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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攻受帝王家(穿越,父子,宫廷,虐)作者:残妖-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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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木木轻轻咳一声,像是娇弱惯了,有些抵不住朝堂上的冰寒,接着,又连咳了好几声。轩辕凌萧的目光,落在轩辕珂脸上:不过一夜而已,他似乎更憔悴了,在这里,他像是没有过过一天快乐的日子呢。
  
  轩辕凌萧润润干涩的唇,低哑而沉厚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殿内:“刘公公。”
  
  刘公公自大殿外而入,细碎的脚步声均匀而清脆。他手里非常优雅的托着两个精致的托盘,里面各放一个青铜小碗,据说,那是鹤顶红。
  
  刘公公这是第二次出现了,第一次出现,是宣布了昨晚皇上遇刺的事情,他尖细而没有波澜的声音非常聒噪,刺的人耳膜生疼:“诛君叛乱,赐——死。”
  
  轩辕凌萧淡淡的开口:“所谓生死判,乃指任何人,都有选择生与死的机缘。珂儿,朕不为难你,其中一碗无毒,你自求多福吧。”
  
  刘公公托着鹤顶红走向轩辕珂,轩辕珂依旧面无表情,伸出双手接住眼前更近的一碗。轩辕凌萧淡淡地闭上了眼睛。
  
  身旁,是四道凌厉的目光,轩辕玥与轩辕璟,自始至终都静静的呆着,望着轩辕珂默默的走到身边,脸上无喜无忧,甚至没有任何一丝牵挂的,接过轩辕凌萧赐予的毒药。
  
  欧阳木木盯着碗中刺目的暗红,脸上浮起一丝惬意的微笑:这种死法,真的比秦烽人性多了,或者会真实的体会到痛,撕心裂肺的痛,但是死后,一定不会像跌入万丈深渊那么狼狈吧——轩辕珂果然比自己幸福。
  
  莫千余的脸皱巴的过于干涩,他的目光携着怜悯盯着轩辕珂手中的青铜小碗:轩辕王朝的太子,当今主上算是走的最远的一个了。
  
  轩辕凌萧的眉心重重的跳了一下,轩辕珂脸上的笑意,让他的心脏瞬间纠结在一起,痛,像被钝钝的匕首无情拉扯的痛,一阵撕裂,一阵头晕目眩。他放在身侧的手指,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腿,深深掐了进去——比当初看着轩辕凌昭匍匐于自己面前,倒在一片狰狞的血泊中还要痛,这,就是做皇帝的代价,无情的送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一个个上路。
  
  轩辕凌昭宠自己,比任何人都宠,宠过任何人。轩辕凌萧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开口要这储国的江山,轩辕凌昭会不会毫不犹疑的拱手相让。但是,他不要,他要亲自夺下来,看着这个被先皇双手捧上去的人,在自己面前狼狈落马。
  
  ——这,是属于轩辕凌萧的骄傲和尊严。
  
  轩辕珂,尽管他的存在一度是梗在喉间的刺,但是对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第一次让轩辕凌萧犹豫了,一再寻找各种借口拖延着。他其实,只想简单而快乐的和他相处一次,一次就够。他眼睛里的纯净,让他一次次向往。
  
  不过,轩辕凌萧似乎奢求不到,轩辕珂对他的敌意,随着时间有增无减。他不想跟这个人说太多,终归要离开,何必要给他带上沉重的枷锁?这个人太聪明,连自己的怜悯都显得龌龊,所以,把他一直坚守的东西留给他,让他安静的离开吧,这里的一切,他都那么厌烦……轩辕凌萧闭起眼睛,感觉到一股滚烫,灼烧着自己的眼眶。
  
  欧阳木木抬起头,目光落在轩辕凌萧凝滞的脸上,他的表情,居然让他有些怜悯。果然是个孤独的人,冷清的紧呢。虽然,轩辕凌萧一直在欧阳木木的世界里释放着各种威压与迫害,但是,就连欧阳木木自己都不明白,在什么时候开始,对他不再那么单纯的厌恶与恐惧了。他的怀抱,可以那么温暖,他的呼吸,可以那么浑厚,他的箫声,可以那么牵肠挂肚,甚至他的笑,都可以那么清淡舒畅……
  
