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情深的爱人 作者:果贝(晋江vip2013-07-22正文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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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眨眨眼,饶有兴趣地笑着看他,连她的职务都不愿称呼?“把你调过去还不到一个月,怎么这么快就觉得不适应了呢?来来,坐下来,告诉我你们是哪里配合得不理想……。”
谢波说,他俩无论哪里都配合得不理想。阮晨茵强在聪明、勤奋,弱在不是财务科班出身,而且,对公司的规章流程严重不熟悉,OA企财系统弄得一团糟,搞得各部门经常打电话来催促抱怨,就连财务部也不乐意和他们打交道了,一说事,直接就挥手轰他走,让叫余燕去。
“你看呐,杨总,我非常理解她对工作的认可度,可我也不是学财务的,能帮到她的地方确实非常有限,是不是……。”谢波言辞恳切。
我面带微笑,手指轻敲桌面,貌似听得很专注,却丝毫不影响我把这种不对盘定性为两人间相互打骨子里的不屑。
“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呢?”我惊讶问,“我看她好象也就忙乱了一小阵子,现在的日报、周表都做得很到位呀,靳总不也专门在会上表扬了她?”
谢波略有犹豫,也是,要他一大男人来搬弄女人家的是非,也够为难他的了。
“您没注意到吗?余燕每天下班后都留在她……她办公室帮忙。之前,我无意中在她面前说起余燕最喜欢的品牌是GUCCI,没过两天就看见余燕拎了个GUCCI的当季新款手袋,我敢肯定是她送的,因为……。”
“因为,余燕其实只喜欢收集GUCCI的钥匙扣。”我轻声接过他的话。
谢波愕然看我。
我不说话,等已经聪明得会给阮晨茵设套的他慢慢悟通我选择把他推给她的目的。
都说时间能改造人,其实不能。就象我从十岁跟着靳逸明直到二十二岁嫁人,十二年的时间都没有改善我丝毫的娇痴愚钝,所以才会有三年暗无天日的苦难折磨,然后,在又一个三年里迅速成精成怪。
改造人的,是经历。
靳逸明懂了,所以才在三年前一改多年来对我浸血入骨的庇护,把我推上靳氏高层位置,任由我独自去面对名色人等从态度到行动的表面恭敬实际轻视,远远看着我摸索、碰壁、爬起来再摸索、再碰壁……,直至找到出口。
对于谢波的成长,我也只能且必须采用这个方法。
“我不可能把你调回来,除非,你没有要在靳氏大展拳脚的野心。”
说这句话用的不是嘴,是眼神。
谢波的领悟力远高于当年的我,他慢慢收起了烦愁表情,露出浅带惭愧的感激,“对不起,杨总,这段时间的工作压力大了点儿……,我收回之前的话。”
我点点头,“不要紧,注意劳逸结合,左右都还是一个部门,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临着还有半个小时下班时,我让人事部在OA上发了份余燕的处罚通知,理由是工作时间上开心网偷菜,被我逮个正着。
三分钟之后,余婶婶冲进我的办公室,呲牙咧嘴,以骨灰级资深员工身份咆哮靠“魅君惑主”上位的蠢钝小妖。边上的同事一个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只有阮晨茵和谢波冒着生命危险上前劝架,阮晨茵拉走余燕,谢波通知靳逸明接走我,一场公司周末舞台戏这才降下大幕。
“想去哪里吃饭?”车开出公司,靳逸明问我。
我一边摇摆方向盘艰难滑行在周末下班的车流里,一边惊讶反问他,“谁说要在外面吃饭?现在食品安全问题那么严重,要有钱找不着花处,不如买两只猪养到过年让吴姐做肉臊面不更好。”
靳逸明认真打量我,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脑勺,感慨说,“有长进呵,越来越会说冷笑话了。”
我翻记白眼,赶情我以前乞巧卖乖时讲的都是“热”笑话。
“我记得你说你心情不好时最喜欢化悲愤为食量,看起来我想多了,你的心情显然比我还要好。”
我忙不迭点头,“好,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了。刚才你过来得晚,没听见余婶婶夸我是全公司她最佩服的人,年轻、漂亮、有头脑,算盘拨得比她这个注册会计师还要精,这要说起来呀,好久都没人象她这样深刻而真诚地夸奖我了。”
靳逸明啧啧摇头,“你是暗示我很长时间没有赞美你了?”
