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赋 作者:古斯灵(起点vip2014-06-10完结)-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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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之后便是浓浓的心疼,为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该是怎样的感情,让她甘愿将自己最好的年华与自由奉献于步步惊心的刀光剑影之中。
最后,两人都有些醉了,她晃着手里空荡荡的酒瓶子,抬头望着月光,侧脸寂寥悲凉,她说: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就这样放下一切,自由自在的生活,哪怕生命屈指可数。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楚楚小心翼翼的神色。
一不小心,滚烫的茶水溅落在手背,将风扶远拉回现实。
看着面前连声道歉的人,风扶远神色淡淡,现在看来,其实也没这么相像。
…
七日之后,是蝶恋花固定的楚楚姑娘登台献舞之日,虽说有风扶远这个大靠山在,可她一日是蝶恋花的人,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那一日无疑是格外热闹的,代婉也换回了久违的女装。
☆、桃66 李代桃僵
代婉近几日被风扶远伺候的心情大好,特意换了件流云样式的衣衫,头发简单披散下来,用帷帽将自己的面容遮的严严实实。
蝶恋花是男人的销金窝,代婉一袭女装走在风扶远身边格外引人注目,后者不满,便带着她从一处隐秘的小门进入,直接上了三楼。
因为要伺候姑娘梳妆打扮,向来静谧的三楼热闹了许多,除了老鴾还多了几个伺候的年轻丫头,见到风扶远均是眉开眼笑,热络非凡。
“少城主可来了,楚楚可是一早就念叨着您呢。”
喜笑颜开的面容在看到他身后的女子时,淡了几分,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番,她阅人无数、眼光老辣,心下震撼,这是一个比楚楚更能摄人心魄的女子。只要她愿意,天下的男人,即便贵为九五之尊,也难逃情网。
心思转了几个弯,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少城主,这位是?”
“我的朋友,听闻楚楚今日登台献舞,非闹着过来凑热闹,还得劳烦你准备几样女儿家爱吃的糕点零食之类”,说着,转向一旁正欣赏美人梳妆的人,“蝶恋花的厨娘厨艺精湛,便连风家堡的当家主厨都不及,就你这好吃的性子等会儿可得小心些,别把舌头吞进去了。”
代婉赶苍蝇似的摆摆手,忙着呢,没空搭理。
二人旁若无人的互动,看似随意却处处透漏着轻松亲近,不由得引人侧目,便连专心致志描眉的楚楚也将视线从镜中挪开,是不是飘来幽怨一瞥。
二人在三楼一个装饰雅致的房间坐下,楼下的盛况一览无余,下面的人却无法看清他们。位置堪称绝佳。
代婉看着楼下的人声鼎沸,兀自出神,风扶远一声轻笑将她的思绪拉回。
莫名其妙的把他看着。
“你可还记得。当初在倚醉楼初见的情形。”
代婉也跟着笑了起来:“怎么不记得,我还以为是哪个地痞流氓进来骗酒喝。堂堂风城少主寒酸成这样,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
往事近在眼前,时间却已逝去五载,这其中,遇到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成了过客,物是人非。
风扶远将她脸上的黯然收进眼底。目光明灭不定。
指了指楼下布置奢华精致的舞台:“要不要下去试试?”
为了楚楚姑娘时隔三个月之久的登台,蝶恋花可是狠心下了大功夫。
灯光昏暗,台下的叫嚣也跟着戛然而止,一束明光直直打在舞台中央。映出一道风姿绰约的身影,红色的纱裙,修长白皙的长腿若隐若现,手腕脚腕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碰撞出如流水般清澈的脆响,仿若置身青山绿水之中。
乐声轻启。由悠扬转为急促,和着辗转起伏的节奏,台上之人化身精灵翩翩起舞,那双勾勒着精细眼妆的双眸迸发出如山间尘雾一般的朦胧,额间粉色勾金花印更将她倾世无双的风华。衬托的淋漓尽致。这一刻,没有人会见她视为以色侍人的青楼女子,更像一只能够摄人心魄的妖精,挣脱万年束缚,重新回归人间。
在场所有人都倾注在这一场视觉盛宴中,没有人注意到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三个人,衣着普通,通身气度却绝不是这小地方能养出来的,且为首一人的脸色……难看的要命。
