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美人的春天 作者:净智居士(小说阅读网2013.02.01vip完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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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欣喜地笑了笑,不再迟疑,快速洗漱,然后便踱出了房间,恰巧住在隔壁屋子的欧阳梓也‘咯吱’一声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今日的欧阳梓又换上了那一成不变的白袍,显得整个人十分精神,艾玛顿感顺眼多了,淡淡一笑,说,“果然还是白色衣服最适合你!”
欧阳梓低头睨了眼身上的白袍,笑了笑,应承道,“我也这么觉得!”
欧阳梓抬眸睨着艾玛白皙的脸颊,关心地问,“艾玛,你的身体好点了吗?右脚的伤怎么样了?”
艾玛尴尬地笑了笑,答道,“右脚已经完全好了,还有,让你见笑了,没想到我睡了这么久!”
“一定是累的,走,我们去吃早饭,艾玛,你可是一天一夜没进食了。”
“嗯。”艾玛笑着点点头,于是,两人并肩踱下楼梯,来到一张空桌前落座。
店小二适时笑着踱了过来,恭敬地问,“公子,姑娘,想吃点什么?”
欧阳梓与艾玛对视一眼,然后对小二吩咐一声,“小二,来两碗大米粥,然后再来一叠小咸菜!”
“好嘞!”店小二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欧阳梓看向艾玛,柔声道,“艾玛,我知道你不吃肉,要不然我就点肉包子了。”
“欧阳梓,你若是想吃包子,就点嘛,我没关系的!”
欧阳梓笑着摇摇头,应道,“既然艾玛吃素,以后我也吃素,永远陪着艾玛!”
额,哪里料到欧阳梓会突然说出这么煽情的话,艾玛顿感脸颊发烫,别开目光,不去看欧阳梓炽热的眼神。
这时,店小二端着两碗粥还有一叠咸菜走了过来。
“两位客官,这是您点的粥和咸菜!请慢用,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小的!”点小二将粥、咸菜摆到桌上,礼貌道,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艾玛,你一定饿坏了,快吃吧!”欧阳梓宠溺地睨着艾玛,说道。
“嗯。”于是,艾玛伸出右手执起碗中的汤匙开始优雅地喝着粥、吃着咸菜。
艾玛和欧阳梓悠哉悠哉地吃着早饭,隔壁桌子的谈话声适时响起,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你们等下去祠堂吗?”一个男人说道。
“去啊,当然要去看热闹了,唉,这回张寡妇在劫难逃啊!你说她会受到何种惩处啊?”
“那还用猜,肯定是浸猪笼啊!”
“也是,在咱们镇凡是不贞不洁的女人都得浸猪笼!”
“唉,可惜喽!这个张寡妇还算有点礀色,年纪轻轻地就守了寡,今天又要死了!”
“她还可惜?像她这种耐不住寂寞的贱人就该得到这个下场!”
*
正在吃早饭的艾玛和欧阳梓听到邻桌的谈话,都为之一怔,尤其是艾玛,完全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她的脑中盘旋着几个字眼儿——浸猪笼?不贞不洁?耐不住寂寞?
不同于艾玛,欧阳梓面色凝重,俊眉微蹙,眸中闪着一抹深邃的光,看不出他是何心思。
“欧阳梓,他们在说什么?什么是浸猪笼,不贞不洁的,还有耐不住寂寞,这都是什么意思啊?”艾玛看向欧阳梓,小声问道。
额,欧阳梓微怔,睨着艾玛狐疑的小脸,不自然地撇撇嘴,心想:这让他怎么解释啊!好尴尬!于是,欧阳梓假意清了清嗓子,迟疑了一下,答道,“浸猪笼是一种刑罚,就是把犯人放进猪笼,在开口处困以绳索,吊起来,放到江河里淹浸,轻罪者让其头部露出水面,浸若干时候;重罪者可使之没顶,淹浸至死。”
艾玛了然地点点头,虽然对‘猪笼’这个字眼的意思还不能完全把握,但艾玛大致知晓浸猪笼的含义了。
“欧阳梓,那一般什么样的犯人才会浸猪笼啊?还有不贞不洁、奈不住寂寞,这又是何意?”