我嘿笑。
“小柳。”
我嗯了一声,等着用他的夸赞点亮周末的路灯。
他似乎有点犹豫,但还是迟疑着说了出来,“慧极……必伤……。”
我学的是财务不是中文,怔愣了好一会才弄懂他话中的意思,瞬时有些沮丧,强忍着某种连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闯了个红灯,他的手已放在了我的手上。
“可能我让你误会了,我是……担心你。”他平静地说。
我设想如果我说放弃会不会令到他放心,又觉得他应该不会相信,该应和的、不该解释的话在脑子里旋了一圈,统统说不出口,最后,只好无所谓般笑笑,“你有什么好建议?”
“要不……,我试试看能不能说服她去开拓海外市场?”
也就是说,把她纳入他今年主攻的业务范畴内。
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他想替我出这个手?
☆、第 40 章(全章修改)
夜风穿过露台,吹得吴姐盖在花架上保暖用的塑料布扑扑作响。前几天她就在说天气在开始变暖和;差不多可以揭了塑料布;可我怎么觉得别说风,就连空气都渗有浸骨的寒气。
靳逸明想再次代我出手,在他放逐张蔷、将阮晨茵从涉外婚姻里削形剔骨血淋淋拖曳出来;又把当年摧残了我的纪家姐弟亲自送到我手上摧毁掉之后。
他还说,慧极必伤。
是因为这一次我的对手是阮晨茵?
这个女人真有那么厉害,还是;他别有隐情?
我把自己放在露台上久久思索。
吴姐上楼来提醒我靳逸明是不是应该到点休息了;“我听见你的手机闹铃响。”
她不象别的家佣那样只做安排给她的活;从某种意义上说,五、六年相处下来;吴姐更象是我留守在靳逸明身上的一双眼睛、一颗心。
能请到她;算得上是我当初慒慒懂懂中的无意之得,她在这么多年里回馈给我的忠诚和周全,超越了之后许多费尽我心机招揽到的“精英”。
所以说,手段这东西,也不一定是每条去往目的地的路上所必用的呵。
因人而异。
我强迫自己为下楼预先提出笑意,伸个懒腰,搓搓手,跺跺脚,一边抖去身上的露湿一边问她,“小熙还好吧?”
小熙是吴姐的女儿,按时间算,她现在应该已经大学毕业了。
“还行,前不久和几个同学一起去了广州找工作,经常发短信来说那边的东西贵,生活节奏快,老板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牲口用。”谈到女儿,吴姐柔开眉眼,恬静性子里难得露出丝交织有思念的情绪。
“你也舍得把她丢那儿?我之前不和你说过吗,工作方面如果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我。”
这不是客气话,公司里多个实习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相反,举手之劳,换她母女俩全心全意感恩图报,我不吃亏。
吴姐略微犹豫,但还是摇摇头,道过谢后说,“我老公虽然去得早,但这些年有你和靳先生的照顾,丫头她也没吃过多少苦,这次让她去受受罪也好。”
我惊讶挑眉。
“不吃点苦头她怎么知道生活的艰难。”吴姐叹息。
“你,不心疼?”我低声问。
“心疼呵。”她老实承认,“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她过得好不好,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可我那早去的老公说得对,我能护住她一时,哪能护得住她一生。日子能不能奔出头,得靠她自己去闯、去拼,吃了亏,遭了罪,她才学得精,学精了,也才晓得好歹,懂得珍惜。相比较她以后的顺畅,我倒宁愿现在心疼的是我……。”
我的心思近近聆听,远远恍惚。
顿了顿,还是觉得打住这话题,下楼骚扰靳逸明比较有意义。
吴姐又唤住我,吞吞吐吐问如果小熙在外面锻炼一、两年后想回来,还能不能给她留一个机会。
我笑,“还是放不下心?”