  如果他是一个简单的人,如果他的出生不会定位他的未来,如果他能生活在自己的那个年代,如果……欧阳木木的思维真的很变态,能在各种诡异的场合跳出来,冷眼旁观着一切,连他自己有时都觉得过于残忍。
  
  低下头看看碗中平静的绛红,这个结局,是属于轩辕珂的吧,在这个故事里,自己一直是个不相关的人。欧阳木木勾勾嘴角,也罢,代他潇洒一回吧,传说中,轩辕珂从来没有潇洒过——哥们儿,到了地府,记得给老哥接风。
  
  欧阳木木捧起鹤顶红,潇洒的仰头,漂亮的颈线,弯成一个绝艳的弧度……
  
  *****
  
  轩辕玥紧紧咬着下唇,唇上的色彩由苍白一点点转为血红,两手握拳,指骨咯噌作响。他的眼睛一眨不眨,视线紧紧跟随着轩辕珂手中的鹤顶红,由腹部,至胸前,再到唇畔……他的眉毛,愈渐聚的紧了,瞳仁里,凝着深黯的幽蓝。
  
  轩辕璟一个唇角微微上吊着,薄薄的嘴唇镶嵌在他五官纤巧而精致的脸上,尤显得刻薄且冷清,一如他口里无谓的,甚至带着隔岸观火般的戏谑:“这种玩法真该改改了,显而易见的欺骗完全提不起兴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轩辕玥的心脏,刹那翻搅在一处。目光暗了暗,他静静的捋下了小指上的翡翠戒,向着刘公公的袖口直直弹去——
  
  所有人都屏着呼吸,大殿里死寂般安静,所以刘公公的惊呼就非常的刺耳,甚至带着震撼。而接下来,当他手中的半碗鹤顶红落地,而地上嗤嗤作响的毒液开始沸腾时,一种鼓噪的氛围开始在朝堂上萦绕。尽管依然静的诡异,但是那种闷闷的潮热,蒸的所有人都喘不上气,所有的视线都凝聚到了地上,就连欧阳木木,即将流向口中的液汁,也停滞了。
  
  朝堂上静的诡异,没有人能想到,在这个地方,也敢出现意外……
  
  轩辕璟伸手接住轩辕珂手中颤巍巍的碗,声音冰冰凉凉的穿透大殿里乌烟瘴气的憋闷:“既然没毒,回去慢慢喝罢,父皇身体欠安,休息要紧。”
  
  轩辕凌萧看到轩辕珂手中的碗被轩辕璟接去,心脏“嗵”的一声落了地,紧绷的神经刹那缓和下来,整个人就像脱了骨一般,浑身无力,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在前一秒种都没有想到,轩辕珂的生死,已经到了撕扯他心脏的地步。
  
  轩辕璟把手中的碗递给身后的顾辰,似乎还没有几个人反应过来。他目不斜视平静的向前跨几步,朝神色在刹那间变得疲惫不堪的轩辕凌萧伸出一支细长的手臂,温和而谦卑的说:“父皇,让儿臣送您回房吧。”
  
  在轩辕璟的陪伴下,轩辕凌萧起身向后走,他高大的背影,显得无端的孤寂与悲怆。没有谁回头,只有他们远去的脚步声,沉重而凌乱。
  
  望着两人消失在屏风后,欧阳木木一阵头重脚轻,继而身体开始摇晃。轩辕玥向旁边跨一步,伸手接住他瘫软的身体。欧阳木木抬起眼皮,对他微微笑,惨淡的眸里渐渐失去了所有芳华,缓缓合上……
  
  轩辕玥皱皱眉,愣神片刻,抱起轩辕珂单薄的身体,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里走出大殿。身后,顾辰默默的跟着,碗中妖冶的绛红,依然泛着清冷的光泽……
  
  莫千余目送轩辕玥抱着轩辕珂的身姿消失在金色晨光里,瞳仁里悠长的抑郁,与这深秋的朝晖揉在一处,乱了,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恶的世界杯,想看的都走了,我为毛还守着…………
唉,今年的世界杯真喜感,爬回去码字。




一七  因果

  山脉,跌宕起伏,怪石嶙峋。没有草,没有树,亦没有水。
  
  乏,就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没有目标,没有方向,走着别人的路,疲惫着自己的身心。
  
