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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聂小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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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庆幸自己吃得快,不然又不知要饿到什么时候,亏她只吃了几口,居然又能飞能跑了,只是可惜了她那半个红薯……想着想着,忽然闻到一股生红薯的味道,正在奇怪,黑暗中忽然听到沙沙的石板移动声,马老大提起我,把我从一个狭小冰凉的出口塞了出去。我一伸手便抓到了两个大红薯,这才发觉她竟把我塞进了一个红薯窖,外头有微微的星月光芒透进来,眼睛习惯了便能隐约看到红薯还真不少。 
  马老大也无声地钻了进来,不知在哪里一摸,石板又沙沙地关上了,她抓起几个红薯随意地在石板上掩了掩,便提起我又要走,我却悄声道:“慢着!” 
  马老大诧异道:“干吗?” 
  我悄悄道:“这是个真的红薯窖吗?” 
  马老大笑道:“当然是真的,你没闻到这些红薯的气味又鲜又腥,都是今年刚收下来的。” 
  我急道:“那你不把出口遮掩好,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马老大笑道:“掩起来就麻烦了。挖窖子的大爷原本只道这是块挖不透的花岗岩,早不当一回事了。” 
  我奇道:“那他挖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不小心把机关碰开?” 
  马老大不耐烦道:“你真是故事听多了。若被他随随便便就碰开了,还叫什么机关?走吧。”说完便抓住了我的腰带。 
  我忙低叫:“慢着!” 
  马老大急道:“又怎么了?” 
  我伸手抓了两个大红薯道:“我要带点干粮。” 
  因为不能笑出声,所以马老大只能憋着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半晌方道:“傻子,如果出去了还要吃红薯,为何不索性躲在这里踏踏实实吃?快扔下吧!” 
  我呆呆扔下红薯,她立刻一把拎起了我,笑道:“不许再说‘慢着’了,你就跟我走,听我的吧。”话音未落便轻巧地掠了出去。 
 
 
 
  
 第六章 杀手第一课
 
  马老大蹿出红薯窖,未有片刻迟疑,便径直朝一个方向飞掠而去。几下起落后我朝后看看,曙光中隐约可见我们正离开一个村庄,向树林深处奔去。可天快亮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们是从树林深处向外走,转眼来到了一条官道上,前面不远处还有个驿站。 
  我不禁觉得奇怪,马老大居然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走到官道上来,看样子我们还要到驿站里去。去干什么呢?正想着,只觉她拧身上了一棵大树,直攀到枝叶浓密的深处,才将我放下,轻声道:“你怕不怕高?” 
  我不怕在空中飞掠,那高度最多不超过墙头或屋顶,是从前常常要爬的,这么高却从未试过,简直不敢往下看,忙道:“怕!”我心想上来之前为何不先问问,这下好了,还得劳你带我下去。 
  没想到她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条绳子,将我拦腰捆在树干上,笑道:“这样就不怕了吧?” 