额,欧阳梓一脸窘迫,抿抿唇,想了想,答道,“额,是这样的,如果发现女子与其他男子关系不正当,或者女子背着自己的丈夫在外面与其他男人**,就可以报给村里或者其他基层的长老会,或者非常有威望的长老,一旦被确认成为事实,男的就会被乱棒打死,女的就会被放进猪笼扔入河中淹死。”
“什么!”听完欧阳梓的话,艾玛大惊失色,眸子睁得大大地,不可置信地疾呼一声。
见艾玛面露异样,欧阳梓心生担忧,安慰道,“艾玛,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吓到你了吧!”
艾玛回神,眨巴两下眸子,微微摇摇头,呢喃一声,“太,太可怕了!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草菅人命嘛!就因为偷情,就要被打死,或是投河,这些所谓的长老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唉,欧阳梓无奈地叹息一声,附和道,“那些长老权力大着的,他们可以不通知官府就执行私刑,对此,官府也懒得管。”
艾玛面露惋惜,秀眉微蹙,顿了顿,说,“欧阳梓,今天我们在这个镇上再逗留一天,明天我们再离开,好吗?”
欧阳梓明白艾玛的心思,问道,“艾玛,你是想去祠堂?”
“是,我想看看那些所谓的长老们是怎样操生杀大权的!”艾玛生硬道,眸中闪着丝丝怒火。
欧阳梓了然地点点头,答道,“好,吃过早饭,我陪着你去祠堂。”
*
一顿早饭吃的心不在焉,随后,艾玛和欧阳梓便离开客栈,随着大批的人流前往今日的热闹之地——小镇的祠堂。
祠堂是族人祭祀祖先或先贤的场所。 祠堂有多种用途,除了“崇宗祀祖”之用外,各房子孙平时有办理婚、丧、笀、喜等事时,便利用这些宽广的祠堂以作为活动之用。另外,族亲们有时为了商议族内的重要事务,也利用祠堂作为会聚场所。比如今日,要惩治一对‘奸夫淫妇’,镇长以及镇上德高望重的几位长老齐聚在祠堂共商事宜。
祠堂的建筑比一般的民宅规模大、质量好,设计很讲究,高大的厅堂,精致的雕饰,上等的用材,以至于祠堂成为家族光宗耀祖的一种象征了。祠堂多数都有堂号,堂号由族人或外姓书法高手所书,制成金字匾高挂于正厅,旁边另挂有姓氏渊源、族人荣耀、妇女贞洁等匾额,讲究的还配有联对。
此时,这个小镇庄严、古朴的祠堂里聚集了镇上几乎所有的男女老少,还有一些孩童,其中也包括艾玛和欧阳梓。祠堂的小院里跪着一个约莫不到三十岁的青衣妇人和一个年龄相湣幕乙履腥耍嫦蛐≡旱拇筇镒徘逡簧暮谝吕夏腥耍渲凶谡醒胫魑坏氖且桓鲈寄迨嗨辏ο铝糇乓荒ò缀氲哪腥耍涣惩希新橇枥鞯墓猓纸坏糇乓桓糜谏砬暗暮谏照龋舷胝獗闶钦蛏献钣腥ㄊ频娜宋铩虺ぁ�
祠堂里的气息异样严肃、阴冷,大家面色凝重,眸子时不时地在青衣妇人、灰衣男人还有镇上身上打转,站在拥挤人群中的艾玛使劲地伸长脖子翘首望去,一颗紧张的心适时提了起来。
这时,镇上最有权威的人物开口说话了。
“我们水西镇向来民风淳厚,恪守伦理道德,镇东头的那块贞节牌坊已建有长达百年之久,这本是我们水西镇的荣耀,哪里成想如今我们水西镇倒出了一对奸夫淫妇,辱没了那块贞节牌坊,将我们水西镇的名声败坏殆尽,今日我和众长老就要执行镇规,惩治这对狗男女!以儆效尤!”
镇长顿了顿,起身,拄着拐杖缓缓踱到大厅门口,近距离地睨着跪在院中的这对奸夫淫妇,不屑地冷哼一声,“张燕,你丈夫死得早,你本应该一直守寡,从一而终,可是你空房难受,与管家私通,坐下苟且之事,辱没了本镇的名声,你可知错?”
