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仇两相绊-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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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侍女都是贴心的女子,此时见到萦然的样子,便也停止了嬉闹。
对于萦然不知从何而来的愁绪,七侍女都闭口不问。一个人,总有自己的秘密,纵使萦然把她们当做最亲最信任的人,有些事,也是不想告诉她们的。
有些时候,与信任无关。
只是,单纯的想要保留那种,属于自己的缅怀。
为了交通的便利,何国的交通船只有一种,无论是贫穷或是富贵,都只能坐同样的船。虽说是这样,但行船的票价并不低,只有普通家世以上的人才坐得起。
站在船头,前世坐船时那种晃晃悠悠的感觉恍如昨夕。如同威尼斯一般,河道两旁整齐地排列着各种地摊,没有喧闹,水波漾起的声音隐约可闻。
迎面吹来带着湿意的清风,有些凉。萦然只觉心中那根一直绷紧的弦,在这一刻松掉了。
“清风拂柳绿,白水映桃红。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当萦然回过神来时,天籁般的声音已然逸出嘴边。何时,自己也变得如此附庸风雅了?萦然自嘲地想。
“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温雅的男声,似乎带着些许兴致。
赫然回头,却见一位身材修长的华服男子靠在仓边,似有似无地摇晃着手中的纸扇。
见萦然回头,男子走过来,彬彬有礼地说道:“在下苏默筌,不知可否有幸能识得阁下?”声音温润如珠,在微寒的初冬,竟消退了几分凉意。
萦然亦回以友善的笑容,道:“在下杜然,能得阁下青睐,实乃在下的荣幸。”
苏默筌走到船头,与萦然并肩而立,道:“方才听闻杜公子所作的诗,心中便生出了仰慕,杜公子年纪轻轻,却能有这份文采,苏某实在佩服。”
“苏兄过奖了。小弟只是初来何国,见到如此美景,有感而发罢了。”萦然谦虚道。
苏默筌诧异道:“哦?杜公子非我何国人么?”
萦然似是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小弟本是天朝人士,听闻何国人杰地灵,便想来见识见识。”
面对聪明人,谎言总会有被戳破的一天。与其到头来被人戳破谎言,暴露身份,不如一开始就实话实说,也就不怕被人找出破绽。
“杜公子是天朝人士么?”苏默筌眼底闪过一丝光彩,“那么,在杜公子看来,我何国比之天朝如何?”
“自是各有千秋。我天朝,民风开放,街道热闹繁荣;而何国位于鱼水之乡,国民生性温雅,不比我天朝人热情,却多了几分韵味。加之何国独有的水道,实在令人流连忘返呐。”
苏默筌笑道:“杜公子说得对,苏某曾有缘去过一次天朝,比起我何国的宁静,天朝的热闹的确令人难以忘怀。”
萦然只是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许久之后,苏默筌问道:“杜公子文采如此出众,恰逢我何国一年一度的科考即将开始,不知杜公子有兴趣参加么?”
萦然露出一抹惭愧的笑意:“不瞒苏兄,小弟此次来汀水城,其实正是为科考而来。”
苏默筌闻言挑起双眉:“哦?”
“听闻何国国君乃是惜材之人,想我杜家,本是书香门第,何奈家道中落,这才想到何国来碰碰运气。”说道这里,萦然又是无奈一笑。
“杜公子不必担心,像杜公子这样的少年,想来我国国君是不会放弃的。”
“那就借苏兄你吉言了。”
第 36 章
何国一年一度的初冬科考,可谓是全国乃至天下读书人的梦想。何国国君萧绎向来惜材,若是能在何国的初冬科考里崭露头角,那么自此便有望飞黄腾达。
如此盛典,自然汇聚了四面八方的青年才俊。
何国规定,参加科考的考生,年龄须在十二周岁以上,三十周岁以下,并且考生报考时须通过初级测试,方可获得入场证明。
今年的考场,依旧设在汀水城同方书院。考试时间为一日,分四批进行。
同方书院,是何国最大的贵族书院。这里汇聚了各国顶尖的先生,能进入同方书院的学生,若非皇子皇孙,也是达官显贵之子。
这也是如此多的考生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原因之一:即使不能及第,可以在闻名天下的同方书院待上一天,便也算是无憾。
萦然等人被分到最后一批。这一批的考生,全是平民子弟,而第一批的考生,自然都是些富家公子了。
看着那些盛气凌人的纨绔子弟,紫儿撇撇嘴,嘟囔道:“什么惜材明君,还不是瞧不起这些平民百姓。”
萦然淡淡的笑道:“这样分组,只是为了防止等级差异所造成的矛盾,也是为了能因人而异地出考题。”
听了萦然的解释,紫儿才满意地点点头。
两天过去,前两批考生已经考完。同批的考生都在埋头苦读,争取在最后的时间里获取更多的只是,而萦然却一点儿也不紧张,拉着七彩上街游逛。
“然,你真的不需要温习一下么?”看着一派悠闲的萦然,橙儿忍不住提醒道。
这次的科考,是萦然的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若是没能取得功名,那么萦然的计划将功亏一篑。纵使萦然再是才貌双绝,也须知山外有山啊!
