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风雷扇-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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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目的?还不是想你的‘风雷扇’!”
“恐怕还不远止呢!?
一个庄汉由屋脊跳落庭院,走至金童的身边,道:“彭老小子父子和那个恶和尚都在书房,我们庄主也在,请小侠去审问他们吧。”
缱点头道:“好的。”又转对胡玉莲一拱手道:“再见。”与柳绛珠向祠堂大门走来。
那应汉道:“祠堂的侧门封了,由屋脊过去吧。”
胡玉莲忽然呐呐地道:“这位姑娘……你……你也跟我回去吧。”
金童忙回过身来,道:“啊,我还未替你们引见。”对柳绛珠道:“这位是胡爷爷和孙女胡玉莲姐姐。”
柳绛珠道:“刚才你已告诉过我。”转向胡玉莲一福,叫了一声:“胡姐姐!”
金童又对胡玉莲道:“她就是冥谷壁腹中的姑娘,叫柳绛珠,她不太懂事,以后请你多多教导她。”
胡玉莲乍闻金童介绍之后,愕了一下,不自觉地留神向柳绛珠看来,由脸至脚,又由脚看到脸,半响,才哦了一声,疾步走上,握着柳绛珠的手,亲热的道:“柳妹妹,我们走吧。”拉着柳绛珠向大门走去。
柳绛珠道:“哪里去?哥哥呢?”
“回家去,别理他。”
金童直看二人消失在大门之外,才摇了摇头,回身与庄汉进入祠堂。
庄汉道:“里面有机关……”
“别怕,四壁的镖箭都已射出,踏动机关也不要紧。”走至侧门前,伸掌对着封挡侧门的铁板,慢慢伸出。
“嘭”然一声,寸许厚的地板,已被金童推弯,且倒在地上。
“你臂力好猛呀。”
“这不是臂力,是内功。”
“啊,你的内功可真是入了化境。”
金童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到达了书房。
书房中有很多人,除彭太公父子,和尚,胡文魁外,尚有十余个五旬左右的老者,七八个庄汉。
那和尚仍未解穴道,象死人一样躺在地上。°彭太公子,虽并排坐在两张太师椅上,却已绑着手脚,动弹不得,已鼻青脸肿,浑身血迹斑斑,显然是挨过了一顿教训。
金童一到书房门前,书房中的胡文魁,十余老者和七八个庄汉,都拱手迎上,连声道谢。
金童进入之后,忙抱拳还礼,道:“岂敢,岂敢!各位请坐。”
胡文魁道:“老夫有眼不识泰山,罪及哥儿之处,请予海涵。”
“误会难免没有,过去的事别提了。”
“确是大人大量,不愧是少年大侠。”
“老丈夸奖了。”
胡文魁道:“这位乃老夫堂兄胡伯魁。”说时,指了指对金童说话的老者。
金童一揖道:“老伯请多指教。”
“不客气,不客气!请这边坐。”
金童道:“不坐了。”转对一庄汉道:“请你解去彭太公捆缚。”
各人乍闻此言,都大为不满,拉长着脸,不再出声,那庄汉也不动手。
“我对彭太公并非有什么私情,只因他也是受人利用,他虽三番四次生非,不守本份,争夺别人田产,论理,应该严惩,但,古人说得好,冤仇宜解,不宜结,即使将其父子杀掉,彭胡两庄的仇怨,仍是没有解决,反而越结越深,那么怨怨相报何时了?”
“我金童只是个局外之人,胡彭两庄的事,根本无权过问,我刚才的这番话,只是我个人的见解。”说着向胡伯魁等一拱手,道:“请各位莫怪。”
胡伯魁点头道:“哥儿的话虽不错,要知彭九德这家伙,乃是个不讲情面的人,若放他回去,日后再来寻事怎么办?”
金童回身对彭太公道:“彭老丈,你听我一句话么?”
“小侠有何吩咐?”
“今晚留你在此的目的,是希望你与胡庄主好好谈谈,使两庄能化干戈为玉帛,从此了却前嫌宿怨,请问你,你能放弃你的念头么?”
“你这话可当真?”
“句句出自肺腑,如口是心非,必遭雷打。近日之事,纯是阴府圣君的主张,若非他来,根本不会发生今晚的事情。”
“你知道阴府圣君在此装设机关?”
“知道。”
“你知道他装设机关的目的何在么?”
“他对我说,要替我一网打尽胡家庄的人。”
“他还有什么目的你知道么?”
“不知道。”
“我希望你能实践你刚才说的话。”
“一定,一定。”
金童转向胡文魁道:“伯父请你放他回去吧,我担保,如果他再敢来生事,完全由我负责。”
“既是你哥儿出面担保,老夫就放他回去就是。”转身令庄汉解去他们捆绑。
彭太公被解后,连连向金童打躬作揖,干恩万谢,又向胡文魁——拱手,才领着他的儿子一跛一拐地走出房间,由五个庄汉送出应外。
彭太公临走进,金童本起教训一番三角脸青年,但见他老子如此客气,又忍住了,由他自去。”
彭太公父子走了之后,胡文魁对金童道:“这和尚如何处置?”
