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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往情深的爱人 作者:果贝(晋江vip2013-07-22正文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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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怕成那相了,我还是象做数学题一样解析给他听。担心他不肯,没等他开口我就自顾自地唱了起来: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耳朵,
  一只没有尾巴,
  真奇怪,真奇怪……。”
  
  我呜咽着把“奇怪”的尾音拉得很长很长。
  泪水在难听的歌声中一滴滴滴落襟前,我扯着衣袖去擦,眼泪转瞬又落在衣袖上,我只好用另一只衣袖去擦,控制不住的越擦越多,索性,在他的大掌拂过来时,抽泣着往那个掌窝里灌。
  
  引来靳逸明又一声叹气。
  他不笨,自然转念就想通了我如此反常的原因。
  
  “没吃饭吧?叫罗姐弄饭给你吃好不好?”他换了种柔和的声音问我。
  我哪敢让罗姐伺候!趴在他肩上猛烈摇头,眼珠子乱转着找那个苹果,心想一会拿去洗巴洗巴应该还能吃吧。
  
  “傻丫头!”靳逸明苦笑着摸我的头,把我放下,转身去客厅打电话。
  我听见他说只怕赶得过去也赶不上席了,不如,他开两支红酒等大家回来之后再给老妈摆个家宴。
  喁喁一会,他放下电话,显得心情很愉快的抱起我,“小叔叔带小柳去吃汉堡包好不好?”
  
  只要他在我身边,不吃不喝都好。
  我开心地搂紧他的脖子。
  
  生日风波对当时的我而言,只知道罗姐被靳逸明狠狠儿地训了一顿。我听见罗姐抹着眼泪向靳奶奶认错,说四少打小温和有礼,她在靳家呆了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被他指着鼻子骂,别说再不敢有下次,就连收拾包袱走人的心都有了。
  靳奶奶居移气,养移体,气质修养早就不是曾经的贫农血脉可以比拟,她劝慰罗姐的话不多,看向我的眼光里,却是细细密密的厌弃。
  
  她当然应该怨我、恨我。
  好好一顿明着是给她过生日、实则是撮合靳逸明与阮晨茵合好的饭局,硬生生被我搅散,她怎么可能还喜欢我?
  
  那一天,阮晨茵的父母,靳逸明的父母,四座“泰山”替阮晨茵镇场,她打扮得明艳照人,娇滴滴,羞答答的等候在饭店,等着用力量和柔情重新安定靳逸明的心。
  毕竟,她一片痴心的等了他五年,赌赌气、使使小性子可以,拗不过他时,她也可以,不再计较输赢。
  她们都商量好了:各退一步,把我这个小捣蛋交给罗姐,靳逸明和阮晨茵如期结婚,然后,该玩的玩去,该创业的创业去,四海升平,皆大欢喜。至于是不是真如靳逸明所说,等他婚后再接我过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嘛。
  据闻,靳逸明的大嫂还说了一句令大家醐醍灌顶的话:“等逸明有了自己的孩子呀,你求他看那女娃子一眼他都不会,还用得着在这瞎操心?”
  
  用不着了。这一错身,再回头,他和阮晨茵之间,就已隔上了千山万水。
  靳逸明学成归来,得父母兄长资金和背景支持,将国外工商管理理论知识运用在国内市场,一门心思开拓他自己的事业王国,根本就没有心思和兴趣在此时谈婚论娶。
  他和阮晨茵之间因我而起的冲突又因我而误过最佳弥合期,已然已注定了结局的忧伤。
  
  竹本无心,奈何横生枝节;藉却有意,不然何来情丝。
  
  这之后,靳奶奶常爱感慨一句,“如果,有回头路可走……。”
  她不知道,如果,人生有回头路可走,我比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更愿意不计代价地重来。
  
