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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贱男 作者:囡笔头(晋江vip2013.05.19正文完结,渣男渣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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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一下,我要穿衣裳了。”

    他却笑道,“咱们是夫妻,你又何必要避着我?”

    夫妻?有这样的夫妻吗?“景哥可怜可怜我罢。”半晌,她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她与他一起长大,从八岁到十五岁,深深地知道他的喜好。小时候,伺候不好他,便要受吴老太太的打骂。她又怎能不好好地揣摩他的心思?

    他喜欢柔媚的女孩子。每次自己装可怜,就能够获取他难得的怜惜。就像李春宜,那一款的女子,总是他的心头好。就像地上白月光。

    她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带点期冀的目光凝神看着他。他果然叹息一声就转身出了去。

    桌子上有一杯热茶,居然是他倒好给她的。等她穿衣出来,她都有些受宠若惊了,“景哥现在越发地知道讨女人欢心了。”一句讽刺的话,被她用赞美的口气说出来。吴景细细地琢磨一番,还是将那疑心去了——她必定是在感激自己对她的体贴,便忙笑道,“翠蓉,你是我的妻,这么几年,你辛苦了。”

    她的脸颊因为洗澡而通红,越发显得肌肤如凝脂。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她,却被她“不经意”间避开。

    “你从广州回临城,那么远的路,也该累了,怎么又来我这里?我已经将好景轩给收拾好了,你是有不满意的地方?我现在就叫金枝过去弄好……”

    “娘子!”他打断她。她的心一跳。

    “什么?”

    “你知道的……”

    “知道?知道什么?景哥想要休息,我自然是叫金枝过去……你觉得怎么样?唔……”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瞧他!他怎么敢?他怎么居然敢?他居然二话不说,走到她面前,搂住了她的腰,那一张嘴,居然立刻就堵了上来。她只觉得这厚颜无耻的嘴唇,软软的如蜗牛一般,又如蚯蚓在蠕动!怎么这么恶心?人真的可以不要脸至此吗?

    屋子里的蜡烛都跳了一跳。这一刻,她心如刀绞。

    十四岁的午后,蔷薇架下,他们两个人一起捣着凤仙花汁。十七岁的少年笑着对她喊,“翠蓉,把那碟子给我拿一下!”他们两人一起卖着自制的胭脂。吴家的胭脂,在整个临城都是极有名的。每隔十天,这两人就要捣鼓一批新的货出来。胭脂单子是祖传的,不能泄露给别人。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仿佛人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他笑嘻嘻地凑过来接碟子,只不过身子站得不稳,他的唇,猝不及然地,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蔷薇的花瓣落在她的脸上,空气里头都是脸红心跳。她一回神,就发现已成过往。

    那柔软的,殷勤的,英俊的少年,早就成了眼前这一个让人见之憎之,闻之恶之的青年了。

    ——她用尽全部的力气,终于推开了他。

    “吴景……”她听得自己的声音很虚弱,虚弱到仿佛说下一句就会断了。

    “唔……”他也气喘吁吁,带着迷离的眼看她。是否他也想到曾经?想到曾经有过的好时候?还是这一刻,让他失神的,只是欲…望?

    “你累了,你快去休息吧。”

    他一愣,随即带了嬉皮笑脸道,“我是累了。今晚在你这里休息。”

    “……”

    沉默半晌,终于说出了一个拒绝的理由,“我生了脚气,见人就要传染的。你还是不跟我睡觉比较好。”

    “……”

    虽然自我诬蔑是一种让人心生不爽的行为,总比与禽兽共枕的好。她是多么了解吴景,这人跟所有开屏的雄孔雀一样,有一点点的洁癖。她是非常相信,他就算想要嫖…娼,也是要求那妓…女里三层外三层地洗一遍的!这种人的生意最不好做了!

    “那我走了。”他纠结犹豫半晌,往外头走了半步,然后又掉头回来说了一声,“我会给你寻治脚气的房子的!放心,我不会让你独守空房的!以往也就罢了,现在我回来了!”