乐声终止,佳人翩然而去,直至台上空空如也 ,下面的人才回过神来,叫好声叫嚣声一片。
面白无须的老仆偷偷瞄了眼旁边人的脸色,又慌忙低下头去,这蝶恋花恐怕也是要废了。
房门咣的一声被推开,某种压抑的情感即便隔得老远也能感觉到。
老鴾被拦在后面,阻止不得,只得转向被打扰的房间主人:
“少城主,这……我已经告诉过这位公子……”
风扶远收回替床上之人卸妆的手:“行了,你该庆幸这位公子手下留情,否则重新做一副红花木门也得花不少钱吧。你先下去吧。”
老鴾应声而退,房内便只剩下知情人。
风扶远不慌不忙的,起身来到近前,撩起前摆双膝跪地:“草民拜见皇上,吾皇万岁。”
苏逸面无表情的看着脚下之人,眼底寒气更甚,久不叫起,风扶远也不着急,就这么恭身跪着。
“起来吧。”
“谢皇上。”
没有理会他,苏逸径自朝着床边走去,床上之人一袭红衣,若雪的脸颊上生出几分红晕,如此引人遐想的画面,若非扑面而来的浓浓酒味和前后紧凑的时间,怕是没有人能承受住后果。
眉头紧皱的看着床上烂醉如泥的人,嫌弃之色一览无余,终究还是将她抱了起来。
大跨步出的门去,没有向风扶远知会一声,后者神色并不见不满,嘴角一侧勾出戏谑的弧度。
房门重新合上,一片寂静。
风扶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出来吧。”
话音刚落,层层帷幔后的身影渐渐清晰。
代婉坐在凳子上,周身压迫感未消,天知道她刚刚在台上对上那双眼睛时有多紧张,即便隔着数米,依旧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阴霾,还好,还好她跑的快。
见她如此模样,风扶远面露不屑:
“怕成这个样子,还说什么独走天涯,你呀,这辈子怕是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
当晚,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白日风扶远讥讽的话,不知为何总是在耳边,挥之不去。
抱着腿坐在床上,透过半开的窗子望着天上的月亮,许久,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唤了声玉遥的名字。
眼前白影一闪,人已经站在身边。
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见并无异状,脸当即拉了下来:“大半夜发什么神经。”
“玉遥,你去帮我办一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蔻红和天鹤。”
看着她的表情,还是点了点头,听了她的交待,终于明白为何把事情交给他去办,脸上的表情有了几分缓和:
“你终于想明白了,以后不要后悔才是。”
…
卸下一桩心事,后半夜香甜入梦,醒来时已经过了早饭时间,却难得有兴致自己跑到厨房找吃食,散步消食的时候碰到去码头巡视河运的风扶远,问她有没有兴趣同去看看,代婉正闲得无聊,自然是欣然前往。
与此同时,苏逸一行人下榻之处却是乌云遍布。
接住向他迎面扔来的枕头,看着躲在角落缩成一团的人,眸光冷的简直要把人冻成渣渣。
感觉到他的怒气,床上的人身子蜷缩的更紧,肩膀微微颤抖。
揉了揉泛疼的额角,昨晚彻夜未眠,一直守在她身边,漫漫长夜,怒气也慢慢被消磨掉,转而化作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心疼与愧疚。也终于想起自己推掉堆积如山的政事,微服跑来这里的最重要原因,是来道歉并获得原谅的,只是所有事前备好的软言好语,在看到她在一群男人中间跳舞博彩时,消失殆尽。
他一直等到天色放亮,看着她呓喃几声,缓缓睁开双目,呆楞的看着他,眼睛里透漏着陌生与恐慌。
苏逸皱了皱眉头,未待开口便被她大叫着推开。
一直守候在门外的成林,听到动静立即破门而入,看着眼前情景,不明所以。只听他的主子,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交代:“把她身边的人给我寻过来,立刻。”
半个时辰后,玉瑶跟在成林身后慢悠悠走了进来,看到来人,苏逸阴霾的脸色稍缓两分,随即挥退房中其他人。
疲惫的捂住半张脸:“你去看看她,究竟怎么了?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
玉瑶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来到床前,看着听到脚步声不停往后躲的人,眸光无一丝起伏。拉过她的手,装模作样的探了探,自然得到剧烈反抗,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反手一劈,一切归于平静。闭上眼睛装神弄鬼一番,收回手,拿起一旁的面巾不住的擦拭,仿佛碰了什么肮脏不堪之物。
“她怎么了?”