  “我要去哪?我是谁?”他双目无光,喃喃自语着,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便飘飘然跌倒了,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一张模糊的脸,很简单,也很欢乐,但是她是谁?他完全不知道。
  “亲爱的,回家了……”
  
  “回家?”他默默的想,认真的想,但是他不能想起来,家在哪儿……有一个男人的背影,很模糊,也很遥远,自顾的走,任凭他奋力的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只是想追上去,想找一个方向:“等我——”
  
  一张冷峻的脸,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突兀的站在面前,瞳仁里是黝黯的冰凝:“珂儿,*&%……¥#@!%……”
  
  “珂儿……轩辕珂,我是轩辕珂……”头好疼,冷,浑身都冷……
  
  他静静的望着自己,嘴角勾着笑,戏谑的笑。眸里是化不开的玩味,在那张妖孽的脸上极尽诡谲。
  
  “我累,带我回家……”他笑的更加猖狂,像是听到一个无知的笑话,笑到俊美的脸变得扭曲。他还是不开口,只温柔的看,眸底一抹柔情流转,天地失色……
  
  他忽的扑上前,一口咬在他唇畔——
  “啊……”
  欧阳木木一把捂住嘴角,愤怒的瞪起莹亮的凤眸:“你妹!咬死了。”
  
  轩辕璟爬到他胸前,惬意的笑,一脸狡诈:“准备睡死么?”
  
  欧阳木木动动胳膊,浑身酸痛,他推一把轩辕璟,想坐起身,可惜身上人纹丝不动,他也没动,继续瞪。
  
  “皇兄,你最好不要发怒——你发怒的样子,更让人难于自制。”轩辕璟的脸,贴的更近。
  
  欧阳木木急忙平复下来心情,摆出一副面瘫的表情,轩辕璟嗤的笑了,清清凉凉的鼻息打在他脸颊:“回家?让本王带你回家么?”
  
  脸上五颜六色开起染坊,欧阳木木的耳根都热了,那张脸,可不就是他?心脏的跳动刹那激烈起来。轩辕璟的两条腿在半空中上下摆动着,像是非常惬意,他低下头,缠缠绵绵的在他唇上啃,尽管他甚至根本不去迎合。
  
  “皇兄,”轩辕璟啃够了,慢慢坐起身,就着把欧阳木木也拖起来,一脚踏上床边的椅子,顺手捞起桌上的清水递到他面前,“喝点吧,你做噩梦了,出了很多汗。”
  
  欧阳木木接过水,像是渴了几百年一般,咕咚咕咚几口便灌了下去。轩辕璟半握拳托着下颌盯着他,满脸笑意。欧阳木木望着自己的椅子,心尖疼——这,是留给帅哥美女们坐的,你丫一回、两回咋都用踩的?
  
  欧阳木木长舒口气把空杯塞回轩辕璟手中,向外看看天色,终于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我睡了多久?”
  
  轩辕璟嗤的笑出声来:“差不多都以为你要睡死了。”
  
  欧阳木木吃瘪,皱皱眉,今儿的璟王爷,怎么这么爱笑了?嗯,好久不见的装嫩表情又出来了。欧阳木木也笑了,身子向后倒,一只手臂撑在后面的床上,摆出一个慵懒的、惬意的姿势:“小璟,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潜力的P。”
  
  “呃?”轩辕璟眨眨眼,双手拉住衣领,一脸探求。
  
  这神情……欧阳木木忽然就有点把持不住,想扑上去坚强了他的冲动,这个妖孽!他翻身下床,不再去看他:“嗯……等你长大了,哥再告诉你。”
  
  轩辕璟一把将欧阳木木扯回来,皱皱眉:“哥?”
  欧阳木木的心跳,漏了半拍。
  “哥!”轩辕璟眼睛一个闪烁,扑上前又是一口,咬的欧阳木木哇的一声大叫,差点跌倒。
  ……
  
  安全盯着两个男人黏黏腻腻的样子,心里一阵一阵抽搐:这个人,应该是玥王爷才对啊——玥王爷一天进这屋几百次,殿下就是不醒,这倒好,璟王爷只来一次就不让睡了,一口给咬醒了。
  
  可是,这个样子,不应该是男人和女人才会有的么——小五公公就经常对云姐姐想入非非的,有时候还……不过,两位殿下可比云姐姐好看多了……
  
  轩辕璟也翻身下床,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殿下,父皇不跟你计较,你该谢个恩才是吧?还有,”轩辕璟回过头,表情淡淡的说,“除了本王,不准让任何人咬你。”
  
  “哎?”
  “本王说了不碰你,是给你时间,不是给别人机会。”
  
  望着轩辕璟大步而去,欧阳木木发懵的呆在当地:哪儿跟哪儿啊?
  
