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雨寒四部曲之三终难忘-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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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溶无助的笑了笑,轻声说:“是我愚笨,没有想到过,那一次的相遇其实就是我一手成全的,仿佛就在那个时候,我无意中让你们相遇相知相爱,我竟然忽略,一直那么骄傲的皇叔,怎么有那么好的心情去处罚一个根本不被他注意的女子,一个丛意儿什么时候可以让那么自信成熟,那么聪明绝顶的皇叔生出一个又一个‘惩罚’的主意,原因只有一个,那一眼,他爱上了你!”
丛意儿没有吭声。
“意儿,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司马溶悲哀的说。
“丛意儿爱过你。”丛意儿平静的说,“意儿只爱逸轩。”
司马溶茫然的看着丛意儿。
丛意儿没有说什么,她不知道要怎样解释才好,丛意儿,那个旧时的丛意儿,爱的就是司马溶,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但是,此时的自己,这时的丛意儿,爱的只是逸轩,生命里只有这一个男人,没有任何别人,但是,她要如何说,司马溶才明白?
“但是,我还是有机会的,是不是?”司马溶努力微笑着说,“现在如何,只代表现在,皇叔去后,你就是一个自由的人,我有足够的时间再让你爱上我,哪怕在我们白发苍苍时,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这样勉强,你不如分一些心去爱惜艾,她的苦,你可知,你在这儿对我说爱我,何尝不是一根根针扎在她的心头,若是没有你的分心,怎么有机会让她爱上别人?”丛意儿平静的说,“我的心已经给了逸轩,心死了,怎么可能再爱?”
“你可以爱上皇叔,也就会有可能爱上我。”司马溶倔强的说,“这世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皇叔走了,就是把机会给了我。”
丛意儿不再说话,她觉得累,想念是一件累人的事情,在空气中捕捉司马逸轩的气息,隐约的微笑总在脑海里闪过,那种伤心绝望,要一点点温暖自己的冰冷,仿佛人站在冰冷的雪中,一点点暖化心头的寒意,却觉得人整个是僵硬的,怎么也放动弹不得!
她想念司马逸轩,想得整个人痛到要疯!
仿佛自虐,只有痛了才会平静!
“意儿——”司马溶难过的看着丛意儿,她的悲哀让他心疼,他走上前,想要拥她入怀。
“请离开,好吗?”丛意儿退后了一步,悲哀的说,“我只想安静的想念,这,已经是我唯一的幸福,请不要打扰,好吗?”
司马溶退了一步,低下头,轻轻的说:“好吧,我走,但是,意儿,只要我在,只要你在,我还会再爱,再期望你会爱上我。”
丛意儿听着司马溶的脚步声离开,她轻轻叹了口气,想:若是昔日的意儿还活着,此时,她应当是幸福的吧,因为她所爱着的人心里只有着她,只是,若没有意儿的放弃,怎么会有此时自己站在这儿‘幸福’的想念着离去的司马逸轩?!
“你这样,他会心疼。”中年男子轻声说,他的手已经松开,鲜血却仍然悄然滴落,他却不知,甚至没有注意到无心师太一直不曾离开的眼光,“你,会让他——你,要好好活着,你幸福,他才会开心,或许你爱上别的男人,他会难过,但是,他不会再为你心疼,疼到他恨责自己的离开。”
蕊公主看了一眼中年男子,转身离开。
丛意儿没有说话,她在桌前坐下,托着腮,安静的发呆。
好久,有多久,丛意儿不知道,只到无心师太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丫头,你还要发呆多久呀,婆婆觉得那个尤公子对你真的是用了心。”
丛意儿茫然的看着无心师太。
“是真的,丫头,我看见他的手握出了血,因为你的悲哀,他心疼,有时候,我想,就算是司马逸轩,也不过如此吧,他心疼你忘记了他自己的痛。”无心师太轻声说,“婆婆是过来人,婆婆觉得,这个尤公子,他爱你胜过司马溶,纵然不及司马逸轩,却比司马逸轩更真实可信,他真的在用生命爱你,爱得不加掩饰,婆婆更喜欢他。”
第146章
丛意儿看着桌上的鱼缸,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婆婆,我无法再爱,任何人无法再让我心动,我人活着,心却随着逸轩去了,再好的人再深的情,与我无关。婆婆,如果为他好,还是让他不爱最好,一个无心的人纵然拥有了,又能够如何?”
