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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颠覆笑傲江湖-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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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鞭只是稍稍一扬,忽地想起吴天德不喜欢女子杀性太重,又委委曲曲地垂了下来,说道:“我只是路经于此,什么富甲天下,就算金山银山堆在面前,我也不会瞧在眼里,你以为钱是万能的么?” 
  她这般申诉辩解,心中已大是委曲,不过听说那女子是县上什么富绅家的小姐,自有身份,被人这么一摔,狼狈不堪的一时口不择言也不必和她一般见识,所以心中怒气倒是平复了些。听这位黄三小姐的话,她已猜出那位白公子必是吴大哥收的那个什么凯子徒弟了。 
  那位黄三小姐却不识趣,她的父亲是本地一个土财主儿,虽说和白家有些生意往来,但天下靠白家吃饭的小财主们数不胜数,白公子哪里认得她是哪根葱? 
  她的母亲是黄老爷讨的一房妾,原本是个青楼妓女,这位黄三小姐品性比之寻常女子还要差上三分,哪知什么进退? 
  听了蓝娃儿的话,她反而更加认定是来和她抢白公子的,所以才欲盖弥彰,于是冷冷一笑,鄙夷地道:“说的好听,白公子正是一座大大的金山,不过……你就别痴心枉想了,白公子怎么会看上你?” 
  蓝娃儿被她气得娇躯乱颤,又不能拿出昔日手段来修理她一番,若说撒泼耍赖,那些本事她可是一窍不通。 
  就在这时吴天德也跃下马来,走上前来在那轿杆上轻轻一拍,咳了两声道:“娃娃,你这话可就说错啦,金钱虽不是万能的,却能买下这位黄大小姐,让黄大小姐继续去爬她的金山吧,咱们赶路要紧!” 
  那位黄小姐听了吴天德的冷嘲热讽,不禁涨得粉脸通红,她见这男人身材魁梧、容貌俊秀,本来颇有好感,这时却勃然大怒,拿出大小姐架子喝道:“你这蛮汉,不过空有几分力气罢了,神气甚么?竟敢对本小姐这么说话,大黄、小黄,给我狠狠地教训他一下”。 
  那叫大黄小黄的两个轿夫见吴天德人高马大、腰间佩刀,怎敢上去?唯唯喏喏的却不动弹,气得那位黄小大姐连连跺脚。 
  吴天德冷目一寒,喝道:“蛮力也不是万能的,可是要解决你们三个,却是易如反掌。不知廉耻的东西,给我滚远点儿!” 
  他这一瞪眼大喝,威势立现,吓得那位黄小姐连退两步,险些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吴天德过去拉了蓝娃儿的手,大步走了开去,黄小姐拦也不敢拦阻,眼睁睁看着二人牵了马去远了,才将气撒在两个家中轿夫身上,骂道:“都是不中用的东西,叫人一骂就吓得不敢动弹”。 
  想想那人带了那个蓝眼睛的异族美人儿去寻白公子,莫要真的迷住了他才好,黄大小姐忙钻进轿子,叫道:“快走,快走,赶在他们前头上山去!” 
  大黄小黄听了如遇大赦,连忙跑过去,一前一后将轿杆儿皮带搭在颈上,使力一抬,只听哗啦一声,不但前后轿杆儿一齐断了,那顶轿子顿时也散了架,只剩下黄大小姐坐在轿椅上张口结舌,三个人一起目瞪口呆起来。 
  吴天德身高步长,一步跨出就有好远,蓝娃儿虽身高不比他低上多少,却从来没有这样大步走过路,被他攥着手腕,几乎是一溜小跑地跟在身边,偷眼去瞧吴天德脸色,却见他面沉似水,似极恼怒,不免心中惴惴,胡思乱想道:“吴大哥也觉得我模样不同常人,被那人说出来,心中生气么?” 
  她默默地跟着走了一阵儿,忍不住怯生生地道:“吴大哥,你是不是在生小蓝的气?”,吴天德听了一奇,停下步子转首看着她道:“生你的气?那女子对你太过无礼,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我真想揍她一顿。我生你的气做甚么?” 
  蓝娃儿听了顿时喜得心花朵朵开,她不答吴天德的话,却一把扑上去,勾住了他脖子,大着胆子在他唇上主动一吻,喜滋滋地道:“没有什么啦,我们走吧!” 