☆、第九十九章浸猪笼
镇长顿了顿,起身,拄着拐杖缓缓踱到大厅门口,近距离地睨着跪在院中的这对奸夫淫妇,不屑地冷哼一声,“张燕,你丈夫死得早,你本应该一直守寡,从一而终,可是你空房难受,与管家私通,坐下苟且之事,辱没了本镇的名声,你可知错?”
长相清丽的张寡妇,面如死灰,平静道,“我不觉得我哪里有错,我丈夫是死了,我为什么一定要蘀他守寡,我还这么年轻!为什么我就不能改嫁!”
“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真是个不贞不洁的荡妇!”镇长厉声道。
张寡妇目露怒火,紧抿唇角,别开目光,没有说话。
镇长看向跪在不远处的灰衣男人,说,“李延,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怎么也做下这么糊涂的事呢!你尚未娶妻,人长得不赖,又有学问,各家的小姐都巴不得嫁给你,而你偏偏要与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苟合!你读了十多年的圣贤书都白读了?李延,你说实话,本镇长还有众长老都会为你做主,是不是张氏先勾引你,才逼你就范的?只要你肯说出实情,本镇长会对你从轻处罚!”
那个身着灰衣,一副书生气的李延,听到镇长的话,好笑地勾勾唇,平静道,“好,我说实话,事实就是——我与燕儿两情相悦,真心相爱,我不在乎她结过婚,也不在乎她是个寡妇,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你、、、、、、张燕究竟给你灌了什么**汤,你居然到如今还这么执迷不悟!”镇长愤愤地大吼一声。
这时,大厅里一个坐在椅子上、鼻下留着一字胡的长老起身,来到镇上身旁,说,“镇长,这对奸夫淫妇冥顽不明,毫无悔过之心,我们也别跟他们浪费唇舌了,直接行刑吧!”
站在祠堂里的众人们,闻声,立即大声起哄道,“浸猪笼,浸猪笼,浸猪笼!”
人群中的艾玛和欧阳梓,面露惋惜,尤其是艾玛,一脸忧伤,还有隐隐的愤怒。
镇长见状,立即冲一旁的等待命令的男人吩咐一声,“将张燕浸猪笼,将李延乱棍打死!”
“是。”于是,几个男人上前,提着一只早已备好的猪笼。只见那个猪笼长约两米,用竹篾扎成,呈圆柱形,作网状,网口颇大,一端开口,两个男人将张燕的手脚捆好,然后将张燕整个人放入猪笼中。
整个过程中,张燕没有反抗,她面如死灰,只能冲着李延淡淡一笑,说,“李延,今生我们无缘做夫妻,来世再见!”
双臂被人紧紧擒住的李延,一脸悲伤,眸中噙着泪花,对张燕说,“燕儿,来世我还会去找你,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一定要娶你!”
已经被放入猪笼的张燕,听到李延的承诺,心中拥入一股股暖流,鼻子酸酸地,热泪盈眶,欣慰地笑了笑,点头应道,“我答应你,如果来世我见不到你,我就终身不嫁!”
站在人群中的艾玛,被这一对生死恋人最后的情话所感动,眸子渐渐发红,一丝泪花在眼眶中打转。眼看张燕就要被人抬走,心急如焚的艾玛顾不上其他,立即大喊一声,“住手!”
这道喊声令众人大惊,也包括站在艾玛身旁的欧阳梓。众人纷纷将疑惑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到艾玛的身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艾玛抬脚越过众人走到了院子中央。欧阳梓见状,紧张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他不知艾玛要做什么,只能静观其变了。
镇长见一个身着粉裙的陌生的俏丽女子从人群中走出,目露狐疑,问道,“姑娘,你不是本镇的人吧?”
“不错,我是路过此地。”艾玛在镇长身前一米处站定,答道。
镇长眸子一暗,冷声道,“姑娘,这里是本镇的祠堂,正在议事,不准外姓人入内,还请姑娘速速离去。”
“我会走,不过我要说几句话。”艾玛义正言辞道,眸中充满了怒火。
“姑娘想说什么?”
