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风雷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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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声刚落,突然一阵磔磔怪笑自他的身后,忙回头起身,见发笑之人,竟是蟠龙山庄二庄主过天云龙。过天云龙身后和两侧,站着五个老者,距金童约三丈之远。
过天云龙道:“金小侠,这坟墓是你的什么人?”
金童一见过天云龙,顿时火高三丈,冷笑道:“关你何事?”
“当然与我无干,我只问问罢了。”
“我也不知他是什么人,只是我自小就跟我姑姑每年前来祭拜一次,大概是我的亲人。”
“这就对了,嘿!嘿!对不起,打扰你了。”欲率众而去!
“喂!”金童忽然喝道:“你说对了,什么对了?难道你知道这是谁的坟墓?”
过天云龙双目一漂,忙摇手道:“不!不!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了,意思是你与墓中人可能有关系。”说时,指了一下金童跪拜的坟墓,又欲离去。
“喂!你何以以假玉钗换去我的真玉钗?你好不要脸。”
“嘿!嘿!难得你小侠情深义童,不究既往,并得你大力鼎助,引开众人视线,老夫侄儿才能顺利得到‘风雷扇’,此情此义,蟠龙山庄自有报答之日。”
这话纯是讽刺金童缺少江湖经验,气得金童脸色变青,半晌才道:“令侄虽得了‘风雷扇’,可是别想得到壁腹中的密笈。”
“老夫侄儿虽得不到密笈,可是得到壁腹中那女人也是一样,因为那女人很可能早已熟透密笈武功。”
“啊!我金童岂会由令侄得去那女人?”
“嘿!嘿!舍侄身怀威力无匹的‘风雷宝扇’,你小侠武功虽高,却也非他的对手了,请你小侠收敛贪念吧!”
金童冷然一笑,暗道:“你只知他有‘风雷扇’,却不知我金童有‘风雷扇诀’,到时可知谁胜谁败。”
心语甫落,道:“在下虽非令侄对手,也得一试。”
“既这么说,晚上再见。”率众而去。
过天云龙走后,金童忽然记起过天云龙的话,暗道:“对!他的话很有理由,那女人一定熟练了密笈武功,我只要得到那女人,不是也等于得到密笈一样么?我何必中途捣蛋,惹起公愤呢?”
倏然间,他下了一个非得到那女人不可的决心,他咬牙切齿的道:“就是血溅五步,丧命此谷,亦得赢取那怀密笈武功的女人。”
他心念决定后,就在那墓前坐下,运功调息。
当他睁开双目时,已是暮霭重重,夜幕低垂了,谷中已来了不少人,喁喁低语,到处嗡然。
擂台上的四盏琉璃灯,已经燃亮,照耀天空,犹如白日。
他慢慢站起,向台前四排青石看去,却仍是空空如也;没有一人坐在其中。
他想:“台前那些青石,定是武林中极有名望,有地位的人坐的,也许就是主持这大会之人的座位,他们都没有来,我也毋须去得那么早,以免为人注意。”
他又在原地坐下,自背包中取出干粮,慢慢的吃着和等待。
谷外不停的有人进人,不到半个时辰,擂台附近,已成拥挤状态,估计算来,不说也有四五百人之多。