  若是一切能重新开始,我宁愿我和靳逸明从不相识。
  

☆、第 10 章

  没有靳逸明的日子并不象想象中那么难过,真正难过的,是那种揪心扯肺的牵挂。
  我必须集中起所有理智和意志,才能勉强抵抗住去找他的冲动。不行,不行,我一遍遍告诉自己,就连给阮晨茵打电话侧面问问他的情形也不行。
  靳逸明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他既然决定了要分手,就绝不会给彼此转寰空间。我若是死缠着不放,除了逼得他出国或闪电结婚绝了我的念想之外,达不到任何效果。
  
  你居然敢这么抛弃我!
  除了在心里咬牙切齿怨愤之外,我不敢向他表露出丝毫情绪。
  
  纪兆伦的鲜花开始日日出现在余燕的案头。
  “你居然还有魅力激发出敢死队员?”她把花扔给我时,满脸不敢置信,“连送七天了耶,也不怕靳总把他家祖坟刨了!”
  我哼哼两声,第一次觉得白玫瑰真是俗不可耐。
  话说如果这花是靳逸明送的,那又不一样了。
  他如此绞脑汁、费老劲地找回纪兆伦接手我,情深深如此许,我就姑且当是他送的花吧。
  懒懒在旋转椅上转了个圈,我示意余燕把花□瓶子里。
  
  “你俩最近在玩什么?”余燕抵近我,疑惑问,“首先是宣布调整组织结构,行政办与财务部合并成财务行政中心,为公司最高权力机构;跟着免去你行政副总和财总的职务,改任财政中心副总;最后,对外高调宣布公司明年的主要动向为进军海外市场。”
  她的话象石块般层层砌在心上,突然就觉得喉部以下空荡荡的。
  “我的烟呢?”拉开抽屉四下找。靳逸明每次来我办公室都会象只搜山狗般,把我收藏在哪怕旮旯窝里的烟搜出来扔掉,全然不顾他自己也抽,而且抽得比我厉害得多。
  余燕默然自外间问谢波要了一包,甩给我。
  一口烟入喉,尼古丁的苦涩熏得我将自己找回。
  “你怎么看?”吐出个烟泡,我假装若无其事的问她。
  “合并一举完全是脱了裤子放/屁。”
  我不满瞥余燕一眼,又没人在场,何必这么粗鲁。
  “想来想去,我觉得,只有一个作用:向外界强调财务行政中心的权威性。至于你的职务调整嘛,表面上看,撑死是个平调,但是,他在各种场合都宣称将在国外开设业务机构,而自己明年的工作重心也会转变为拓展海外市场。换个角度来理解他的话,我相信,他是在告诉外界,靳氏集团公司国内业务将由你全权负责。”
  谢波一个月收入多少,抽这么差劲的烟?刺得我嘴里全是苦味。
  “要说靳总有这安排也不意外,当年他把我调给你的目的,就是要我帮着你成长为真正意义上的高管。只不过,”余燕面露疑惑,“你们两人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去度个假回来就完全变了个样,平时总是恩爱得肉麻的一起上下班,现在各走各的。阮晨茵怎么会进公司?靳总总说你的手机打不通,你的新号根本就没告诉他?天!你千万别说你俩度的是诀别假耶!”
  我在余燕的惊呼声中苦笑。平常她总说我是狐狸精,听完她的老辣分析,我觉得,眼前的她才是只成了精的狐狸。
  
  诀别假!
  我抑住呼吸,感受心脏的钝钝闷痛。
  
  “你另有新欢?还是,他和阮晨茵旧情重炽?”余燕歪头打量我的表情,“看你俩都那么平静,不会是两种可能性同时发生了吧?哈!太奇妙了,一对可以去拿琼瑶剧最佳男女主角大奖的情侣,突然之间变得来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啧啧啧,真是沧海桑田、沧海桑田啊。”
  看余燕一副幸灾落祸相,我恨不得把烟头戳到她舌头里。
  “余婶婶,不要那么刻薄,你的上司我现在折戟情场,随时会拿你的收入和个人时间来慰藉的。”我有气无力地说。
  她诧异挑眉,“他真的重拾旧爱?”
  我还来不及说话,她又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在公司呆了十一年,要不是那一年靳总转了一大笔款给她,根本就连她的名字都没得听说。整天听得最多的就是‘我家小柳’、‘我家小柳’,他爱你爱得天下有地下无的,怎么可能又去理睬那个阮晨茵。”
  我哽咽悲泣。所以说老臣子该踢就得踢!在她面前你连私隐都无地可遁,还谈什么形象和威严?
  
