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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上官鼎风雷扇-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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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双目一转,对他身后的大汉道:“叫守夜的注意,免为奸细骚扰客人酒兴。”

  话中之意,叫堂外之人,密切观察,金童究竟是否到庄,如未到庄,就严加防备,拦截金童闯进。

  大汉并不懂过天云龙含意,机械地应了一声,离堂而去。

  隔席一老者站起:“这家伙浑浑噩噩,恐交代不清,待我去通知他们。”

  过天云龙道:“好,你去吧。”

  老者一离席出去,五岳神丐等顿时紧张起来,都以为堂中机关的开关,是装在堂外,老者此去,必系拨动开关。

  五岳神丐双目如电,仪容含威,紧盯着过天云龙。

  奔月嫦娥拉了一下柳绛珠衣角,暗示她:紧张关头已到,要她留心。

  过天云龙举杯邀饮,道:“人生难得一醉,来!再干一杯。”

  五岳神丐冷笑道:“老化子既敢来,自不会把生死放在心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过天云龙也冷笑道:“吴兄果然豪气可佩,死到临头仍不皱眉。”

  古道老叟抚须一笑道:“谁死谁活?尚是未知之数呢!”

  过天云龙轻蔑一笑道:“不瞒你们说,你们的生命,早已操在本人之手,我之迟迟不动手,是要你们吃饱,免作饿死之鬼。”

  五岳神丐哈哈笑道:“二庄主未免太看不起老化子了,要是老化子无出人意料的神通,岂会入你机关之中?”

  过天云龙陡然色变,站了起来,道:“你有何神通?”

  五岳神丐又哈哈笑道:“你的机关早被老化子控制了,喂!你不是要以机关陷害我们么?”

  过天云龙向两侧的龙旗看了一眼,半信半疑的道:“你以何神通控制我的机关?”

  五岳神丐断定堂中机关的开关是装在外面,并察言观色,体悟到过天云龙这迟迟不敢下手,是为金童之不在,故借着过天云龙心中之弱点,笑道:“你奇怪金童迄今仍未前来么?”

  过天云龙一锷,道:“你是说金童早已到了?”

  “不错,并早在控制了你的机关。”

  过天云龙闻言,吓得离席后退三步,不停地四下搜视,却仍不知金童藏在什么地方。

  他阴沉地冷哼一声,自言自语地道:“我就不相信!”大步向左侧龙旗走去。

  他这一行动,使五岳神与等大为紧张,他们是判断机关开关装在堂外,如此看来,很可能错了,并可能就在那些插入地面的旗竿之上。

  翻天一掌欲要上前阻止,但隔席三个老者,已然站起将他拦住。

  他贯劲双掌,欲突然发难,但,想到洛阳奸商的话时,旋即将欲出之势收了回来,定气凝神,以防万一。

  过天云龙走至旗竿之旁,右手扶着第二根旗竿,嘿嘿笑道:“吴帮主,你不是说我的机关已被你们控制了么?请看看吧!”

  话毕,将铁质旗竿向左一扭,顿时,发出一阵阴沉的“轧轧”响声,但一停止扭动,响声也告停止,龙堂地面依然平稳如常,毫无异样的感觉。

  倏然间,过天云龙变得又急又怒,换了一根旗竿又向左猛扭,但也与刚才一样,只是一阵“轧轧”之声,并无异样动静。

  他的脸由红转青,由青泛白,双目凶光暴射,对着堂中的各老者道:“你们这班饭桶,是干什么的,机关被人弄坏了尚不知道。”

  五岳神丐须哈哈笑道:“邱兄也不要怨天尤人,如老化子不预先毁去你的机关,我的嘴再馋,也不敢来吃你这顿酒。”

  过天云龙无心理地五岳神丐的讽刺之言,对着堂中各老者大骂道:“你们这般该死的狗才,要你们小心防范,你们却自命不凡,大吹牛皮,现在怎么了?”