艾玛伸出一只手臂,用食指指着猪笼中的张燕,大声道,“这个猪笼是用来关猪的,不是用来装人的,你们怎么可以把一个大活人放入猪笼,然后投江呢!你们还有没有人性、有没有良心,如果这里面关着的是你们的孩子、亲人,你们难道不痛心吗?”
艾玛顿了顿,继续道,“这位大姐看样子不到三十岁,这么年轻的女子,死了丈夫,为什么就不能改嫁,为什么一定要守寡,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她要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有什么错!而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人,不仅阻止大姐寻找幸福,还要草菅人命,呵呵,可笑的是,你们满口的仁义道德,还以圣人自居,可你们的仁义在哪里?你们视人命如草芥,如粪土,你们才是这个世上最肮脏、最可耻、最该浸猪笼的人!”
“够了!”听到艾玛的大声训斥,镇长顿感面色无光,厉声道。
“姑娘,你不是本镇的人,没有资格在这里评头论足,本镇长好心奉劝你一句,不要胡搅蛮缠,立即离开,否则,别怪本镇上对你不客气!”
艾玛嘲讽地一笑,说,“你要赶我走,我偏不走!你,还有这些所谓的长老们,你们才是地地道道的刽子手,这位大姐如果真被投了河,惨死,你们睡觉时就不怕做噩梦吗?你们就不怕这位大姐找你们索命吗?”
“够了!来人,将这个姑娘拖出去!”镇长勃然大怒,冲着几个男人吩咐一声。
“是。”两个壮汉应道,然后气势汹汹地朝艾玛走来。
人群中的欧阳梓,见大事不好,不再迟疑,脚下一点,运用轻功‘嗖’地一声飞到空中做了个180度前空翻,然后落到艾玛的身旁,伸出一只手臂挡在艾玛身前。
“艾玛,别怕,我来了!”欧阳梓将艾玛拦在身后,应道。
镇长见一个身着白袍的俊俏男子出现,狐疑地皱皱眉,问,“公子,你和这位姑娘是一起的?”
“正是。”
镇长眸子一暗,厉声道,“这位姑娘公然对抗祠堂权威,谅她不是本镇中人,这次我就不予追究了,请公子带姑娘快快离去吧!”
“额,多有打扰!”欧阳梓抱歉道,然后大力执起艾玛的手转身穿过众人走出祠堂。
“你放开我,我不走!”艾玛不愿离去,不住地推搡着欧阳梓,以求挣脱,奈何欧阳梓的力道之大,艾玛动弹不得,只得跟着他灰溜溜地离开了祠堂。
来到祠堂外,欧阳梓才松开艾玛,艾玛揉揉发痛的手腕,不满地瞪着欧阳梓,愤然道,“你拉着我作甚!”
“艾玛,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祠堂里人多势众,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再说了,这是人家族里的事,我们是外人,插不上手,也师出无名,我们就不要惹是生非了。”欧阳梓安慰道。
“欧阳梓,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大活人被这帮人弄死吗?”艾玛愤怒地质问一声。
欧阳梓面露难色,抿抿唇,顿了顿,答道,“艾玛,我当然不希望悲剧发生,可,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我们帮不上忙!艾玛,你冷静一下,我们别呆在这儿了,回客栈吧!”
“我不回去!”艾玛愤愤道,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她实在不能理解人类口中所谓的纲常伦理,难道这些伦理比人命还重要吗?为什么人命在那些人眼中是一文不值?将一个大活人弄死,他们的心就很舒服吗?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睨着艾玛疑惑不解,又愤然惋惜的小脸,知道艾玛心中难过,欧阳梓心疼地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将艾玛温柔地拥入怀中,大手轻轻摩挲着艾玛的头,安慰道,“艾玛,在人间充满了太多不平之事,无理之事,无奈之事,人们有冤无处诉,受了委屈只能自己咽下去,听天由命!你习惯了就好!”
躺在欧阳梓温暖、柔软的怀抱中,艾玛的心中涌出一股股酸涩,眸中渐渐噙着一丝丝泪花,声音哽咽道,“欧阳梓,人间好可怕!我真的没办法理解人类的想法、行动!”
欧阳梓轻轻拍打着艾玛的背,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