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天-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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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山听完,沉默片刻,摇头道:“洛桑先生理解的有偏差,这个故事的意思是说,人不论遇到什么景遇,都要能调节自己,喝茶是最好的一种方法了。茶水中,能体会到人生诸般滋味,也能让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什么时候该一往直前,哪怕火山地狱,我自心中清静如茶。”
“哈哈,洛桑真是长见识了,原来,赵善人施舍众和尚喝茶,是为了让和尚们勇往直前,不停的来他家白吃白喝。赵善人也真善良,自己辛苦挣钱却都让和尚门享用了、舒服了?世界上有这样的道理吗?那些钱干什么不好,施舍给穷人不更好吗?我认为,赵善人已经看透了和尚的本质,是用茶来提醒和尚们:世界上最高贵的是茶,最低下的也是茶,谁来喝/什么时候喝,那味道感觉是不一样的。比如您守山先生,能知道这次来是什么味道吗?”
洛桑说完,看看四周:“日本人的逻辑真奇怪,礼貌成了鼓励,别人的善良也是要利用的,就如那贪婪的和尚一样。”
这句话一说出来,立即惹恼一个人,守山背后的武士江川胜站起身来,“霍”的拔出武士刀,后退三步:“洛桑先生,您在我们日本的土地上,侮辱我们大和民族,不可原谅,我要与您决斗。”
连小山美子都被对江川胜的发做敢到突然,正想劝解,洛桑看着守山说:“您的朋友真不懂规矩,洛桑有伤在身,不能教训他,我的朋友可以效劳。”
易太极已经站起来,也拿出把剑,却是把桃木剑。
“是点到为止呢还是不死不休?先定下规矩,有意外也好交代。” 易太极把剑扬眉,问气势渐浑的江川胜。
“刀出如山倾,一往无回路。” 江川胜一句话说出了自己的狂妄,要与易太极生死相博。
守山伸手虚拦一下:“江川君,您的对手是位高人,要小心了;”又对洛桑说,“中国人自古都智不斗力,洛桑先生真乃大智慧者。”
洛桑呵呵一笑,又吹炉烧水:“就如这炉火,总要有火种,没有火种再好的炭也烧不开水。守山先生不要急噪,炉火旺了,水自然就开了。我们在这清风明月下喝茶,有美人、有琴笛,本是风雅事,有人舞刀添兴,守山先生不妨再来一曲,我来煽风点火好了。”
守山甜甜一笑,竟真的抓起月琴拨弄起来,萧索的琴声一响,那边,江川胜与易太极已经站在一处。
这一站分外好看,江川胜逝如猛虎出山,把武士刀舞成排排刀浪,冲击向前,冲击向后;易太极似鹰翔九天,桃木剑化出点点桃花,总能挑中武士刀的真身,把江川胜每次的进攻都化与无形。
守山琴声忽变凝重,吟唱起来:“两刃交锋不须避,好手犹如火里莲,宛然自有冲天志。不动如山。”
江川胜也安静下来,武士刀高举过顶,闭目惘息,真成刀法最高境界:不动如山。
江川胜气势渐渐聚,身边沙石跳跃,大喝一声:“浮舟!”身形掠起,武士刀排开空气,鸣叫着杀向易太极,真如怒海浮舟,飘忽不停又凶险异常。
小山美子刚惊,正要叫出声,易太极桃木剑交左手收于背后,右手轻飘飘拍出一掌,转身就回到洛桑身后坐下。
江川胜依旧在舞刀,人似乎已经疯狂,每旋转一圈,就有一点血光洒出,刀光也渐暗淡。守山点点头,身边的竹林真子站起来,从刀光中抓住江川胜的胸前衣服,阻止了他的疯狂。
满脸血污的江川胜,气息紊乱,被竹林真子扶住后,慢慢瘫倒在地,只说出:“我好恨!守山君,超度我。”再没声息。
易太极冷笑着:“我没杀你,自己要死就怨不了别人。”
小山美子叹一声:“守山大师,这样合适吗?总是条性命。”江川胜的伤是重,却没到要命的症候,也许他本来就是来找死的。
“江川君将要归魂,守山告退片刻,为我的朋友送行。”
守山面色依旧委婉,站起来到江川胜身边,拿出一短两长三根青竹,长的五尺插进石缝,短的也有三尺用黑绳绑在长竹上,在江川胜头前搭起一个框架门户。
又从怀里掏出三样器物悬挂上去:一枚银牌,一枚古钱,一支色彩斑斓的木偶挂在中间。
守山右手也有个亮闪闪的东西,是一串铜玲塔,摇曳出纷杂清脆的声响,郎声吟唱:
“此处也化罗生门,生死相望通怨灵;正隅收放任君走,阴阳狭拌无尊卑。呀!”
