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樱-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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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子说笑了,老夫虽然自认不能算是恶客,但确是犯了仙子的忌讳,仙子若要责罚,老夫无不从命。”
百禽仙子听王琦声说得诚恳,微微“哼”了一声,头一偏,不再理会,似是默认不管了。
一边的李亚峰一直在打量着王琦声,王琦声的来意他自以为多少有些明白,无非是因为自己身份特殊,往好听里说是来套套交情,往不好听里说就是来警告自己不要多管闲事,要不然自己唱了尹吾的《我不相信》,本来怎么说也会让“没见过世面”的百禽仙子和王宇大赞特赞的,他这么出来一搅局,自己全都白忙活了——这还不算是下马威?
但王琦声的态度让李亚峰困惑了,这个人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不像是个野心家,不说他羽衣峨冠下飘然出尘的气质是假装不来的,他说话的语气也让人觉得他通情达理——虽然自己和百禽仙子都称呼王宇为“宇兄”,但他这个王宇的爸爸却一口一个“仙子”“九先生”地叫着,不以长辈自居,这尤其让李亚峰心生好感。
“这个……”李亚峰干咳了一声,开口说话了——百禽仙子把烫手的山芋扔给了自己,这虽然不怎么令人感激,但也说明百禽仙子的确看得起自己给自己面子,自己不出面应付王琦声这个不速之客是不行了。
“不知道王……王先生找小可有什么事情?”李亚峰沿用了百禽仙子对王琦声的“先生”这个称呼,至于对方怎么理解他就不管了。
“靠,这位是你老爸好不好?装着不认识……耍什么酷啊?”李亚峰从心里骂了一声站在旁边两眼望天一声不吭的王宇,心中有气。
“这——九先生,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李亚峰问得直接,反倒让王琦声为难了,王琦声皱着眉头搓了搓手,有些尴尬地问。
“王先生何出此言?”李亚峰站在理上,虽然不至于得理不饶人,但王琦声本来就是不请自来的人,这会儿又在百禽仙子的地头儿上说出这种话来,却也有了几分反感,不禁朗声说,“王先生,事无不可对人言,还请王先生有话直说。”
“别看你长得还像个人样儿,可老子为什么要为了你一个半大老头儿得罪美女?”这才是李亚峰的心声。
“九先生……”王琦声看看百禽仙子,又望望王宇,没奈何叹了口气说,“既然九先生这么说……老夫是为了昨日九先生在猪三爷府上石室之中……”
“等等!你怎么知道的!”王琦声这句话一说差点儿没把李亚峰吓出毛病来。
PS:情人节到了,心中总掩盖不住一点儿淡淡的忧伤,今年,我依旧无人陪伴。
不是时候地看了半夜江南的《此间的少年》,让忧伤加速,忽然就想写些什么了,但我知道,有时候,沉默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就像三天前,那个曾经让我觉得可以用一生去珍爱的女孩的生日。
所以还是算了。把忧伤轻轻收进心里,也许,这已经足够。
这一章中提到的尹吾,是我最喜爱的歌手之一,在他的声音中,我能找到那个过去的自己。
我还记得,那个女孩也和我一样喜欢北岛。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贤王恶黑——贤王
极乐宫的客厅中一片沉默。
王家家主王琦声的话被李亚峰急急止住了,但李亚峰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真的是个傻瓜。
在猪三府上石室之中众人的谈话牵涉的事情比天还大,是机密里的机密,且不说王琦声是怎么知道的,但对百禽仙子也好对王宇也好总不能把天庭近期内八成要对无定乡有所不利这个还没有定论的消息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看样子王琦声也是这个意思……明明有无数的办法能扯开话头,到时就算百禽仙子和王宇心里明白也不好说什么,可自己这么一喊,摆明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可怎么收拾?