  “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又问。
  我拍案而起,“余婶婶!”
  见我愤怒,她作手势表示罢休,出门之际,却又没忍住回身八卦一句,“听总办的人说,她温柔得能掐出水。”
  言下之意,是劝诫我应该把凶悍的尾巴夹紧一点。
  我左右张望,找能砸人的东西。
  她飞快替我关了门。
  
  在她出去之后两分钟,谢波敲门进来,拿了一沓报销单给我签字。
  完成了和阮晨茵的交接,他刚过来报到不久。
  我漫不经心般问,“怎么样,还适应吗?”
  他以为指的是他,点点头,“还好。”
  我停下笔,歪头斜眼睨他。
  谢波怔了怔。
  我从他渐渐变得犹豫的目光中知道他已经明白。
  有近十秒钟的时间都没有说话,他在权衡。
  我给他最后一次选边的机会。
  
  “非常聪明,一教就会。之前肯定受过很好的教育,文案方面的措词甚至比我还准确、贴切。对靳总的事特别上心,向我打听得最多的,都和靳总的生活习性、工作风格有关,看得出,她很珍惜这个机会。”
  你也很聪明,很懂珍惜机会。我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行政办和财务部合并,接下来的事会很多,余燕擅长的是财务,行政方面,你就多帮我上上心吧。”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芒,恭敬而又轻快地点点头,正要折身出去,忽然,又象想到什么般,回身说道,“靳老夫人明天回国,航班下午五点到。”
  “她一个人?”
  “是的。”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靳总的助理换成阮晨茵的?”
  谢波的表情在对着我时第一次显露出崇拜,“昨天中午,她直接打的办公室电话,阮晨茵接的,跟着就把电话递给了我。靳老夫人大发雷霆,问阮晨茵是什么时候进公司的,还问到了您,说……说您……您……。”
  说我是祸害,是蠢驴。噢,用“说”这个词太客气了,她应该是“骂”。靳奶奶的官太修养只在国内有效,这几年,因着老俩口认可澳洲风情,加上当地的疗养院水平和服务到位,她和靳首长常年呆那颐养天年,当着国外一众不懂中文、不知国骂为何物的洋医生护士,她是不会辛苦伪装的。
  我笑着止住谢波的尴尬,认真问,“当时靳总在干嘛?”
  “靳总……。”他目光闪躲。
  我的表情和声音一样认真,“你现在是我的助理。”
  “靳总这几天的状态都不太好,昨天中午,阮晨茵逼着他吃了一小盒饭,他说疲倦,在内间睡觉。周一……早上没来,电话打过去,罗管家说他在浴室里摔了一跤……。靳总特地嘱咐不要告诉你。”见我表情难看,谢波急急补上一句。
  
  我已经没了听后话的兴趣,跳起身,比谢波先迈出门,直奔32楼。
  原来,再充足的思想准备也抗不过现实真真降临时所带来的悸痛。
  
  阮晨茵在外间拦住我,小模样显得怪真挚地说,“新加坡华商银行的人在里面。”
  我等就是了。
  一屁股坐入她边上的沙发里,“咖啡,两包糖。”语气毫不客气。
  没人在场,她动都没动,“杨柳,你打电话请我进靳氏那天,态度不是这样的。”
  不是真的这么失落吧?
  我盯着她,诚恳地说,“那,阮姐姐,我现在后悔了,你看在我态度这么好的份上,再和谢波换回去,各人该忙啥忙啥,成啵?”
  成啵?
  她没有说话,目露讥讽。
  “这不就结了。各有目的,各展本事,各安天命。被利用也好,被算计也好,先别急着埋怨,回身瞧瞧自个儿又做了些什么。”
  阮晨茵的脸色随着我的话一层层变暗,隔了会,她幽幽地说,“你比我深沉多了,一直以来,是我把你想得太简单。”
  