萦然笑了笑,没有回答。
对于自己,萦然是自信的,先不说自己从小跟着二师父这个江湖第一才女学习,即使自己此时肚子里没那么多墨水,应付一个古代科考,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毕竟,在现代,那些政治经济学的内容,自己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当然,七彩是不知道这些的,也难怪她们会担心了。
“听闻留香居的清蒸鲶鱼,肥而不腻,鲜嫩可口,是汀水城的三大名菜之一。如何,各位有兴趣么?”萦然好心情地问道。
青儿叹息一声,说道:“既然有人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走吧。”
萦然这样做,自有她的道理。毕竟,萦然一向都是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她们七人大可不必担心。
留香居,是汀水城三大酒楼之一。
留香居在海鲜方面很有一套。无论是鱼虾还是蟹藻,留香居都能做得鲜香爽口。
当然,如此久负盛名的酒楼,门槛自然也比其他酒楼高了许多,非达官显贵者,不能进入留香居。
因此,萦然并不打算在留香居内用餐,而是吩咐平时极少露面的绿儿换了身打扮,进留香居订餐外带。而萦然等人,就在留香居后方等待。
“然,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连吃饭都要如此躲躲藏藏了?”紫儿不满地抱怨。
其他几人也是一脸地不解。骄傲如萦然,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躲躲藏藏的举动的。
萦然只是淡然道:“此一时,彼一时。你们不要忘了,这里是何国,我们现在,正如被追捕的猎物,而那个猎人,绝对是个中高手。”虽然很不喜欢把自己比作猎物,但是,这一次,萦然却有这样的感觉。
鲜少听到萦然说出这样的话,七彩心中也是一惊。难道,这次的对手,真的如此棘手?棘手到,连萦然也绷紧了弦?
“然,这次的对手……”青儿正欲问个明白,却被萦然阻止。
随着萦然的目光望去,却见街边摆着一个书画摊。现在正是科考期间,有贫苦的学生在街边摆摊,卖些字画赚钱,也不足为奇。七彩不明白,为何一个小小的书画摊,也能引起萦然的注意。
萦然走到那书画摊前,一幅一幅地欣赏着眼前的字画。摆摊的书生不作催促,也不招呼,只是依然自顾自地画着未完成的画。七彩有些奇怪地看着两人,萦然似乎沉醉在画中,连看也没看一眼作画的书生。
半晌,萦然抬起头来,只见眼前的书生,二十岁上下,身形稍显削瘦却站得笔直,目光炯炯,睿智而刚直。
“请问,这些字画,都是阁下所作么?”萦然问道。
书生涩涩一笑,回答道:“正是。小生不才,若公子看上了哪幅字画,小生不胜荣幸。”在他看来,萦然虽身着普通布衣,却难掩其除尘的气质,便猜测萦然并非泛泛之辈。
萦然再次打量着眼前的书生,他的穿着虽算不上金贵,却也并非一般贫民的破布棉袄,照这样看来,他似乎并不应该窘迫到需要靠卖字画来维持生活。
“敢问阁下,为何要在这里摆摊?依在下看来,阁下似乎并不需要这么做。”萦然若有所指地看了看书生的衣服。
“小生在这里摆摊,只是闲时无聊罢了,并非为赚钱而来。若是公子喜欢,就拿去吧,画赠有缘人嘛。”
听完书生的话,萦然心中不由对他生了几分好感。有着如此情怀的人,想必绝对不是一般腐朽的书生可比。
原本只是被这些字画吸引,便不由自主地走近欣赏。这些字画,笔锋飘逸洒脱,却又不失强劲,好奇之下,萦然转而开始好奇,能作出如此字画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知道书生在这里摆摊,只是闲时无聊,萦然竟生出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一时间将这位书生,视为知音。
最近,自己是怎么了?为何到了何国,感情也随之变得丰富了许多?萦然摇摇头,甩开心头的疑惑。
“阁下的胸襟,在下实在佩服。不知可否有幸,能邀请阁下,一同用餐?”萦然隐约觉得,眼前的人,若能结交,将会是自己一生的财富。
而后来,萦然的感觉的确得到了应验。
书生有些犹豫,看着桌上的画,道:“这……小生自然是愿意随公子一同用餐的,只是小生这幅画,还没画完呢。”
萦然轻笑,这人的确十分有趣,当下便道:“无事,在下就等着阁下把画画完便是。”
书生也显得有些高兴,提起笔,继续在纸上勾勒着流畅的线条。
萦然静静看着书生作画,见他下笔如神,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整幅画的结构,可谓一气呵成。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变换着各种角度,或粗或细的线条便有了生命般跃然纸上。
不一会儿,一幅画已经画得差不多了,书生果断地在纸上画下最后一笔,随即转头道:“这位公子,久等了。”
萦然却不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眼前刚完成的作品,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道:“阁下这幅画,还少了一首诗。”
书生一愣,随即想到,眼前的公子恐怕也是赶考的书生,便问道:“那依公子所见,小生这幅画,提上什么样的诗,才算得上完美呢?”