“九先生,既然九先生和王先生有要事商议,小女子也不好强行留客。二位请自便。”
百禽仙子等了半天还不见李亚峰说话,脸色一沉,称呼一变,这就开始往外撵人。
“这、这……思妹……啊,那什么,仙子,仙子还不行?你听我说……那……咳,你……我……”李亚峰知道自己无心间让百禽仙子大失面子,急着想要解释,但又无从说起,头上冒汗,嘴里说出来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思妹,依小兄之见……”
“看来宇兄也有事情要做,那小女子就不远送了。”
一直没说话的王宇想要出来打圆场,但他忘了自己的身份是王琦声的儿子,不但没能讨好,反倒连自己也赔了进去。
“仙子,老夫多有得罪,心中实是有愧,今日暂且别过,来日再亲自带着小犬上门谢罪。”
王琦声到底是年长,眼见事情已经无法解释,连忙施礼,一瞪王宇,这就要带着王宇离开——而且这么一来李亚峰想要不走也不成了。
“王先生走好。”百禽仙子话中的火气的确不小,“小女子这极乐宫既然成了任人出入的地方,小女子也不能厚颜在这儿再住下去了,山高水长,日后小女子定当有所补报就是。”
王琦声一叹,知道多说无益,转身就走。王宇看看百禽仙子满脸的寒霜,眼珠转了转,跟着也离开了。
“思妹……我……”李亚峰还不知死活地想要解释,话还没说完,百禽仙子柳眉一竖,杏眼含威,直接喝了出来,“你还不走!”
“……走就走,怕你啊?”李亚峰心里嘟囔一句,让百禽仙子的表情吓得心里发毛,不敢再多说什么,讪讪地退出了客厅,离开极乐宫,好在他已经学会了五行遁术,用水遁出了沧浪江。
江岸边站着一脸苦笑的王琦声,在一边王宇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李亚峰站定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江心中轰隆隆地一阵乱响,江水像开了锅似的翻滚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
“这……这是怎么回事?”李亚峰看着这奇景脑子里有点儿乱,喃喃地说。
“华兄……”脸色难看之极的王宇接着李亚峰的话头说,“还能是怎么回事儿?要么是百禽仙子把极乐宫给毁了,要么是她作法让极乐宫又挪了地方……要是后者还好办一些,可要是前者……那恐怕百禽仙子是把华兄你给恨上了,就连小弟早晚也脱不了干系……”
“别吓我成不成?”李亚峰急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不就是一句话没说清楚嘛!至于啊?”
“女人心,海底针,小弟说句不该说的,纵然华兄学究天人,怕也难捉摸。百禽仙子美貌无双,向来孤高自赏,在无定乡也是没人不顺着她……本来她恐怕是真的对华兄有意这才……”王宇苦笑着说,“可华兄不给她面子,一句话没说出来让她因爱成恨也不是不可能……”
“靠!天底下还有这种事!”李亚峰终于忍不住破口骂了出来,“就算是喜怒无常也有个限度吧?”