  其中一老者道:“二庄主请暂行息怒,我想,机关之突然失灵,绝不会是外人捣的鬼,一定是庄中有内奸。”

  “如是庄中有内奸更该杀,快给我查出来,将之碎尸万段。快查,限一刻工夫清查出来。”

  五岳神丐笑道:“谢谢二应主好酒招待,你们慢慢查吧,老化子等不打扰了。”欲率五人而去。

  过天云龙暴喝道:“蠢才,你们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此语一落,二十余位老者齐喝一声,将六人重重围住,另有一个猴脸老者未曾参与包围,悄悄地向右侧龙旗走去。

  五岳神丐道:“如要硬打,你们这二千余人未必能占到老化子的便宜。”

  话声甫落,虎吼一声,双掌一翻,“推山填海”招式出手,掌风呼啸,横飞直卷。

  五岳神丐一出手,古道老叟、翻天一掌也跟着动手,顿时,掌声隆隆,喊杀连天。

  “龙堂”灵牌,被激荡掌风卷得四飞五散,堂中玻璃灯,也被掌风卷得摇摆不定,大半熄去。

  三老人老掌不老,每一掌出手,都挟雷霆之势,逼得庄中高手,纷纷退后,刹那间,即有七位高手被三老雄浑的掌劲,震得口吐鲜血,昏倒当堂。

  陡然,“嗖!嗖!”两声,两个手执长剑的高手,疯虎般的分向夺月嫦娥和柳绛珠扑来。

  柳绛珠见势,吓得面色人色,惊叫一声,本能地将手一扬,同时,疾快地走至奔月嫦娥身旁,紧紧拉着奔月嫦娥的衣裳。

  她这一扬手不要紧,一扬之下,不但那个向她扑来的高手的巨大身子,像断线风筝一样的向外飞飘,就连那个向奔月嫦娥扑来的高手,也即连翻筋斗,滚出二丈之外。

  二高手之突然外飘落地当场死亡,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五岳神丐、古道老叟、翻天一掌,掌力虽然雄浑,确也震伤好几人,却不能将中掌者的身子震出数丈之外。

  奔月嫦娥根本没有动手,就是动手,在举手投足间,也难将庄中的二位一流高手击败,更不能将二人震飞。

  柳绛珠么?更不像,见她娇怯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用动手,只喝她一声,即可将她胆子吓破。

  于是,各高手都怀疑堂中暗藏能人,那人可能就是金童。

  于是,各高手慌了,过天云龙更慌了。

  于是,都纷纷而退,激烈的战斗,无形中停了下来。

  堂中桌椅杯盘,早己破碎,遍地狼藉。

  血腥,菜香,酒气,弥漫堂中,混合成一股特殊气味。

  堂中只剩下一盏亮灯,照着宽敞的“龙堂”,显得格外的阴沉、郁闷。

  五岳神丐哈哈笑道:“还打不打,我们可要走了。”

  过天云龙并不答话,只向堂中暗处搜望,盲目喝道:“哪位高手在此?何不现身一会,鬼鬼崇崇,算得哪门好汉?”

  五岳神丐等以过天云龙有所发觉,也四下搜望,却不见有任何可疑象征。

  五岳神丐哈哈笑道:“你是要你的祖宗现身么?”

  过天云龙气极的道:“你别逞口舌之风,今晚如由你们活着回去,蟠龙山庄之名立即改换?”

  五岳神丐道:“好,要不要我替替你另取一名?”

  过天云龙怒吼一声,喝道:“上!一齐上!”

  那向龙旗走去的猴脸老者,陡然怪叫道:“天旋,地转,人难逃!”

