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猎人-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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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是包向天的十大弟子中的包机和包巧吧?”与饮酒之人并肩而站的另一名普通汉子冷然问道。
“不错,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年长的那名汉子冷冷地道但同时心中有些惊讶,对方竟能一下子道出他们两人的名字,可见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我们姓无名,我排行第十三,他排行第十五!”那射出筷子的汉子冷冷地答道。
“无名十三和无名十五?你们是葛家庄的人?”说话的依然是那个年长些之人。他在包向天的十大弟子中排名第八,正是包机。
在包家庄并不以年龄论师兄而是以入门早晚定下各弟子的身分,在包向天的十大弟子中,以包机年龄最大,但却只能排名第八。
“不错,因此你应该知道,今日之局会是怎样一个结果!”无名十五冷冰冰地道。
“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人就可以杀了我们吗?”包机不屑地笑了笑,反问道。
“刚才也许不能,但现在却可以!”无名十三自信地道。
“我看不一定!”黄尊者向包机和包巧两人身前一站,自有一股不灭的威风。
无名十三的目光变得极为幽深,似是想看穿黄尊者的心思,半晌才笑道:“你受伤不轻,根本无法再阻拦我们的攻击!”
“任何事情都必须做过才知道,包家庄与我之问没有什么分别。”黄尊者坚决地道,也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柄戒刀。
“那我只好不客气了!”无名十三说话间,虚空之中已经多了一点黑影破空的锐啸向黄尊者迎面奔去。
‘叮!’黄尊者身子晃了一晃,但却接下了无名十三的一击。
无名十三射出的是一只筷子一只刚才插牛肉的筷子。
围观的人人不由得全都吃了一惊,无名十三的眼力、劲力和角度几乎选得妙到毫巅,分毫不差地点在戒刀之上,或者是说黄尊者的戒刀准确无比地截住了那只要命的筷子而包机和包巧却清晰地捕捉到那之中细微末节的变化。
无名十三一共变了十八个动作,而黄尊者也同样换了这么多的手法。
无名十三的功夫的确够惊人,比之包机想象的还要可怕难怪碎天讲起无名众将之时的脸色是那样难看那次碎天被无名一整得也的确够呛,连赤尊者都差点吃了亏.此刻一见,无名众将的功夫的确并非虚传,只是他弄不清葛家庄中的无名战将究竟有多少人怎会一直出现无名十三、无名十五?如果葛家庄有一百个这样的高手,那天下谁还能敌?想着此处,包机禁不住感到心中发寒。
无名十五的脚在包机和包巧出神之时踢了出去他绝对有把握收拾这几个伤者。正因为黄尊者受了伤他们才敢出手,否则单以黄尊者的武功就足以对付他们两人,但此刻却不同了。
黄尊者、包机、包巧与慈魔一战。竟落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这的确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慈魔的可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厉害一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式杀招让他们触目惊心,也充分展现了慈魔的实力。
无名十五的一脚极快、极狠,两名包家庄弟子挥刀来挡,可是在这一脚之下竟然毫无用武之力。
两名包家庄弟子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时就已发觉自刀上传来的压力是不可抗拒的,他们身不由己地向一旁退开,而无名十五的脚已经自两柄刀身上滑了过去,直取包机。
包机和包巧刚才的确伤得不轻,但在生死关头,出手绝对不会含糊,毕竟他们不是弱手。
包向天的十大弟子,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包巧的剑斜斜刺出直逼无名十五脚掌之下的涌泉穴,虽然他伤势不轻,但武功的招式却绝对不同凡
响。
无名十五“咦’了一声,脚尖微收脚掌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以脚侧向剑身撞去。
生死相搏,包机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更不会束手待毙顺手抓起一柄戒刀,向无名十五的脚肚子斩去、只可惜,包机和包巧都错了。
包机和包巧低估了无名十五的厉害!