喜怒无常,这是李亚峰对百禽仙子的性格下的定义,想想这也不算是错,从一开始百禽仙子黑衣蒙面和李亚峰交手到现在也没有几天,李亚峰始终就没搞明白过态度一会儿一变的百禽仙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九先生,这是老夫擅闯极乐宫弄出来的不是,老夫自当设法向百禽仙子解释,力求能化干戈为玉帛。”王琦声苦着脸向李亚峰赔罪,但也没敢把话说满。
“呃……”李亚峰这才想起来,归根溯源,让局势变得一塌糊涂的就是身边这个王琦声,本来应该答腔客套一番的,可他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情,话在喉咙打了个转儿,又咽回去了。
“九先生,事已至此,老夫也无话好说,本想与九先生畅谈,但……”
“王先生何出此言,若是王先生不弃,小可愿闻其详。”李亚峰心中一惊,赶紧压下满脑门子的火气,还是把客气话给说了出来——王琦声刚才提到了自己昨天和猪三他们在石室的密谈,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弄个明白,可不能让王琦声就这么走了。
“既然如此,还请九先生移驾蜗居……”王琦声顺水推舟就要把李亚峰往自己家里请。
“这……不太好吧?事关重大……还是请王先生到我猪三叔府上一起详谈为好。”
李亚峰虽然让百禽仙子演的这一出搞得肝火上升,但还不糊涂。刚到无定乡的时候就听说王琦声不是什么好人,昨天在石室里似乎也说了几句类似的话,看来王琦声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这么一来,弄不好他就在家里备下了鸿门宴,这个家伙脑子里想的是征服世界,就算他是做白日梦也该有几把刷子,自己九成九应付不了,说什么也不能去他家。
“这样……”王琦声微微一笑,抬手袖子一招,一阵白烟从江边不远的开阔处冒了出来,白烟过后,一座草亭出现,亭中摆着一张方桌,两张椅子,桌上甚至还配好了茶壶茶碗。
“那就在此处如何?”也不等李亚峰答应,王琦声举步就往草亭走去。
“这……”李亚峰刚想说话,无意间回头一看,王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踪影不见。
“嘿,那小子跑到哪儿去了?他老爸这一手无中生有可真够瞧的,不是事先就准备好了的吧?”李亚峰心里嘀咕着,万般不情愿地也走进了草亭。
“王先生也知道,适才所说的事情牵连太多,此处怕有所不便吧?万一有什么人暗中偷听了去……”
这会儿李亚峰对王琦声一开始时的那一点儿好感全都没了,一个劲儿地在心里提醒自己,“凡是长得像好人的一定都不是好东西,不能上当,不能上当……”嘴上还没忘了挖苦王琦声——王琦声之所以能有把握让自己不像王宇那样溜走靠的就是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偷听了自己昨天曾经和猪三几个有过一次密谈。
“九先生且请宽心,适才百禽仙子不是也说了?老夫颇精潜踪隐形之法,这一点天下还无人能盖过老夫去。”王琦声就像没听懂李亚峰的挖苦一样,坦然地说。
“好,脸皮够厚。”李亚峰心中暗暗骂了一句。
李亚峰刚刚在草亭中坐定,王琦声就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往李亚峰跟前一递,说,“九先生,这是老夫在潜踪隐形之术上的一点儿心得,小犬碍于资质,无法全部练成,更与老夫有些龃龉,不肯听老夫的指点,若是九先生能为老夫觅得传人,老夫感激不尽。”
李亚峰低头往书册上看去,天青色的书皮上用隶书写着两个小字:《化经》。
“嘿……真会说话……”李亚峰心里琢磨,“为你找传人?说白了不就是让我去学?凭什么啊?我和你非亲非故的,听你的话说这东西也该算是家传之秘了吧?我算哪根葱?上来就给人这种好东西?你老小子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使不得使不得!”李亚峰赶紧连连摇头,“小可何德何能,怎么能贪图王先生家传的秘术?王先生有话直说就是,何必如此?这不是把小可当成贪得无厌之徒了吗?”
话是这么说,李亚峰在心里可是心疼的直咧嘴。王琦声这是摆明了告诉自己他是用真本事偷听了自己和猪三几个的密谈,给自己看证据来着。不说当时石室外头有南宫晓艺在守着,石室里的几个人除了自己没多大本事之外,猪三、马五、花七、猴八,哪一个是省油的灯?普通的隐身法之类的法术绝对逃不过这些人的耳目,可王琦声能不让这些人察觉,那这本所谓的《化经》里头的本事可算是称得上惊天动地。要是自己学会了……李亚峰开始胡思乱想了。
“九先生不必客气。”王琦声含笑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老夫原是想请九先生帮老夫一个忙。”
王琦声话中也默认了这本《化经》是“礼”,是要让李亚峰去学的,跟什么“传人”完全沾不上边。
仿佛要让自己远离诱惑似的,李亚峰把摆在自己面前的《化经》又推给了王琦声,“王先生,无功不敢受禄,不知王先生要让小可做什么事?此外,有关昨日的石室密谈……”
“九先生执掌天下第一奇门华佗门门户,虽为少年,见识却广,医术道学自不必说,假以时日,定成一代宗师。哈哈,说来惭愧,老夫这几日暗中窥探九先生行踪,心有所感,倚老卖老说上几句,还请九先生莫要见怪才是。”
王琦声答非所问,哈哈笑着反倒问起李亚峰来了,“只是不知九先生如何看当今之世,又如何看这群妖所聚的无定乡呢?”
