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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颠覆笑傲江湖-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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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天德使了一遍,突地旋身一住,然后动作放缓,将那诸般巧妙招术又慢慢一招招使来,莫大先生心知他有心传授,瞪大了一双鼠目,眼皮眨也不眨,生怕一眨眼,便少看了其中一招的精妙。 
  各派剑法都有相应的内功心法或剑法精要相配,莫大先生见他使出这些招术来,暗思本派武功的诀要,对本派绝招剑意的理解领会更胜吴天德一筹,原来本派武功竟有如此威力奇大的招式,莫大先生喜的眉飞色舞。 
  待吴天德将那剑法再使一遍,跨步后身,又使出最后一招“雁回祝融”来,莫大先生终耐不住喜悦之情,忽地纵声长啸,飞身而起,风一般卷了进来,一剑刺向吴天德手中的冰柱。 
  原来衡山五高峰中,以祝融峰最高,这招“雁回祝融”,在衡山五神剑中也是最为精深。莫大先生的师父当年说到这一招时,含糊其词,只将招式讲了个大概,然后摇头叹息自言也不知其中精要。 
  莫大这时见吴天德使了两遍,招式攻守有据,其中后着变化无穷,这一剑刺出,竟是剑势绵绵,一反衡山剑法奇诡怪异的风格,大有王者之风,忍不住上来一探究竟。 
  这一剑果然威力奇大,莫大先生自知不敌,只想亲身体验其中滋味,是以一剑递出,便立即飞身后退,不料以他这般诡异快速的身法,这一沾上了身竟也是避无可避,那一剑刺来,剑尖明晃晃轻微颤动,莫大先生只觉自已无论避向那个方向,那一剑只需随之一变,都会立即刺入自已身体,大骇之下不敢再退,一挺树枝,凝起全身功力,急迎而上。 
  吴天德使得兴起,未料到莫大先生本来乖乖看得高兴,忽然会变得这么“顽皮”,一时收手不及,那冰柱径直刺向莫大先生枯瘦的身子,这冰刺在他手中无疑于一柄利器,若是刺中,莫大先生哪有命在? 
  大骇之下吴天德聚力于掌,一声大喝,冰柱与树枝相交的瞬间,太乙混元真气全力灌入冰刺之中,将那冰刺震得碎裂成片。 
  莫大先天只觉掌中一股巨力传来,那劲道盘旋如龙,一条膀子顿时震得麻了,腾腾腾连退三步,砰地一声重重撞在老槐树上,一大团雪呼地落下,将他淋成了雪人儿。 
  莫大先生怔立片刻,忽然放声大笑,这笑声极是畅快。他这一笑,身躯抖动,掌中那根树枝受震,忽地寸寸断裂,落下时已化作一团飞灰,飘洒在地,莫大先生见了笑声一噎,只剩下惊骇不信的神情,再也笑不出来。 
  吴天德弯腰长长一揖,呵呵笑道:“吴天德见过莫大先生!”莫大先生怔怔地瞧了他半晌,忽然兜头向吴天德也长长施了一礼,道:“衡山莫大,谢过华山剑宗吴先生大恩!” 
  这莫大虽顽世不恭,可是受了人家如此大的恩惠,却也不敢不有所示意,这番话已将吴天德置于衡山一派的大恩人身份,在武林中,此举可谓深蕴极大含义,可惜吴天德便如当初莫大对他拉起“高山流水”的曲子时一样,迟钝得很,根本不明其意。 
  他对衡山莫大,有一种莫名的好感,见他郑而重之地施礼道谢,连忙抢上一步道:“莫大先生何必如此,这本就是衡山派的绝学,晚辈无意中学了已是大大不该,今日物归原主理所当然,你老人家这么客气,可叫晚辈惭愧极啦!” 
  莫大先生拍拍他肩膀,满眼感激,心中暗想:“虽说这是我衡山剑法,换做别人若是学了谁不秘技自珍?哪有再交还给原派之理,这小子混迹江湖这么久,现在做了华山剑宗掌门,却是忠厚纯朴如初,实是难得。” 
  吴天德问道:“莫大先生怎么知道晚辈途经此地,在此等我可有要事吩咐么?” 