她搓着手,有些局促地微微点头,“总不是当妈的瞎操心,想着能为她留条后路啥的,心里才踏实。”
我温声安慰她,“没关系,其实公司更喜欢有工作经验的人。”
靳逸明在书房和一个法国佬嗌哩呜噜视频对话。看见我走近,他比划出个“十”字手形,意思是要我再给他十分钟时间。
我没吱声,径直去浴室放洗澡水,依旧是两滴我亲手配的茶树和熏衣草精油。
等了一刻钟他没过来,我只好按下浴缸的加热键,掉转身回书房。
他还在和那个法国佬说鸟语。
我握指成手枪状,对着摄像头“叭”了一声,天生浪漫的法国佬耸肩微笑,冲靳逸明咕噜几句之后消失于屏幕。
靳逸明没好气看我。
我自动忽略,挽了他的手臂往浴室走。
“下周二我要去巴黎。”他说。
我“哦”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往谁陪同他去那方面想,又听他迟疑着说,“要不,让……她和我一起去吧?”
他盯着我的脸。
我愣了两秒才把“她”与阮晨茵对上号。
下班时他在车上说的话是认了真的?
我直勾勾看他,有一些酸酸软软、沾有浅怒薄怨的情绪从心底漫延上脸。
他掩饰般解释,“那边……有个收购议案……。”
海外市场拓展预案直属CEO团队,除非我强行过问,否则,一无所知是很正常的事。靳逸明或许正是想利用这一点,让我根本就不知道消弥一场情殇恩怨他会付出何等代价。
这个女人真有那么厉害,还是,他别有隐情?
问题从起点跑到终点,又重返原位。
我没作声,扶着他取下假肢,脱去衣服,坐入热气氲氤的浴缸。
他轻且长地呼气,水中精油的清香带着舒缓神经的功效泅入他的身体,靳逸明放松下来,头仰在头槽里,闭着眼睛,任由我慢慢帮他搓洗按摩,表情似乎很享受。
心里非常非常不舒服的那个人是我。
“不行。”我微笑着,清清楚楚对他说。
靳逸明睁开双眼,吃惊望我。
“你出差,身边是得有人陪着,不过,那个人必须、只能,是我。”我落落大方地指着自己鼻子,“否则,千万别说我没提醒你我会和你耍泼,是‘泼赖’的‘泼’哟。另外,我明确告诉你,晨茵小婶婶,是…我…的!我不管你是将计就计还是真被她拿着了什么短,才把她送来财务行政中心,既然来了,人就是我的了,没我点头,谁也要不走她。”
“小柳!”靳逸明皱眉。但我并不觉得他的声音里有恼怒。
我一本正经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睛问,“当初,你软硬兼施把我逼进公司,刻意纵容我的同时,又安排余燕来带我,放任我做了那么多有输有赢、有错有对的事,错了的、输了的,都是你在后面替我扫尾,却让我站在赢面的风光位置……,一直到今天,就只是希望我能和你毗肩站一块开夫妻店吗?”
他绕开我的目光。
“逸明,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让我自己去做,让所有人都不后悔,行不行?”
行不行?