“这和尚并不象善良的出家人,而是一个莽汉,他可能也是被阴府圣君利用者之一。”
话毕,一扬手掌,解开和尚被点的穴道。
和尚悠悠醒来,揉了一揉眼睛,乍见金童及房中情形,即欲跃起——
金童忙一伸腿,踏在他的腰间,道:“别动!”
“干嘛不让我起来?”
“起来吧!”
和尚爬了起来,向房中的人环扫了一眼,转身即欲夺门而出。
金童挡在门田,喝道:“哪里去?”
“俺打不过你.不走在此等死不成?”
“我如要杀你,走也走不掉。”
“你既然不杀我,何以不放我走?”
“我有话问你。”
“什么话?”
“你能据实告诉我么?”
“俺铜菩提从不说谎话,有话尽管问。”
“大师请坐下慢说。”说时,指向和尚向边的一张太师椅。
和尚自知打不过金童,又不能走。只好后退一步,在椅子一坐,扫把似的双眉一掀,道:
“为什么还不问?”
金童上前一步,道:“铜菩提就是大师的佛号?”
“俺没有佛号,铜菩提是俺的绰号。”
“大师与阴府圣君相交多久?”
“二个半月。”
“以前你认识他?”
“不认识。”
“还有二个道士和一个和尚,你与他们相交多久?”
“数十年的老朋友,他们同住在勾漏山,人称勾漏四义。”
金童笑道:“我看一点也不义,他们临走时连问都未问一声,这算什么义?”
“四义是别人讽刺我们的话,俺们是各顾各的,没有什么情义可言,不过,如在利害的关键上,有时也会互相照顾,譬如,俺们到这里来就是一个例子。”
“你们被阴府圣君利用,还有什么利害可言?”
“俺们也在利用他。”
“俺们的目的有三:第一是,夺你的‘风雷扇’,第二是,将你和五岳神丐等一网打尽,消弭嵩山之会,扬名四海,第三是,夺取武林盟主,统治江湖。”
“你们的目的我早猜出一二,可是,你怎知道我要到这里来,又怎能将我们一网打尽呢?”
铜菩提哈哈笑道:“你一夺得宝扇,阴府圣君就跟踪你们,他早就想下手将扇夺为己用,哪会不知道你要到这里来?”
“他为何不下手?”
“他有两个顾忌,一个是恐打不过你,使你有所警觉,最主要的,还是顾忌离恨天君。”
顿了顿,继续道:“酆都门素与彭家村有来往,他就利用胡彭二庄关系,与彭太公约好,特自荐来此,假意助胡庄主对付彭太公,在此装设机关,欲待你们在此相聚之时,邀请你们在祠堂商议嵩山之会的大事,扳动机关,岂不是可以将你们一网打尽。”
“啊,他冒充天机子的用意就在这里?”
“不错,天机子的名声卓著,你们一定会听他话。”
“昨晚(天已微亮,故称昨晚),我们本不知你会提前到来,是要博取胡庄主的信任,杀几个彭家庄的人给胡庄主看,不料,无巧不巧,你却提前到来。”顿了顿,继续道:“你来之前,想不到四壁镖箭竟不能将你射死,以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好不阴险诡诈!”
“还有什么话要问?”
“你说他们也是利用他,利用他什么?”
“利用他收拾你们后,再合四人之力将他击毙。”
“你俩们也够厉害了。”
铜菩提又笑道:“自古道:‘无毒不丈夫’,为了自己的名利,也算不了什么的。”
“你那三个同伴叫什么我号。”
“和尚叫铁袖头陀,道士一名叫一丈道人,一名叫苦心子。”
“苦心子?好怪的道号!……”
门外忽然进来一个庄汉,对金童一揖,递给金童一个纸包,道:“这是小姐叫人送来的刀创药。”
金童接过纸包,道:“阴府圣君给我的神丹很见效,伤口已不痛了,拿回给……”
铜菩提惊怔地道:“阴府圣君肯给你药?”
“不错,胡小姐不慎以毒剑划伤我的臂膀,毒气扩张甚速,若非阴府圣君赠我一粒千年灵芝和千年雪莲配合之药,此时,我恐怕早已毒发身亡了。”
“他有那么仁慈?”
“的确,一敷上他的药后,伤口附近的麻木和肿胀,即渐渐消减,伤口处流出许多黑水。”
铜菩提半信半疑地道:“他怎肯给你如此神丹……叫什么药名?”
“是一个黑色的药丸,我没有问他的药名。”
铜菩提猛一笑道:“阴府圣君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也有弄巧成拙之日。”
他一嚷,导致金童迷茫起来,急道:“大师此话是何意思?”
“娃儿,你的命好大呀!”
“俺告诉你,他给你的药,并非什么千年灵芝,千年雪莲制成的神丹,乃是铁袖头陀自制的剧毒‘化肉丹’。”
金童笑道:“你的话好无道理,‘化肉丹’怎样解毒疗伤?”
“俺清楚得很,铁袖头陀制有二种药丸,蓝色的是治伤用的,黑色的是‘化肉丹’。”
“化肉丹是何用途?”
