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戏+番外 作者:清风舞(晋江非v高积分2013-12-17完结)-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过信后,他轻蔑一笑,竟抬手将怜香的亲笔信撕个粉碎!
“你!”白璜未料他竟有如此举动,差点忘了那是皇帝,控制不住自己要前去抢信。
“皇上?”易渊同样被他的举动吓住。
与西皊国结盟,对他们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今怜香公主都主动请求结盟了,为何皇上却作出如此举动?
“回去告诉你们公主,下次要请求援助时再多一些诚意。她打从一开始就不可能与夷谡联手,可又怕西皊国打不过夷谡而沦为亡国,因此才想寻求皇都这边的援助。待西皊国得了援军,便可对抗夷谡,并顺理成章地连南誉都包揽在手。西皊王的野心全朝皆知,谁知道皇都出兵相助后,会不会遭你们西皊国反咬一口?”
白璜愣住,而后一咬牙,从衣襟中掏出另一封信来。
“哦?莫非怜香公主也还留有后招?”凌天倾笑容冷淡。
“公主命我,若皇上不信她所说的话,就将此信交给皇上。这封信里头,便是公主的诚意。”
凌天倾展信,仅从头看了几行,原本戏谑的神情收了起来,变得凝重。
白璜不知为何,露出了些许愤恨的神色。公主将此信交给他的时候,原本总是神采飞扬的容颜,竟平添了一丝悲切,那可是第一次,他在公主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而易渊和落雁见凌天倾看信后始终未曾言语,都好奇到了极点。
于是落雁悄悄地凑近看了看,可一看下,她竟也面色一变。
那竟是一张婚书!
只要怜香公主与他缔结婚约,一国公主的所有都归夫君所有,西皊国将永远不得叛变。而怜香公主则保证缔结婚约后,从此尽心尽力帮他守护江山。
借此,他便可以完全控制西皊国,并利用怜香公主的才华。
毫不费力。
怜香公主要作出这个决定,肯定是下了她最大的决心。而她会下这种决定,的确是西皊国这次的危机太大,让她无法驾驭。她以一国公主的身份,誓要保住西皊国。
毫不费力地便可控制住西皊国,他应该马上答应这婚约,而后与西皊国缔结盟约。
他在犹豫什么?
西皊国
夷谡五万军兵次日便抵达西皊国,直接到了西皊王宫。
怜香得知此事,立即命令将其兵马挡在宫外。
而此时,西皊王正怀抱美女,听到小兵传令后,他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
他还糊里糊涂地问道:“夷谡来这里做什么?皇都没他的容身之地,所以来投靠我们了吗?”
西皊王慢吞吞地穿戴整齐,那珠光宝气的沉重王冠与他矮胖的体型看起来十分不相称,常年沉溺于酒色的他动作甚至有些迟缓。他刚坐上王殿上用真金打造的王椅,便见怜香面色凝重地走进来。
怜香身着鹅黄色宫装,头衬由十颗南海明珠镶嵌的珠饰,那一双明眸却比明珠更亮,闪着几分威严。不若西皊王的庸俗贵气,她却是天生华贵逼人,气度卓绝。
“女儿,何事让你面色如此凝重?”
怜香这几天为了准备对付夷谡,连日奔于操场勤练兵卒,拟定战略。然而方才却得知自己父王又是醉生梦死一回,她心里已是气急。怜香冷笑一声,回道:“父王有几日不理朝政了,当然不知有何事值得心烦。”
听得此言,西皊王倒是不满了,西皊王权早已掌握在自己女儿手中,军中的士兵除了这个公主的话,别的人一概命令不了他们,就是他这个王也如此。而他又深知这个女儿的能耐,因此在她面前,就是他有再大的野心,也永远抬不起头来。
适时,夷谡与莫飞炎走了进来。
夷谡眯了眯眼,看到了西皊王宫王殿的富丽堂皇,那金灿灿的王椅甚至有些刺目。
夷谡道:“久仰西皊王的大名,今日才得以见王一面,果真如传言一般贵气。”
怜香听了,轻扯唇角,冷笑以对。
可西皊王竟恍然不觉他那话里的讽刺之意,笑说:“国师过誉了,不知国师今日因何事而来?”
“哈哈哈……”夷谡大笑起来,道,“西皊王不知道么?我早已不是国师。”
“这……”西皊王显然已好久不问国事,竟当真毫不知情。
怜香接过话,冷然道:“夷谡,何必拐弯抹角,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谈吧。你此行是想与我们西皊结盟的?”
“还是怜香公主够爽快!没错!既然公主不喜拐弯抹角,那我也就直言了。如今新帝刚刚即位,根基不稳,你我都是有野心之人,倘若我们联手,必定能将新帝赶下位。”
西皊王听了,果然眼睛一亮,大叫道:“这主意好!”