  我哭笑不得,只能点点头道:“这样好些……” 
  她试了试绳结松紧,道:“放心,跌不下去,你在这里等着,莫出声、莫向下看,我片刻就回来。”说完便一纵身,轻飘飘像树叶般落了下去。 
  我只得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感觉其实是坐在地上,奈何如此高处风还不小,此树虽大,也在风中微微摇动,吓得我心惊胆战,魂不附体。不知过了多久,马老大才悄然出现在身边,解开绳结,用一领斗篷裹住我,然后向下一跃,落到地上我才敢睁开眼睛,发现马老大居然换了一身用白麻布粗针大线地沿着边的黑粗布衣服,头发梳成古怪的式样,鬓边还插了朵白花。 
  再看看我裹的那领斗篷,居然也是黑粗布沿白边的,忽然觉得有点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正想着,马老大又从草丛里提起个包裹,丢给我道:“去那边树丛后面自己把衣服换了。” 
  我迟疑着,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忽然笑道:“快呀!难道等着我给你换不成?”说到这里,她脸颊忽然浮起了淡淡红晕,我这才发现她居然好像没有搽脂粉,倒是显得更年轻了,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马老大见我呆呆看着她,便将包裹直抛过来,啪一声砸在我胸口。我抱住包裹踉跄了几步才站定,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去将衣服换了,才发现也是相同的样式,连鞋子都是,直到我从包裹底下翻出一根白麻布带子,想了半天用来系在了腰上,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穿的都是孝服,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乔装打扮吧,不过我觉得这身打扮简直比不打扮还要扎眼,真不明白马老大是怎么想的。 
  我把破烂不堪的旧衣服用包布依旧包好,才披上斗篷走出来,看到马老大也披上了同一样式的斗篷站在路边,身旁居然还多了辆青油小驴车,赶车的坐在车辕上整理缰绳皮鞭,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面目,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奇怪的地方。马老大见我走过来,便接过了包裹,拉着我的手上了车,轻声吩咐道:“可以动身了。”驴车便吱呀吱呀地走了起来。 
  我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却不知道该不该问,该怎么问,正在发闷,马老大忽然拉起了我的手,在我手心写了几个字,可惜我墨水有限,除了“现在”、“你”、“我”、“儿子”之外都不认得,不过把这几个字串起来想了想,仿佛有点明白,又觉得有点不妥,拉过她的手想写给她看,奈何认得的那几个字凑起来也表达不清我的意思,急得头上冒出微汗来。 
  马老大把手抽了回去,伸出食指,点了点我的嘴唇,然后摇摇手,大概是叫我不要出声的意思。我只好忍住了,捧着下巴呆坐着,随着车行摇摇晃晃。 
  她却忽然咳了几声清清嗓子,然后开始说起话来,一说还说了一大串什么儿啊娘好命苦什么年纪轻轻守了寡什么叔伯妯娌都来欺负无依无靠只能投奔亲戚什么从此就要在人家屋檐下讨生活……又像自言自语,又像话里有话,语调凄凉悲伤,还带几分市侩与精明,一边说一边又朝我挤眉弄眼,滑稽得很,我好容易才忍住笑,肚皮都憋疼了。 
  我也明白这是马老大借着假装诉苦,告诉我些乔装打扮的背景资料,顺便安抚我惊疑不定的心绪,免得我不小心露出马脚。可我觉得不妥的不是这些,但我无法接着她的话问,也不会像她这样转弯抹角地说出来,只好郁闷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驴车才终于停了下来,赶车的大声道:“这位娘子、小官人,镇上的客栈到啦!” 
  马老大扯起斗篷的风帽,遮住大半个面孔,又示意我也照做,方才拉起我,抱着包裹款步下车,交付了车钱,然后进了客栈。 
  我虽看不清周围的境况,听起来觉得还是满热闹的,只是人们似乎都有意与我们拉开些距离,甚至是在闪避,也难怪,孤儿寡妇对出门行商或者办事的人来说确实是不大吉利的,不过这也是我第一次真正感觉到世人对孤寡的偏见与凉薄,我并没有感到不快,只是又想起了师父,在他养大我的14年里,虽然并没有传授我能够傍身的一技之长,也没有教给我多少做人的道理和处世的手段,甚至常常三餐不继、衣食不周,但是,我一定要说但是,他从来没让我感觉到孤儿和别人,甚至是和他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不同,以至于我一直都认为那是理所应当的,如今才知道有多么可贵。 
  我在发呆的时候,马老大已经利索地跟柜台交涉完毕,交了押金,拉着我随着小二去房间,所以等我感慨完,才发现已经身在一间传说中的客房里了。虽然我从来没住过客栈的房间,不过在许多传奇故事里都少不了客栈这个重要的地方,所以感觉倒不陌生,还有几分兴奋,好容易等小二送完热茶热水,退了出去,我立刻脱下斗篷,东瞧瞧西看看,感觉十分新鲜。 
  马老大也脱下斗篷,找了张椅子坐下,笑道:“儿子,给老娘倒杯茶来。” 
  我忙提起茶壶斟了杯茶送过去,她笑吟吟接过,又道:“真是好儿子。” 
  我脸红道:“谁是你儿子?其实在路上我就想说,我们哪里像母子?扮成孤儿寡母就更扎眼了,还不如扮成平常的姐弟比较合适,难道你不怕别人一眼就看出破绽?” 