将面巾都到一边,玉瑶淡淡开口:“没什么,疯了而已。”
苏逸一怔,随即脸色便沉了下来,显然将玉瑶的一番话当做玩笑。
后者也不恼,面不改色:“我早就警告过她,莫要过分消耗灵力,她却为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如今元气大伤,难以复原。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她到如此地步,谁也怨不得。”顿了顿,“如果你对她尚有情分,便好好照顾吧,说不定哪一天,老天被你的诚意感动,让她恢复如初也不一定。”
玉瑶走后,苏逸便一直待在房中,没有出来,也没有让任何人进去。就这么看着床上熟睡之人,眸光复杂难辨,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另一端,在大船上的代婉,正纵情于大河景色之中,万事皆不入心。
☆、67 相7遇
大船朝着日升的方向驶去,仿若行进在一片黄金海中。
代婉站在床头,迎着清风,看着脚下的劈风斩浪,心情豁然开朗。终于体会到何为波澜壮阔,本想吟诗作对应和一下,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胸无点墨。不由得反思自己,万年的时间,足够她精通任何学识,如此漫长的时间中,她都做了什么?一番思量下来,代婉总结出原因,一半的时间在怨恨与四年,另一半的时间在算计与奉献,只是那个人,她此刻不愿意去想。
风扶远不知何时来到身后,脱下外衫披在他身上,轻言道:“虽说已是午间,河面上的风还是有些凉意。”
代婉转过身,为他这一刻的温柔体贴所熨帖,无论他隐藏着何种身份与目的,最起码对她是没有恶意的。如此看来,上天终是待她不薄,每当孤单寂寥之际,身旁总会有人无私陪伴,无论是风扶远还是左冷。
两人并肩而立,望着愿望,均不愿打破这一刻难得的静谧安逸。
远处河面上突然现出几粒小点,随着距离渐渐缩短,黑点渐渐清晰,才看清竟是好几艘满载货物的商船,一字排开,直直向他们驶来。后知后觉发现刚刚还零星行驶在周围的小船,不知何时悄然消失。宽广的河面上便只余下风家堡的两艘大船与迎面驶来的几艘货船。再看风扶远毫无波澜的面色,代婉明白了,这是风家堡的生意。
商船很快行驶到近前,舵手在两只大船中间搭了块厚实的木板。
对方船头站着两个人,一人黑纱遮面看不清面容,背手而立,通身萦绕着凌厉气势。窈窕身姿透露了她的性别,另一人是魁梧的虬髯大汉,站在女子身后侧。二人身份高低可见一斑。
待看到风扶远身边的人时,虬髯汉子面色倏然一紧:“少城主。我们可是早有约定,这单生意不能有外人参与。”
风扶远看了她一眼,嘴角扬起淡淡笑意:“她不是外人。”
五个字压下来,让代婉差点脱口而出的回避之意,不得不咽回去。
硬着头皮,被风扶远牵着踏上对方的船舶,她的感觉告诉她。这件事情不该是她参与的。
黑纱蒙面的女首领来到眼前,代婉的视线不由得被她吸引了去,看身形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年轻少女,一举一动却处处透漏出一股老辣。她浑身包裹严密。仅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代婉却觉得莫名熟悉。察觉到她的目光,对方冷冷瞥来一眼,代婉悻悻收回视线,便如某人所说。世间险恶她尚未经历半分,还是处处低调为好。
风扶远与对方进船舱洽谈生意上的事情,代婉以自己想看看河面风景为由没有一同进去,风扶远看出她的不自在,交代几句便不再勉强。
船头便只余下她与那名虬髯大汉。代婉明白,这人八成是留下来监视她的。
受不了这份尴尬,代婉看着虬髯客,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的胡子,卷的挺有个性的。”
看着对方脸上慢慢变了颜色,代婉明白自己又说错话了。
虬髯大汉瞪着眼睛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代婉呼了一口气,难道是在宫里娇生惯养惯了,连为人处世之道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身边无人看管,她仍旧没敢走远,只在周围转转看看。
风扶远与女首领该是谈妥了,水手们开始往风家堡的船上抬货物,一箱接一箱,看样子重量实在不轻。咣当一声,重物落地,一箱正巧就在代婉身边打翻,本想好心上前帮着收拾,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转身回到风家大船上。
果然不是自己该知道的。
箱中之物被干稻草包裹的厚实严密,虽只露出一个尖头,代婉因着在军中生活过大半年,一眼便认出是什么物实,长矛,大刀还有铠甲,均是行军作战不可或缺之物。且大大超过朝廷对各地规定的兵器规格,这让代婉不得不多想。
不多时,风扶远回到船上,代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的神色,笑道:“看来这次是要大赚一笔了。见者有份,到时别忘了接济我些银两。我都要穷疯了。”
风扶远心情甚好,摸了摸她的发顶:“瞧你那见钱眼开的模样,有我在,还能亏了你不成。”
…
因为突发事故,苏逸接连两日都没有出门。好在当时他们考虑到隐秘方便,租了一间独立的院落而没有下榻客栈,否则代婉又哭又闹的声音,恐怕早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苏逸觉得他将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这两日,经过他的悉心诱哄,代婉看到她总算不再大喊大叫,只是像孩子一样,到了夜晚总会哭闹几场,每当那时他便会立即从睡梦中惊醒,抱着她不住宽慰。是以不过两日的时间,苏逸便已经瘦了一大圈,脸上眼底尽是疲惫。
见他没有在注意她,餐桌另一端的人不满意了,将手边的饭碗远远推到一边,碗碟碰撞的声音将苏逸的视线再度汇聚在她身上。
“怎么了?”
代婉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指甲,不说话。
耐着性子:“把饭吃完,我就带你出去。”
对面的人眼睛一亮,端起饭碗狼吞虎咽。
将水杯挪到她面前,苏逸看着这样的代婉,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说她神志不清,却又能听懂他的话。
大船踏着夕阳回到码头,华灯初上,整个风城灯火绚烂,看起来格外耀眼。守候在码头的宫人费力的搬运着一箱箱物品,代婉微微侧目,随即若无其事的转回目光。
“累你吃了一天的河鲜,有什么想吃的,随便你挑,我一定奉陪到底。”
“那就黄鹤楼的佛跳墙。”
风扶远笑着打量她:“就你这身板,吃得下吗?”
等菜一道接一道接连不断端上来的时候,代婉才知道他那句话的意思,同样一道菜,南北双方的吃法是不同的。代婉吃饭的时候并不喜欢坐包间,反而喜欢坐在大堂中体会当地的风土人情,如此声势浩大的传菜阵仗早就引起周围人的侧目,人多口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