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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上官鼎风雷扇-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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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然,一阵沉稳的话声传来——

  万年妖精急道:“你既不肯听我的话,只好嵩山再会了。”话落,身动,瞬间,人已消失。

  金童循声看去,见七八人入林而来。

  他再细看,七八人都曾在茶庄见过面的,那老太婆和那美丽少妇也在其中。

  他恐几人再看他的宝珠,不愿麻烦,也急着晃身而去!

  走出树林,返回市中,时已未牌了。

  他投宿在很小的一家客栈,睡了一觉,晚饭后,即出外视察市镇地形,想挨至夜深时,前往有钱人家取些钱两,作饭宿之需。

  此时,已夜幕低垂,大地呈现一遍苍茫之色。

  陡见一个中年文士,在他前面十余丈处,晃了一晃,身法快得出奇,只是一眨眼,即已消失。

  他虽觉得那文士身段很熟眼,但为了盘费,他却未穷究那文士是谁?

  他在东门街看中一户有钱人家,并在那有钱人的附近勘察了一番,才返回客栈。

  二更后,他略装束了一下,即离客栈向东门前行。

  冷月清照,金风徐吹,哄闹一天的市镇,如今是那么的寂静。

  他拖着瘦长的身影,独步徐行,心情异常孤寂,也异常紧张,更怀着无比的愧疚。

  他想打消此念,但,饭宿费又无着落。

  他忽然猛一咬牙,暗道:“今夜取他十两银子,以后还他二十两有何不可,何必犹豫不决?”

  心念一转,旋即一纵身,登上屋脊,几个起落,即已到达那户有钱人家的正厅屋脊。

  侧身细听,半晌,毫无动静。

  他纵至后栋,跳落花园,又静听了半响,只闻秋虫唧唧,桂香袭人。

  他走近出花园的后门。心头忽然狂跳。暗道:“糟!我没刀没剑,怎能弄开此门,我总不能将此门推开呀!”

  他伸手轻推了一下人屋之门,“哎”然一声,竟然应手而开!庆幸的道:“啊!幸得未加门闩。”

  探首运目内望,见是一条甬道,旋即闪人甬道,走了约七八步,便是一间布置华丽的内厅!内的左右,各有一房,房门紧闭。

  他想:“此二房,一定有人,我不能惊动他们,往前厅看看再说。”

  经过一个小庭院,伸手推了一下通往前厅的门,也未加闩。他暗骂:“此人家好不大意,所有门都不加闩。”

  心语间,已到达一间宽敞的客厅,厅的左右备有两门,均紧闭着。

  花园,后厅,前厅,及六间卧房,除园中的风声和虫鸣外,偌大一个家庭,一点声音和一丝灯光都没有,而前后厅的门,均未加闩,应算是一件怪事,但金童初次作盗,并不知其中之怪。

  他走至左侧的第一房门,正欲伸手推时——

  突闻一声惊叫——

  声音似出女人之口,含着极度的恐怖!

  金童心头一震,忙缩回手来,闪至暗处。

  但,那声惊叫之后,良久,仍不复再闻声音。

  他细忖:“那叫声好奇怪,既惊慌,又恐怖,似是被害之人迸发的最后一声余音。”

  他又忖:“她发现了我么?不对,声起后厅,怎能发现我,晤!前后厅门未加闩,恐怕有我一样来意的人先到了这里……唔!不对,若也是为了盘费而来,又何必惊动于人呢……

  莫非是采花盗不成?”

  心念及此,侠心陡现,即急返回后厅。

  当他一人后厅,即闻右侧房中,传出一阵“嗦嗦”之声。

  在义侠之气激动之下,竟忘了他的身份和此来目的,伸手敲了一下房门,喝道:“好大胆的贼子,竟敢来此偷香窃玉,快滚出来,吃小爷一记掌风!”