  莫大先生一笑,自去亭中桌旁取了置于地上的胡琴回来,对吴天德道:“我听说大闹金盆洗手大会的吴天德,先闹华山正气堂,又闹恒山白云庵,本想赶去瞧瞧热闹,不料赶去时已经晚了,我这些年虽不显于江湖,暗中倒还有些门道,你们到了仙翁庙时,我已得到你们的消息,其实我一路赶来,前日就已寻到了你”。 
  这老家伙瞧瞧站在一边,已拉下遮面巾,一张玉面无比娇媚的蓝娃儿一眼,忽然有些为老不尊地耸耸肩,低声道:“你这小子平时油腔滑调,一肚子花花肠子,守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却能坚守雷池,不及于乱,看得我老头子好生佩服!” 
  吴天德听了他夸奖,暗道一声惭愧:我哪是想坚守雷池啊,奶奶的,要不是那该死的情蛊让人投鼠忌器,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早变成千娇百媚的小妇人啦!不及于乱?两情相悦的,我又不是柳下垂,干吗不及于乱哪? 
  他正懊恼中,忽然心中一跳,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热了起来,两人虽未破那最后一关,但房门一关,春色无边,那不可言于人听的羞人手段可是层出不穷,叫人见了简直要称他为荒淫无道的商纣王了。 
  这位莫大先生看起来形容猥琐,其实……行为更猥琐,最喜欢偷窥别人了。记得大嵩阳手费彬追杀刘正风等人时他就躲在暗中偷窥、令狐冲带了一班年轻美貌的尼姑坐船离开浙江时他又在暗中尾随察看令狐冲有无不轨,还有梅庄成亲时…… 
  我的天呐,要是与娃娃闺房中那些羞人的举动被他偷窥到……,他偷偷瞄了莫大先生一言,见他一本正经、夸得心悦诚服,好象真的不知详情,不由暗想:或许他有相人之术,见蓝娃儿还是处子之身,才藉此推断夸奖我吧? 
  这样一想,老吴才放下心来。蓝娃儿走了过来,娇声道:“吴大哥,这位老爷子是你的朋友吗?”吴天德心中正发虚,听她问话,忙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道:“呃……这位是我认识的一位武林前辈,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快来见过莫掌门”。 
  蓝娃儿爱屋及乌,既然是吴大哥喜欢的朋友,虽然这老头子长相猥琐得很,蓝娃儿瞧去也顺眼得多啦,忙双手抱拳,以中原武林人的礼节,脆声道:“晚辈……华山剑宗蓝娃儿,见过衡山莫大先生”。 
  吴天德瞧了她一眼,心道:“嘿,我在泰山天门道人面前说了一句,这小丫头倒顺杆儿就爬,从此成了华山派啦!” 
  莫大先生呵呵一笑道:“小朋友不必客气,吴老弟现在是华山剑宗掌门,我们是平辈论交,说是朋友也不为过”。 
  吴天德咳了一声,问道:“莫大先生此来寻我,可有要事?”,他这么一问是因为家小全在恒山,莫大来寻他,不免担心是否恒山家中又出了事。 
  莫大先生道:“你知我喜欢东游西逛,自听你说及嵩山左盟主的用意,我便对此着意小心,不过一直没有什么确切证据。想来寻你,也只是听……听定闲师太谈及你武功之高,有些好奇罢了。对了,你是不是收了个徒弟?” 
  吴天德听了一怔,莫名奇妙地道:“我什么时候收过徒弟?” 
  蓝娃儿插嘴道:“吴大哥,你不是对我说过,在山西晋城时收过一个叫什么白大凯子的人做徒弟么?” 
  凯子是中原的俚语,蓝娃儿并不明其意,还道那人就叫做白大凯子,所以随口说了出来。吴天德这才省起果然是收过这么一个徒弟的,这个……一不小心,把那小子都忘记了。 
  但是莫大先生这老油条哪能不懂什么叫凯子?被她这么一说,好象自已存心在坑人骗人一般,不免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不料莫大先生听了蓝娃儿的话却似深有同感,望着吴天德,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神情道:“嗯,原来那小子倒没骗人,果然是你答应收为徒弟的”。 
  他呵呵一笑道:“说他是凯子,也不为过,莫大闯荡江湖几十年,这么大的大凯子也是生平仅见”。 
  吴天德想起那位白展堂自作多情到处送银子的德性,也觉好笑,忍不住问道:“莫大先生,莫非那小子见了您老的武功,又砸出大把的银子要拜您为师了?” 
