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淘气世家-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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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得意。
郝贝哪知“好“字被他这么一说就变成不好了,而且道理又如此有趣而让人愿意相
信。也恍然直笑:“果然古有明字,好过头就不好了,我一个‘好’就行了,免得蚊子
成群,女人满堂。”
兄弟视目而笑,郝宝点头:“儒子可教也,一点就通。”
第三章 初恋和第二春
宝贝兄弟笑的开心,倒把肌肉给震动而发生疼痛,笑声之一憋,又把两人拉回现实
惨痛状态。
郝贝抚着臀部,苦笑道:“咱们还是上药吧!屁股一定变卤肉,唉!吃得好饱。”
郝宝自嘲指向左眼紫黑眼眶:“老头子特别招待,卤肉加卤蛋,有点吃不消!”
兄弟俩无奈而抱怨地一拐一拐地往起居所行去,两人讨论,若老爹不教他俩绝招,
他们可要找个时间去求教于爷爷,照样可学得,自不怕父亲了。
两人回房拿了止痛驱肿止血药物,或吃或抹,修补一阵因也觉得轻松多了,本想躺
下来好好休息,竟然有马蹄声来,不急,却相当沉重。
宝贝兄弟惊诧不已,郝家庄已没落多时,难得有马匹经过,而且又是往郝家直冲而
来。
“是谁?”郝贝问。
“先出去再说。”
郝宝回答,两人拿了剑复往前院奔去,还好父亲打的全皮肉伤,只要敷药推拿一阵,
倒也无伤大雅。
及至前院,忽见得门外蹄声沉闷,一只胖嘟嘟有若小象般的灰马已载着一位深绿衣
衫的胖大妞,她的身材和小象也差不了多少,肥得双手快模不着肚脐眼。
兄弟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胖人胖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绿衣女子驱马走近,见着兄弟俩,已含笑招手:“喂!宝贝兄弟,不认得我啦?”
人粗壮,声音也粗浑有力。
宝贝兄弟睁眼再瞧,胖女人五官虽肥如猪,但仍看出清秀双目,尤其是鼻子挺得很,
这不是郝家特有标志?
郝宝已认出来人,惊喜道:“是大姑?两年不见了,你为何胖若两人?”
郝贝道:“那张脸好像圆球一样,东西南北看来都一样圆。”说完直发笑。
郝宝也笑着:“别那么夸张好不好?至少大姑鼻子是尖突的,那是郝家遗传。”
郝幸走近,跨马下鞍,转动圆捅身躯步向前,笑呵呵地说:“大姑的确胖了,而且
真的胖若两人。”
郝贝道:“大姑以前不是挺瘦的吗?腰部至少比现在瘦了四分之一。”
郝幸似乎并未因发胖而自卑沮丧,仍笑态可掬:“没办法,我曾经绝食数月,连一
粒米也没吃,但是仍然这么胖。”
郝贝叹声道:“自己胖不可怕,天生胖——不吃也会胖,那就很可怕了。”
郝宝揶揄地问道:“大姑你会不会因为胖过头,而让人把你划分在人类以外的胖
类……而感到烦恼?”
一个“猪”字,他始终没说出口。
郝幸倒也看得开,肥手一挥,爽朗道:“胖就胖,有啥好怕,人家说,你们尽管说,
大姑不会怪你们。”
郝宝笑的促狭:“大姑胖的可蛮有心得,果真是体胖心也宽。”
郝贝笑道:“大姑的人生想必十分好走,稳稳重重的。”
郝幸笑道:“这当然,天下可没几人能禁得起你大姑这么—坐。”
她晃个身子,肉跳不已,倒也如小山般,谁被坐着,可有得受。
郝宝频频赞许:“真是泰山压顶,无人能及。”
郝幸笑道:“所以说,只要有人敢动咱们郝家,你大姑第一个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郝贝笑道:“我看兜也兜不走,大姑您的分量太庞大了。”
郝幸笑道:“说的也是。”摸着肥胖肉层,表情十分得意。
郝贝道:“大姑和我爹不一样,类别分得十分清楚。”
郝幸听及他父亲,便问道:“你们老爹好吧?”