第七卷 月映罗浮 二十二、转阴阳,幽灵怨
“呀!”声一出,守山右手高举铃塔,左手中指、食指并拢,震颤着念出短促的咒语。
躺在地上的江川胜,长出口气,似乎就要魂飞;守山左手成兰花手印,捏起几根江川胜的胡须,粘在木偶胸前,半尺长的木偶飘荡起来,要挣脱红线的束缚飘出青竹搭就的罗生门。
洛桑注视着守山的一举一动,感觉到真有什么东西从罗生门内不断涌出,被渐渐吸引进守山摇晃的铜玲塔中,那是一个个灵体,充满怨毒的灵体。
守山真有些依仗,他竟能收集灵体,只是不明白,这些本应消散的灵体没什么修为,却能凝聚不散,呜咽着附着在铜玲塔的每个铜玲上。
守山左手一挥,断了木偶的红线,那木偶旋转起来,本是紧闭的双目猛然张开,两道红光射出,盯着易太极。
四周瞬间暗淡,连渐西的月亮也失却颜色;木偶携带着阴风怒号,漫漫游荡,漂移到易太极头顶。
“找死不死活也难,活着也不是对手,变成鬼魂有何厉害?就让你永世不得脱生。”
易太极恼急,他本是正宗道士,不是洛桑那样的隐门太极,对于鬼神之道并不陌生;也跃起身形,左手捏阴阳诀,右手一个掌心雷放出。
木偶摇摆一下,断了右腿,却更凶历,魔炎霍霍,圈起一溜鬼火扑向易太极;呼啸的风声凛冽,周围温度急速下降,把原来的祥和气氛一扫而光。
易太极对那绿油油的鬼火也有三分顾及,脱下上衣抛出,念几句,闷哼一声;灰色的上衣飘荡着罩住木偶,易太极扔出桃木剑正中挣扎着的木偶,左手一收,右手一带,在胸前旋转成太极气旋。
半空中的木偶旋转起来,渐渐连声音也消失了,只余点点鬼火散开去,终于被易太极抓在手中。
木偶被剥离出衣衫,挣扎片刻,被易太极点画出太极神决封住六识,瘫软着,回复成木偶的原形。四周平静下来,阴风散去,月光复明。
守山看到易太极收服了依附着江川胜历魂的木偶,脸色微红,摇动几下铜玲塔,赫然道:“果然是高人,守山见识了,能否归还木偶,就次恩怨已了,让江川君安息吧。”
易太极看洛桑没表示,自管说道:“驱使冤魂,本伤天合,把活人变成厉鬼更是魔道行径,守山法师,阴阳本殊徒,选择了死亡就一了百了,该消散消散,该投生也是他的命数;阴阳师,有什么权利役使鬼神?”
“役使鬼神?”洛桑却说话,伸手接过木偶,端详片刻,竟抛还守山,“您请继续,有什么本事用什么本事,不要被我着朋友吓住了;太极,怎么是主人,总要让客人尽兴不是?”
洛桑是真好奇,对于鬼神之道从没接触过,只在王飞将军弥留时见识过一些;今天看到能役使鬼神的阴阳师,正想看看有什么玄妙。
守山接过木偶,又面似桃花,微笑着施礼致谢,把红绳接起,复有挂在罗生门上;摇动铜玲塔,念动着咒语,转三圈后,疑惑起来,木偶竟没半点动静,难道江川胜的怨魂真被那厉害人封了?
