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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至此终年-只要我们在一起 作者:墨宝非宝(晋江2012.06.25vip完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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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静最后拿回了四听可乐,放到她们桌上。每个人都不说,她有些忐忑地把另一听递给周清晨,犹豫了会儿,也没敢说话,坐下来继续看书。
  “你知道非典吗?”童言看了书,又靠在椅背上,轻声问周清晨。
  “知道,”周清晨说到自己专业范畴,倒是来了精神,“我有个专业课的老师,就是他在中科院的老师提出的皮质激素治疗,所以他上课特别喜欢讲这段历史。”
  “说说看?”童言有些心跳不稳。
  “你想听什么?”他压低声音,“说专业了你也听不懂。简单说就是肺炎,高烧不断,严重脱水,而且通过呼吸传染。你不是北京人吗?那时候那里是重灾区,你应该很清楚。”
  “也清楚,也不清楚,”她用书挡住脸,“我记得看过几期节目,都说非典后遗症是‘不死的癌症’。”
  “差不多,那时候普通病人不懂,有些医生被感染了,都拒绝这种疗法,最后还是死了。有些是昏迷了,被迫接受这种治疗方案,每天十几瓶激素下去,命是保住了,后遗症却不断,”周清晨想了想,“简单说,肺纤维化,脑梗,股骨头坏死什么的,这是通病,内里免疫力彻底破坏,丧失行动力,心衰,各种各样……总之一句话,活着治不好,死又还不至于死,而且这才过去七八年,谁也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后遗症冒出来。”
  这些,她都知道。
  可从旁人口中一字一句说出来,却还是很渗人。
  沈遥听着起鸡皮疙瘩,放下笔:“免疫力没了,那不是和AIDS一样了。”
  这个比喻太吓人,童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AIDS还好,其实真的还好,可是SARS真的是医疗系统的灾难,”周清晨唏嘘不已,“呼吸传染啊那可是,那时候多少医生护士倒下来。社会上就会说如今医疗系统多么让人失望,根本就忘了那年,绝对没有人从第一线撤下来。基本是倒下去一批,就补上去一批,都是白衣天使,绝对的白衣天使。”
  他说这句话时,忘记控制了说话的音量。前排上自习的很多人,都回头看着他们几个,童言忙低声说不好意思,我们会注意。
  周清晨没再说话,啪地一声,打开可乐灌了口,像是要刻意压制情绪。
  晚上她回到宿舍的时候,莫名有些心神不宁。
  从上周开始,大概他就开始住院了,不能再约固定的时间在msn上闲聊,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开始用邮件交流。
  她打开邮箱,意外地没有新邮件。
  对着邮箱发呆了半天,她打开了新邮件界面。

  TK:
  这几天你似乎很偷懒啊。
  我这里马上就要期中考试,很忐忑这次的成绩。你的成绩如何?什么时候能交卷?
  今天我遇到了周主席,就是曾经逼着我们主持的那个男孩,还记得吗?他是医学院的学生,所以闲聊的时候,说起了那场SARS。说实话,我有些被他的话吓到了。其实一直没告诉你,在你告诉我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你是因为SARS听不见的。谁告诉我的?暂时保密。
  所以我都告诉你这个秘密了,你是不是也该坦白03年生病的事?
  当时你怕吗?很痛苦吗?
  听奶奶说,我大概两三岁的时候也得过肺炎,住过中日友好的重症病房,但那时年纪小,真没什么印象。这么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完了,为什么我说到这么严重的病,还在花痴,真可怕……
  所以我想,你需要快些回来了。 

  言言
 
  她关上邮箱,从开水房拎回两桶热水,在浴室隔间草草洗了个澡。等到半吹干头发,准备上床的时候,又控制不住打开了邮箱,意外地,已经收到了他的回信。
  迫不及待地打开邮件,却只有很简短的三行话。 

  言言:
  那场灾难,受害者太多。
  当时的感觉很简单,我始终没有太清醒过,所以不会很痛苦。
  另外,
  请顾太太安分些,顾先生快回来了。
  TK

    第三十七章 等你的时间(1)