郝贝听及她说了“老”字,便立即嘘声。
郝幸不解,诧异问道:“啥事这么鬼鬼祟祟?”
郝宝道:“我们爹爹怕老,他订了家规,绝对不许我们在家中提及‘老’字,大姑
你已犯了家规。”说着已笑了起来。
郝幸也笑着:“他这么做,简直是老顽固,家规岂能如此不讲理?你们也过得惯?”
郝贝道:“有什么办法?现在比较习惯了,以前见老就避,连说话都结结巴巴。”
郝幸道:“没想到你们竟然受他虐待,我应该好好教训这老顽固。”表情十分认真。
宝贝兄弟闻言大感吃惊,他俩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大姑却当了真,要是她打不过
父亲,那自己不就遭了殃?
郝贝急问:“大姑你这么胖,能够使剑吗?”
郝宝道:“你能打赢我爹?”
郝幸笑道:“这老顽固武功的确不弱,但你大姑也非省油灯,剑是拿不动了,不过
我已改练卷云带。”
说完双手一甩,一条长形白带已刷然飞出袖口,直卷空中。只听得叭然脆响,长带
迅速回卷,一只飞鸟已被击昏落地。
宝贝兄弟看得眼睛睁蹬,但觉大姑武功的确非凡,要击毙一只飞鸟并不困难,但若
要将它毫发未损的击昏,就非得有一流身手不可。
郝宝赞道:“大姑功夫果然厉害,以后我如果发福,似乎也该练卷云带,免得动起
手来就气喘吁吁。”
郝幸欣然笑道:“阿宝你到四十岁有可能会发胖。”
郝贝闻言不禁幸灾乐祸,望着郝幸,笑道:“哥,我已预见你的后半生了。”
郝宝急忙说道:“我哪会变成水桶?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郝幸叹道:“这种身材的确不方便,你们不发胖也好。”
郝宝轻笑道:“不过大姑比起我爹自是强多了,大姑至少没有心理障碍。”
郝幸笑道:“胖虽然不是福,但是我也不会因胖发愁。”
郝贝赞道:“大姑实在体胖心宽,所向无敌了,不论是外在敌人或是内心敌人,一
样通通杀。”
郝幸轻笑不已:“你们说的实让大姑开心,你们呢?这两年还好吧?你爹是否还是
老样子?”
郝见笑道:“他的小腹已经不凸。”
郝幸道:“他倒是很会保养,我还以为他已大腹便便。”
郝宝问:“咱们郝家难道都有凸腹的现象?”
郝幸道:“到目前为止,大概只有你父亲是例外。”
郝贝得意道:“我一定也是个例外,因为我长得像爹。”
郝宝笑的更得意:“我才例外,我跟爹体型完全不同,当然不会小腹突出,比起你
凸了再消更高一等。”
郝幸道:“要是不小心和大姑体质一样消不下去岂不更惨?”
郝贝闻言已强忍笑意,差点笑岔了气。
郝宝两眼一瞪,叫道:“大姑你怎能乱说?男的跟女的怎能比?”
郝幸笑道:“说着玩的……”突见及郝宝眼眶青肿,疑惑道:“怎么了?和弟弟打
架,输了?”
“谁说的?我是跟爹打架。”郝宝正气凛然又带忧愁地说。
郝幸大为吃谅:“你和你爹打架?”
郝贝道:“不是打架,是生死之争,哥哥随时准备牺牲。”
郝幸更奇了:“到底是何事?”
郝宝感伤道:“大姑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郝幸觉得事情不小,急问:“说了大姑再做定夺。”
郝贝憋住笑意道:“爹想再娶一位十八岁不到的姑娘家。”
“啊!他竟然这么老不修?”
郝贝笑眯了眼:“更麻烦的是那位姑娘恰巧是哥哥的初恋情人。”
“真有此事?”
郝宝感伤点头。
郝幸叹道:“他简直是老糊涂了,怎能做出这种事?”