无名十五那踢出的左脚突然在空中一个停顿,就像是被钉子钉在虚空之中,再重重地落地。
众人但觉眼前一花,却是无名十五的右脚不仅仅是右脚,还有一柄短刃,自靴尖之匕冒出来的无比突兀,也无比快捷。
包机和包巧心头大骇他们怎么也没有估计到无名十五竟如此狡猾如此奸诈,那左脚突然回收,使得他们的刀剑全都落空,而无名十五的右脚带着一柄无情的利刃向他们的咽喉扫来,竟成了必杀的一击.包机和包巧几乎有些绝望,就这样死去,他们实在不甘心。
但包机和包巧没有死,的确没有死,并不是无名十五不想杀他们,而是有一件东西比无名十五的脚和短刃更快、更准。
那是一只手,一只如铁钳般的手,连无名十五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只可怕的手一只有些惊心动魄的手。
而手的主人。正是那一直无声无息让苦心禅心寒的老者。
※※※
顺着脚印赶到那片被野狗踏得一塌糊涂的密林。三子反而松了口气不过,天色已极晚了。
葛大和众葛家庄弟子也微微松了日气如此多的野狗出现,那就说明蔡风真的在这里出现过了,有这么多的野狗赶到,想来蔡风不会有事。
“肯定是天网来过了这里!”三子双目四顾断然道,他知道蔡风的训狗之术天下无双更知道野狗王天网就在这附近如果蔡凤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天网肯定会护主,也只有天网才能够招到如此多的野狗。
葛大虽不知天网是野狗王,但却知道蔡风的训狗之术天下无双,这几人之中惟有三子最清楚蔡风对狗道之精通,绝对不下于他的武功。
“看,那里有堆白骨!”葛大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堆被啃得极为干净的骨头道。
’“阿风的标记!”三子仔细一看那堆白骨竟呈一定形状而摆。
“形势危急小心防护!”葛大神色微变地望着那堆白骨的摆向,低念道。
“形势危急小心防护!”三子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疑惑,重复着葛大之言。
“三公子是让我们小心防护!难道还有人想攻客栈?”葛大疑惑地道。
三子思索了片刻,沉声道:“你们先回去通知无名五,尽可能将元姑娘送到安全之处,全力保护,不能有丝毫的闪失,找阿风的事情就由我去办,你留下两人,其余众人随你马上赶回客栈!”
“可是”
“你不用为我担心,阿风有天网和众野狗相护,想必不会有事的,我们会很快来找你们的!”三子打断葛大的话道。
“老大,我与莫言一起留下。”说话者是位五短身材,看上去极有活力,也极具动感的汉子.
“那好吧!胡忠,你们小心一些!”葛大说着率众转身向客栈返回只留下两名葛家庄兄弟与三子静立于林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问话者是那名与胡忠一起留下的瘦高个儿莫言。
“我们只需顺着这些野狗的足印追下去,就一定可以找到阿风的行踪!”三子肯定地道。
胡忠望了望地上零乱而纷沓的野狗足印,看看那被踏得一塌糊涂的雪野,禁不住心头有些微微骇然。
“要不要弄几匹马来?”莫言有些疑惑地问道。
“到前面去找吧顺路找不能耽误时间天黑了就不好追踪了!”三子说完掠身而前,莫言和胡忠只好在身后紧紧跟着。
第 七 章 鼓楼风云
寒夜凄风,荒村破屋,破败的茅屋,那以土垒的破旧房子之中,倒也暖和。
屋中燃起的火焰照得尔朱荣心绪大乱,而尔朱情和尔朱仇却心头发凉。
等待,的确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儿 至少这一刻并不好玩,那神秘的敌人仍未出现,也不知对方在等待什么,或许是在等待猎物精神的崩溃。
尔朱荣心头思索着,他想不出这是哪一路人马,自与黄海相搏的这四天来,他的行踪就一直保持神秘,而且所走之路也极为偏僻,那此刻突袭的又是什么人呢?