却又不能再说什么了,人家已经还给你了,解不开就是输了,怎么有脸在要求人家解开封印?就边转圈边想对策,一会儿竟转了十几圈。
洛桑看守山只转圈,奇道:“守山法师,难道这就是鬼打墙?什么鬼能迷惑住通阴阳的法师?如果只想让江川胜复活,其实很简单,我们中国有个习俗,就是叫魂,叫叫江川胜的名字,再用能吸引他的东西,也许他就活过来了。”
守山才不相信有这样简单,他是阴阳师,干得就是这活计,如果江川胜的魂魄只是迷失了,他也能知道;就坐会茶几前,端起杯子抿一口:“洛桑先生,守山有个请求,为了两国的和平,请您离开这里;明天,你将成为历史的罪人。”
“我有罪?”洛桑笑笑,有添些细炭吹旺炉火;拍拍手道:“你指的是潜艇上了百是条生命吧?那么,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明天,成罪人的不是我。别说这些了,快表演你的绝活,早看完我也好早睡觉。洛桑是个色狼,美人恩重,怎能让伊人苦等?”
没想到,一声色狼却让守山脸色通红,再不顾什么分寸,站起身退到罗生门前:“是你逼我的,美子小姐,请离开这里,守山要放肆了。”
小山美子一直没说话,这时才劝道:“守山君,阴阳师为善才是正途,不要被利益迷茫了心智,你只能通灵,洛桑先生是通神的人,你对付不了的。”
“哪里有神仙?孤魂野鬼横行,敢都是神仙?美子小姐,请快让开。”
守山双眼渐红,铜玲塔被摇得乱响;小山美子还想劝,洛桑开口了:“美子小姐,还是让开吧,洛桑知道你是好人,以前错怪你了;但鬼神之道分别颇大,正是洛桑喜欢见识的,还是让阴阳师守山先生教训一下我这个不信邪的人。”
想来,观音门弟子别的本事不知道多深,耳目是最灵敏了,每天在岛的另一边放松的冯。凯特团长的家人,早被小山美子觉察,洛桑就不再逗她,拿出观音玉坠在手心里晃一下。
小山美子吃惊的看一眼,低头施礼,起身站到五米外:“守山君,别毁了我的茶具,那是很珍贵的古瓷啊。”
铜玲塔再次被摇起,守山披散开黑亮的长发,跃起在罗生门上,也身轻似燕,如飞天菩萨。
青竹编就的罗生门在摇摆,守山的衣裙在飞舞,铜玲塔越抖越快,忽的飞出老高;守山咬破舌尖,喷出点点血迹,右手虚画,空中竟出现一个五芒星阵。
铜玲塔落在五芒星阵正中,旋转着,点点鬼火魔炎乱舞,把周围复又变成阴风阵阵的暗哑氛围;易太极想挡在洛桑身前,被劝开,洛桑想自己体会这样的鬼道神通。
五芒星阵漫漫扩展,已经如磨盘大小,守山眼睛恢复清明,长袖飘舞,如仙女般舞动在三尺长短的轻竹上,脚步也算轻盈;坐在罗生门旁的竹林真子取出一支青色竹笛,放在唇边吹动,却一点声音没有,难道是吹给鬼魂听的?
五芒星阵扩展到极限,界限内全被绿色鬼火充满,魔炎飘舞中,铜玲塔中渗出五丝黑云;没多久,黑云各自占据一角星芒,洛桑凝神看去,是五团灵体在挣扎,充斥在五芒星阵中的,是毒忿的怨灵,只这五只最强横,各自吞噬着旁边的怨灵,壮大着自己。
“诅咒这个狂妄的人,愤怒的灵魂,用你们的法力,诅咒他,禁锢他,他就洛桑。” 守山撕下彬彬有礼的画皮,凄声喊叫着。
洛桑大惊,真怕这些强大的怨灵能把怎么奇怪的诅咒夹杂在自己身上,就暗捏金刚不动印,观察自己的情形。
真有五团黑光从五芒星阵中闪来,盘旋在自己头顶处,这时,头顶闪出一道金光,瞬间几散了将要降临的诅咒黑光。
洛桑心底坦然下来,原来根本就不用自己累积的念力,只佛祖就粉碎了着利用怨灵强大怨气的诅咒,心里有三分领悟,看来,诅咒这个东西是有几分道理的,只不过不能对付如自己这样念力深厚的神仙;如果换个人,也许就被着诅咒套牢了。
呵呵笑两声:“精华已尽,不过而而;守山先生,如果这是这些,奈何不了我,画个阵谁不会?看我的。”洛桑说着,伸手虚空一点几画,一个硕大的九芒星阵浮现出来,红蓝两色魔炎舞动,煞是好看。
守山大惊,他自诩为凌云神社不世天才,修习这少有人敢修炼的幻灵决,五年就得大成之境,特别是收服、培育了五个强大的怨灵后,五芒星阵威力大增,原以为天下少有对手;没想到这个看似平凡的人随手就画出威风凛凛的九芒星阵。
那可不是说笑,能使用九芒星阵的根本就不是人,难道他真是美子小姐说的,是通神之人?不怪守山见识少,历来修炼幻灵诀的都是骄傲的天才,至少他们自己认为自己是天才,只有不相信神仙的才会修炼这个把自己奉献给黑暗的法术,知道真有神仙,谁还会与没有良心、没有立场的凶残的怨灵打交道?