郝宝垂头丧气道:“我现在心里很不平衡。”
“我也是。”郝贝本是笑着脸,突然也憋出苦态。
郝幸但觉奇怪,问阿贝:“阿宝是为情所困,所以不平衡,你又为什么?”
郝贝自有道理:“那姑娘才十八岁,如果要我叫她娘,我一定会口吃。”
郝幸登时沉了脸:“这件事果然严重。”
郝贝问道:“大姑你有办法处理此事么?”
郝幸斩钉截铁:“当然有办法,而且义不容辞,我必须为你们解决困难。”
宝贝兄弟闻言大喜,郝宝盼望能娶得孙雪儿,郝贝则如获重释,那句“娘”可不必
叫出口了。
郝幸沉思半晌,道:“你们得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个清楚,大姑才能为你们办事。”
瞧向郝贝:“你说,阿宝是局中人,难免说的天花乱坠。”
郝贝瞧向郝宝,见他没出言阻止,便占头道:“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村中最近新
搬来一对母女,在村上开家裁缝店,爹在店里做了十几件衣服,阿宝也做了一件,原本
我跟阿宝以为爹时常去做衣服,是喜欢上了孙大娘,为了帮爹的忙,就主动告诉孙大娘,
爹爹正在追求她……”
郝幸问:“这事你爹知不知道?”
“本是不知,后来也知道了,并且打了一架。”郝贝道:“谁知道爹竟然是在迫孙
雪儿,所以准备教训我们,可是哥哥喜欢的也是雪儿,厮斗就此开始!”
他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郝幸已了然于胸,笑问道:“阿宝你竟敢和你爹挑战?”
郝宝凛然道:“为了维护我的初恋,我不惜牺牲一切。”
“你胆子倒也不小。”
郝宝道:“大姑你谈过恋爱,你应该了解被人横刀夺爱,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郝幸笑道:“你忘了我还待字闺中?”
郝宝叹道:“大姑你竟是一位老姑娘,如此你当然不能了解我的心情了。”
郝幸感到歉意:“我试着去了解……”
郝贝插口道:“我一直搞不懂爹爹和阿宝为何要为孙雪儿大打出手?”
郝幸耸耸肩头:“我也搞不懂,也许一个是老糊涂,一个是小糊涂吧?”
郝宝瞄眼道:“大姑你没谈过恋爱,岂能说我糊涂?你不知道爱情的伟大!”
郝幸笑道:“好吧!我就尊重你的初恋,可是我听了老半天,只知道你爹喜欢孙雪
儿,你也喜欢她,但是孙雪儿到底喜欢谁,我却一点儿也察觉不出。”
郝宝大叫:“她当然喜欢我,她时常对我笑,而且我与她比较适合。”
郝幸道:“适合是你自己说的,人家生意人当然要笑脸迎人,我想知道你们单独在
一起说过情话没有?”
“这……”郝宝感到不好意思回答。
郝贝道:“他们认识才几天,来不及说情话……”
“才几天就想娶人家?我看连正常话都没说几句吧?”郝幸觉得想笑,这对父子竟
然连对方一句情话都没有说,就据为已有而大打出手。
郝宝叫道:“岂会没有?将来这些话都可以补说回来,先谈后说还不是一样?反正
我知道她是喜欢我。”
郝幸道:“我看她对你们俩,一个也不喜欢,是你们在自作多情。”
郝宝叫道:“大姑你不懂爱情,当年王宝钗抛绣球打中薛仁贵。他们俩事前也没说
过一句话,后来还不是爱得要死。”
郝幸道:“那跟你们不一样,你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都是谈恋爱?”
郝幸笑了笑:“我觉得你和那老顽固都患了同样的毛病,谈恋爱谈昏了头。”
郝宝叫道:“我跟爹才不一样,他在追求第二春,我谈的是初恋,哪来一样?”
郝幸心知有理也说不清,遂道:“孙雪儿知道你在追她吗?”
郝贝竞也着急:“糟了,好像忘了告诉她。”
郝宝敲他一个响头,笑骂道:“是我在谈恋爱还是你在谈?急个什么劲?”