“希聿聿……” 马在嘶叫,显然是也感到了不安。 “族王 我们该怎么办?”尔朱情以嘴吮出伤口处的毒血,再吐出来,问道。 “以不变应万变!”尔朱荣吸了口气道。
当伤口处出现了鲜红的血时,尔朱情抓起一根火枝向伤口上一烫,竟咬着牙没有哼出声来,指间的皮肉也微焦,但那点毒伤却已经不再对他构成太大的威胁。
“灭火!”尔朱荣低低喝了一声。
尔朱情和尔朱仇一愣,立刻明白,但却并非灭去火把,而是把柴火全都自窗子中抛了出去。
屋内立刻变得一片漆黑,而窗外的夜空却似乎亮了很多。
但这却无济于事,虽然他们的敌人也感到意外,更暴露了行藏,可对方根本就不怕。
尔朱仇骇然发现 那对农夫夫妇也在外面那群人当中,更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另外几人也全都做农夫打扮,显然正是这个荒村之中的村民。
尔朱荣的心头有些发凉,对方有十余人,每人手中都持着强弩。
“尔朱荣,我看你还是自觉走出来比较好否则,我们只好不客气了!”说话的是那十岁左右的小孩,但声音之粗犷,分明已是中年人的口音,而且一开口就已道出了尔朱荣的身分。显而易见,这群人绝对不是普通的盗匪那么简单 而是有针对性的对手。 尔朱仇和尔朱情禁不住面面相觑,看来他们一直都看走了眼,包括尔朱天问和尔朱天武。
尔朱荣强提真气,可是丹田之中几乎是空空如也 禁不住骇得魂飞魄散。 “对方的毒难道是下在这兔肉汤之中?”尔朱荣忍不住向那锅兔肉汤望了一眼,暗想着。
“族王,我似乎可以提聚功力!”尔朱情低声道,只有室内几人才隐隐可以听到。
“啊!”尔朱荣所猜的确没错,尔朱情是惟一没有喝兔肉汤的人,因为元宵佳节对于尔朱情来说更有另一层意义 那就是他妻子的忌日每年的元宵,别人大鱼大肉,而尔朱情绝对会戒荤三天,在尔朱家族之中,这并不是一个什么秘密,更不值得大惊小怪此刻却因为这点而使尔朱情成为惟一没有中毒之人。
尔朱荣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只要尔朱情仍有一战之力,趁敌不备,绝对可以让对方的计划落空。
“见机行事!” 尔朱荣微微缓了一口气 低声道。
“尔朱荣 如果你们再不出来,就会变成一只只烤猪,你信不信?”那小娃娃的语调之中透着一股强烈杀机 更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尔朱荣和尔朱情诸人感到有些无奈,此刻对方就像是瓮中捉鳖,这茅草房如何能够经得起大火焚烧?如果对方定要选择火攻的话,只怕他们真的会变成烤猪。
“如果我们出来,岂不会变成刺猬,那与烤猪又有什么分别?” 尔朱荣惟有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杀意,无奈地回应道。
“我们并不是很想你死 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们也不必做赶尽杀绝之事!”那小娃娃冷声道,始终是一种与他年龄绝不相同的语调。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尔朱荣依然没有出去的意思,但却已经开始发问了。
“我会让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但是却非现在!”那小娃娃平静地道,声音犹如窗外的冷风流过。
尔朱荣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对方虽然不敢冲入屋中,虽是因为害怕他们并未中毒,但是若他们不走出这草棚的话,对方点火之后,他们也就必死,这是毫无疑问的,到时即使想拖延时间也不可能。因此 他们必须出去,出去之后,他们至少可以凭借尔朱情赌上一赌。
“好 我们出来!”尔朱荣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地道。 ※※※
灯火极明,众宫廷侍卫呼前喝后地开路,金蹬银鞍倒也威风十足,风光无限。
凌通本身就已经在这段时间极为风光,可是此刻在公主旁边策马徐行,更有种说不出的风光,只是浑身极为不自在。
“你似乎很怕本公主?”安黛公主的目光极具挑畔之意,似笑非笑地望着凌通那神情不安的样子。
“说实话,是有一些,公主如此尊贵、又如此美丽,凌通如果还能够镇定,大概就不大正常了。”凌通耸耸肩,无可奈何地道。
安黛公主表情之中露出少许得意,凌通的恭维比之那些宦官和侍卫们的拍马屁之辞要好听多了,至少凌通是与她年龄相仿的异性。
“你倒很会说话,难怪父皇和王兄这般看重你。”安黛公主似乎有些不服气地道,语意之中因此多了几分不忿。
凌通实在猜不透这宝贝公主的意图,她这句言不由衷的话只让凌通心里有些发毛 但他仍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一切当然是托皇上的洪福,外加一点运气 我并不是一个擅长说话的人,但却是个喜欢实话实说的人。”
“哦,你喜欢实话实说吗?我看你是胆大包天!”安黛公主突然语气转冷道。
凌通大感头痛,心道:“什么狗屁公主,喜怒无常,还真难侍候 要不是看你老爹是皇上的面子,我凌通才懒得这么累!”
