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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璇玑玉图-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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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部分人是想参加这一方面,藉壮声势,使六合派人不敢找自己的麻烦!所以暂时都没露出敌视之意。
  五指老人端坐不动,鼻孔中呜呜咽咽,如泣如诉,忽然送出一种凄凉哀怨之声,而九阵风也一唱一和,同声相应。
  两人的低沉音调,缠绵哀怨,竟立刻打动了每个人的心灵,好像天悲地惨,凄风苦雨,一片愁云罩上了心田。
  这是一种离奇的感应。
  五指老人哀音宛转,由低沉渐趋激楚苍凉,更加凄厉无比,激动得所有在座的人,无不魂飞魄散,心颤肉跳。
  其中只夏侯老人发觉苗头不对,慌忙运起儒门浩然气功,正心诚意,由静而定,以儒门心法抵御这外来的魔音。
  他心神立即凝然不动,但却一丝不能分散,正襟危坐,主敬存诚,藉天人交会功夫,排除一切外邪。
  荀际则玄玉归真,玉鼎玄关已通,五气朝元,内功已臻神化之境,略一镇静心神,就立即情绪安定下来。
  凌姥姥和天目东海二奇,虽能勉强以内功抵抗,仍然心中千头万绪,眼前幻象丛生,生平伤心往事一齐浮上心头。
  五指老人师兄弟,这种九幻魔音,越来越发挥了,它的魔力,其音忽高忽下,时快时慢,滔滔不绝于耳。
  魔的威力,还只施展了六七成。
  满厅中的武林好手,都已如醉如痴,心灵罩上一片阴影。
  云贞这小姑娘所习涅磐定力,恰好是九幻魔音的克星,她只觉这种难听的音调,烦搅心弦,忙运起佛门至上禅功。
  云贞跳起来骂道:“五指老魔,你不说人话,尽管鬼叫什么?”
  荀际拉拉她,说:“坐下来不要乱闹,这两个家伙,的确有些鬼门道,千万要冷静下来,把心定住以免受害!”
  五指老人,微微扫视厅中,只见三奇在,都已纷纷入魔,而天倪道人和美少年,却神色镇定如故。
  厅中每位好手,都如同置身以往一幕最悲伤的境界里,幻象使他们投身其中,迷迷昧昧,不能自拔。
  这是九幻魔音的哀音商韵。五指老人火候不够,否则每个人都难免悲愤发狂,甚至自嚼舌根而亡!
  厅中几声惨呼,已有武当派两个小道士,和昆仑两个少年弟子,抵抗不住魔音,狂喷热血,倒于地上。
  五指老人,暗暗得意,却见荀际等和夏侯恕依然能以内功拒住魔音,他心说:“一不作,二不休,再换一种魔音,制伏了他们,从此就称雄武林,唯我独尊了!”于是他凝聚全副邪功,又换了一套变惩散代之音。
  众人方才止住悲哀,忽又一种乖戾的音调,萦绕住心灵,各人无不血液急流,心神勃然激动。
  这种韵律,说也奇怪,竟使每个人都疯暴躁,耳热心跳,气血倒行,激成一种无法抑制的怒火!
  荀际起初,觉得他这种怪音,并不足以伤人,所以默连广成玄功,只关照了云贞两句,没注意在场的人都已陷入魔境。
  五指老人所发二次变惩之意,更加凄厉绝伦。
  不及一盏茶顷,已有几位愤怒暴跳,达于疯魔程度,这几位随着怪音,放声嚎叫,一厅中宛如一群野兽咆哮眉狂吼,云贞低声皱眉说:“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发疯不成?”
  荀际大为震惊,忙说:“了不起,再过一时片刻,只怕大家都难免受他九幻魔音之害!我要救救他们!”
  云贞瞪大眼珠,道:“苟哥哥,你也会这种妖法么?”
  荀际笑说:“我怎么会它,我想唤醒这一干受他魔音愚弄的人,我且试上一试,如果救不转来,就只有把五指老鬼赶走为上!”但是耳畔的魔音,仍旧响澈云霄,荀际以最上内功心清法方能使心神安静下来。
  他已没有余暇,去制或对付五指老魔。
  最后他勉强聚集丹田之音,朗声长啸,声若金石,宛如龙吟虎啸,揉合善机玄功的妙用,突然展开了雷霆万钧的震啸之声!