  马老大慢慢呷了口茶,才笑道:“不错,我就是要让人一眼就看出破绽。” 
  我正要问为什么,却发现马老大向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噤声,还用手指了指窗外,我瞪大眼睛看着窗纸,凝神听了半晌,什么也没发现,马老大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轻声道:“你什么也别问,等着看吧,好戏很快就要开台了。” 
  我只好“什么也不问”,坐了下来,这一来无事可做,忽然觉得又饿又困,又不好意思太表现出来,便张大嘴打了个哈欠,嘴刚闭上,忽然传来了“笃笃”的叩门声,我拿不定该不该去开门,便转头看着马老大,她仍是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整了整鬓发,拉长了腔问道:“谁呀?” 
  只听门外有人恭恭敬敬地答道:“不敢,小人是敝店的掌柜,特来给夫人和公子请安。” 
  马老大笑了,却故意用不耐烦的粗俗腔调答道:“这可当不起,只是我们娘俩又饿又乏的,不好招呼您呀。” 
  掌柜立刻道:“是小人疏忽了。不过小人已命人为夫人和公子收拾出了一套敝店最好的上房,一切应用也都齐全,请夫人和公子移步看看,是否合用?厨下还备了一桌酒菜,为夫人和公子洗尘。”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马老大却满意地点点头,装着诧异道:“哎呀,这可怎么好,我寡妇失业的,哪来银子付账呀?掌柜的莫非是搞错了吧。” 
  掌柜赶忙道:“小人哪敢?夫人夫家可是姓马?小人刚在柜上查过了,今儿的客人中刚巧只有夫人姓马。夫人的好友也已经把账会过,另奉车马一套、盘缠若干,以备夫人启程时取用。” 
  我更莫名其妙了,马老大却忽然柔声问道:“咦?什么好友?快请进来让我们母子拜谢才是。” 
  掌柜道:“这……夫人的好友有要事在身,已然离开了,临行还吩咐小人不得透漏他的姓名,也请夫人不必介怀,朋友之义本该如此,只管安心受用便是。” 
  马老大停了一刻,才施施然起身,拉着我向门口走去,“砰”一声推开门,也不睬在一旁打躬作揖的掌柜,顾自一边走一边喋喋道:“什么不必介怀?什么朋友之义?装神弄鬼的,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多能干!多半就是我家那死鬼的狗屁赌友!欠着我家白花花的银子,只用这点小恩小惠来打发老娘!呸!老娘吃也吃、住也住、拿也拿、用也用,债也一分不少讨!还要算他十足的利钱呢……” 
  掌柜在后面叫了几声“马夫人、马少爷”,马老大只装作没听见,我也只好跟着装。他小跑跟了上来,好容易等到马老大喘气的功夫,才笑道:“马夫人,您走错了,是那边。” 
  马老大顿住脚,怒道:“那方才你怎么不说?只看着我们孤儿寡妇出洋相?”随即又假装悲切,“夫”一声“儿”一声哭诉起来,住客们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掌柜的脑门上冒出了一层汗,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得一个劲作揖赔罪,我也臊得要死,好容易待马老大住了悲声,才慢悠悠跟着掌柜往上房去了,一边走一边还恶狠狠瞪着看热闹的人们,直到把他们一个个瞪回房去方才罢休。到了上房,我脑门上的汗简直比掌柜的还要多了,简直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才好。 
  掌柜的也松了口气,抹抹汗道:“夫人与公子且宽坐片刻,小人去厨下叫他们立刻上菜。”说完便脚底抹油般溜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带上了门。 
  我也坐了下来,瞪着马老大,直到掌柜的脚步声远了,才低声道:“你干嘛这样为难掌柜的?他又不是江湖人,简直跟这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马老大也低声道:“他肯替人办这种奇怪的事情,必定拿了不少好处,受点窝囊气也是应该的。” 
  我简直哭笑不得,正要说话,马老大又低声道:“你这傻孩子,你也知道我们孤儿寡母样子扎眼,这店里的人都眼睁睁看着我们衣衫褴褛、住了下房,忽然被请到上房,好吃好喝不说,临走还有盘缠车马,相帮的人却半面不露,难道不奇怪、不猜疑?我这是给他们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还有一桩好处,待晚些再告诉你。” 
  我半信半疑,正要反驳,不远处又有脚步声传来,只得收了声,半晌才听掌柜叩门道:“马夫人、马公子,酒菜来了。” 
  马老大端起架子,中气十足地道:“怎么费了这么半天?还不送进来!” 
