提到龙虎山是“千峰竞秀,万壑争流。瀑布斜飞,藤萝倒挂”,因此,平时专为游山玩水而来的人也有不少。但龙虎山后山山势险绝,从来少有人去,倒是现在,这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两个人来,正在说话。
“小八,你为何要四处找我?”说话的人一身黑色长衫,坐在一株松树的枝头,树枝随风晃来晃去,但他却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弟子既然从故人之处听闻四师祖消息,便不敢不前来拜见。”答话的人跪在地上,一身雪白的长衫和树上的黑衣人相映成趣,脸上两道白眉十分显眼,正是李亚峰的师父华八,而他口中说的话也敲定了黑衣人的身份:华佗门的第四代传人华四。“四师祖?罢了,我当不起。”华四似乎对华八的称呼很不满意,一口拦了回去。
“四师祖何出此言?”华八对华四的语气依然恭恭敬敬,但脸色却有几分变了。“小八,你既然知道我在此处,便也应知道我已非华佗门中人。”华四淡淡地说。
“四师祖莫非忘了‘一入我门,万死莫悔’这八个字了?”华八保持跪拜的姿势不变,身子却向上飘,到了与华四平行的位置停下,抬头直视华四。
“‘一入我门,万死莫悔’?笑话!全是笑话!”华四长笑一声,对华八说,“小八,甚么华佗门是天下最大的笑话,我劝你也早早脱身,免得自误。”“四师祖的话弟子不敢苟同,弟子身受师门重恩,万不敢有背离师门之念。倒是四师祖这话有些忘本了……”华四不再跪拜,站直身子浮在半空中,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够了!小八,不要再叫我四师祖!我当不起!”
“四师祖。”华八还是不改称呼,“请恕弟子不敬,当年若非三师祖出手相救,四师祖只怕……”
“那又如何?”华四打断了华八的话,“若不是我便是旁人,千年前的事情提它作甚?如今我只是李淳风。若不是我还念着几分昔日的香火之情,我便亲手毁了这个甚么华佗门,免得看着生厌!……小八,你去吧,趁我现在还不想为难你。”“四师祖……”华八还是不死心,就要把话再接着说下去。
“小八,你当真要我动手吗!”华四——不,李淳风声色俱厉。
“……”华八沉默半晌,突然开口问道:“不知李前辈是否已得知本门第九代传人便是李前辈的后人?”
李淳风脸色一变,问出一句似乎与两个人的话题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来:“小八,你只见过我一面?”
“是,二百年前,晚辈曾有幸拜见李前辈。”
“我记得……当时小七说你修习‘相’字部已有小成?”
“晚辈不敢当,但晚辈确是醉心本门相法,反倒为此荒废了其他课业……本门之学博大精深,晚辈只取其末,倒叫前辈见笑了。”
李淳风脸色又是一变,微微冷笑道:“小八,看来小七当年倒没有说错,你是早已料到今日之事了?”
“晚辈不敢。晚辈对李前辈向来敬仰,因无缘常伴前辈身侧,心中有憾,适时对前辈言行多有留心也说不定。”华八说话软中带硬,似有所指。
“小八,你说话不必如此转弯抹角……看来华佗门门户执掌这个位子倒是委屈了你,你要如何,不妨直说。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晚辈能玩出甚么花样来!”
“既如此,晚辈便得罪了。李前辈豺声狼顾,鹰视猿听,乃阴鸷枭雄。前辈若是为本门尽心竭力,则本门大有可为;然若前辈欺师灭祖,则本门中恐无人能制……晚辈不过是为门户计,望李前辈看在华九面上,重返神农谷。”
“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华九天资聪颖,修为一日千里,虽性子有些惫懒,但来日正是本门栋梁,晚辈对他爱护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对他有一丝坏心呢?”华八说话诚恳得很。
“小八,亏你有这份苦心。”李淳风长叹一声,“你这番话在情在理,若我不曾知晓祖师……华元化之事,必会随你重回神农谷。只是……”
“四师祖,你说……祖师?”华八大吃一惊,扑通一声从空中跌到地下,叩头不止,“弟子恳请四师祖明示祖师所在,弟子自入本门,无日无夜不思叩见祖师,然祖师萍踪无定,弟子走遍天下至今亦无缘得见祖师一面……请四师祖明示祖师所在,弟子纵粉身碎骨亦感四师祖大德!”
“小八,你……”李淳风无奈地看着跪在下面磕头如捣蒜的华八,一轻身从松树枝头跳了下来,扶起了华八。
“小八,世间事知不如不知,我劝你还是莫要多问……非是我有心背离师门,实是……”李淳风面有难色,停住不再往下说了。
“四师祖,弟子对四师祖不敬,四师祖要打要罚弟子甘心认罪,望四师祖念在弟子对师门一片忠心,念在华九乃是四师祖的亲人,请四师祖……”
“小八!”李淳风打断了华八的话头,自顾自说起来:“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