郝贝为之窘笑:“是你在谈……”搔着头,闪向一边。
郝幸笑道:“阿贝说的没错,你到底向她说了没有?”
郝宝正色道:“我现在正想告诉她。”
郝幸但觉好笑:“现在?你不嫌慢?我看你爹也是一头热,做了十几件衣服,跑了
二三十回,连一句话也没向她说。”
郝宝自得黔笑:“只要赶在老头前头,永远也不嫌慢。”
郝贝问道:“大姑,如此复杂感人的事情,你能处理?”
郝幸拍拍胸脯道:“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大姑你应该帮我的忙。”郝宝急道。
“不!”郝幸道:“谁的忙,我都不帮。”
宝贝兄弟两眉头一皱,她不帮忙,找她来干啥?
郝幸道:“我要把事情给调查清楚,然后让它自然发展。”
郝宝道:“我说了那么多,都无法打动你的心?真让人怀你的心隔了几层肉?是不
是人心?”
“当然是人心。”郝幸道:“唯有发此才能纠正你们的幻想,事情才能圆满解决。”
郝宝揶揄道:“就像你的人,一切都是圆的?”
郝幸不以为许,笑道:“有何不可,这正是你大姑的长处。”
郝宝无奈道:“万一雪儿不喜欢我,而喜欢我爹,我该怎么办?”
郝幸拍拍他肩头:“你务必面对现实。”
兄弟俩为之苦笑,要是真的搞个十八岁的娘,那该如何面对世人?面对年轻的娘?
郝幸说完便已准备上马。
郝贝急问:“大姑你要上哪儿?”
郝幸道:“我到村里问问孙雪儿。”
郝宝闻言,可焦心了,急道:“大姑你何必那么急?你远道而来,木到屋中喝口凉
茶再去?”
“不,我现在没心情喝茶,事情来了,我得马上查个清楚。
郝贝问道:“你知道路吗?要不要我带路?”
郝幸道:“你未免太小看大姑,这种小事根本难不倒我,放心,这件事我来处理最
为恰当,而且包准马到成功。”
郝宝叹道:“可是你又不帮我。”
郝幸道:“阿宝啊!你应该面对现实,不要气馁。”
“我哪有气馁,只是有你帮忙较能成功。”
“放心,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谁帮忙也是无效。”
说着就要跨身上马,然而身躯过胖,跨起步来,似觉笨重。
郝宝连忙问道:“大姑要不要我帮忙?”
郝幸笑道:“我虽胖,手脚可还利落。”说完后腿一蹬,努力地已跃上马匹。
宝贝兄弟不禁为她暗捏一把冷汗,那匹马被她跨压,四肢为之一软,连晃三四步方
自稳住。
郝贝有感而发:“大姑的马一定很辛苦。”
郝幸非常满意,策动马匹便往村庄奔去。
郝宝嘲惹道:“不知那匹马会不会在半路上突然体力衰竭,不支而倒。”
郝贝正在耽心,突又见及马匹已然稳住脚步,不再感到吃力地奔驰,不禁笑道:
“我猜该不会才对,大姑实在幸运,不知哪儿找到这匹与她那么相配的宝马。”
郝宝也称赞匹配之妙,但想到孙雪儿,心头为之紧张:“希望大姑别乱搞才好。”
郝贝道:“你担心雪儿不喜欢你?”
郝宝本是有点担心,但被弟弟说及,他怎能承认而露于形色。立即硬声道:“我哪
用担心,雪儿喜欢的一定是我。”
“可是你跟爹的鼻子一模一样,都是最美的标准,我怕她一时分不清就……就看错
了。”
“鼻子也有老幼之分,她哪会分不清?何况除了鼻子,其他部位,我都更胜他一
筹。”
郝贝忙不迭地溜望哥哥,恭维道:“哥哥长得实在不错,也放心多了。”
“我自是没问题,但是大姑……我怕她愈帮愈忙。”
郝贝道:“不会吧!大姑只是去查明真相而已。”
“可是她仿佛不太尊重我的初恋。”
郝贝可搞不清何者为情恋,毕竟自己还得再两年才成年,这种麻烦事,他永远想不
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