  话声未落,即闻“轧轧”声响,紧接着,地面摇动,并像石磨一样地转动起来。

  五岳神丐等乍觉之下,大感惊骇,急向堂外冲击。

  但,庄中高手,乍闻那猴脸老者的怪叫,即都精神抖擞,极快地闪至门外,运掌将五岳神丐等挡住。

  因为地面转动极速,五岳神丐、古道老叟、翻天一掌,连番发出的掌风,都失了准头。

  渐渐地,六人都感头昏目眩,不能站立。

  陡然一声“轰隆”巨响,地面随声下落。

  在地面陷落之时,五岳神丐清楚的看见,过天云龙等十余人,也跟着地面下落。

  立足地面,一面旋转,一面下沉,黑黝黝地,似深无止境。

  三老暗道:“糟!今番可真死定了。”

  好半响,蓦闻一声巨响,接着一阵剧烈的震动之后,地面停止转动。

  六人都被转得头昏眼花,好一会才恢复神智。

  五岳神丐急道:“他们也跟我们一齐下沉的,快找他们“我们在这里,跟我们走吧。”声出过天云龙之口。

  六人循声运目看去,果见人影疃幢。

  五岳神丐道“:“老叫化子等死在这里,你们也别想活着出去!”随即向人影扑去。

  但当他只扑进三四步,忽然“轰隆”一声,由空掉下一块铁板,将他去路拦住,尚幸收势得快,未被铁板压着。

  他赶忙回过身来,欲另找去路,但,当他转身之时,又闻“轰隆,轰隆”之声,前,左,右相继积压自掉下一块铁板,刹那间,变成一间纵横不足二丈的铁笼。

  铁笼中,黑暗得伸手不见掌,霉气扑鼻,使人有若置身地狱之感。

  奔月嫦娥道:“柳姑娘你在哪里。”

  “姑姑,我在这里。”

  “你在干什么。”

  “找出道。”

  “你看得见么。”

  “看得见。不过,看不太清楚。”

  “有出路么?”

  “没有,四面都是铁板。”

  “唉!不要找了,到我身边采,好让我们死在一块。”

  柳绛珠走到奔月嫦娥身边,将玉手给奔月嫦娥握着,道:“姑姑,你不要难过,我们不会死的。”

  “你有什么不死的办法?是否发现出因的破绽?”

  “没有,不过,我心中有个感觉。′

  “什么感觉?”

  “我感觉到童哥哥己经前来救我们了。”

  五岳神丐长长地叹了一声,喟然道;“可怜的孩子,此时此地还在想着他,唉!”

  “真的,吴爷爷,我感觉到童哥哥已经到了庄外。”

  “唉!但愿你感觉有灵验。”

  古道老叟奇怪地道:“洛阳奸商不是与他朋友的哥哥商量好了么?他朋友的哥哥怎么未把机关弄坏?”转对王一帖道:“洛阳奸商平时的行为如何?”

  王一帖道:“他虽贫爱小利,但我相信他不致作出出卖朋友的事?”

  “难道是他朋友的哥哥出卖他?”

  翻天一掌道:“据我推测,他的朋友的哥哥也没有出卖他,很明显的,机关的开关,就在那几根旗竿之上,过天云龙连扭动二根旗竿“轧轧”之声,不见动静。不用说开关上已被人弄坏。”

  “再看过天云龙当时的神情,也可证明我的猜测不错。”

  古道老叟道:“但为什么我们会陷入机关之内呢?”

  翻天一掌道:“在我们打斗时,我见有一个猴脸家伙,在右侧的旗竿下,寻找机关的毛病,当时,我一则要应付敌人,无暇注意,一则也太相信洛阳奸商的朋友哥哥了。”

  “我们今日之难不能怨人,只能怨我们太大意了,若我们稍微谨慎一点,哪会由那猴脸家伙在那时搞那么久。”

  “你这话很有道理,只怪自己怠忽,才遭此种灾难。”

  六人被因在黑黝黝,阴森森,湿气冲心,霉气扑鼻的铁笼中,除柳绛珠一人外,五人都认为无法脱身,束手待毙。

  且说满腔愧疚和懊恼的金童,在全义的劝导下,怀着不安的憬情,慢慢返回歙县,走出山区后,天已大亮,中午在一小镇打尖,本来在申牌时即可到达歙县。

  不料,二人刚进入一家饭馆时,一路跟踪的罂粟花已早在那家馆子等候,并笑容可掬地向他们招呼。

  金童乍见之下,不禁又惊又怒;但在众客之前,又不便发作,也无发作的理由,只冷哼一声,不予理会,与金义在另张一张空桌前坐下,叫了二碗酒,准备草草吃毕就走。

  谁知罂粟花居然不顾金童理与不理,叫伙计把自己的饭菜,搬至金童的桌上,悠然的与金童对面而坐。

  她这一举动,真使金童啼笑皆非。尴尬已极。当下,冷然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罂粟花道:“我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

  “我们已毫无关系了,还有什么商量?”