  我没有兴趣理会她话中的褒贬,挥挥手,“咖啡。”
  
  靳逸明打开房门时,我已经呷了三杯咖啡。
  “找我什么事?”送了客人进电梯,他回身站到我面前,表情冷淡,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形容相思;我和他是一日不见,如隔三冬,形容感情。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里;水说,我感觉得到你的眼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我垂下头,一颗颗真材实料的眼泪扑簌落下,“小叔叔,我觉得……纪兆伦已经不爱我了!”
  

☆、第 11 章

  纪兆伦已经不爱我了!
  纪兆伦什么时候又爱过我?
  我已都不在意。
  我只在意这句话可不可以令靳逸明不要再拒我于千里之外。
  
  低着头抽抽泣泣地哭,耳朵却立得直直的倾听前面反应。
  虽然靳逸明没说话,但是,也没撵我走。
  跟着,偷眼看见面前那双锃亮的皮鞋缓步走过来,我彻底放了心。
  
  “你说你现在什么身份,哪还能说不了两句就哭?进来!”他声音低弱地喝斥我,宠纵中带有僵硬。
  这招果然管用。
  不睬阮晨茵作何感想,我咽咽呜呜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室,趁他没看见,反脚将门踢合。
  
  靳逸明朝客区沙发位置走去。
  再走两步,我俩就得一人一座、隔得山遥水远的坐下了。
  我才不要。
  “小叔叔!”我从背后环抱住他。
  他的背瞬间僵直,因着我叫的是“小叔叔”,显得又有些无措。
  我的头假装无意地蹭过他的脖子、肩背,手在他的前胸、小腹……使力,压过右腰时,他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到底还是摔伤了!
  
  靳逸明慢慢转过身,伸手捧起我的脸。
  我满脸泪花,摆头埋入他的怀里,深深吸味。那种熟悉的体息象春风般迎面拂来,却藏着刺骨的寒。我和你,一定要用别人的名字来成全彼此的相思吗?
  
  “杨柳,我……有点累。”他粗了喘息说。
  我万般留恋地在他的高级西装上擦了擦眼泪,出离他的怀抱,扶着他坐入沙发,自己却象小时候那样,踡腿坐在他脚下的地毯上,目光忧伤的望着他。
  他真象谢波说的那样,状态一点都不好。面容憔悴,我好不容易养就出来的一点红润在几天时间里象散兵游勇般溃去。眼睑之下,一团乌青衬着布满血丝的瞳孔,匹配黯淡唇色,真是说不出来的刺眼。
  我抬手抚摸他的下巴、脸颊,他的眸中闪过欲拒还迎的挣扎。
  
  “纪……。”他弱弱出声。
  我将手指盖在他的唇上,堵住他的话,“不要,不要和我提这个名字。”
  真心实意。
  为了不让他怀疑,我又把脸伏在他的腿上,声音哀弱地说,“我心里好烦,好乱,你让我在你这儿静一静,好不好?我不想走到哪里都逃不开他的影子,不管和谁在一起都要谈到他。我就只想象从前那样,无论遇到有多烦恼的事,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用怕,不用担心。”
  最后一句话唤回了他的感觉,他的手轻轻落在我的头上,微微叹了口气。
  时光,蓦然凝固在了如旧场景里。
  我是他最心爱的小柳,他是我无所不能的……靳逸明。
  不是小叔叔。
  
  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
  靳逸明动了动,然后,犹豫着拍拍我的头。
  我假装睡意朦胧地在他腿上蹭了蹭,嘟囔了句自己都听不懂的话,顺手抱住他的双腿。
  电话一直响。
  阮…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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