怜香瞥了他一眼,轻轻一摆手,笑道:“你若是真心要与我们结盟,何必带五万兵马过来?这么大阵仗,可是威胁么?夷谡,本宫说话做事向来不爱拖泥带水,本宫只说一遍。”她清亮的眼朝底下的人一扫,“要我西皊国与你夷谡联手,不可能!”
“怜香!”西皊王喝道。
“父王,你当真以为他们是想与我们联手的吗?等他的目的一达成,夺了江山,我们西皊国必成为他眼中最大的刺,除不除是迟早的问题。”她又转向夷谡,道,“西皊国就是有心叛变,也绝不会沦为你夷谡夺江山的棋子!本宫今日以西皊国公主的身份与你明说,夷谡,你休想动我们西皊国分毫!”
“哈哈哈哈……怜香公主果然名不虚传。”夷谡笑过后眼神一凛,“公主,你可别为今日自己说过的话后悔!”
怜香面色不变,始终保持着冷静。她再往下一看,已发现莫飞炎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她皱了皱眉,便听见宫外惨叫声不绝于耳。
刀剑相接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密,再一看,莫飞炎已带兵闯进王宫!偌大的西皊王宫霎时便被五万军兵包围得严严实实的。
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西皊王连脸色都变了,连道:“这、这……”
怜香公主却不慌张,道:“夷谡,今日你要犯我西皊国,也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话一完,宫外早已埋伏好的西皊兵出现,领头的将军辛竑明神情肃穆,随时等待公主一声令下。
形势已是一触即发!
☆、51 鸿雁飞
御昇宫内仍是一片肃静。
白璜焦急地看着皇帝,却见他只是拿着这张婚书,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公主在他临行前说过,若夷谡前去,她只能拖住夷谡三天。三天一过,她便无法保住西皊国,连她自身都会陷入危险。
无论如何,他都要求得皇都的援助。
易渊打破沉静,开口道:“皇上,与西皊国联姻是巩固皇权的好机会。怜香公主生得国色天香,身份也娇贵,可算是未来皇后的好人选。皇上,如今后宫无人,正可借机招纳进妃子,扩展后宫势力。”
可凌天倾依旧沉默,那张婚书拿在手里,竟因用力而有了皱折。
犹豫,他本不该犹豫。
“皇上?”
片刻,凌天倾淡淡一笑,终于有了动静,他慢慢地,慢慢地将那婚书撕毁。
而后,轻轻一抛,雪白的碎纸片纷纷飘落。
这一刻,心中某种决定正随着婚书的破裂而逐渐成形,更或是,逐渐坚定。
白璜瞪大眼睛,看着纸片在空中飞舞着,一时间脑中竟一片空白。
皇帝第一次撕怜香公主的求援信,尚有后招可挽回。而现在,连公主最后的决心,她的亲笔婚书都被撕了,这代表着什么?白璜几乎不敢想象失去救援的后果。
当最后一片纸片也飘落在地,白璜咬紧牙,“扑咚”一声跪倒在地。
“皇上,白璜求皇上给予援救!”他是个很有骨气的人,这辈子除了跪过公主,再没有跪过别人,而如今,他这一跪,仍然是为了公主。
凌天倾没有看他,只是回过头,对落雁道:“落雁,去叫齐追过来。”
落雁因皇上方才撕毁婚书的动作而欣喜,连语调都欢快起来:“落雁这就去叫齐将军!”
“皇上!”白璜跪在地上,一双拳头被他握得喀喀作响。
凌天倾这才搭理他,笑了笑:“启天军中最擅突围的是齐追将军的追风翼,不知三万追风翼,够不够助怜香公主一臂之力?”
白璜几乎愣住,半晌才道:“皇上答应援助?那为何……”
“早听闻怜香公主心有所属,要她主动提出联姻的要求,必定下了相当大的决心。我相信她的诚意。她是个重义之人,此次得皇都派兵援助,得了这份恩义,必不再有叛乱之心。”
白璜心中狂喜,道:“白璜代公主谢谢皇上的信任!”