  莫大先生摇了摇头,忍不住呵呵笑道:“那小子不知听谁说了你剑法天下第一,对你情根深种、情有独钟、情深意切,怎么会拜别人为师?”他说完见吴天德瞪着眼睛,忙又补充道:“你莫瞪我,这是那大凯子的原话!” 
  吴天德啼笑皆非,哭笑不得地道:“那人……呃……,是比较有个性,莫大先生怎么会注意到他的?” 
  莫大先生脸上神情忽地变得十分古怪,迟疑了一下才道:“有其师必有其徒,你是如何大闹恒山的,我没有见到,不过令高徒大闹恒山的手段,倒似不在你之下,嘿嘿,等你回了恒山便知道了,恒山上下公认的天下第一大凯子,又岂能不实至名归?” 
 
 
 
  
第九卷 嵩山大会 第103章 名师高徒
 
  吴天德听了莫大先生的话,神情不免有些古怪。我离开晋城时白公子也没说要去恒山啊,怎么眼看要过元宵节了,他却跑到恒山去了?自已大闹恒山为的是仪琳妹子,这个大凯子去恒山闹个什么劲儿?难不成…… 
  自已的几个老婆可都是人间绝色啊,难不成那混账小子居然对师娘起了色心?吴天德有点儿毛了心,那小子要文文不行,要武武不行,穷得就剩下钱啦。可是钱可通神啊,虽然老吴对朱静月、曲非烟、仪琳三人十分信任,决不相信她们会为钱帛所动,可是想想有个小白脸正拿着大把的银子在向自已老婆献殷勤,心里总是不舒服得很。 
  吴天德再想细问,莫大先生只是笑而答道:“你的夫人倒没什么,我还替尊夫人把过脉,尊夫人年纪轻轻,似乎也身具上乘内功,身子康健得的很,你回了恒山看然见到一切。我只说令高徒胡闹,不过那股胡闹劲儿却很是招人喜欢,哈哈,算是给你率着三千大兵大闹恒山有所补偿吧”。 
  吴天德被他半吐半咽的话逗得心痒痒的,可这老家伙偏又摆出一副佛曰不可说,你奈山人何的的可恨模样,就是不肯说个清楚,心中一气,暗想:你老头不是喜欢东游西逛?嘿,大过年的,你也别想消停,给你找点事儿干吧。 
  当下吴天德将路遇泰山派内讧、玉玑子被杀的事情说与莫大先生,又道:“莫大先生,你想想看,衡山金盆洗手、华山剑气之战、泰山掌门之争哪一件暗中没有嵩山派插手,我那日匆匆返回,也未细想,现在想来,玉玑子虽死了,但他两个师兄弟仍觊觎掌门之门,天门道人脾气暴躁、毫无心机,可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大先生德高望重,若是由您出面提醒天门道长,或可避免泰山派自相残杀”。 
  莫大先生听了这件事,不禁耸然动容,沉吟半晌道:“吴掌门,泰山派虽非武林中极强大的门派,但泰山玉皇观主却是朝廷有品秩的道官,地位仅次于江西龙虎山、湖北武当山,是朝廷供奉的三大道官之一。所以山东玉皇观可以公开招收大量弟子,不受朝廷法令中江湖门派人数之限,说起来门下弟子之众,犹在嵩山派之上,这股势力极为庞大,若是左盟主真有兼并五派之心,得到泰山派不啻猛虎添翼,莫大岂能坐视?我这就赶去会会天门道人。” 
  当下莫大先生匆匆去寻泰山天门真人,吴天德却是归心似箭,与蓝娃儿打马如飞,直奔恒山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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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四,吴天德终于赶到恒山脚下,现在是二月天,再有三个月,朱静月腹中的小宝宝就要出世了,站在山脚下,眼望巍峨的山峰,吴天德心中激荡不已。 
  蓝娃儿扯下面巾,心中却比吴天德更紧张几分。这一路上,二人虽好得蜜里调油,但说实话,吴天德虽对蓝娃儿那种异国情调的美女像貌十分迷恋,蓝娃儿自已却是没有自信,总觉比起朱静月的大家闺秀、曲非烟的俏皮可爱、仪琳姑娘的清纯温柔来,自已无论是脾气、还是相貌都毫无竞争力。 