  喝声异常宏亮,足可惊醒前厅及熟睡之人。

  但好半响,但面对的房门内,不但无人答应,就是其他房中的人,也未被他的喝声惊醒。

  他伸手推了一下房门,门内加了闩,没有推开,只发出一阵“轧轧”之声。

  房中忽然传出人的笑语:“小子你急什么,大爷事毕之后,自会出来。”

  金童乍闻此言,觉得此人声音甚熟,一时却想不起是谁?勃然怒火高烧,喝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这里的新姑爷,我泰山泰水都不来管我,你作小舅子的,哈哈!又何必在此大呼大叫?”

  那人当真是胆大包天,偷香被人发现,不但毫无惊惧,反而与人耍牙花。

  金童越听此人声音,越觉熟耳,却总想不起是谁?

  他怒喝一声,运掌猛力一推“嘭”的一声,房门应掌“哗啦!哗啦!”的全部破碎。

  房门虽被他击碎,但他恐被人暗算,不敢进入,反后退一步,运气护体,喝道:“大胆贼子……”

  “小子你太煞风景了,大概你尚不知大爷我的厉害!”话落,由房中走出一个衣衫不整的白脸中年人。

  见他头未戴帽,脚未穿芏,只披了一件白色儒衣,奸笑盈盈,毫无忌惮地走出。

  当他跨出房门,彼此目光一对,都不禁一愣。

  那人在一愣之后,顿时,脸色大变,惊得不知所措,但也只是一瞬,即又恢复原来骄狂的神态。

  金童在一愕之后,怒火更炽,冷然笑道:“原来是阁下你!”

  那人也冷笑道:“想不到么?”

  “真未想到,你还敢目无王法。”

  “嘿嘿!我已找你多时了,真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二位兄弟可以瞑目九泉了。”

  “但愿能如你心愿,走!我们到后园去!”

  “嘿嘿!士隔三日,刮目相看,大爷已非吴下阿蒙了,走!就先让你开开眼界吧!”领先走出后园。

  金童恐他趁机逃走,紧随在他的身后。

  那人回过身来,悠闲的道:“看你姑姑的面子,今晚饶你死罪,不过,你必须乖乖地跟我走!”

  “真是士隔三日,刮目相看,想不到你桃花贼吴一奇,也敢在金童面前狂傲至此,剑眉一扬,喝道:“桃花贼!今晚我若被你逃了,誓不为人!”

  话声甫落,右掌一挥,一道白雾,疾射吴一奇胸前!

  桃花贼吴一奇冷哼一声,不闪不避,随手一挥发出一团黑气,迎接金童疾来柔劲。

  “波”的一声,金童在大意之下,竟被震得胳臂发麻,连退三步。

  但见桃花贼吴一奇,却只退后一步。

  谁敢相信,一个武林二三流的人物,埋名未及一年,竟能将威震武林的金童震退,这不是怪事么?

  事实摆在眼前,桃花贼确非吴下阿蒙了,当今武林已无几人能与其相提并论了。

  他行为肮脏下流,是武林的败类,而又极富心机,今晚金童如不能将之除去,今后的江湖,将要掀起更大的浪涛了!

  他一招将金童震退,哪还肯给金童缓手,立即闪电般的欺身而进,左掌直推,右掌横扫,既快又狠!

  金童步子未稳,右臂又被震酸麻,一时使用不便,竟被逼得左一踉跄右一踉跄,无还手之机。

  尚幸他的“醉八仙”步法精妙,及有护体气功,否则,不死也必重伤。他突然怒吼一声,身子一摇,顿时直线上升,高达六丈有余,一斜身,泻出五六丈之外。

  桃花贼大喝一声:“哪里走!”双掌齐挥,发劲追去!同时,运步向金童泻落的方向欺进!

  金童脚一点地,翻手一招“雷厉风行”劲如狂涛,风雷交加,封住桃花贼的冲势。

  桃花贼前欺之时,未运集全力于双掌,不敢硬接,急忙煞势侧闪。

  就在他煞势侧闪的一瞬间,金童已缓过手来,急忙运功冲散凝结右臂的气血,反向桃花贼慢慢走来。

  他有了刚才的教训不敢再大意,冷然道:“阁下武功确非昔比,再接我一招试试!”

