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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上官鼎风雷扇-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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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儿浑身猛震了一下,身子摇晃欲堕,忽然格格笑道:“好!我不讲理,你污了我不承认,你讲理。”笑声近乎疯狂,比哭犹难听得多,话声一落,踉跄的冲出室外花园,又疯狂的哭个不休!

  金童见状大惊,急叫:“红姑娘!红姑娘!”却未将红儿拦止。

  红儿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一面哭,一面踉跄曲奔跑,经走廊,直至庄外,哭声犹未休止。

  金童怔立精舍门口,发久才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我金童何以这样倒霉?真是天掉下来的横祸!

  “她这一次也难免一死,早知如此,当时就由她自杀多干净!千不是万不是,都是我自己不是,我不该心地仁慈,代人负罪,惹得身败名裂,害已害人。”

  他返回精舍,进入房中,收拾简单的行李,又自言自语的道:“这事我得向三老解释一番,无论他们信与否,也得尽人事而安天命。”

  他背起行李,走出精舍,回头向一住半月的精舍投了依恋的一瞥,即大步走向客厅。

  到达客厅时,三老尚在闷坐,灯光黯淡,空气沉郁,有一种产不出的情调。

  三老见金童进来,都冷淡的看着他一半响,古道老叟才道:“你还来干嘛,我们都不愿见你了。”

  金童未理会三老对他的神情和态度!仍是恭敬地向三老拱手一揖,尽了晚辈的礼节,道:

  “晚辈有几句话要对三位老人家说明,至于你们信与不信,我不想多问。”

  古道老叟冷然道:“我知你有一番美丽的辩词,不过我倒愿意听听,好使我们更明了你的为人。”

  “无论你们对我作何种看法,我都不在乎,因为我心可质于天。”

  翻天一掌嘿嘿笑道:“好一个我心可质于天,真够动听,离恨天君的传人确非凡晌。”

  五岳神丐道:“有话快说,说完快走。”

  金童不慌不忙,惨然一笑,道:“在我住的精舍中的那个姑娘,她是蟠龙山庄庄主九爪神龙的女儿邱如凤之丫环,名叫红儿,三月前吴老前辈在大宴天下英雄时,也曾来过,你们大概不会不认识她?”

  五岳神丐道:“唔!我们都认识她。”

  “那天蟠龙公子夺了我的‘冷香玉钗’,邱如凤忽然愿作俘虏,叫其奶娘通知他父亲以钗换人,结果,我与他们同住在京城客栈中,此事谅三位都是早已知道。”

  五岳神丐道:“不错!邱如凤之愿作俘虏,是有计划的,意思是要她父亲以假钗来换,以金蝉脱壳之讣,嫁祸于你,这些事我们早已知道。”

  “三位可是认为晚辈就在等待九爪神龙之时,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五岳神丐道:“是红儿姑娘亲口对我们说的。”

  “不错,当时因邱如凤恐她寻短见,软硬兼施,逼我冒认奸夫罪名!”接着,将红儿被奸的那晚经过情形,详说了一遍,并道:“事情回某确是这样,句句实话,三位信则信,不信在下也没有办法。”

  三老闻言,都沉默不语,厅中气氛,异常沉闷。

  良久,古道老叟才冷然道:“你这一说,你的仁慈,义气,人格,无形中又增加了许多;可是,我等并非三岁孩童,岂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三位不信,晚辈自无办法。”

  “你对莲儿的事,就是铁的证明,你说得再动听,也难使老夫待相信。”

  提起胡玉莲,金童心中倏然涌上一股羞愧,不安万分,暗叹一声,道:“不知莲姐现在哪里,可否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她听红儿哭诉后,在一气之下,即离庄而去,可能她是不愿再见到你,究竟哪里去了,老夫等也无法知道。”

  金童心头一愕,又暗叹一声,暗忖:“三老对我已有了成见,现在我纵有百口,也难使三老相信我说的话,惟有将奸夫擒来,或叫邱如凤作证!”方可洗雪我的冤枉,邱如凤既叫红儿来找我,当然不会替我作证,如今,只有把奸夫擒来一条路了,但奸夫是谁呢?”