“丫头——”无心师太叹了口气,轻声说,“婆婆知道现在怎么说,你也不会答应,但是,时间有时候就是残酷,有一天,你会淡忘了司马逸轩,他的离开,他的死亡,你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丫头,那个时候,再回头的时候,不过是一声轻叹,叹你们无缘。人的时间太短,与其用这些时间想念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不如用这个时间来爱活着的人。”
“那也要有足够的时间。”丛意儿轻轻的说,“我知道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但是,在足够的时间来临前,我勉强不得自己。婆婆,我知道您关心我,可是,就请让我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任性一次吧,不可以再爱他,却可以正大光明的想念他,在我,真的已经是一种幸福。”
无心师太叹了口气,说:“随你去吧,看过当年你的母亲,看过太多痴情儿女的过往,婆婆已经见怪不怪了,希望你可以觉得值得,但是,婆婆真是替你难过,如果他能够多替你着想一些,可能就不会太把那个什么蝶润放在重要的位置了,虽然没有和他有过交往,但在感觉里,他应该是一个太过有责任心的人,虽然他看来可能完全的没有责任心,可能是游戏人生的一种人。好吧,就由你去吧,或许此时的想念对你来说,反而是一种渲泻。”
“谢谢婆婆。”丛意儿轻轻点头,转头一眼看到一直站在一边不远处没有说话的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虽然对自己来说,这只是一个陌生人,但他肯用心关心,她就应该表示谢意,她努力语气温和的说,“尤公子,谢谢你,谢谢你送来的鱼儿以及你的用心,但是,请不要花时间在我身上,对我来说,或许用尽一生的时间才可以忘掉,或许根本不可能忘记,这样的赌注不值得用一生去等。”
中年男子微笑着说:“正如姑娘所说,有时候有些事情只是个人自己的意愿,我想如此就如此了,只要我觉得开心幸福就好,就全当是我替你所深爱的男子恕罪过,虽然我们并不认识,但却都是深深喜爱着你的男子。姑娘不必将我的言行放在心上,若是觉得烦,只要说出来,我定会安静的走开。”
丛意儿心中有些茫然,没有开口说什么。吹过来的风透着丝丝的寒意,丛意儿下意识的收紧了身体,咽回了到了眼角边的泪水。
无心师太看了看中年男子,心中有些惋惜,若是不爱,就勉强不得,这中年男子只怕是空付一腔爱慕之意。纵然她说出中年男子的用心和疼惜,却仍然无法让丛意儿有丝毫的感动,虽然丛意儿是个温柔平和的女子,却无法分心于他人丝毫的感情。
若是地下的司马逸轩知晓,可肯舍得当时的离开?!
看着司马溶走了进来,苏娅惠立刻迎上前,微笑着温和的说:“您回来了,刚刚宫中的公公过来请您到宫里去一趟,应该是皇上想要见您吧,您可要换了衣服即刻过去?”
司马溶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说:“你罗嗦什么,真是够讨厌的,实在是够可恶的,滚到一边去!”