不行也行。
因为,我是杨柳,于亿万人中,名有相同,但被他、她、他爱过、恨过、辜负过的,又爱着、恨着、辜负着他、她、他的,只我一个。
靳逸明一行去巴黎的行程单里列有阮晨茵,却被我强行自新助理手上夺过划去,改成了我的名字。
他的新助理叫苏晓瑜,是我亲笔从行政部的主管名单里勾选出来的,提拨之恩且不论,单凭我在公司响当当的“恶妇”名声,借她十个胆子都不敢违逆我。
不仅没有违逆,相反,还很快打电话来通风报信,“靳总听说后,叹了口气,要我做好阮晨茵的解释工作……。”
我透过玻璃窗看着被余燕拦在外面的阮晨茵,露出笑意,“不用了,这个工作,还是我来做比较有意义。”
余燕拨进电话,来不及开口,我抢先说,“让她进来。”
相比没来财务行政中心之前,阮晨茵哪怕单独面对我时,也带上了伪装。
她没有或愤怒或哀怨的表演,冷静坐入客椅后,不痛不痒、似在说别人家的事般告诉我,“其实,我们俩对峙,为难到的人,是他。”
我点头,“没错。”
“你舍得?”她语带指责。
我舍不舍得让靳逸明为难?
问题简单得……让我不屑于回答。
有舍,才有得。这三年来,我岂止舍得让他为难,我甚至还舍得让他受伤,——无论在心灵,或肉体。
突然就想起他在老宅时独自洗澡摔伤腰,那件祸事缘起于我一直以来刻意让他养就的习惯和依赖,——哪怕细节微乎到只是一瓶小小的精油。
我有够狠心的就是!
连我自己都这样唾骂自己。可是,自从和吴姐有过那十来分钟的聊天之后,我释然了,阮晨茵问我舍不舍得,吴姐在我问同样的问题时,用她最朴实的语言作了回答。别人理不理解、接不接受,那是她们的事,只要我懂吴姐,一如靳逸明懂我,就好。
“去巴黎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他主动提议带我的,你既然口口声声说爱他,那为什么不让他做点顺从自己心意的事呢?那么多年了,你想嫁人就嫁人,想回他身边就回他身边,想执掌靳氏就执掌靳氏,他能为你做的、不能为你做的,统统都做到了,你觉得他还欠你什么?凭什么那么跋扈地说爱,一点自由空间都不留给他?”
我继续点头,“我就有这么跋扈,你能奈我何?”
“杨柳。”她咬牙切齿,“别逼我恨你!”
“恨我?你有这资本吗?”我轻蔑看她。不用照镜子,自己也能想象得出自己那副恶霸地主婆的蛮横模样。
杠杠的演技派呵。
我心里得意。
她被我的挑衅激出怒笑,“没有,我只有让他绝不会和你结婚的资本。”
呃,也就是传说中的靳逸明被他拿捏住的短处?我好奇心大起,问,“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同意你跟他去巴黎,你就告诉我我多次求婚被拒的原因?”
阮晨茵的脸上浮现出骄傲,“我会有那么愚吗?”
也对。
“那你可以出去了,该忙啥忙啥。”我扫兴挥手。
“让我去巴黎,否则,我不排除用这个‘资本’要他和我结婚,就算是损人不利已,我也豁出去了。”
哈,得亏她想得出来,一招用在两人身上,象双节棍一样击头扫尾,指望赢得威风凛凛。
只可惜,我在这三年里被靳逸明推到前线,交锋了不知多少个武器和武功都远高于她的角色。
“那‘资本’真有那么大功效的话,你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我一针见血击穿她的恐吓,“另外,人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觉得,你把他逼到底线时,他是会咬你两口,还是,跳墙逃跑?”
阮晨茵细致观察着我的脸色,看见我的目光里稳稳传递出笃定,她自嘲一笑,站起身,极有风度地把椅子摆回原位,款款离开。
虽然这一仗是我赢了,但是,只怕自此之后,我和阮晨茵间的梁子也结得更大了。
话说回来,我俩之间终归是场不见血不收刃的绝战,梁子结得再大,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有个当画家的母亲,气质与艺术方面先天而成的优势就不用提了,衣着打扮,色彩搭配,她似乎永远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