  他怔立沉思,竟忘了三老对他的恨意,处于不能久留之地。

  古道老叟忽然冷哼一声,道:“你还不走,难道要老夫等领教你一番‘飞花指法’绝学才肯走。′

  金童顿时惊醒,拱手道:“事情自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后会有期。”转身大步走出庄来。

  他仰首看了一下天色,时已将近三更了,他无目的地,闷郁地走着,茫茫江湖,不知何去何从。

  他忽然想起冥谷之事,前些日子,他曾听五岳神丐等说过,天下英雄都已向阴山冥谷进发,大概是去劫夺蟠龙公了的“风雷扇”,或抢蟠龙公子取出的密笈。昨天又听武林三腐儒谈论冥谷之事,蟠龙公子无法裂壁取宝,但集聚冥谷之人,却都不甘放弃离开。

  他暗自忖道:“扇诀我己练熟,何不前往冥谷一看,若蟠龙公于仍在阴山,即借其扇一用,救出那女人……”

  “唉!天天为女人,事事为女人,难道天下间已没有不为女人的事?唉!真所谓天下女人皆祸水,要不是为女人,我哪会弄得如此狼狈,像个孤魂野鬼一样。”

  心念甫落,即对准北京城方向漫行,预备天一亮,便登道西行。

  陡然,身后激起一阵衣袂飘风之声,忙回过身来,见数丈之处,站着一个身穿黑衣,长须及腹的蒙面老人,在苍茫夜色中,隐隐可以看到老人印堂上有一粒豆大黑痣。

  金童心头一愕,倏然记起三月前东门外以人换宝的那晚,这老人曾经以“血指金钱功”

  击毙一名武当道士,并自称为离恨天君钱如命的那老人。

  蒙面老人左胁下,挟着一个青衣少女,少女四肢下垂,似已昏厥不省人事,细看之下,老人胁下的青衣少女,就是红儿。

  金童又是一震,暗道:“她是红儿,难道她真的寻短见,为这老人所救不成?”

  金童对此老人异常忌讳,揣摩不出这老人是何等之人,鬼一样的突来突去,三月前在东门外的那晚,这老人曾自愿要帮助他,似乎是好意,但他自称为钱如命,教过他武功,又像另有阴谋,委实令人莫测高深。

  蒙面老人磔磔笑道:“娃儿!一向可好?”

  金童本能的一拱手,道:“老前辈你好。”

  蒙面老人托起红儿瘫软的身子,道:“这娃儿并不错,你何以始乱终弃?”

  “老前辈别胡说,晚辈对她没有苟且行为。”

  “我老人家此来,并非要你留她,就是你真要收留她,我老人家也不肯,只是来告诉你,二年之后,她就是你的克星,希望你小心。”话声一落,身子一摇,既已消失十丈之外。

  金童怔了一回神,并未把蒙面老人的话放在心中,只觉得红儿的遭遇实在太可怜了,他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又慢步前走。

  到达京城时,天已大亮,他草草吃了一点东西,即出城西行。

  他对冥谷之事,看得并不十分重要,但他觉得自己树敌太多,武功不够,如不取得壁腹内的密笈,增加自己武功,将来不说报仇,就是自身也恐难保,是以,不得不前往走一遭。

  困心情恶劣,江湖之事,他一概懒得探听,故近日许多传闻,他根本一点不知。

  这天,他已进入阴山山区,直向冥谷前行,忽闻身后一声娇笑回头一着,不知几时,他身后竟跟来一个红色劲装,背负长剑,年约二十四五的女人。

  只见她,面如桃花,眼若秋波,二道眉毛,仿若析月,悬胆其鼻,樱桃其嘴,胸前双峰高突,臀部大而且圆,蕴藏着无限的吸引性。说美丽,真美丽至极点,说妖冶,也妖冶至极点。

  她什么时候跟在金童身后,金童一点也不知道。

  红衣女人娇媚一笑,道:“喂!你是叫金童么?”声音甜而嫩,充分表露女人的特有媚态。

  金童乍见这艳绝人寰、娇美如花的女人,再自顾自已狼狈落寞的装束,不禁涌起一股自渐形秽之感,但也不免心头一荡,低首不语,喑道:“这女人好漂亮。”