王琦声莫名其妙的问话着实让李亚峰吃了一惊,抬头看看天空,和神农谷中一样,无定乡的天气似乎总是晴天,碧空如洗,既没有“阴云漠漠,骤雨将至”的神气,天外也没挂着什么形似飞龙的云彩。李亚峰不由得心中暗骂,“这家伙想干什么?青梅煮酒论英雄啊?天气不对,地方不对,摆设不对,人也不对!”
“王先生说笑了。所谓华佗门的掌门,无非是个徒有虚名的庸医,跟什么‘一代宗师’扯不上关系,再加上小可年轻识浅,怎么敢妄论天下大势?至于无定乡,乃是世外桃源,小可能到此一游已属非分。”
李亚峰虽然算是爱面子的,但他不会死要面子,对“华佗门第九代门户执掌”看得也不怎么重——本来他入华佗门就是让华八给捉了去硬赶鸭子上架。听着王琦声明明有事却不说明白,一心给自己下套,李亚峰索性也和开了稀泥。
“九先生这是怎么说?”王琦声微笑着问,“昨日石室之中的密议,九先生不是说了要……”
“好,王先生说得明白,既然是密议,王先生自然知道偷听了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小可虽然或许不是王先生之敌,但在无定乡中,王先生的本事只怕也不是最高的吧?”
“靠,怎么搞的?我怎么越来越积极了?看样子曹不在身边,我也知道动脑子了?”李亚峰心中暗笑,就在这一会儿,自己心里可是转了不少念头。王琦声开始把话往明里说了,自己居然也顺着他的话头装腔作势起来。
“九先生这又何必?老夫可是一片诚心求教啊。”王琦声脸色丝毫不变,“老夫自知行止有亏,但在大节上却一向不敢含糊,心雄万夫欲建功业更说不上是错吧?就在这无定乡之中,老夫好歹也有个‘贤王’的名号……”
“好一个偷听墙角的‘贤王’!”不等王琦声说完李亚峰就反唇相讥,“王莽也有谦恭下士之时,魏忠贤不也称过‘九千岁’?自古以来凡大奸巨恶,往往都曾有过圣贤之名,王先生为人究竟怎样,只怕现在还不到盖棺定论的时候,不知‘贤王’以为如何?”
“九先生好辩才!”王琦声哈哈大笑,“是老夫的不是,不该转弯抹角。哈哈,九先生请听老夫从头说起……”
“老夫确是偷听了九先生和猪三爷等的密议,这《化经》讲的是潜踪变化之术,若能修至一定火候,身化一阵清风,天下无秘密不可探得。”王琦声把桌上的《化经》又往李亚峰身前一推,接着说了起来。
“老夫虽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却也不敢妄自菲薄,自老夫得道以来,从不妄伤生灵,甚至可说行善无数,在老夫隐居无定乡前,纵是三千外功也早就积下了……”像是心有所感的样子,王琦声叹了口气,接着说,“怎奈老夫乃是异类成精,自知难为正道所容,起初老夫也自惭形秽,专在幻化上用功,只求不让自己想要结交的修道之人看破自己的原身……”
听王琦声说到这里,李亚峰心中一动,在去佘太君的锦文宫之前,李亚峰已经把南宫飞燕硬给他套上的那一身“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