  门立即被推开了,三个小二轮番送进酒菜来,满满摆了一桌,掌柜的在一旁赔笑道:“穷乡僻壤,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委屈夫人和公子随便用一点吧。” 
  我盯着肥鸡大鸭们已经咽了半天口水,听他这么说,正要谦虚两句,马老大却用眼角瞥着酒菜抢先道:“果然是没什么好东西,不是鸡就是鸭,又粗俗又油腻,叫人怎么吃得下去!” 
  掌柜脑门上又冒出了汗,忙道:“是小人的不是,是小人的不是,这——不然教厨下重做些清淡可口的再送上来如何?” 
  马老大把眼一瞪,一拍桌子道:“我母子坐了半天的驴车,骨头都颠散了,难道就只给我们吃些青菜豆腐不成?” 
  掌柜几乎要哭出来了,也不敢再说话,只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我实在过意不去,便对马老大道:“妈……我看就这样吧,我实在是饿了。” 
  马老大“哼”了一声,半晌方道:“看你那个窝囊样,跟你那死鬼老爹一个德行,将来跑不了是受欺负的料!好吧,今晚就饶过他们,明早可就没这么便宜了!听着!看你们这破店也穷酸得很,就简单些吧,上等珍珠粉一羹、雪花冰糖炖金丝燕窝一碗,还有水蜜桃五六片,记住冰镇过了再拿上来!” 
  掌柜频频点头道:“一定,一定,只是如今是初秋,这冰镇……” 
  马老大立刻怒道:“老娘不管秋天不秋天,若没有冰镇水蜜桃,信不信老娘拆了你的店!” 
  掌柜只得苦笑道:“是,是……公子明早要用些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马老大便道:“他要用功!什么都不许吃!省得将来考不上举人状元,还要老娘出本钱开客栈做掌柜,一天到晚低三下四伺候人!” 
  掌柜的脸上已是红一块、白一块,居然还能扯着嘴角陪笑道:“夫人说的是,说的是……若没有别的吩咐,小人便告退了,夫人有事呼唤一声,小人再来伺候。” 
  马老大冷冷道:“下去吧!看着就让我生气,事也不会办,话也不会说……”掌柜却只听了“下去吧”三个字便有如皇恩大赦,立刻溜得无影无踪了,马老大犹自滔滔不绝念叨个没完。 
  我走过去关上门,才道:“这哪是‘受点窝囊气’?简直要给你气死了!” 
  马老大却笑嘻嘻道:“这样他都受得住,看来得的好处还真不少。儿呀,咱们这可是出路遇贵人啦!” 
  我忽然觉得累了,不再接她的下茬,看着满桌的酒饭也没了胃口,找了个凳子坐下,木呆呆地发愣。 
  马老大却自顾自拔下根簪子各样菜都试了试,闻了闻,便放心地吃起来,还故意吃得咂咂做声道:“唉呀,这鸭子看起来很肥腻,其实入口就化呀……鸡汤也不错,唔,好香好香……” 
  我很饿,也很想吃东西,但一点也不想吃这桌上的东西,只想吃师父家巷口李瘸子卖的烧饼,虽然李瘸子口味很重,经常放很多的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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