  “你说得倒轻松,欺负了人家就想不管了。”转对金义道:“喂!请你评判他能不能不管?”

  金义佯装不懂,道:“什么事?公子贵姓大名?”

  罂粟花将脸一板,道:“你别装傻,昨晚你与童弟的谈话,我听得清楚,不瞒你说,我一路跟踪你们,就是为了你。”

  金义右手一抚山羊须,指着自己的鼻尖,诧异地道:“为了我?”

  “不错,昨天你若不跟踪我,我今天也不会跟踪你。”

  “你跟踪我是为了什么?”

  “现在我请你评判,如不合情理,我即将你除掉,绝不由你在奔月嫦娥面前搬弄是非。”

  金童一拍桌子,喝道:“你敢。”

  “你不必逞凶。”转对金义道:“你现在说吧。”

  山中太岁金义沉吟了半响,道:“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饭后到外面再说吧。”

  罂粟花也沉吟了一会才道:“也好。”

  此时,伙计端上两碗面,对罂粟花道:“公子是否也来一碗?”

  “不要,把帐算一算。”

  “是不是一起算?”

  “一起算。”

  金童道:“不,分开算。”

  罂粟花道:“你有钱么?”

  金童一拍胸塍,道:“谁说我没钱。”探手入怀,欲掏些出来给罂粟花看。

  谁知,左掏也没有,右掏也没有,。掏了半刻,仍未掏出半文钱来,弄得他尴尬万分,惊怪莫名,自言自语地道:“奇怪,我的钱呢?”转对山中太岁道:“伯父,你有钱么?”

  山中太岁一摸口袋道:“糟,我也忘了带钱。”

  罂粟花淡然一笑对伙计道:“一起算,多少钱?”

  “二钱五。”

  “好:拿去。”罂粟花自怀中掏出一些碎银,付了面帐,只吃了半碗饭,就坐着等候金童。

  三个默默地走出小镇,到达路旁一株树下,罂粟花道:“这里凉决,我们就在此处休息一下。”

  说话间,自袖中取出折扇,打开轻轻摇晃。

  金童站住脚步,回过身来,道:“毋须休息,你如要打,我们现在就动手。”

  罂粟花道:“待金前辈评定之后,再打不迟。”

  山中太岁道:“你要我评什么?”

  罂粟花道:“我问你,我与金童弟弟的事,你是否知道了?”

  山中太岁点头道:“知道了。”

  “那好极了,你说句公道话,他该不该遗弃我?”

  山中太岁道:“要是两相情愿,他自不能出尔反尔,可是,据我所知,他是不情愿的。”

  “你是说,他应该遗弃我?”声音冰冷,目现杀气,喝道:“说明白些?”

  山中太岁状,忙运气行功,准备应付。

  罂粟花继道:“你别如此紧张,只要我的‘迷香’一出……”

  金童陡然横插一步,喝道:“我们在谷中比内力前,你说的话难道不算数?”

  “本来我可以不再找你了,因为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们在洞中的事,如你不说出去,别人绝不会知道,我还可以在江湖闯荡,谁知,金前辈竟也在谷口,我们的事如被他传扬出去,我是一个姑娘家,叫我如何见人!会遭致什么后果?”

  “我请他不要宣扬就是。”

  “谁能相信?”

  “那你要怎么办?”

  “如你不愿娶我,只好将他杀掉。”

  金童冷笑道:“你杀得了他?”

  “就试试看!”话间,折扇猛然一挥,发出一股惊涛似的扇风,扇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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