  前边杜鹃花开更盛,间杂着棵棵青松,松上覆着厚厚的冰雪,松针上却露珠儿以的垂着一些冰雪融化的水滴。 
  行了片刻,忽听右边林中传来一片嘻笑之声,吴天德不由止住了身子,侧耳一听,那笑声却又没了,他向蓝娃儿打个手势,将马缰飞快地在树上挽了一圈儿,牵着蓝娃儿的手向树丛花林中闪去。 
  花开烂漫,足有大半个人高,二人在花丛中闪来闪去,蓝娃儿瞧那杜鹃开得可爱,粉红的花朵儿开了大半,还有嫣红的花骨朵儿正欲绽开,就手摘了几枝拿在手中。前边又有人声传来,吴天德忙拉着蓝娃儿一矮身子,悄悄摸近了去。 
  花丛后面,只见一个青巾包头、青衫窄袖的窈窕少女,手持一柄利剑飞舞旋转,剑前一个白衣人翻转腾挪、身手极是敏捷。 
  不过看那青衣少女剑舞得虽急,却也没有伤人的意思,那利剑哧哧直响,只在那白衣人身边打转,刺得杜鹃花儿飞起,地上已是落英滨纷。 
  吴天德瞧那少女样貌,好似在哪里见过,一张圆圆的俏脸英气勃勃,弯弯的眉毛下天生一双笑眼,红嘟嘟的小嘴儿十分丰满。那套贴身的青色劲装映衬得纤腰一握、酥胸饱满,瞧她剑法分明便是恒山派弟子。 
  再看那背对自已闪避剑法的白衣人,身法步形奇快,光天化日之下,那本来飘忽不定、鬼气森森的奇异步法身形伴着漫天飞舞的杜鹃花瓣,好似一只穿花蝴蝶一般。 
  吴天德见这人身法用的竟是回声谷“阴魂不散”功夫,不由一奇。吴天德精擅这门绝世轻功,看这人身法显然未得‘阴魂不散’精髓,倒和不戒大师那种似是而非的路数相同,这人是谁? 
  只见那青衣少女打着打着,忽地格格一笑,娇叱道:“这一剑还刺不中你?”剑势一转,飒然风响,竟一剑抖出三朵剑花来,袭向白衣人胸前。吴天德认得这一剑是古洞上恒山剑法中的一招,看来恒山三定并不藏私,那壁上绝学剑法俗家弟子也得以传授了。 
  只听叮地一声轻响,吴天德见那白衣人一掌挥出,传出金铁交鸣之声,不知手中持了什么兵器,与青衣少女对了一剑,然后却似被第二剑刺中,哎呀一声惊呼摔了出去。 
  青衣少女怔了一怔,她知道那人习武不久,虽然学的都是极上乘的功夫,但功力尚浅,所以这一剑自有分寸,怎么竟然刺中他了?莫非自已学艺不精,火候拿捏不到? 
  她的俏脸上微微有些变色,颤声道:“白公子,你没事吧?你……你不要吓我”。 
  那白衣人半趴在雪地里一言不发,吴天德听到白公子三字,心中不由一惊,偷偷自花丛一侧望去,恰见那位晋城结识的白大少爷满脸诡笑,眼睛一睁一闭地向那少女方向偷偷一瞥,看来他是诈死哄那少女过来。 
  吴天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子来了恒山,也不知怎么对静月她们说的,看来倒是真的学到些功夫了,不过这泡美眉的功夫,好象更有天份一些,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青衣少女见他趴在地上,却不答自已问话,心中一紧,已如轻烟般奔了过来,蹲在他身旁去抓她肩膀,口中急道:“白公子,你怎么了?” 
  白展堂霍地转身,哈哈一笑,一把抓住了青衣少女的皓腕,得意地道:“小萼儿,我抓到你啦,你可得依言让我亲你一下才成”。 
  那青衣少女哎呀一声,扭动娇躯,不依地道:“你又使诈,人家才不理你呢,唔唔……唔……”,她口中不依,可是纤腰被白大少一搂,已倒在雪地上,两唇相接,咿咿唔唔地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才听见啵地一声,白大少得意地笑道:“小萼儿,你的口水真是好甜,我一天不亲你就连觉都睡不香,你就答应早些嫁我好不好?” 