苏娅惠一愣,有些无措的看着恼怒的司马溶气呼呼的转身离开,站在那儿,泪水落了下来。
“何必难过成这个样子。”丛惜艾的声音在身后静静的响起,有些一种说不出的漠然味道,“他心中没有你,你的关心在他就是多余,不如放了关心在自己的身上。”
苏娅惠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丛惜艾,几日不见,丛惜艾明显又消瘦了许多,自从那日她回到二太子府,就一直奔波在二太子府和皇宫里,人也憔悴了些,消瘦了许多,但看来依然是美丽动人的。这个当年曾经令司马溶着迷不已的女子,此时是怎样的心情面对司马溶,面对一个心中只有另外一个女人的男子,一个她曾经不耻的女子?!“你何苦说这风凉话给我,我们不过是同样情形罢了,二太子心中此时只有丛意儿一个人,有了她,就再容不下你我。”
“你既然知道,何必难过。”丛惜艾淡漠的说,“只要动心就会难过,若是期望就会失望,也曾经会在某些时候期望他可以再如从前,但,真的有了这样的念头,心中就会苦涩不堪,不如不想。”说到这,丛惜艾突然顿了一下,想到认识的那个中了毒的司马溶,心中竟然隐隐一痛,那个时候,她心中有了关心之意,毕竟他是她的丈夫,可是,就如她自己所说,只要心中有挂念,就会有心痛的感觉!
苏娅惠看着丛惜艾,看到了她眼中的悲哀,在冷漠的平静下面,是一颗颤抖的心,这不是自己熟悉的丛惜艾,印象中的丛惜艾是冷漠的,平静的,什么事情也不会让她表现出波澜的。“你恨丛意儿?”
丛惜艾微微苦笑了一下,说:“恨?此时说不上是不是恨,只是笑自己的可笑,二太子喜欢上丛意儿,根本就是我一手造成的,若不是当时一心的安排,怎么会有今日的下场。罢啦,不要再说什么恨不恨的了,轩王爷已经走了,心中反而更觉得丛意儿可怜。能够遇到轩王爷是她命里的福分,可是,却无福消受,她此时的痛一定不次于我。”
苏娅惠讶然的看着丛惜艾,轻轻说:“丛惜艾,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这种心理去看待意儿。”
丛惜艾没有说话,叹了口气,看着外面,外面有小太监走了进来,对丛惜艾说:“太子妃,皇后娘娘请您入宫。”
司马溶走进正阳宫,里面的光线非常的阴暗,甚至看不清躺在床上的皇上,司马溶有些不太敢抬头,自从那天看到自己的父王后,那模样让他怎么也不能接受,他低着头,轻声说:“父王,孩儿来了,您可好些了?”
“好多了。”是个细细的懒懒的声音,和着一股子香气,让司马溶心里一跳,“听说你又去找丛意儿那丫头去了,怎么就是不听劝呢?你也太让朕失望了,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
司马溶轻声嘀咕,“这和父王的苦心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个与事无争的女子,从来不与朝迁做对,孩儿喜欢她,您也是知道的,去看她,并不会影响什么。”
“呸!”皇上恼怒的说,“你个浑小子,你可知朕为了夺下这份天下用了多少心机吗?”
司马溶没有说话。
“都退下吧,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皇上提高些声音,说,“溶儿,过来在朕床前坐下,朕有话要和你说。”
司马溶仍然不敢抬头,走到床前,在床前的椅子上悄悄坐下,呼吸有些紧张,不是害怕,而是不想看到自己的父亲,父王是怎么了,怎么声音里有如此阴郁的声音。
“知道为什么大兴王朝一直纵容乌蒙国存在吗?”皇上冷冷的说,“这其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以大兴王朝的权力对付一个小小的乌蒙国实在是太过简单,可是百多年过去了,一个小小的乌蒙国就是没有消失,这其中的缘由你可知道?”