  *****
  
  欧阳木木第一次进御书房,轩辕凌萧正埋头批着奏折。他的神色非常糟糕,修俊的双眉紧紧蹙着,脸色就显得更加冷峻。欧阳木木站在门口,垂下眼睑顿了顿,身体默默向后退去:可见,来的太不是时候。
  
  轩辕凌萧哗哗哗写了几个字,合上眼前的折子摞在胳膊旁边,抬起头看一眼欧阳木木,嘴角微微上吊:“进来吧。”
  
  还是不了……
  欧阳木木俊脸抽搐了一下,炸着胆子走到轩辕凌萧身边。
  
  轩辕凌萧伸出手,拉住欧阳木木再往跟前拽了拽,欧阳木木暗里较劲,一咬牙把轩辕凌萧的手挣脱。轩辕凌萧笑笑,没再碰他:“珂儿,好些了没?”
  
  “嗯。”欧阳木木垂下眼睫,迟疑了片刻,终于温吞吞的说:“谢皇上……不杀之恩。”
  
  轩辕凌萧的眉头跳了一下,抬起头看向欧阳木木:“珂儿,恨朕么?”
  恨!恨不得吃了你!
  欧阳木木不动声色:“不敢。”
  
  轩辕凌萧站起身,展了展衣服,伸手想去拉住欧阳木木,胳膊伸在半路却冷抽了口气,欧阳木木看过去,看到他脸上隐隐的痛:“皇上,你的手臂……”
  
  “不妨,刘空备车——珂儿,朕带你去个地方。”
  欧阳木木向后退半步,等轩辕凌萧跨步走了出去,才不远不近的跟上。
  
  这个故事,欧阳木木是在皇陵里听到的,他眼前,是轩辕也到轩辕凌昭共五位皇帝的灵位。轩辕凌萧讲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轩辕也的灵位前,表情没有丝毫变换过,像是讲着别人的故事。
  
  故事的第一个主角是轩辕凌萧,轩辕凌萧是皇后所出,所以尚在襁褓中的时候便做了太子。他的童年,享尽奢靡与恭维,以至于,他以为储国的天下本就属于他。
  
  一直,到皇后病逝。
  
  那一年,轩辕凌萧十二岁。他跟皇后的母子感情,就像欧阳木木所熟知的,淡的几乎可以省略。他更亲近的,似乎是从小把他带大的荣贵人。但是皇后的存在,却是轩辕凌萧的天。所以他的天塌了,他的世界,也在那一年彻底颠覆了。
  
  轩辕凌萧十三岁被废黜,起因竟是他不小心打碎了新皇后心爱的鱼缸。新皇后姓木,是轩辕凌昭的生母。而轩辕凌昭的得宠,要往前倒数三年甚至更久,意料之中的,轩辕凌昭成了轩辕铭钦点的第二个太子。
  
  轩辕凌萧像是一夜之间才真正的长大,然后他对着龙椅发誓:我要把属于自己的,全部夺回来——是夺,不是要!
  
  这个故事在欧阳木木听来真的很俗,俗不可耐。但是他却不得不被震撼,只因为故事里的人,是眼前这个人——这个平静如水的讲着故事的男人。
  
  故事的第二个主角是轩辕珂,欧阳木木愣了愣,想到一个名字:欧阳木木——我叫欧阳木木。
  
  轩辕凌昭做皇帝的时候,轩辕珂已经六岁了,那时候,轩辕珂是轩辕凌昭的太子,一个跟当年的轩辕凌萧一模一样的孩子,在满天星光下高高在上的活着。
  
  轩辕珂九岁那年,储国与丘阳国的战争达到了白炽化的地步,轩辕凌昭带着轩辕凌萧上了前线。轩辕凌昭说,凌萧,皇兄要在有生之年,把你铸造成一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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