    “啪——”吴景不会知道,他才走出翠微居,里头就摔了一个蛊子。他以为那深爱他,却深恨不能亲近他的王翠蓉,正气得浑身发抖,“去你老娘的独守空房!祝你早日得花柳病,这辈子都不要踏进我的屋子!”

    这翠微居的后头,正是那蔷薇花架。但是她不叫人去打理,那蔷薇花早就不开了,只剩下伶仃的藤枝。那曾经一起捣制的凤仙花碟子,也都被她给打烂了。

    吴王氏胭脂铺,明儿个终于要迎来它们的吴老板。她凉凉一笑,对着账本核对起来。她可不准备这五年给吴景打白工。该她的,她一分都不会少拿。他回来了也好,终于可以好好分割一下财产,也许和离,是适于她的最好的结局。

    她现在很有钱,也算得上绮年玉貌,丢开他,何尝不会有更广阔的天地?只这之前,就先别撕开脸罢。

 8第八章 都给你

    吴王氏胭脂铺不仅是临城最大的胭脂铺子,在其他几个郡县,也都是十分有名的。

    胭脂铺子分为几个档次,有专门为富家千金服务的,也有给小家小户的姑娘们准备的。单单在临城,就有十六个铺子,即使是镇上,都有着分铺的。

    吴景觉得,十分地满意。

    待他们转了一大圈,走到其中一个铺子的后头休息的时候,他忍不住捏住了王翠蓉的手,笑道,“这些年,多亏了你了。”

    她只是抽开手,淡笑不语。

    “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俩一起担了货担一起去街上卖胭脂吗?”回忆起往事,纵然是吴景,都觉得有些动情。

    那时候家境不好。他爹死后,家里头更加地雪上加霜。他娘训斥人的本领是一等一的,但说起赚钱,却也了了。却是王氏,才八岁的小姑娘,在有一天喂鸡的空隙找了他,一张脸被冻得红红的。

    “景哥,我想着咱们这样下去真的不像话,不如咱们做生意吧。”

    “做生意?做什么生意?”他是他娘的宝贝儿子,这年头的光景,却也只能早起劈柴。买那未劈好的柴,可以便宜两个铜板呢。那时候的吴家,连这样两个铜板,都得小心翼翼地省。

    他劈柴劈得满头是汗,但看着一身破败的棉絮里头紫胀的那张脸,不禁也觉得心疼,“翠蓉,你别多想了。只要你乖乖的,我娘也不会揍……”

    鸡在鸡舍里头乱窜,也是饿急了吧。她蹲下身子,放了一把烂谷子进去,“景哥,你忘了我家里原本是干什么的了。”

    “你家是……”他怎么想,都觉得毫无印象。也难怪他。吴老太太成天就吼叫着:“王翠蓉你是我花一两银子买来的,你就是我吴家的丫头,连丫头都比你好!”吴景心里头觉得她十分可怜,不过毕竟也不清楚她的身世。问了也怕她伤心。

    “我家原本就是开胭脂铺的。”说是开胭脂铺,还是谦虚了。“不小心得罪了人,然后获了罪,到最后什么也没有了,就将我卖了。好歹留着哥哥的命去……”

    她说的并不详细。吴景并不知道,他面前面容灰败的少女,曾经生长在锦衣玉食的家庭里头,曾经见过最富贵繁华的景象。他只知道,她手里头,居然还有胭脂方子!

    ……

    “如果没有你,我们还在喂鸡劈柴,哪里会有今日。我娘半个月都沾不到一口油水,哪能像现在这样,给她燕窝吃,她还嫌弃不好的。”

    吴景微笑,看着王翠蓉静静地站在自己面前。

    “我有时候都在想,你为什么这么聪明,这么美丽,又对我这么好。翠蓉,你是我妻子,我这辈子都会给你该有的体面的。”

    她心想,既然要给我体面,那不如我给我钱吧。

    妇人婚后的财产,都是属于夫家的。唯一的方式,便只有——

    “你既疼我,不如给我一点钱。哪天你有了旁人,好歹我手里头也有钱傍身。”她说得半真半假,带点含羞的嗔怪,“我是童养媳,按道理说,是没有嫁妆的。你既想抬举我,不如给我几间铺子,算作我的嫁妆。这样人家瞧我,也不看轻了我。哪天你娶了贵妾,也不令我在人家面前落了脸去。你觉得如何?”