守山心里动摇,却勉力让自己认为这都是幻觉,并指如刀,在嘴边一抹;沾这唇血的手指点向洛桑,五芒星阵急旋,扑过来,扑进洛桑头顶的九芒星阵中,瞬间就失去了控制;没一会儿,五芒星阵消失了,魔炎飞舞,五个怨灵被圈聚在九芒星阵中正,互相撕咬着。
守山大惊,对面这个洛桑是真疯子,这五只怨灵都是凌云神社供奉多年的凶残灵体,守山收复过来后,又细心培养照顾,走便日本寻找那些怨毒的凶灵喂养它们,这些以前只为放咒才用的灵体早失却了本性,如果它们有一只把另四个全吞噬了,那非弄出个厉害到恐怖的家伙来不可,守山认为那是神仙也制服不了的魔灵,他也会被魔灵反噬,变成另一个凶灵或魔灵。
没想到的事情多了,今天晚上守山看到的都是没想到的,洛桑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个黄金方尖碑来,就竖立在身前,双手舞动一下,方尖碑中金光一闪,竟又冒出强横凶霸的灵体,扑进九芒星阵中,没几下就解决了那五个灵体,吞噬掉后,身形大了不只一倍,尖叫着冲撞在九芒星阵中,这才是一只早已成型的魔灵,现在正要争脱束缚,三道绿光射出,不断扑向守山那边。
“巴比伦神碑?”惊叫的是易太极,洛桑得到这东西已经有些时候了,在巴黎罗浮宫抢来后就没在意过,看到守山用五芒星阵聚拢周围的灵体喂养怨灵,才知道里面的东西是需要吃东西的,就把守山的怨灵喂了方尖碑中的魔灵。
巴比伦神碑是什么东西洛桑不知道,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先把九芒星阵顶在巴比伦神碑尖部,任凭硕大的魔灵在里面欢呼雀跃,转身面对守山。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我能让你威风这半天,就是知道通灵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儿,原来不过如此,世界很复杂也很简单,这么简单的鬼魂世界被你们这些阴阳师一插手,想不复杂都不行,我来让你知道什么是翻转阴阳。”
洛桑说完,手捏翻转手印,罗生门上悬挂着的木偶跳动起来,挣脱红线的束缚扑向江川胜的身体,就那么消失在江川胜胸口。罗生门下风云变幻,江川胜被强拉着飘翔在天空,旋转往复良久,掉落在罗生门旁。
江川胜手动脚摇,僵硬着站起,如木偶一样活动起来,一脚扫出,先把罗生门踢倒,又一拳把跳跃起来躲避的守山击得更高,仰天长笑三声:“嘎…!嘎…!嘎…!”声如破木断裂,刺耳惊心。
竹林真子挥舞竹笛扑过来,疯狂攻击着江川胜,那江川胜被击中多处却浑然不觉,只不断攻击着守山。
洛桑连忙制止住,怕木偶江川胜把那守山干掉,还是晚了,守山已经失去潇洒整齐的迷人样子,血肿的脸如猪头样。
“守山大师,谢谢你让我认识了一个世界,洛桑感激不尽,今天就不杀你了,但你要答应两个条件:一,解除你与竹妖精的契约还她自由。”洛桑手指被洛桑丢在一旁的竹林真子,他早看出那是妖怪,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