  “喂。”红衣女人走了上来,继道:“我问你是不是叫金童。”

  “在下正是金童。”

  “啊!我猜得一点不错。”言态间,似乎很是得意。

  “姑娘有何指教?”

  “我问你,你也是来参与打擂夺妻的么?”

  “什么打擂夺妻?”

  “啊!你难道没听到近日的传闻?”

  “近日发生过什么事?我一点也不知道。”

  “你不必骗我,如你不知道,怎会来得那么巧?”

  “真的不知道,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一二?”

  “若你真的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不希望你为一个女人而拼命,要知天下女人多的是,像你这样人品,武功又高的人,何患无妻,如你急需要一个太太,我担保你马上就有一个美丽的对象。”

  金童既不知事情的因由,又不懂红衣女人的话意,她这一大篇话,简直把金童弄得满头露水,莫名其妙。

  他搔了一下头,茫然道:“姑娘你这番话,在下一点也不懂。”

  “这有什么不懂的,我是要你不必参与打擂。”

  “打擂?打什么擂。”

  红衣女人格格笑道:“原来你真的一点不知。”

  “我说过我一点不知嘛!”

  “好!我告诉你吧!”顿了顿,继道:“蟠龙公子得了‘风雷扇’的事你知道么?”

  “此事我知道。”

  “‘风雷扇’没有传说中的威力,不能裂石壁而救那壁腹内的女人之事,你知道么?”

  “此事我也知道。”

  “现在天下武林高手,齐集阴山,你知道么?”

  “阴山来了很多人,我曾听说过,却不知究为何事。”

  “有些先到之人,已在此滞留一个多月子。”

  “年老的都想得到壁腹内的密笈,年轻的却想得到壁腹内的那个女人。”

  “但‘风雷扇’没有裂山之威力,使他们很是失望,可是他们却都不肯定,听他们说:

  如有内功超的人使扇裂壁,也许可以如愿,故人人都恐走后来了内功超凡的人,裂开石壁,失去抢夺的机会。”

  “蟠龙山庄庄主九爪神龙内功不是很高么?”

  “他也没有办法。”

  “蟠龙公子还在此阴山么?”

  “当然在。”

  “你说打擂赢妻,是怎么回事。”

  “大前天,冥谷忽然来了一个武功超凡的人,他说他有办法裂开石壁,但他不愿众人争抢而引起杀劫,要正正当当的赢取密笈和那女人。”

  “怎么正当法?”

  “他们在谷中搭了一座擂台,并说明凡在阴山的各路高手,登台比试!”顿了一顿,继道:“打擂者分为两组,一组是三十岁以上的!得冠者,赢取壁腹内的密笈,一组是三十岁以下的,得冠者,赢取壁腹内那女人。”

  “这倒算公道。但不知那内功超凡的人是谁?他是否真有本事使扇裂开石壁?”

  “那人就是数十年前的大魔头,离恨天君钱如命,他的功力确可冠盖群伦,当今武林,除云梦仙姑外,恐怕再难找到能与他匹敌之人了。”

  金童心神一愣,道:“离恨天君钱如命?他脸上有否蒙着一块黑布?”

  “我只是听人说,并没有见他的面,他脸上有无蒙着黑布,我倒不清楚。”

  “啊!什么时候开始比武?”

  “就是今晚。”

  “我得赶去着着。”双手一拱,道:“谢谢你,再见。”即欲转身先走。

  红衣女人急道:“你也要参与打擂,夺那壁腹中的女人?”