    她假意娇羞,心中却心跳如鼓声。

    她这许多筹划,都跟这一步棋息息相关。

    只因为,嫁妆是和离后都可以带走的。要不然,她即使现在手里有许多契约,带走之后,吴家依然可以追究她偷窃夫家财产的罪!尽管是她一手赚来了这一切!这个世道,对女人来说,就是这么不公平!

    屋子里沉默了半晌,他终于笑出声,“你要多少?”

    他的脸生的真好看。谁能瞧清他的内心呢?这时候他在笑着,谁知道是不是也在试探自己呢?

    吴景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她只觉得自己这个心都被撅住了。她呼吸不畅,但性子里固有的坚强令她最终笑吟吟地开口,“十六个胭脂铺,我要划在嫁妆下八个。两个茶楼,也给我一个。还有一个酒楼,我也想要,那个香料铺子就归吴家了。”

    狮子大开口?一口气吞下吴家产业的一半!

    可是王翠蓉觉得,除了先头有两个胭脂铺子是她与吴景一同创立的,其他的所有产业都是她一人建立的。她白白给了吴家八个胭脂铺,一个茶楼,还有一个香料铺子,已经是内心在滴血了!她只是不是男人!她若是男人,这吴家的一切,便都是她的!

    “给我倒茶。”

    他越平静,她越不安。小心地去倒了一杯茉莉花茶,递到他手边,却被他一扯,整个身子倒入了他的怀里——“哎呀,茶洒了……”手却被一碰,握不住茶盏,那茶盏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啊——”他竟在啃她的脖子。“你干吗?”

    惊慌失措的她,就如同一只失了母鸟庇佑的幼鸟,楚楚可怜。这一面,被她隐藏得那么深,他往日里怎么都看不到。他喜欢这样的她,身上都有他喜欢的茉莉香气,令他想起往日里两人一起劳作的时光,她也曾软语娇嗔,在他的细啄之下,红了脸。

    “我想你……翠蓉……”

    她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半空,下又下不来,上又上不去。

    只能睁大了无辜的双眼,装成他最喜欢的模样。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纵然是韩信,也有过胯…下之辱。

    他的手在她胸口一通揉捏。只要他不亲她的嘴儿,她也不觉得多么恶心。不得不说,他揉捏人的技术还是颇为不错的。当初他扭扭捏捏偷偷碰她的时候,可没这样放得开,这样水平高超。

    这些年,估计是从未偷闲,夜夜去做了新郎了吧。

    她觉得胸脯发涨,“嗯……”他竟然去咬她的乳…头……“别……不要……”他紧紧地挤压着她,她只觉得呼吸急促,一张脸烫得发人,无力地往胸前看了一眼,只看到自己包裹得严实的领口被他扒拉开来,他伏在那里咬得欢实,却只能瞧见他的头顶,插着一支白玉做的簪子。

    那左胸处,却又是痛苦,又是酥麻……而右胸却有着不被怜惜的寂寞感……她似乎在隐隐期待他也能去右边吸吮一番,这样的想法一出,她都觉得脸红。

    她觉得整个人都要化了。

    “嫁妆……我的嫁妆……”抓住时机,呻…吟出来。

    “给你,都给你!”他的嘴角还带着一点点银丝,眼神发亮地抬头瞧着她。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去。

    “你说什么?唔……嗯嗯,疼……”

    他又用舌尖亵玩了一番,只把那小白兔变成大白兔,才又说话,“十六个胭脂铺子……两个茶楼……一个酒楼还有香料铺子……统统归你……”

    “什么?你可说真的?”