擂台前的青石上,也疏疏落落的有了五六人,都是六旬以上的老人,却没有一个是金童所认识的。
至今,他还不知擂台主持人究竟是教他武功的钱如命,还是蒙面老人,他想:假使主持人是教我武功的钱如命,事情就好办得多了,他把吃剩的干粮,包入背包之中,略整理了一下装束,便向擂台走去。
当他挤入台前时,只见一个胖大和尚和一个五绺长须的道士,徐步走到台前,在第二排青石的中座坐下,接着,又来了一个身躯高大,红脸红须的老人,走到台前,与胖大和尚和五绺长须道士微微点头招呼了一下,在第三排的中座坐下。
红面老人刚坐下,又来了二个,和五绺长须道士热烈亲近了一阵,分坐在第二排二人左石。
这些人,金童都不认识,不过可以猜得出,一定是七大门派的掌门人。
接着,有龙家堡堡主,癫翁,洞庭老龙,五岳神丐,相继走来,癫翁和洞庭老龙在第一排左侧坐下,龙家堡堡主在第四排中座坐下,五岳神丐坐在二排的左侧。
这四人,金童都很熟稔,他乍见五岳神丐时,心灵不由一震,暗道:“他也来了!翻天一掌,古道老叟二位前辈也一定来了。”即游目四搜,果见古道老叟和翻天一掌,还有王一帖和三个老化子,同站在擂台右侧,却不见胡玉莲,他心气有些下沉,暗道:“莲姐姐没有来?她真的因恨我,离了她爷爷?唉!我实在是对不起她。”
陡然,群豪一阵骚动,擂台前的人纷纷向两边闪让,空出一条走道。
突地,走道上出现二十余人,当首一人,是一个老年儒士,儒士两侧是过天云龙和蟠龙公子,三人身后,是徐娘和邱如凤,以后的,都是三旬至五旬的大汉和老者。
金童一看,即知是蟠龙山庄的人,显然,那老年儒士,就是蟠龙山庄庄主九爪神龙;但他却奇怪,蟠龙山庄并非什么了不起的大帮派,九爪神龙更非武林硕果,何以众人如此恭敬让路?
九爪神龙率领其应中高手,在群豪之前一站,向台前青石位略瞥了一眼,侧首对过天云龙道:“你们就在这里。”话毕,领着蟠龙公子,昂然走到第一排的中座坐下,其父子神情之傲,简直不可一世。
金童见状,不自觉的冷笑出口,心道:“你们别狂,今晚我金童如不弄得你们灰头土脸,决不甘休。”
“童哥哥。”一声娇嫩的低呼,起自金童身后。
金童回头一看,见叫他之人,竟是九爪神龙之女邱如凤,也是他第一个恋人。
只她,莠脸红若桃花,微垂着头,似乎含有无限的差愧,她身后,站着表情冷漠的徐娘。
金童心头一震,道:“你叫我干嘛?”
“童哥哥,你……你是不是不喜……”她本想说“不喜欢我了”;但碍于有人在侧,难以出口。
金童也听懂了,冷笑道:“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吧,不说你使过毒计骗我,就听说令尊可能是我杀父仇人,说不定将来要各处水火之间,甚至今晚就有不可预测的后果。”
“童哥哥。”她忽然滚下两行泪水,道:“我骗你全是为了你,童哥哥,我不愿你以这梓的态度对我。”
“现在什么也不能说,待我找到我姑姑后,若我的杀父仇人非是令尊,你以前一切的错处,及令尊对我的阴险诡诈,我都可以原谅。”
“你要夺那壁腹内的女人为妻?”
“为妻不为妻,我还未想到过,我的目的是要得到壁腹内的武功。”
邱如内粉脸低垂,似乎十分难过,半晌又道:“你见过红儿么?你把她安置在什么地方?”