  他啸音高昂直上千云,立把九幻魔音压得低沉下去几不可闻,于是一大半群雄,方才忍受得住,清醒了一二成。
  啸音振聩发聋,宛如一道震雷,惊醒了其中功力较深的三奇、红衣双丑、昆仑三友之流。
  但是荀际发啸太迟,已有少数人发狂自劈天灵盖,肝脑涂地,鲜血狂喷,倒于地上!五老人也大吃一惊。
  没想这位天倪道人,竟能以内家玄门功力,震压下去他的九幻魔音,五指老人只觉荀际一股啸音,粉金裂石,激荡得他心神摇荡,气血浮散,魔音已无法继续施展下去了,遂拉师凝九阵风,一闪而出。
  临走时,仍然恶狠狠的施展天魔指,遥遥点了几人的死穴!荀际一拉云贞,双双飞身纵地紧紧迫去。
  五指老人和寿山客,却如两缕轻烟,钻入满山竹林深处。转瞬失去踪影!荀际还不知道正派人士已伤亡惨重了。
  魔音初停,众人心神渐渐安定,也恢复了清醒状态。
  只见地上已倒下去十几位好手,死状惨不忍睹。
  小五台山的铜牌道人,竟以铜牌自撞而死。
  龙岩寨主,也负了严重内伤,而这内伤却是由他自己椎心呕血,气血倒行所致,还不难救治。
  少林派四个禅字辈和尚,和广鼎渊师均心脉进裂.七窍喷血而死,其他各方白道英雄,罹难的也有五人。
  三奇调运一阵内力,便已复原。
  红衣双丑,也幸未受大害,众人都惊奇这位天倪道人。
  纷纷设法救治受伤的同道,被五指老人天魔指点上死穴的三位,却已无法救活了。他们都纷纷推测天倪道人的来历。
  夏侯老人连说:“惭愧惭愧,老夫一时只顾自己运功抵御魔音,几乎使各位受害,这位倪道友,和欧阳少侠,却使人莫测高深了!”
  凌姥姥霍地站起身来发话道:“夏侯酸儒,老身不妨明告,倪道友正是隐者传人荀小侠,那位就是他的女友欧阳云贞姑娘!”
  夏侯老人老脸洞红,讪讪说道:“原来荀小侠并未罹难!除了他谁也没有这种功力!”
  红衣双丑天目一奇,却吓得面色如土!
  昆仑三友惊诧说:“荀小侠功拟天人自无足怪!但是欧阳姑娘,却几时炼成这般深厚的内功?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呀!”
  凌姥姥冷笑说:“此次武林大会,伤亡奇重,看来六合派中,能手甚多,的确不易对付,老身警劝各位明正月末,齐来王屋山会商一下,由荀小侠出面对付六合派,方可有济于事!”
  众人却默默无言。
  王屋山公祭隐者,又要为隐者了清恩怨,昆仑峨嵋武当少林四派,都自知曾有对不起隐者的举动。怎肯前往低头认罪?
  凌姥姥又向梅友向纯玉喝道:“梅友,你擅入首丘岩,用梅花暗器欺辱隐者遗体,是何居心?荀小侠早晚必找你算帐,不如到期认罪自裁为上!”
  梅友皱眉一笑,说:“原来荀小侠竟误会我对隐者遗体无礼,这真是件天大的冤枉!敝派以往,对于隐者礼敬不衰,怎会有这种行动?”
  凌姥姥冷冷说:“那隐者尸身上面的一朵寒梅你又如何解释?”
  梅友道:“当时,枫叟叶天赐起了歹念,向隐者打出一颗毒蒺黎,他误为隐者尚未身死,所以才滥下毒手,在下既然在场,就不能不加以阻止,所以想用暗器打落那颗蒺黎,没想被东海三魔扫来的掌风震歪,落在毒蒺黎上面,一同着上了隐者遗体!请想一想如果我毁隐者遗体,怎会击在毒蒺黎上面?”
  梅友说得入情入理,凌姥姥也无话可说。
  松友走近前来,深深一揖说:“辟寒灵犀之事,在下应该向凌姥姥解释一下,以免误会。那天在下经过冷翠谷,不知姥姥洞府,已被何人打开,在下一时好奇心动走了进去,不料竟是阴山双厉偷入洞中,已把灵犀窃取到手,所以在下经过一场恶斗,方把灵犀夺了下来。以后在下的确动了贪念,想寻找剑诀,才……”
  凌姥姥却以为双厉叶已身死,这话死无对证不大相信。
  但是松友既当众道歉,也就勉强把这件过节抛开一边。
  红衣双丑,怪声怪气的说道:“荀小侠对我夫妇俩,颇为不满,拙老弟又抢去了剑诀藏玉图,所以我夫妇俩没脸去王屋山,只有遁回东海,从此埋头隐迹,永不出世了!”