  最后一行字,她看了好几遍,有些不敢相信。
  从他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八个星期。
  四月底的上海,已经开始热起来。上海的天气就是如此,春秋很短,温度似乎很快从寒冬过渡到了盛夏。他走的时候,还是穿着最厚重的羽绒外衣,现在回来,应该可以穿着薄衬衫了……
  童言爬上床,盯着天花板开始默默盘算,是不是要去他的房子一次,把所有的衬衫和薄外衣都洗一次,免得他忽然回来了,反倒没有足够多的换洗衣服。
  钥匙始终在她手里。
  可是她很怕在那里会太想他,所以一直没怎么去过。
  现在既然他这么说了,那这个周末就可以去了。
  她翻过身,脸贴在枕头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了,索性打开床头灯,开始趴在床上做物理卷子。沈遥本来已经要睡了,看到她忽然来了精神,还以为她被物理折磨的魔怔了:“你别吓我,言言,才期中考试你就神经了?”
  童言轻用笔敲着脸颊,说:“我觉得,我今晚都睡不着了。”
  床下的人没听懂,只有她对着卷子,一个劲儿地笑著。
  物理的期中考试,安排在周三的晚自习时间。
  因为只是期中考试,监考不会太严,赵茵抱着一叠卷子,让所有人从第一排挨个传下去。童言坐在最后一排,边听着教室前面长吁短叹,边接过最后一张考卷。
  或许真的是重修了四次的原因,或许是上学期赵茵和顾平生补课的效果,这些题看上去都还算简单。她铺开卷子,刚想要答题,手机就忽然响起来。
  只惦记着试题,竟然忘记了关机。
  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她有那么一瞬的犹豫。前排人已经都回头张望,好奇是谁这么胆大,敢在考试时候公然开机。
  “考试前,所有人的手机都要关机,”赵茵从讲台走过来,“这是考试纪律。”
  童言不敢再耽误,彻底关机。
  “赵老师,不好意思,”她很快解释,“已经关机了。”
  赵茵拿起她的手机看了眼,确认是关机了才说:“下次不要再违犯考场纪律了,”说完,把手机拿上了讲台,“先放在我这里,下课后来拿。”
  她没吭声,低头继续看考卷。
  题目连着题目,童言努力专心答卷,可还是忍不住去想那个电话。这种陌生的电话号码,通常是莫名其妙的促销电话,可是偏就这次,让她有不太好的预感……笔下意识在手指间,转动着,她有些心神不宁。
  好在,这份考卷真的不难。
  接近收卷时间,她终于放下了笔。
  赵茵低头翻着交上来的十几份卷子,握着笔,已经开始当场批阅考卷,童言把卷子递给她的时候,特意给的慢了些,低声说:“赵老师,我交卷了……手机可以还给我了吗?”
  赵茵看了她几秒,终于低下头,边翻着她的考卷边说:“拿走吧。”
  考场外有些刚才交卷的男生女生,聚在一起对题,看到童言出来了,很好心问她要不要一起算分数?童言拿起手机,晃了晃,示意自己急着打电话。
  考场就在上院,这个时间都是下课的人。
  她走在人群中,沿着楼梯往下走,直到走到自动售贩机旁,电话那边终于有人接了起来。“言言?”不太熟的声音,应该是认识的人。
  她有些想不起来。
  “是我,刘阿姨,这个寒假在你家,我们见过。”
  “刘阿姨?”她终于记起了这个声音,就是那个协和的医生,告诉自己顾平生和那场非典联系的人,“不好意思,刚才我一直在考试。”
  “没关系,我也是一时联系不到你父母,才找的你,”电话那边很空旷,刘阿姨的声音更显得清晰冷静,“你有办法找到你父母吗?” 
  “我父母……”童言有些不好的感觉,含糊着说,“他们都不太好联系,您如果有什么急事,可是告诉我。”
  “你在上海,这么远,有些事本来不该和你说,可是言言,你已经二十岁了,家里的事还是知道清楚些好,”刘阿姨的声音刻意温和下来,“上个月你奶奶来做身体检查,我现在拿到的确诊报告,是乳腺癌。我还没有告诉你奶奶确诊的消息,你不要有太大心理压力,找到你父母,来照顾你奶奶,我们一步步来,癌症不是那么可怕的病。”
  童言仿佛一瞬丧失了语言能力。
  刘阿姨继续说着话,很浅显易懂的语言,半数宽慰,半数都是接下来的安排。  
  电话挂断的时候,正好碰上大教室下晚课。
  不知道是毛概,还是马思,两百多人嘻嘻哈哈往外走,有几个小女孩走到贩卖机旁边,隔着玻璃,你一句我一句地挑选着想要喝的东西。她就站在旁边,无意识地看着她们投进硬币,饮料应声而落。
  很大的响声后,有个小姑娘笑著看她:“我们好了,你来吧。”
  童言没动,也没吭声。
  人流从多到少,到最后寥寥无几。
  她靠在自动贩卖机旁,拨了个电话回家,漫长的等待音过后,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你好,请问是哪位?”她握着电话,叫了声奶奶。
  整个电话过程只有三四分钟,她只是随口说自己期中考试刚结束,正好可以趁着快要五一的时候,回家看看。奶奶难掩的开心,可仍劝她不要浪费车费,童言听不出奶奶话里的异样,略松口气,含糊说自己拿了奖学金,正好可以负担车费。
  或许是这个消息太突然,她走回寝室已经平静下来。
  以前陆北的妈妈也得过乳腺癌,她陪着他那么久,多少了解一些。
  首先是钱,不管是中药还是化疗,她都先需要钱。
  整个过程是个无底洞,几万几万的药,都是两三个星期的消耗品。
  然后,必须要有人全程照顾。
  她坐在椅子上,梳理着所有的一切,毫无焦距地看着电脑屏幕。
  无数个窗口叠在那里,各种各样的信息,有北京的二手房价查询,有乳腺癌的各种信息,甚至还有很多人的抗癌日记。
  沈遥结束了漫长甜蜜的异地电话,看见她的样子,有些莫名:“童言无忌,你怎么了?”她看回沈遥:“我要办休学,或者放弃这学期的成绩。”
  沈遥表情瞬间凝固:“言言,你真有了?”
  她说不清这复杂的背景状况,只能含糊其辞。
  可是这个时候,再如何的心理建设都没有用,她想要和个人商量,哪怕只是一股脑说出自己的想法和安排……她把头低下来,额头抵在书桌边沿:“我家里出了很严重的事,必须回去,这学期只有海商法和大学物理……你觉得我是直接申请休学,还是怎么样?”
  “你别吓我,”沈遥拉过椅子,挨着她坐下,“要我帮忙吗?真那么严重?还有半学期就彻底没课了,什么事需要你回北京这么长时间?你爸妈不能解决吗?”
  她嗯了声。
  从她自己填报高中志愿起,就知道必须独自面对越来越多的问题。
  不过……好像这些事来的太频繁了。
  没有任何预兆地,她视线已经彻底模糊,开始不停涌出眼泪。开始沈遥还没有察觉,等到追问了两句,才发现她腿上都湿了。把她拉起来看,童言已经满脸都是水,眼泪止也止不住,却没有任何哭的声音。
  看到她这样,沈遥才真是吓坏了。
  结结巴巴地劝了她半天,也不管用,只能不停递给她纸巾:“言言,你哭够了,再说到底怎么了?咱们一起商量……”
  她一把一把地抽着餐巾纸,眼睛都擦肿了,情绪开始慢慢平静下来:“你觉得我办休学好不好?”沈遥这次没敢再开玩笑,很认真地想了想:“休学不是不可以,但我觉得不值。你不像我,这学期我有六门课,你只剩两门课了。其实说穿了,有些课很多人都是一节不去,最后考试过了就可以……休学太严重了。如果你真要回去半学期,还不如和这两个老师商量商量,放你办学期,最后回来参加期末考试。”
  沈遥的意见很中肯。
  她低头想了想,或许这真是个办法。
  她没再说话。沈遥嘀嘀咕咕安慰了会儿,摸不到重点,也不敢多说。
  直到看到童言打开邮箱,才略放宽心,站起来:“有什么事,我能帮的一定告诉我。如果你怕和那两个老师说,我陪你一起去。”
  她嗯了声,抱住沈遥的腰,用脸蹭着她的衣服:“放心,我一定不和你客气。”
  “你也放心,等顾老师回来,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沈遥刻意提起顾平生,想要让她开心些。
  童言知道她的意思,可是这时候听到他的名字,心却越发沉下来。
  等到沈遥去打水洗澡,她才打开邮箱,看着“0邮件”的提示出神。
  过了十几分钟,复又关上邮箱,从手机里翻出顾平凡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起来,平凡的声音压得很低:“言言?”
  “嗯,”童言走到阳台上,看着外边的路人,说,“这么晚给你电话……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我这两天都没有收到他的邮件,有些担心。”
  路灯下,正好有两对情侣。
  相隔的不远,却互相不影响,都在拉着小手,低声耳语依偎。
  平淡的夜晚,平淡的,让人羡慕的校园爱情。
  “稍等,”平凡说完,空白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似乎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我就在他身边,他很好。你邮箱有没有,给你偷偷发几张照片。”
  童言顺着她的话,说了遍自己的邮箱地址。
  顾平凡似乎不方便说话,只寥寥说了情况,声音可以温柔,让她千万放宽心。等到她拉开门,从阳台走回到房间,邮箱已经进来了新邮件。
  意外地,竟然是个视频。
  确切说,是视频格式的静止画面。
  不甚明亮的病房里,他躺在床上睡着了。从拍摄者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白色的百叶窗那里,有更亮的光线透进来,将所有的画面都变得格外安静。
  她看的时候都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就在镜头里,禁不住控制着呼吸,怕吵醒他。