  “不!我是要夺取壁腹中的密笈。”

  红衣女人格格笑道:“三+岁以上的人才有资格夺取密笈,你只能夺那女人,天下女人多的是,你何必为一个生长壁腹,未见过天日的怪女人拼命。”

  “什么三十岁四十岁的,我不管:我要夺密笈!”话后,转身向冥谷狂奔。

  “喂!喂!要夺密笈也不必那么急……”

  金童听若罔闻,片刻间,即奔出五六里,再翻过一座山,又越过一条涧,已离冥谷不足八里了。

  这里,随眼都可以看见许多各路武林高手,有的竟搭起了简陋的茅屋,住于屋内,有的宿于山岩,有的盘坐树下,只差没有生意买卖,否则,简直是一个市集。

  金童环目扫了一下,暗道:“那壁腹中密笈和女人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他偶一回头,不知几时,那红衣女人又已跟上,正站他身后一丈五六之处,口角含笑,娇艳逼人。

  他心头一愣,惊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红衣女人格格笑道:“我一路跟在你身后。”

  “哟!老跟着我干嘛?”

  “哟!这路又不是你的,你能走我怎么不能走?”

  “好!你能走!你能走!”纵身向冥谷奔去。

  七八里路,虽是崎岖不平,但在金童的脚下,也只不过片刻工夫的事。

  他进入谷口,放目一看,不知怎的,谷中反只有寥寥几人,暮雾迷蒙,阴风汩汩,谷中依然是那么的阴郁,那么的苍凉,那么的恐怖!

  那自壁腹逼出的叫声:“……夫君救我。”

  “救我者夫君……”

  声音也依然是那么的幽怨,那么的忧伤,那么的怅惘,那么的令人可怕而怜悯!

  谷的中间搭起一座高约二丈,宽只八尺,看去都十分庄严的擂台,擂台前檐,横挂红布墨书“比武台”三个斗样大字,擂台两侧,有一付对联,也是红布墨书而成。

  上联:“神功夺密笈。”

  下联:“英雄得美人!”

  擂台四角,各挂着一盏琉璃灯,却因时间尚早,没有燃亮。

  这些擂台上布置之物,不知由何人何地运来,看去颇为壮观。

  擂台之前,摆置有三十六块青右,除前排六块高约二尺五寸,宽二尺外,二三四排,每排十块,每块只尺许高大,排列得很是整齐。

  三十六块青石,上面都平滑如镜,似乎每块都经过一番工夫所制成的。

  金童站在谷口,怔然看了一会,内心有着一种莫名的感觉,暗忖:“离恨天君钱如命,是哪一个钱如命,是教我武功的钱如命老人家,抑是蒙面老人?

  “云梦仙姑说:得‘风雷扇’者,要会‘风雷扇诀’才能开山裂壁,难道摆擂台的钱如命,也懂得‘风雷扇诀’?唔!钱如命武功盖世,也许他另有方法裂壁。”

  心念间,慢步走到擂台之前,见台之左侧,竖着一块高可及人的石碑,上用金刚指功写着比武规则,其意与红衣女人所说的大致相向,只是漏说了一点,就是:规定一三五七九场为三十岁以上者夺密笈,二四六八十场夺美人,凡比武时,生死不论,却不可在擂台上复仇报怨,违者,视为公敌,由主持人率众联手格杀。

  金童阅后,心中很不高兴,愤然道:“这是什么规定,要美人的不得夺密笈,要密笈的不得夺美人,真正岂有此理,我不管,如他们不准我夺密笈,我即向蟠龙公子夺扇,裂壁自取。”

  话毕,转身向他每年都要来拜一次的坟墓走去,到达时,即跪在墓前,道:“我来时匆忙,忘了带纸烧给你,请你原谅。”顿了顿,继道:“我现在仍不知你与我是何关系,若你阴灵有知,请保佑我早日找到姑姑,待我问明姑姑后,必将你的灵骨捡回家乡,朝夕敬奉。”

  他话声刚落,突然一阵磔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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