“即毒药。如放在酒菜之上,吃着必死,死后不到一个时辰,全身肌肉即化黑水,如洒在伤口之上,一刻工夫,肌肉必须开始溃烂。”
金童不信地道:“怎么我的肌肉不溃烂呢?”
“你的伤口,是为毒剑所伤,必然中毒在内,而化肉丹又是剧毒之药,敷在伤口之上,正好两者相克相消,这就是医学上所谓的以毒攻毒的道理。”
金童闻此言之后,不禁打了一寒战,道:“我说他怎会如此赠药我,原来还是阴谋要我死。”
胡伯魁喟然道:“真是天有眼,无巧不巧,毒伤用了毒丹,要是普通剑伤,岂不完了?”
胡文魁道:“谁说不是,莲儿从未用过这柄毒剑,偏偏昨晚使用。”
金童道:“当时我已疑心他不怀好意,若不是伤口觉得过于难受,又见自己吞服了一粒,我是不会要他药的。”
铜菩提道:“蓝黑二色,夜间不易辨认,不用说,他吞服的是蓝色伤丸。”
金童道:“大概是伤药。”顿了顿,继续道:“我看大师为人虽嫌粗鲁,本性却很耿直,你何不好好涌经念佛,修个正果呢?”
“俺本不愿意做和尚,是没有办法的。”
“为什么?”
“俺是山东济南府人氏,自小与帮佣,因故打死俺东家,跑了出来,官府追缉得紧,无处安身,才削发做了和尚的。”
“既已做了和尚,就不要三心二意了。”
“不行,俺喜欢喝酒吃肉,不喜欢吃素。”
“那就没有办法了。”
铜菩提忽然站了起来,道:“还有话问俺么?俺要走了。”
金童道:“我不再留你了,希望你以后别再跟他一丈道人等混在一起。”
“俺知道。”说时,双掌合十,向众人一礼,即大步走出书房。
胡文魁忙令两个庄汉,把铜菩提送出庄外。
铜菩提走后,房中立即沉静下来,在公事方面,彼此都客客气气,还有个商量,现在公事己经算告一段落,已要转为私事方面来了。”
狮子庄几次大难,皆得金童之力,化险为夷,论情论理,胡文魁都应该感谢和招待金童一番,无奈胡文魁生就死心眼,为胡玉莲抱不平,老是对金童存着芥蒂之心。
身为庄主的胡文魁不开口招待金童,但其他之人,自然不便开口。
金童呢?他虽对胡玉莲说了许多话,但胡玉莲并未答他一句,他是一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胡玉莲仍未解除误,再看胡文魁此时的神情,与他刚入房间时的神情完全两样,刚才是何等的热情,此时却又何等的冷淡。
他暗忖道:“有求于我时,就那么热情,事毕之后,立即变过嘴脸,这难道就是所谓人情冷暖么?”
他又暗付道:“他们心中有了主见,如要得到他们的谅解,唯有等老三回来之后对他解释方可有效,可是,今天才初六,待他们回来,尚有四天,在这等情况下,我如何能在这里呆四天?”
他慢步走出房间,看了一下天气,太阳已由东方爬起,金辉耀目,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他脑中忽然一动,道:“这里离嵩山很近,一定有许多与会的武林人士在附近,我何不借用这四天的时间,在附近侦查一下姑姑的下落。”
想到他姑姑,心中立即急起来,旋即回过身来,对胡文魁道:“请派人叫柳姑娘出来,我们马上就走。”
胡文魁冷然道:“哪里去?”
金童也冷然的道:“你既不欢迎我,我住在这里干嘛?”
“你不是说本月初十,家叔和五岳神丐等要回来么?我已叫人打扫地方给你安歇。”
“谢谢你,我金童是个江湖浪子,却不愿寄人篱下,看人的嘴脸,本月初十再回来与令叔相会。”
胡文魁冷哼一声,回身对一个庄汉道:“去叫小姐请柳姑娘出来。”
庄汉奉令,即急奔出来。
胡伯魁走了前来,道:“哥儿请别生气,实因莲儿的事情伤透了庄主的脑筋,你二次救我们村庄,岂能不招待你,你不愿在庄主家住,就在老汉家住如何?”
“谢谢您的盛情,我并非不愿打忧,只是还有要事。”
“既有要事,就吃过饭再走吧?”
“不行,以后再打扰吧。”顿了顿,继续道:“柳姑娘来时,请告诉她我在门外等候。”
话毕,转身而去。
但当他只走了两步,那个奉命去请柳绛珠的庄汉,己匆匆返回,对金童道:“小姐说,柳姑娘不走,你要走你一个人走!”
金童一愕,道:“为什么?”
应汉道:“我不知道。”
“你见到柳姑娘没有?”
“见到,她本要跟你同去,却被小姐留下不放她走。”
金童沉吟了一下,暗道:“也好,她跟我奔波了一个多月,反正初十我还要回来,就让他好好休息几天吧。”
当下,点头道:“小姐既诚心留她,就让她在这里叨扰好了。”转对胡文魁,胡伯魁一拱手,道了一声再见,即单独自去。
胡伯魁见他去意甚坚,也没有多加挽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