    第三十八章 等你的时间(2)

  四周的环境很容易辨认,他应该是在医院里?做完手术了?还是刚入院准备手术?
  她越猜越心乱,最后只能用顾平凡的话安慰自己。
  放宽心,只有放宽心,才能先解决这边的事情。
  第二天沈遥特意陪她去了物理楼。
  赵茵的办公室里,有很多物理系的学生在,两个人在外边等了很久,才终于等到屋里没人。“要我陪你进去吗?”沈遥小声问她。
  童言摇头:“这种事,绝对不是好事,你在外边等我。”
  她从敲门进去,到最后出来,总共不过十几分钟。  
  沈遥在外边等的都原地转圈了,看到童言出来,忙扯着她的胳膊追问怎么样。童言还有些回不过神:“同意了,她说我既然已经上过三学期的课,期中考试又过了八十分,期末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就这么同意了?”
  “就这么同意了。”
  沈遥不敢置信看她。
  她肯定地颔首,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
  起初进门时,她也不抱什么太大希望。
  赵茵以为她是来问成绩,很快把考卷递给她,八十一分,绝对的历史记录。可惜童言根本没有什么兴奋的情绪,在赵茵温声讲解自己的问题所在时,小心翼翼说明了来意。赵茵没想到她忽然提出这个要求。
  这种话,对一个老师来说是无理的。
  童言犹豫着,还是把真实原因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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