    她一激动,连假装的柔弱都少了一大半。

    他一笑,却把那魔爪伸向了她最私密之处,狠狠一捏……听到她通红的脸上逸出的那声娇媚异常的“啊……”,他才恶意一笑,“让我满意了,就统统都归你。”

 9第九章 来日方长

    她轻笑,“景哥,我们来日还长着呢。现在不如去弄手续……”

    钱财,我所欲也。但是此时这样交付了身子,却让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妓…女。

    她撑起身子,定定地看进他的眼里去。呼吸还在萦绕,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但底下却是决然。她的身子酥软无力,可是她的心里流着一条冰凉的河。她若是想慰藉身子,方法多得是。可是她就是不想在这样的境遇里,与这样一个人。

    他搂住她狠狠“啵”了一口,然后轻笑,“你不肯……我可是不给你嫁妆的……”

    “你若真是……”她变脸,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拉住,“别。气性怎么那么大。那些原本就该给你的,我开个玩笑,怎的这点玩笑都开不起。”

    说没有私心是不可能的。她的肌肤那么嫩滑,触摸上去的感觉,令人忘忧。刚才她娇俏的样子,就如那春日里盛放的玉兰花,幽香不避人,直往他的心里头钻去了。

    只是那钱,本来就该是她的。“我虽然无用,却也不至于让整个吴府吃女人的软饭。”

    “真的?”

    “真的。”

    她轻轻捂住胸口,差点功亏一篑。刚才若他一定要逼迫,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过了心里头那个坎儿……

    果然女人与男人不同。女人的第一次,大抵都想给自己喜欢的人。而这个时代稍微有点银子的男人,第一次都不会是给自己日后的妻子的。他们纵使搂着不喜欢的女人,只要有几分颜色,都是可以毫无芥蒂地啃下去的。

    *****

    “这事儿别跟娘说。”

    不用吴景叮嘱,这事儿自然不会从她口里捅出去。去衙门里头备了案,财产的转移还是很快的。翠蓉准备这个事情很久了,手续一应俱全,等两人回了府,她手里头就攥着想要的东西了。

    手里头拿着这厚厚的嫁妆单子,从八岁开始,她九年间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心。

    客客气气送他回好景轩,王翠蓉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外院打扫的丫头都赏了点碎银子。

    主仆几个正在屋子里头说话,只有金枝知道王翠蓉开心的是什么,别人都以为是因为大爷回来了,奶奶开心得很,嘴里头说着“恭祝大爷和奶奶百年好合,生个大胖小子”之类的吉利话。可是却连金枝也希望两人恩恩爱爱,翠蓉懒得与她们分辨,却只笑道,“看看我们屋里的银叶、萍茹,都想找男人了呢。”

    说得两人都脸上羞红起来了。银叶素来与金枝交好,也不怕她大丫头的身份,笑道,“还是金枝姐姐急呀。金枝姐姐现在都十九了,早就到了配人的年纪了。金枝姐姐,与妹妹说说,你急不急?”

    “这张嘴!”金枝又是笑,又是怒,气咻咻地去拧她的嘴皮子,“嘴巴这么坏,我看谁肯娶你?不如跟表小姐陪嫁去,跟表小姐可是一家呢。”

    “好姐姐饶了我!”银叶忙躲到翠蓉身后,“奶奶救救我。金枝姐姐说起嫁人可急着呢。”

    说是玩笑,王翠蓉心里却一动。

    这三个丫鬟,是她比较贴身的。却也已经差不多到了年纪了。这三人里头,萍茹的颜色最好,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就像现在,金枝银叶闹得那么欢,只有她还是抿着嘴笑,一派娴静模样。可是心里头也不是没有主意,估计是个心大的。心大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忠心与心大,并没有什么冲突,只要让她认清自己的现实,也便罢了。

    她心里暗暗有了主意,却去看金枝,“之前表小姐看上汤先生,金枝金枝,我素来疼你,我可是把汤先生留给你的呢。”

    “哈哈!”银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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