“你在想些什么?”安黛公主步步紧逼,问道。
凌通忙应道:“我在想,公主何出此言?”
“哼,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吗?连本公主都敢骗,岂不是胆大包天吗?”
安黛公主有些愤然道。
凌通一呆,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哼,你刚才说与贩人相斗,腿上足阳明胃经受损,无法下跪,可是刚才本公主仔细观察过你脚下的运动,分明是在说谎!你的膝部完全可以弯曲,而且极为自然,虽然你在上马之时故意装出缓慢的样子,可是却瞒不过本公主的眼睛!你无非是不想向本公主下跪而已,足阳明胃经受损只是一个借口,你还有话说吗?”安黛公主淡淡地道,语调极为优雅。
凌通禁不住给懵住了,他哪里想过,眼前这个公主小小年纪竟如此难缠,如此细心,想到欺君之罪,禁不住冷汗出了一身。但凌通并不想表现得太过激烈,心道:“横竖这个罪名已经落到头上了,该怎么死便怎么死吧,反正我凌通是不向你下跪的,向你这个和我一般大的小姑娘下跪多没面子!”
主意一定,凌通调整了一下心绪,无奈地道: “凌通算是服了公主,连我的心思也都看得如此清楚,真是法眼无边,看来我想说些什么也不行了。”
凌通毫不否认,这倒使安黛公主愣了一下但立刻又变得极为傲气逼人地道:“我知道你是口服心不服。其实我也想见识见识你是否像侍卫们说的那么厉害!父皇说你年纪如此小,武功却极为高强据本公主所知,武功高强的人都是极为狂傲的,就像本公主。因此,我要与你比试一下,要让你真正见识一下本公主的厉害,否则你定不会真的服本公主!”
凌通心中暗自好笑,忖道:“她武功很高吗?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但转念一想,心头稍安,安黛公主虽然脾性难测,更让人无法猜透她的心思,自己一开始被她的语气逼得无法喘过气来,但此刻她说出这番话,始终还是露出了弱点。
凌通这十多天所学的全是生意经与如何把握全局,思路已经在短时间内超越了他的年龄局限。此刻安黛公主话中的弱点,自然不会漏过他的法眼。
一个人只要有了弱点,就不会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无法找到对手的弱点。其实任何人都会有弱点。
骄傲,正是安黛公主的弱点。凌通自然不会相信她的武功好到哪里去,堂堂一个公主,金枝玉叶,哪有什么吃苦的精神?若不吃苦,又怎能练好武功呢?凌通这么想着。
但想归想,凌通绝不敢将之说出来,他可不愿真的惹恼这个刁钻蛮横的小公主。
那些侍卫也在暗自偷笑。刚才安黛公主还机智聪慧得像个老江湖,这时突然冒出一句不伦不类、稚气十足的话来,的确有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