  只听青衣少女喘息着道:“你……你这坏蛋,总是占我便宜,人家……人家就算要嫁人,也要禀明师傅、告诉我大哥一声才行,他现在还在泉州,你……唔……唔……讨厌,又偷袭人家”。 
  白展堂嘿嘿地笑道:“小乖乖,舌尖干吗老避着我嘛,非要你肯主动吻我才成”,说着那大嘴巴又贴上了那张樱桃小嘴,只听青衣少女嘤咛一声,颤声道:“不要,别摸那里……嗯……”,吴天德探头一瞧,那位白大少色胆包天,一边彼此交换着口水,那手已不老实地袭击起人家少女的酥胸来。 
  那少女被他手掌在酥胸上一按,顿时骨软筋酥,迷迷糊糊地欲拒还迎,柳腰儿款款摆动,四条腿纠缠在一起,两个人藉着花丛的掩映,打着滚儿地在雪地上亲热起来。 
  吴天德听了那少女说话,才想起她是那位去泉州赴任的郑绍祖的妹妹,恒山定静师太的徒弟郑萼。眼见二人在那里卿卿我我,情热之时忍不住上下其手,不禁啼笑皆非,自已竟然跑来偷窥人家私隐之事,实在尴尬。 
  蓝娃儿在后边无聊,正轻轻用那枝杜鹃花搔着吴天德痒,听见那熟悉的呻吟声,忙悄悄自吴天德肩后探出头来,瞧见这对小情侣旁若无人的表演,想起自已一路与吴大哥那些亲昵举动,也不禁脸红心跳,手掌按在吴天德肩上,都有些颤抖起来。 
  吴天德扭头握住蓝娃儿的素手,身旁杜鹃花儿绚烂如霞,那张红扑扑的俏脸比那花儿更中灿烂,一双海水般清澈动人的大眼睛蕴含着无限的深情。 
  吴天德忍不住将手凑近唇旁轻轻一吻,四目痴痴相望,心儿如在云端。就在这时一声娇呼,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二人相视一笑,吴天德低低做了个手势,示意二人轻轻退走。 
  他二人见了白公子与郑萼之间的样子,想起这几日来二人间的深深情愫以及那些羞人的举动,心中十分的甜蜜,不想再打扰这对小情侣。 
  二人蹑手蹑脚刚刚退了两步,只听啪地一声,扭头望去,只见那位郑萼姑娘一掌打落了白大少的魔掌,腻声道:“你这混蛋再不住手,我打得你满头包啦!”。 
  只听白大少喘着粗气道:“听说我师父为了仪琳师娘连观音大士都劈啦,你把我打成释迦牟尼头,我就比师父更加风光啦!” 
  蓝娃儿听了这话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吴天德一见顿觉不妙,偷窥人亲热原本就说不过去,何况他还叫自已师父,这做师父的偷看徒弟和人亲热,岂不丢人死了。 
  郑萼只当四下无人,两人两情相悦,早已心心相许,做出些亲热举动来也未觉不妥,这时听见人笑,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哎呀一声叫,急忙放开了白公子站起身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白公子爬起身来,从地上拾起一把细短的黝黑小剑,大喝一声道:“何方贼子?”,说着已一步跳了过来,手中小铁剑一扬,忽地见花丛后一前一后蹲着两个人,前边那人正是自已朝思暮想的神剑师父,捉贼捉出师父来,他也不禁傻了眼。 
  他呆了半晌,才讪讪一笑,收起小剑道:“师父,你终于回来啦,我等你可是等得望眼欲穿、神魂颠倒、衣带渐宽、茶饭不思啊“。 
  拷!睁着眼说瞎话,比我还能扯,这些词儿用在那位郑萼小美人身上还差不多,吴天德站起身来,郑萼瞧见是他,羞得哎呀一声,转身就逃,一条窈窕人影儿在花丛中闪了几闪,已不知去向。 
  吴天德见白公子笑嘻嘻地望着自已,居然不去追她,不禁奇道:“你不去追回郑萼姑娘么?” 
  白大少嘻皮笑脸地道:“不用追啦,女孩子脸皮嫩,就是这样啦。我第一次亲她时,逃得比这次还快,幸好师公教了我‘神行百变’的功夫,这才把她追回来。” 
  吴天德又是一怔:“你师公?什么‘神行百变’?” 