  自已以前可与她们相处得不那么好,若是她们齐齐反对,吴大哥会不会不要自已了?蓝娃儿心中怔忡不已,可这满腹心思却又没法对吴天德说起,不免忐忑不安起来,那手心也紧张得沁出汗来,不禁悄悄拉住了吴天德的大手,心中这才安稳许多。 
  吴天德并不知这一向泼辣大胆的小女娃儿揣上了这许多心思,竟然患得患失起来,他牵着马儿正要踏上山路,目光一侧间,忽然一道银光耀眼,掠过眼角。 
  他定睛瞧去,只见恒山群峰白雪皑皑,素装银裹,但前方两山对峙间映出恒山主峰,山上似有一道亮亮的光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二人再行片刻,越过一条土丘,再见眼前景色,不由惊奇不已。 
  往前里许,便是踏上恒山主峰的山路。山道上,一条玉带蜿蜒而上,一直延伸到云雾缭绕的山峰上去,那条玉带旁隐隐然有许多人影儿正在移动,往上瞧去,再远些已如一群细小的蚂蚁在穿梭往返。 
  吴天德大奇,此时蓝娃儿也看清了那奇异的景象,与吴天德对视一眼,都不知这是搞的什么东西,前边道路至山角前已趋平坦,二人翻身上马直奔山前。 
  此时四野白茫茫一片,阳光映着那皑皑白雪,耀得眼花,小路上因为天气趋暖,冰雪已经有些融化,二人乘马转过一处山角,此处向阳,山坡上开起了大片大片的杜鹃花,红花白雪、异常娇媚。 
  二人因为山路不滑,跑得有些急了,一转过山角,忽见二人抬着一顶小轿,正摇摇晃晃地走在那小径上,吴天德骑马在前,勒马不及,急忙一拨马头,冲进那片杜鹃花丛中去。 
  那招轿的两人听及马蹄声,生怕被人撞上,竟也抬着轿子向旁一让,避到了路旁,轿子一歪,险些倒了,只听轿中哎呀一声娇呼。 
  此时蓝娃儿也已纵马到了,她马术远比吴天德精湛,一提马缰,那马儿前蹄高高扬起,希聿聿一声长嘶,吓得那抬着前轿轿杆儿的轿夫脚下一乱,一屁股坐在雪地里,那轿子向前一栽,一个红衣女子从轿中摔了出来,好在遍地白雪,虽然一跤扑在地上,却没有弄脏了衣服。 
  那红衣女子气冲冲爬起身来,娇叱道:“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她一抬头瞧见吴天德骑在马上,面目英俊、身材矫健,不由得媚目一亮,再瞧向蓝娃儿艳丽的面容时却是脸上一寒,眸中大有敌意,冷斥道:“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东西,就算想见白大少爷,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这么横冲直撞,要摔死本小姐么?” 
  蓝娃儿见那女子约有十七八岁,生得十分妖娆,只是嘴唇薄薄、颧骨略高,一副刻薄相。见她摔倒,忙跳下马来本欲道歉,听了这句无礼的话不由俏脸一寒,美目一瞪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出言不逊?” 
  那红衣女子拍拍前襟上的白雪,傲然道:“我?我是县上黄家的三小姐,听说大同府白家票号的三公子在山上,我们两家可是有生意往来的,所以去见见他。你是什么人,瞧你一脸的狐媚样子,一定是听说富甲天下的白公子在这儿,想来勾搭人家吧?嘁,瞧你深目碧眼,简直就像个妖怪,白公子会看上你才怪!” 
  这深目碧眼,若搁在现代人眼中看来,那面部五官更加生动深邃,确是极佳的美人儿。但在当时来说,中原人少见西域外国人种,瞧了可就大以为奇了。所以蓝娃儿明明貌美如花,却总对自已信心不足,生怕吴天德嫌弃她。 
  这时那刁嘴女子说的正是她心中大忌,不禁柳眉一竖,勃然大怒,若依着她以前的性子,这位黄三小姐马上就要变成一具死尸了。这时马鞭只是稍稍一扬,忽地想起吴天德不喜欢女子杀性太重,又委委曲曲地垂了下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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