“陈琛!”凌天倾叫唤站在御昇宫外的陈琛,道,“你带西皊国的使臣去别院,等候齐追将军准备齐全,立即启程到西皊国。”
待陈琛领白璜到别院去,易渊才不解地问道:“皇上要阻止夷谡夺得西皊国是件好事,但又为何要拒绝与怜香公主联姻?臣以为这次联姻既可扩充势力,也可借机招纳嫔妃。自伪帝一事后,伪帝拥有的嫔妃都被皇上遣走,如今后宫已空。可皇上,王朝怎能无母?后宫亦不可一日无主。”
“后宫之事我自有打算。至于联姻……如果我不靠联姻就无法稳住父王这个易氏王朝,那我岂不是太没用了?”凌天倾的表情柔和了些,道,“七王兄,我明白你一切都以保住王朝为先。放心吧,我要守江山,自有我的方法。联姻之事,以后都不必再提。”
“可是皇上……”易渊仍是有言未尽。
但此时他看皇上,那脸上轻松的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闭了嘴,有些迷惑不解。而后,他听得皇上道:“七王兄,我只是想睡个好觉罢了……”
易渊呆愣着,似乎更加迷惑不解。
晌午时分,白璜与齐追的追风翼快马加鞭赶往西皊国。西皊国地处最西边,从皇都赶往,至少也得两天的时间。
凌天倾仍在御昇宫内,勤于政务。
八年,落下多少国事未解。
八年,他利用伪帝隐藏自己却将朝政废弃。
八年,多少百姓因夷谡的一手遮天而深陷苦海。
这八年来他每每看到百姓穷苦之境,都恨不得立即返回皇都重夺帝位,但没这八年成熟的时机,他不可能如此顺当地回来。
一切,就如他的计算一般。
因此,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至少让百姓能过上安定的日子。
几个时辰过去,似乎终于有点累了,他突然放下手中所看的奏折,道:“落雁,磨墨。”
“是。”落雁几乎站了一整天,她乖巧地磨好墨,并准备好纸笔。
她见皇上终于停下手中国事,张嘴欲问皇上,是否要去见蓂夜姑娘了。但她迟迟开不了口,却见皇上看着白纸,似在沉思。
凌天倾执笔,沉思后,便飞快地在那上头写了几字。
此刻脑中所想,不是国事,却是那佳人巧笑倩兮,聪慧玲珑心。
他为她相思,是否她也仍对他牵肠挂肚?
信中只是几字,却道不尽其中坚毅决心,道不清其中情意绵绵。
其情重可比天,此情坚若磐石。
字尽其心,语尽其意。
只是不知寥寥八字,是否能夺回佳人芳心?
万重山上,偶尔清越的琴声不绝,只叫人听了气爽神清,恨不得就守在这简单的小木屋旁,在近处聆听这悦耳的琴音。
岳无忧,便是木屋的常客。
“夷谡已对西皊国动兵,如今西皊国怜香公主正作困兽之斗。小姐你猜这两方谁会赢?”一如以往,岳无忧将最近外头所发生的事报告给蓂夜听。
蓂夜慢条斯理地吃着眼前的甜点,懒洋洋地答道:“你上次说夷谡是带兵五万去的,而且又有莫飞炎相助,怜香公主在兵力上吃了亏,任凭她如何有能耐也是敌不过夷谡的,这有什么好猜的呢?”
岳无忧笑道:“我只是想来问问小姐的看法。”
“这两方打了起来,对你们可不是正好么?可坐收渔翁之利。”
“是很好。”他笑了。
蓂夜瞥他一眼,确定他不跟每天要来苦口婆心地劝说她出谋献策的关止游同一道后,叹口气道:“无忧,像你这般单纯善良的人,何苦要当个亡朝复兴的将领?”
“小姐,无忧是正朝人。”一句话,语气没太多起伏,却饱含着这青年的坚定决心。
琴音一曲完了,木屋一下静得不可思议。
岳无忧站起来请辞道:“时间不早了,无忧也该回营了。”
“你还真是每次等琴音弹完曲子就走,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为了‘琴音’才天天来的。”蓂夜站起送客,说得可是一语双关。
未料这岳无忧当真脸红了红,也不知他当蓂夜说的“琴音”是其人还是其琴了。
岳无忧一走,蓂夜便道:“这下可不好办了,怜香公主居然也陷入了危机之中。”
她与怜香虽曾对战过,也曾相看两厌过,但好歹是知心人。要她说,这世上能有人像怜香这样性格爽快真切的人还真不多了。她其实一直把怜香当作朋友的。
“竹吟,竹吟?”她唤了两声,才见竹吟出现。
这竹吟,方才是在发什么呆?
“你也在担心公主?”难得,蓂夜口气认真地问竹吟话。
“小姐,怜香公主对上夷谡,真的输定了?”
“未必,怜香如果心觉穷途末路,必定事先寻求皇都的援助。显然,岳无忧完全没有把皇都那边的事告诉我。但是不管援助能否求得,怜香公主如今的处境一样危险。”她偷偷看了竹吟一眼,竟能从他眼里看到一丝忧虑。
她微微一震,而后再问:“竹吟,你担心公主么?”
“小姐,我讨厌她。”竹吟低头,有些似自言自语地道,“我看过她杀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杀起人来毫不留情的样子。而且若不是她,我也不会硬要与小姐分开三年。……可是为什么,小姐,为什么现在的我,要为她焦虑不安?”
竹吟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太甘心。
怜香对竹吟,一直以来一往情深,甚至有些穷追猛打,若如今的她听到这席话,该会是大笑三声,来庆贺自己的心意终于有了点回赠了吧。
蓂夜收起平日总对他戏谑的模样,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真的担心,便去吧。”
竹吟猛地抬头,问:“小姐是说……”
“我们离开这儿,到怜香公主那里去。”
“小姐有计可逃?”
“是。”蓂夜调皮地笑了笑,却又说,“倒也不算是逃。”
她见竹吟一脸雀跃,分明是要去见情人的样子,不禁失笑。
她一直以为竹吟对怜香公主的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