  凌姥姥忙说:“荀小侠气量宽大,只要贤伉俪愿为正派效力,他绝不会记旧恶的。”
  夏侯恕欣然说:“既然荀小侠有心挽回武林浩劫,大家不妨届时同往王屋山一会,有老夫在场,隐者生前的过节,老夫自可劝他不必过于认真!荀小侠谅不会做出绝决使人难堪之事。”少林广参禅师,却仰天长叹一声,和灵纯真人低声交谈了一阵,把两派死伤的同门,抬出去埋葬已毕,拂袖而去。
  他们不愿低心下气,求庇于隐者的后人!
  峨嵋派则因不孤道婆与荀际颇为熟惯,他们还不大坚持成见,经凌姥姥一说,便应允明春前来助祭。
  碧筠别墅一场武林盛会,却纷纷四散。
  红衣双丑,悄然离去,沧波叟却和凌姥姥攀谈起来。
  猛然人影一闪,荀际和云贞已双双纵入厅中。
  东岳儒圣迎着天倪道人呵呵笑道:“荀小侠,神龙见首不见尾,居然不肯以真面相示了!”
  荀际料是凌姥姥泄漏了他的底,遂揭去面具,笑容道:“夏侯前辈,苦口婆心消弭浩劫,领导群伦,怎武当少林二派名手,又逃席而去?”这时,厅中已只余三奇和峨嵋昆仑两派的人。
  不孤道婆趋前,向美少年道:“云姑娘,你装扮起来,几乎令老身也不辨雌雄了!”
  这时,那位丑姑娘陈美美,方知美少年乃是一宗冒牌货,想起适才的情形,不由红遍耳根。
  但荀际的英姿雄概,又使她暗暗羡慕。
  荀际已有四位美丽的女孩子投怀送抱,她只有退避三舍了。陈美美芳心落寞,忸怩着闪于儒圣身后。
  不孤道婆,首先代梅友把首丘岩梅花悬案说明,荀际哦了一声,道:“此本来想查问明白,不料却错怪了梅友!”
  美少年一指竹友卫漪,娇声叱道:“卫老头,半年前我在你那别墅里受尽了窝囊气,现在师傅派我出道。会会各大正派好手,正好领教阁下几手内家高招吧!”
  竹友慌忙拱拱手说:“荀小侠乃北圣传人,继承了四圣之首的地位,姑娘不日完成神仙美眷,又何必和老夫找碴儿?”
  云贞冷笑道:“那你是为了荀哥哥才让我几分?阴山枯寂门下,不领你卫老头这份儿情!我要……”凌姥姥怕她又闹小性儿。
  她一把搂住了美少年,笑道:“你再淘气,你荀哥哥就生气了!昆仑三友,也是内家玄门正宗大派,和广成门同声连气,又素来敬重隐者,小妹妹你就忍让些儿吧!况且听说卫老弟当时,乃受令尊之托,非出他的本意!”
  峨嵋派另外两位好手,无量山人,翠微居士也走过来,和荀际握手言欢,并声言届期必如命来王屋山助祭。
  沧波叟长叹一声,道:“荀小侠,六盘山一行,可曾受惊?红红这丫头……”
  荀际惊问:“沧波前辈,可曾会见愚师弟公孙隐?前辈前往红叶山庄,怎没探得红叶女侠下落?至于玉图幸不辱命业已收回了。”
  沧波叟大喜过望,连连拱手称谢。
  他又皱眉吹气道:“红叶山庄群魔云集,大非昔日。老夫几乎脱不了手,被那一群恶煞,围困在谷中,尘战了半夜方始脱出重围。红红那孩子,还是一块纯金璞玉,跟着她那奸滑作恶的老子,不免堕落下去,殊为可惜!只恨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荀际忙道:“既然六合派首脑都在红叶庄上,在下正想去会会他们,警告空亡老魔,解散六合派,武林局面方可澄清。”
  夏侯老人一竖大拇指,称赞道:“小侠为武林伸张正义,铁肩担道义,只手挽乾坤,正是继承令先师的伟大人格,造福武林同道,老夫愿随同前往,共成此一壮举!”