司马溶摇了摇头。
“乌蒙国的第一位皇后姓杜,她是在年近四十的时候才嫁给了当时还只是乌蒙镇的乌蒙国的一位首富,她是个美丽无比的女子,曾经是大兴王朝第一位皇上喜欢的女子,但是没有好好的珍惜,甚至还差点让她失掉了性命,她才不得已躲到了乌蒙镇,并且发誓要报仇,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大兴王朝并没有对付后来成立的乌蒙国。杜姑娘所嫁之人在杜姑娘的辅佐下成了乌蒙国的皇上,建立了一个以药材闻名天下的乌蒙国。”皇上低低的声音说,似乎不想被任何人听到,“从那时开始,这位皇后就开始一步一步的进行自己的计划,她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做了皇上,一个儿子被悄悄送到了大兴王朝,然后长大,娶了一位大兴王朝的女子,就这样,生下女子就嫁入富贵人家,生下男子就娶有权有势人家的女子。希望有机会,可以进入皇宫,以不被人发现的身份生下属于他的后人和大兴王朝皇族的血脉,这种打算进行了许多年,许多许多年,终于,有一天,他们有了机会,明的和暗的,一位太子把乌蒙国的公主做为人质带到了大兴王朝,并成功的诱惑了当时的皇上,成为皇上最疼爱的妃子,住在暖玉阁;另外一位,也就是暗中的血脉,当时已经做了朝中重臣的乌蒙国血脉的一位有一个美丽动人的孙女成了当时皇上最疼爱的太子的太子妃,并在最后差点成了皇后,但是,当时计划还是失败了——”
第147章
说到这里,皇上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掩饰自己的遗憾,然后继续说:“那位太子,就是司马锐,他最后做了皇上,但是他最后娶的女子却是慕容枫!孟姑娘没能为乌蒙国的计划画上圆满的句号,但是,乌蒙国从来没有为此绝望过,因为当时的后人的后人已经有了很大的分支,在各处暗中筹划。就在这时,有一对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同姐妹般的好友一同进入皇宫,但是,意外的是,一位受宠一位不受宠,偏偏不受宠的是乌蒙国的后人,她们同时有了身孕,为了乌蒙国的计划,这位后人买通了宫中的人,将孩子交换,用自己的儿子换走了那位宠妃的女儿,也就是你们的姑姑!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就因为头胎生下太子,这位宠妃后来做了皇后,再后来生下了司马逸轩,也就是你的皇叔。此时你应该听得明白一些了吗?”
司马溶一愣,立刻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看到一张涂了粉的脸,脸色白的吓人,眼睛一眨,说不出的诡异。
“其实朕是乌蒙国的后人,而你,也只有你,身上完全流着乌蒙国的血!”皇上有些兴奋的说,“你和澈儿并不是一母所生,虽然对外说,你们是一母所生,但是,当时朕让人从乌蒙国悄悄带来一位皇室的公主,并令她怀孕生下你,并对澈儿的母亲说,你是她所生,当时她确实也要临产,但为了保住你,朕不得不下了狠心,悄悄将那个出生的女婴溺死,以你代替了她,这样,瞒过了天下的耳目。然后,朕不停的游说朕所谓的母亲,并用药迷惑她,让她说服你的祖父让朕继承皇位。你的皇叔是个孝子,他并没有与朕争,最主要的是,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被束缚的人,所以,朕得到了皇位,但是,可恶的是,你的祖父他始终不相信朕,一直在幕后安排所有的事情,让朕展不开手脚,甚至一直希望你皇叔可以回头答应做大兴王朝的皇上!朕不得不下狠手处死你的皇叔,朕也犹豫了许久,虽然他与朕不是一母所生,但自幼看他长大,并且朕也是到了懂事后才知晓所有的事情,一时也下不了决心,一直拖到现在。朕担心以你皇叔的聪明终有一天他会猜到所有的事情,所以,终于逮到这个机会,送他归西!”
司马溶开始有些头晕,感觉象在做梦。
“朕用了许多的办法,甚至不惜低声下气的去讨好皇太后,不能照顾朕的亲娘,任由她无声无息的消失!”皇上冷冷的细细的声音听来有些诡异,“溶儿,你是天意所定的皇上,你必须得成为大兴王朝的皇上,那样,只需要合适的机会,朕就可以改了大兴王朝的国号!这样就可以成全祖先们的愿望!”
“你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