“我见过她,可是我并没有收留她,唉!为她之事,我失了许多朋友,我现在正如一个无处狐魂,什么也没有了,若说有,就只有满腔的忧郁和满身的仇恨。”
谷中倏然静如无人,听不到半点声音。
金童心感到奇怪,向君豪看去,见人人都精神抖擞,两眼发光,一瞬不瞬的向擂台看去。
金童忙循着众人的目光看去,不知何时,擂台上竟站了一个人,大概谷中突然静止,就是为着那人现身擂台之故。
金童顿时感到很不自在,暗道:“是他!他并不是钱如命,由他主持今晚之会,我不相信会有好的结果。”
只见擂台上,站着一个蒙面老人,他双目如电,颔前白须飘飘,虽不能完全看见他的脸容,却也有种使人懔慑的威严。
他双目不停的转动,似想说些什么,却好久仍未听到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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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擂台扬威
蒙面老人站在擂台之上,足有半柱香之久,才冷漠地道:“现在时辰已到,希望各位尽展生平绝学,最后胜利者,即是密笈之得主,老夫并负责保他平安离开阴山。”顿了顿,继道:“比斗开始。”话落,一式“大鹏展翼”飞落台下,在第一排中座坐下。
蒙面老人下台后,台下又议论纷纷,一片嗡然,好半晌,仍无人登台挑战。
蒙面老人见此情形,十分不悦,站立起来,沉声道:“老夫摆此擂台,是为减少过多的流血,不料各位都想隔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如一盏茶时间内,仍无人登台,一三五七九场之比斗,即予作废,壁腹中之密笈,就归老夫收管。希望各位把握时机,争取天下至尊的宝座。”
蒙面老人话声甫落,第三排中座站起一个红发,红脸,红须,身材魁伟,年约六旬的老人。
他双目红光闪烁,扫了群豪一眼,转对蒙面老人道:“据在下观察群豪的情绪,并非想作渔人,其所以迟迟不登台之原因,乃系怀疑阁下裂壁取宝的能力,以及阁下的用心。”
蒙面老人双目一瞪,射出两道慑寒光,但随即收敛,磔磔笑道:“如老夫尚无法裂壁取宝,请向天下间尚还有谁?至于各位怀疑老夫的用心,简直是多余,若老夫心怀不测,夺取蟠龙娃儿的‘风雷扇’只不过时举手之劳,何须摆此擂台?”
红须红发老人道:“既如此说,何不称将宝取出?”
“若先将宝取出,我相信各位决没有现在规矩。”
“好!在下姑且信你一次。”
红须红发老人话落,徐步走至台前,身形一缩一伸,纵上擂台,抱拳道:“在下风火教主祝心泰,敬候各位指教。”顿了顿,继道:“在下秉承台主减少流血的旨意,特先警告各位一言,就是在下所练的‘雷火功’,乃是一种异常霸道的武功,出手必伤人命,如自知无十足把握能胜在下者,最好不要冒险。”
“嘿!嘿!简直是吓唬三岁孩童之言。”此声发自人丛中,接着发声处冲起一条人影,高达三丈有余,人影在空中连翻了两个筋斗,斜身飘落台上。
只见是一个身穿黑色劲装,背负长剑,突目獠牙,满脸虬须,体形高大,年约四旬的大汉。
大汉向风火教主微一拱手,道“雕虫小技,竟敢在此大言不逊,在下倒要领教领教‘雷火功’的厉害。”
风火教主祝心泰轻蔑一笑,道:“台端高姓大名?”
“大巴五虎之二,飞天吃人虎是也。”
风火教主一捋红须,不屑的笑了笑,道:“久仰,请动手吧。”
请声一落,不等飞天吃人虎作势进招,即双脚一挫,右掌前推,掌心中吐出一道红光,仿若火箭,疾射飞天吃人虎胸前。
尺天吃人虎大喝一声,猝然运掌硬接。
“嘭”的响起一声,热风四卷,数丈之外,犹感炙热难受。
风火教主纹风未动,悠闲站在原地,但见飞天吃人虎却步履踉跄,摇摇晃晃,浑身倏然变成黑色,似如媒炭,使人怵目惊心。
大巴五虎之首虎爪追魂,暴吼一声,纵身登台,将飞天吃人虎扶住,急道:“二弟伤得如何?”
风火教主代答道:“令弟六腑已被老夫雷火烧焦,没有救了,请代他准备后事吧!”
“嘿;嘿!你好不狠辣!”