  桃花贼嘿嘿冷笑道:“接你十招也无妨,发招吧!”

  金童不再打话,施出八成功力,以“雷霆万钧”招式推出,劲出时,声若万马奔腾。

  桃花贼第一招,只用了七成功力,就将金童震退,以为金童还是与以前一样,武功并未增进。立即挫腰沉步,以十成功力硬接!

  双方掌劲乍触,平起一声震天价响,顿时,地皮波动,房舍摇摆,园中花落叶飘,尘土蔽空。

  金童后退一步,胳臂微麻,心气微荡!

  但见桃花贼,却没有第一次对掌时那么好了,顿时,登!登!登!直退出一丈之外,脸色大变,满布惊惶之色,双目圆瞪,射出暗淡的光芒!却未吐血,也未倒地。

  金童这一招,少说也有万斤之力,桃花贼居然能硬接而不吐血倒地,虽退后了六七步,却也难能可贵。

  纵观当今武林,能有桃花贼这等内力的人,实在是不易找到。

  金童慢步走上,冷笑道:“我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不想还是如此不济,不过,你能接下我一掌,已算是很有成就了。来!再接我一掌……”

  蓦然,“嗖!嗖!”两声,自屋脊跳落一少一老两个女人。

  老的年约六旬,少的年约二十五六岁,均身穿黑衣。

  二人乍然现身,金童和桃花贼,都不禁一愕。

  金童运目一看,心头又是一愕,暗道:“是她们二人?在此半夜三更,因何事到这里来?”

  老少二人一落脚花园,即向金童和桃花贼走来。但,至距二人约二丈许时,忽然停住,少妇并即转过身子,秀脸上倏然涌上两朵红云,低声骂了声“禽兽”,移目别望。

  老少二妇之此种神情举止,原来是看见桃花贼吴一奇,只穿了一件儒衣,没有穿裤子,而儒衣又没有扣上纽扣,被风一吹,男人的羞处,全然露了出来。

  桃花贼乍见二女,脑筋一动,计上心来,即拉儒衣遮住羞处,急道:“请二位挡驾一下,待在下回房一会后,再来助二位!”语毕,即回身向房中奔去。

  金童怒喝道:“想走么!拔步就追。”

  老妇忙纵身一跳,截任金童去路,道:“慢点!”

  金童急道:“快走开,别让他跑了!”

  老妇道:“他是何人?”

  此时,桃花贼已奔至入屋的门前,回头抢先答道:“在下是这里的主人,他来强奸我妹妹,故与他打了起来。”话落后,人已进入黑嬲黝的甬道。

  金童来不及辩驳,运气功将老妇拨开,纵身前扑,但已不见了桃花贼的人影。

  他站在入甬道的门前,气得星目圆睁,剑眉倒竖,却不敢突然进入。

  因为武林中有句“逢林莫追,遇黑莫进”的谚语,是免敌明我暗,遭敌偷袭的意思,金童出道已一年多了,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老妇被金童打了一个踉跄,但她并未停止,即急随后跟来,喝道:“站住!”

  其实,金童早已停止前扑,回过身来,冷然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

  老妇冷笑道:“我管他是什么人!我问你,你这等年轻一表人才,武功又高,何以不好好做人,作一番大事,偏偏要作伤天害理,苟且不法之事?”

  她不问青红皂自地把金童教训一顿,气得金童浑身发抖,怒道:“我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又偌大一把年纪……”

  老妇冷笑道:“女人?嘿嘿!你若再不洁身自爱,老身断言,你必毁在女人之手。”

  金童暗想,我哪里会像你想象的那么下流,但是你这话也许不无道理,旋即反问:“前辈你有否听过桃花贼之名?”

  老妇一愣,道:“听过,桃花贼吴一奇,是武林中的败类!”

  “你认识桃花贼吴一奇么?”

  “不认识!”