萦然自信一笑,拿起桌上的笔,挥舞只见,龙飞凤舞的草书出现在画上:“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这句诗,是萦然一开始便想到的。这幅画,在书生笔下,豪迈壮阔,从开始看书生作画到完成,萦然觉得,只有这句千古名句,方可点出这幅画中的真意。
书生喃喃念道,随即激动地说道:“好诗!寥寥几字,却将此画带上了新的高度。小生这幅画,能有公子的绝世文采相映,实在是小生的荣幸啊!这幅画,小生定会好好收藏。”
萦然谦虚地说道:“哪里哪里,只是阁下的话,让在下想到了这两句。若要论功,阁下才是最具文采之人呐。”
书生笑了笑,心中对这位公子更是佩服起来,心中一动,不由说道:“为报答公子你为小生的画提上如此绝句,今天这顿饭,小生请了。”
萦然没有推辞,不过一顿饭,区区小事而已。真正令人兴奋地,是能结识一位知音。
“那就多谢阁下了。”萦然和书生相视一笑,正准备向酒楼走去。
“然,这……”红儿犹豫着开口。
萦然这才想起,自己不是一人,身边还跟着七彩。看来自己真是有些糊涂了,见了知音,连身边的七彩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们自己去吃吧,我跟这位朋友要好好聊聊。”萦然用难得轻松的口气说道。
七彩点点头,却忽然听到——
“然,我买好了,在哪儿吃?”只见绿儿两手抱着一堆食物,从留香居的后门走出来。
书生愣住,看这位公子的打扮,虽然不是什么贫穷之人,但也不像吃得起留香居的人啊。况且,这群人并没有在留香居内用餐,而是带出来吃,这又是为何。之前,自己只觉得这位公子看起来不像是泛泛之辈,而现在,他更肯定自己的猜想了。
萦然并没有看到书生有些疑惑的表情,只是对七彩说道:“几位兄弟,对不住了,今天你们就不用等我了,还有,这位朋友的画摊,麻烦你们收一下吧。”随即,转头对书生说道:“咱们走吧。”
书生心中虽有些奇怪,但又觉得这年轻公子并非奸邪之辈,于是点了点头。
绿儿不明就里,问道:“然这是怎么了?她身边的人是谁?”这样的萦然,可是很少见的呢。
“然做事,自有她的道理。”红儿耸耸肩,指着面前地书画摊:“先把东西收收吧。”
第 37 章
“说了这么多,还不知公子贵姓。”书生一边走,一边随意地问道。
“在下杜然,乃天朝人士,此次来到何国,便是为了本届初冬科考。”萦然亦如实答道,只是隐瞒了自己的姓名。
“哦?原来是杜公子。”书生笑道:“小生何子卿,本国人,此次也是来汀水城参加科考的。”
萦然微微勾起嘴角,果然没有猜错,“何兄无须多礼,叫我然就行了。”
何子卿爽快点头:“然也不必多礼了,叫我子卿便可。”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一家酒楼门口。何子卿驻足,对萦然说道:“这天水斋,虽比不上留香居,但也算得上是汀水城比较著名的酒楼之一了,然意下如何?”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留香居,萦然微微一惊,这才发现,想不到此人心思如此缜密,而自己,竟出了这么明显的疏漏。想必他早已猜到,自己并非只是一介普通书生而已。虽然心中如是所想,但表面上,萦然还是漫不经心道:“既然子卿兄说这里不错,做小弟的,怎好说不呢?”
何子卿笑了笑:“那就请吧。”
这天水斋,的确如何子卿所说一般。虽然装潢不比留香居豪华,但也显得大气,此时,大堂中更是座无虚席,足见其生意之红火。
萦然皱了皱眉头,她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况且这里鱼龙混杂,又都是些市井之民,行为多有不雅。
何子卿似乎猜到了萦然心中所想,倒也无意去挤大堂,而是要了一个雅坐。
两人刚一坐下,就听见隔壁雅座的高谈阔论:“你们知道么,这次科考,可谓是盛况空前呐!”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传出来。
“何出此言?”另一个男声问道。
“听说,这次的科考,不但吸引了本国各城各县的才子,连天朝的人,都一一赶往。”
“这有什么好稀奇?从前,哪一次没有天朝的人参加?”
“这次可不一样,你们知道,我的说那天朝人,是谁么?”
“谁?”
“就是那个,名满天下的琴圣啊!”
琴圣?萦然一惊,端着茶杯的手不由轻轻抖了一下。是他么?脑海中,又浮现出自己最后一次见他时,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
隔壁的声音也沉默了许久,似乎受的惊讶不小于萦然。
“你是说,那个行踪飘忽,心高气傲的琴圣?”声音有些犹豫,带着试探。
“不是他还有谁?江湖上,还有谁有资格配得上‘琴圣’二字么?”
“不可能!”第三人高声打断道:“琴圣其人,为人孤傲,他绝对不屑涉足官场!”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兄弟,跟江湖上的百晓生有交情,这个消息,就是百晓生告诉他的!”
隔壁的人还在争执,萦然却已陷入沉思。
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