  天目拙叟也仍想恢复三奇的声望,讪讪走近些,拱拱手说:“老夫一念之差,首丘岩中妄动贪念,大冰岩上又受双丑的态怂,实觉于心有愧,愿追随小侠儒圣之后,为武林做些有人益的事。明春正月,不待小侠邀请,当自行前来首丘岩,祭隐者,以谢令先师。”
  荀际忙谦逊了两句,说:“天目前辈,回头是岸勇于改过,殊令在下钦佩!”
  众人方知卢龙老人尚有一位师姊,收下了冰蕊寒梅萼二女,而卢龙老人却已受师门严惩,死于印藏石岩了。
  武林中,又出现了两位本领高不可测的人物。
  枯寂老人,和鸠摩罗夷老尼。
  东岳儒圣不禁觉得他这四圣之一,也算不了什么。
  于是一厅中,洋溢着和睦的气氛。
  不孤道婆拉住云贞的手,笑道:“你荀哥哥已是武林领袖人物,叱咤风云,谁不敬恭了!你还要做什么?”
  云贞却腮帮一鼓,冷笑道:“这是我师传的指示,要打败八大正派,争取武林盟主信符,玉虚法杖!荀哥哥他不会和我竞争的。”
  峨嵋三老、昆仑三友,都勃然变色。
  儒圣笑说:“欧阳姑娘,受命令师枯寂前辈,当然应该去夺取武林盟主,不过你应该先通过荀小侠这一关,看他赞不赞成?”
  云贞一双剪水青瞳,含情脉脉,向荀际望来。
  荀际含笑说:“我已经答应了鸠摩罗夷前辈,绝不参加少室比武争盟主的事,云妹妹既受令枯寂前辈。我也不便阻止!”
  他又沉吟了一阵,摇摇头说:“武林中,正不知还有多少奇学异能之士,那时难免还有绝顶高手出场,云妹妹不可骄傲自负!”
  云贞微含妒意,嘟着嘴问道:“荀哥哥,你先说到时,是帮助我?还是帮助冷姊姊们?”
  荀际左右为难只有哄哄她了,道:“我本不想去少室山参与武林大会,但是为了你,不能不去一趟了!”云贞才高兴得绽开樱唇甜甜的一笑。
  昆仑峨嵋两派好手,都心里暗暗气忿不平!
  只要荀际不出手相助,凭三个女孩子,就能技压各派?他们碍着荀际面上,否则只怕要当场和云贞较量一番了。
  大家重新归座,三友令弟子们预备了一桌盛筵。
  昆仑门下死去了两个弟子,三友忙着派人购买上好棺木收殓了,并将铜牌道人和五个白道英雄尸体隆重收殓。
  众人纷纷致祭、志哀。
  席间,三友亲推荀际上座,与夏侯老人并席。
  大家讨论援救小女侠叶红红,和对付六合派的办法,荀际急于查访小师弟的消息,心中非常焦急。
  只怕小师弟不敌群魔,出了岔儿。
  大家决定在场的人全体出发,共歼群魔。
  松友吩咐朱鼎和等,埋葬同门之后,速反朝阳谷暂避和六合派人接触,又命备了十二匹坐马,只松友留下来照料别墅和朝阳谷的事情.其余的人,于次晨浩浩荡荡,离开了碧筠别墅。
  云贞拢着坐马,紧紧随在荀际身后,她和丑姑娘不大谈得来,东海一奇沧波叟又述说他与六合派交手的情形。
  因在夜间,对方都是一式劲装,腰间扎着宽布带子,据他回忆交手的人,似乎都是些白须飘飘的老叟。
  面目陌生,几乎全不相识。
  夏侯老人由沧波叟的话,推断六合派召集的各方黑道枭雄,必不在少数,诸如云领双枭之流。
  但黑道中身手不凡,算得上一流好手的却寥寥无几。
  以他们这一伙人,二圣三奇,两大派的菁华,稳可以扫荡群魔了,云贞尤其想大展一番身手,在武林中留下一番佳话,阴山枯寂门下玲珑仙子,也将在武林中永传不朽如臬荀哥哥不是她的心上人,她更想打遍天下无敌手呢。
  他们缓缓行进,而又前后错开,分作四起,以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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