  “刚才那人就是武林败类吴一奇……”

  老妇惊讶道:“你说什么?他就是桃花贼吴一奇?”

  “不错,他在这里偷香,被我碰着。”

  “他不是这里的主人?”

  “你相信他的话么?”

  “唔!看他头不截帽,脚不穿鞋,衣衫不整的狠狈情形,我一切都明白了,让我去教训他一番。”语毕,走向门口。

  金童忙拦阻道:“吴一奇已非昔日的吴一奇,不知得了什么奇遇,武功已增数倍,而他诡计多端,还是由我领先吧!”话落双掌护胸,领先进入甬道,老妇也随后进入。

  

   
 



第十六章  苦 肉 计


  二人小心谨慎地通过甬道,到达后厅。

  金童一指被他掌力劈倒的房门,道:“他刚才就在这房中。”

  老妇走上一步,面对房门,怒道:“吴一奇,你好不狡猾,快给我滚出来!”声如铜钟,余音回旋,长久不散。

  好半响,房中依然静若无人。

  金童道:“我与他有深仇大恨,他绝不敢在此久留,当然早已溜了!”话间,走至卧房门前,探首内望——

  他只一望,即急缩回头来,连退三个大步。

  老妇忙运掌护胸紧张地道:“他还没有走?”

  金童俊脸绯红尴尬地道:“走了,你入房去吧!”

  老妇不信地道:“他既不在房中,你何以急急退回。”

  “你入房一看便知。”

  老妇怀着满腹疑云,慢慢走至房门前,探首房中一望,顿时醒悟地“啊”了一声,即急进入房中。

  在老妇迸入房中不久,那美丽少妇也由后园进入厅来,见老妇不在厅中,登时大慌,急道:“我娘呢?”

  金童一指房门,道:“在房中。”

  少妇急忙走上,探头房中,叫道:“娘!”

  老妇在房中应道:“还好!这姑娘还未失身!”

  少妇退回厅中,姣好的脸上,呈现羞红,低头不语。

  金童听少妇叫老妇为娘,一时很感奇怪,不自主地冲口问道:“你们不是师徒关系么?

  你怎么叫她为娘?”

  少妇斜白金童一眼,道:“谁告诉你我们是师徒关系?”

  “昨天你们在茶庄喝茶,我听你叫她师父!”

  “她本是我师娘?但我的武功,全是她教的,所以叫她师父和师娘都是一样!”

  “你为什么不叫她师娘?仅叫一个‘娘’字,‘娘’是对母亲的称呼呀!”

  少女将脸一沉,道:“我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你管得着么?”

  “我自然管不着,只是好奇问问罢了!”金童并非好奇,而是有他的目的。

  昨天,他在茶庄吃饭时,偷听到她们二人的谈话,这少妇似乎负有什么重要任务,想借题与少妇攀谈,诱使她说出她的出身来历,及所负任务,如不关己事,自不必说,如与他有关,必须预先想法对付。

  不料,此少妇竟不像一般江湖女子那么大方,只谈几句话,即给钉子给金童碰。

  金童心有所求,虽碰了一个硬钉子,但也并不在乎,顿了顿,自言自语的道:“将师娘当母亲叫,真不应该。”

  少妇本是房中老妇的爱徒,在平时,这少妇从来未对她师父叫过娘,她今晚突然改呼为娘,是因她们未知金童已听刭她们在荼庄的谈话,含有用意在内的。

  少妇听了金童的自语,不禁心头狂跳,暗忖:“这小东西好厉害,他莫非已知我所负的任务,故意拿话来激我,我得特别小心才是,否则,我自己的贞节事小,影响整个大局,事可就太了。”

  当下,抬起头来,理直气壮地道:“自古道:严师当父,师母作娘,我叫我师母为娘,有何不该?”

  金童忙一拱手,笑道:“啊!原来有师母作娘的出处,只怪我孤陋寡闻,尚请姑娘多多指教。”

  少妇忙一福还礼,道:“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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