  白公子一脸得意洋洋地道:“仪琳师娘的爹爹我不该叫师公吗?他老人家说追尼姑做老婆的男人才叫男人,我追的是尼姑庵的俗家弟子,算是半个男人,恰好他懂得半门‘阴魂不散’的轻功身法,所以就传给我啦。不过这名字太难听了,本徒弟改了个名字叫‘神行百变’,师父你看是不是听起来神气多啦?” 
  蓝娃儿在一旁好奇地道:“吴大哥,这个人就是你的徒弟白大……”,她说未说完,已被吴天德一把捂住了嘴巴,干笑道:“呃……小蓝,这位是白公子白大少爷”。 
  蓝娃儿被捂住了嘴巴,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转了两转。白大少已正色道:“师父此言差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老人家可不能叫我白公子,你叫我小白就好,亲切、自然嘛,本弟子……本小白是师父您老人家的首徒,要给将来的师弟师妹们做个尊师重教的好榜样才是!” 
  吴天德苦笑一声,放开蓝娃儿嘴巴,瞧见白展堂手中小小一柄铁剑,不禁奇道:“这剑怎么这么小?你又是跟谁学的功夫啊?” 
  不料白大少恍若未闻,他瞧清了蓝娃儿相貌,顿时两眼发直,半晌才一声怪叫道:“哇!好漂亮的美女,师傅呀,你的本事实在是大得不得了,本小白要向你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他喜勃勃地向蓝娃儿躬身一礼,赞美道:“小蓝?你就是蓝娃儿姑娘吗?那你就是我的四师娘啦?小白见过师娘”。 
  蓝娃儿听他夸自已美貌,又叫自已师娘,顿时喜得眉开眼笑,只觉吴大哥大有眼光,收的这个徒弟一表人材、口蜜腹……,反正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吴天德未料这看起来傻乎乎的白公子居然一语中的,这蓝娃儿纵然现在还不是四师娘,亦不远矣,他不愿和白展堂多谈这些,又问道:“你用的小剑好生古怪,武林中好象没有哪个门派用这兵器,是谁传给你的?” 
  白展堂听见他问这个,有些委屈地道:“师父,你走了那么久还不回来,我只好先跟师娘们学功夫啦,不戒师公传了我轻功身法、大师娘传了我内功心法,仪琳师娘本来要传我独孤九剑的,但是非烟师娘说那是师父的独门绝学,未见到你之前不可私相传授,曲烟师娘就传了我一手峨嵋刺的功夫。 
  我想本公子拿着峨嵋刺不太好看,再说我是华山剑宗的开山大弟子啊,所以就灵机两动,叫人铸了这把小剑,专用来使峨嵋刺功夫。师父,几位师娘对我都很好,你虽然不在,我却已学了一身本事了”。 
  蓝娃儿听他夸几位师娘对他好,心中微起妒意,忍不住道:“我的暗器功夫也很不错,有空儿我也教你吧!” 
  白公子听了喜得大嘴咧到了耳丫子,连忙施礼道:“小白先谢过四师娘”。 
  吴天德想不到这个宝贝徒弟比自已还能异想天开,愣是听不懂他说的灵机两动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又问道:“灵机两动?这话从何说起?” 
  白大少笑道:“灵机一动呢,是我想出用这小铁剑使峨眉刺,灵机二动呢,是我决定将来创立一个门派叫‘铁剑门’,这把小剑就当做是本开山祖师的传世信物”。 
  吴天德咋舌道:“不会吧?你还没有正式入门,就想着自立门户了?古来今来,象你这样千年难遇的弟子,我还是头一次瞧见”。 
  他说到这里,心中忽然觉得这什么‘神行百变’、‘铁剑门’的名字有些耳熟,他仔细想了一想,忽地想起这两个名字的来历,不禁惊得听得目瞪口呆。 
  天下间竟有这样离奇的事,原来这个响当当的门派,竟然是由于自已偶然之间收了这个白公子做徒弟,才出现于世上。 
  好在他这两年闯荡江湖,不可思议的事情见多了,魏忠贤见过了,连国姓爷的爷爷都瞧过了,再见到这位铁剑门的开山祖师,好象也没有那么惊奇了。这门派竟是由自已的弟子一手创来,想起来还不免有些沾沾自喜。 
  白公子听他“夸”自已是千年不遇的弟子,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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