“老夫有言在先,哪能怨……”
风火教主话犹未落,大巴五虎的老三、老四、老五已然飞身登台,并“咔嚓,咔嚓”地齐自拔出身佩兵器。
老五吸血虎一抖手中大刀,喝道:“还我兄弟命来!”一招“樵子伐木”斜砍风火教主腰胁。
五虎这一举劫,正触犯了擂台规章,顿时,引起台下一阵哄动。
坐在台下的擂台主蒙面老人,立即站了起来,冷哼一声,右手一场,并不见有何俩迹象,擂台上,向风火教主攻击的吸血虎登时间哼一声,瘫痪倒下。
吸血虎突然瘫倒,五虎中的老大、老三、老四都不禁一愣,尚以为是被风火教主所制,上前一看,见吸血虎太阳穴上,突然呈现一个鲜红印痕,心神又同自一愣,方始明白吸血虎的死因,乃是中了蒙面老人的“血指金钱功”,回头下望,见蒙面老人直立座前,双目如电,吓得魂飞魄散,忙抱起飞天吃人虎和吸血虎的尸体,一声不响的飞下台去。
蒙面老人道:“第一场风火教主得胜,第二场开始!”即在原座坐下。
风火教主向众人挥手,说了一声“侥幸”,纵落台下。
风火教主刚离擂台,即见人影一晃,一个相貌英俊,唯眼角上翘,暗含戾气,年约二十七八的青年,纵上擂台。
此少年身穿青色劲装,腰插两枝判官笔,熊背蜂腰,十分威武。
他向台下略拱了一下手,朗声道:“在下酆都门令主百煞鬼王门下,铁面判官陆英涛恭候各位指教。”
站在台下的金童,乍闻铁面判官之言,仇恨之火陡然上升,由双手中进射而出,热血奔腾,激动得四肢微颤。
自王一帖告诉他,他可能是烈阳翁之孙,烈阳翁为抢“风雷扇”,被酆都门令主百煞鬼王毙于冥谷时起,他一直念念不忘,他虽不敢确定他就是烈阳翁之孙,却也对百煞鬼王起了一种仇恨之心。
他脑筋倏然一转,顿时,似有所悟,回头向他刚才拜祭的坟墓看了一眼,暗道:“不错,那坟墓一定是祖父,否则,姑姑决不会每年都带我来祭拜一次,烈阳翁死于冥谷,那坟墓十有九是烈阳翁的了,我何不取下这小子的首级,作为祖父的祭礼。”
“不,擂台规则不准寻仇。”他忽又犹豫起来,再说烈阳翁是不是祖父,尚有问题,若弄错了,岂不是要惹人笑话?”
他朝铁面判官瞥了一眼,见铁面判官站在台中,双目乱转,口角含笑,英威奕奕,傲气横流,大有不可一世之概。
金童一见之下,怒火更炽,暗道:“今夜之会迟早我都得出手,不说报仇,就是要得到密笈武功,也必须将这些人玎倒,又何必多耗时间!”
念及此,陡然冷哼一声,即向台前挤去。
“童哥哥!”邱如凤一把将他拉住,急道:“你……你要去哪里?”
金童回过头来,怒目而视,道:“你管不着,快放手!”但见邱如凤脸色泛白,泪眼盈盈,神情十分凄楚幽怨,内心又不由一软,暗叹一声,道:“我说过,我们很可能是如不能相容的水火,以后我们最好不要见面。”
“童哥哥……”二串泪珠顺颊而下。
“待我查明我的身世后,若我父亲并不是被令尊所杀的青衫剑客金瑜,我一定会去找你。”
“可是你要打擂台,娶那女人为妻!”
“这也不一定,我只是要得到壁腹内的密笈武功,而我能否夺冠,尚很有问题。”
“但愿金瑜前辈不是你的父亲。”
“我也这样希望,好!你先回你叔叔那里……”
铁面判官在台上,已等得十分不耐,忽然朗声道:“在下恭候如许之久,仍无人登台赐教,莫非是酆都门的武功不屑一视?”转对蒙面老人一揖,道:“无人登台,晚辈不能老站这皇,请示如何处理?”
“你且再候半盏茶工夫,如仍无人登台,第二组的冠军就由你所得。”语音冰冷,毫无半点人味。
铁面判官站立台上,神情显得狂傲。
陡然,一阵微风掠过众人头顶,同时人影一晃.即见擂台上多了一人。
群豪乍见登台之人,顿时激起一阵嗡然,神色紧张,内心大感不畅。
原来刚登台之人,就是金童,武林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