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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两只皇吏鸣翠柳 作者:胡芩(晋江vip2012-11-11完结,1v1)-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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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从前没有婚约,柳苒倒可以对他肆意笑骂,如今赐了婚,柳苒倒不知道如何与他相处了——亲近不可能、疏离也不妥当,唯有尴尬沉默。半刻之后,欧阳景突然开口道:“你怎么知道薛振义藏在漳州?”
  
  柳苒道:“在帝京时,审问了薛振义的妹妹,他妹妹说他们真正的老家在漳州,是为了逃避盗贼才逃到杭州,后来又搬到金陵的。”
  
  欧阳景一笑:“审问?用你的鞭子?”
  
  柳苒嗤道:“我是善良的人,多的是善良的法子。只有你和司徒凡,才会这么野蛮粗鲁!”
  
  欧阳景突然站住,讥笑道:“你一向喜欢普度众生,如果不是猜出薛振义不在泰王党手中,是不是就要嫁给锦乡侯的二弟?”
  
  他突然停下来,柳苒往后一倒,差点撞到他怀中。听清他的问话之后,柳苒缓缓道:“嫁谁不是嫁!”
  
  欧阳景冷嗖嗖道:“你今日这话,我可记住了!”
  
  柳苒不语。侧头看了一下四周,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欧阳景道:“漳州的陆军、水军都驻扎在南边的花雨镇,如今恐怕也得到了消息,往湘阴镇这边来了,我们往南边去,应该会安全。”
  
  柳苒道:“这些海盗怎么如此胆大?这一次能歼了他们么?”
  欧阳景道:“恐怕是不能。他们每次都是傍晚前来,不易察觉、趁夜打劫;湘阴镇离海边太近,他们动作快,船跑得也快。他们的老巢很隐蔽,至今无法寻获。”
  
  柳苒默然,抬起头四顾,过了一会,道:“看,官兵,官兵从那边过来了!”欧阳景抬眼望过去:南面一里外,火把的长龙迅速朝这边移动过来。他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任由柳苒挣扎着下了地。
  
  柳苒站直之后,抬腿在原地跳了十几下,而后道:“我已经缓过来了。我们是在这等官兵,还是迎上去?”
  
  欧阳景看了她好一会,这才道:“我们先在这歇着,等官兵到了、冲杀起来之后,我们再入镇。在海上我们奈何不了黑风海盗,在岸上还是有胜算的。等一会见了官兵,你不要乱跑,一定要跟在我身边。”
  
  柳苒“嗯”了一声当作答应。而后,两人一声不吭,坐在石块上头默默等候。过了好久,柳苒听到欧阳景没头没脑开口道:“你放心,司徒大人劫走你,只是玩笑,我不会在意。”
  
  柳苒不语。欧阳景继续自顾自道:“赐婚虽是形势所迫,却也是我自己求来的。以后,我绝不会委屈你……”
  
  柳苒一直盯着前方,突然打断他道:“欧阳大人,那些贼子要往海边逃了!官兵还没到,怎么办?”
  
  欧阳景抬头一看,发现海盗果然已经离了镇子,往海滩那边移动。他站起来道:“我过去看看,你在这等着,哪里也别去。”柳苒想说点什么,最后只能道:“司徒大人已经受伤了,你自己小心点。”
  
  欧阳景闻言,看了她一眼,突然一笑,道:“谢谢三弟关心,我一会就回来。”
  
  柳苒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转了眼,看着海边方向不语。欧阳景也不多说,提了剑、快速朝火光冲天而去。柳苒看着他消失在巷子之后,自己也站了起来,挨着一棵椰子树呆呆出神。
  
  她是被呐喊声、刀剑声惊醒的。一眼望去,天启官兵与海盗在海滩上遭遇,海盗们居然被截成了两股,一股继续朝海边的黑风船逃窜,一股却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朝自己而来的这一股,现下离自己不过五十丈距离!柳苒吓出一身冷汗,看了看四周,抬腿就往镇上跑。
  
  镇上许多房屋都已经被火点着,到处是哭喊之声,柳苒在烟火弥漫的巷子中穿行,往北边直奔。后面的海盗也进了镇子,他们目标却不是抢劫、也无心与身后追着的官兵交战,奔跑的方向居然也是往北。柳苒跑了一阵之后,发现情况不对,赶紧跑进一条横巷之中,一面紧紧贴了墙喘气,一面斜眼看着十丈外的海盗一个个跑过巷子口。
  
  然后,官兵追过来了,柳苒松了一口气,正要站直了往巷子外面走,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小谢,不要那么急,你不是说那些船离不开码头么?”
  
  另一个声音道:“他们这是往来盐镇那边的码头逃跑,我估计,有一半黑风船已经往北开了,在等着他们。来盐镇居民也不少,若不赶紧把他们截下,一会又是一场杀戮。”
  
  柳苒愣住,这个声音,是明灏的!海盗?明灏?柳苒想到一种可能,身子一阵战栗,拔腿就往巷子口跑。
  
  不过一小会,柳苒就冲了出去,她急切四顾:二十丈外,火光之中,有两个打扮异于周围官兵的人,骑在马上正奋力向前。其中一人虎背熊腰、满脸兴致,另外一人,身形略瘦、正转脸与大个子说话,看不清他的脸。柳苒的心怦怦狂跳,她紧紧追了上去。
  
  跑在后面的一个兵士被她挡了路,大声喝道:“官兵剿匪,百姓速速退到一边!”
  
  柳苒刚要往边上让,马上的人转了脸过来。周围房屋燃烧的火光很亮,那张脸的轮廓她很熟悉,只是,他的面色已不复去年的白皙光滑,然而,他的眼神,明朗一如从前,她到死都不会忘。
  
  柳苒停住了脚步,张嘴欲喊,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泪水却“唰”地盈满了眼眶。
  
  被柳苒挡住的兵士看她不动,一边伸手把她往外拨,一边斥道:“你这是妨碍公务,再不走,就治你的罪!”
  
  马上的明灏听到这边的动静,转眼看了过来,一眼之后,他马上转过了头。可是,他立即甩了甩头,又看了回来。这次,他定定看了好一会儿那个人影,然后,他睁大眼、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低下头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之后,又看了过来。这次,他看清楚了,他确信,五丈外站着的,就是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他还看见了,她满脸的泪水,他呆住了。




☆、进退

  旁边的陆一天;看到明灏的神色不对,诧异之下顺着明灏的目光看了过去;看见了一个木呆呆、眼泪流了满脸的小白脸。他古怪一笑,拍了两下明灏的肩膀;低声道:“小谢;我不顾危险回来帮你;果然值得!原来;你真的喜欢小白脸!什么表妹,都是无中生有的东西!那边那个;就是你喜欢的类型?不错!脸蛋很美、眼睛很亮、鼻子很挺、嘴唇很润;腰很细……。要是生成女子,就更好了!你说,他是不是哪个小倌馆里跑出来的?
  
  明灏没有理会陆一天;而是勒住马,待官兵都越过自己之后,他策马跑到柳苒身边、飞快跃下马背,然后伸出两手,抓住柳苒的胳膊,不敢置信地问道:“苒表妹?苒儿?”
  
  柳苒的眼泪不断地涌出眼眶,她的鼻子塞住了、不能透气,她张着嘴呼吸、一句话也说不出话,只能不断点头。明灏一手扶住她的胳膊,一手握了自己的袖子给她拭眼泪。拭了两下之后,他发现柳苒的脸上起了红痕;只得舍了袖子,改用手指给她拭,拭了一下,发现柳苒的脸上出现了一道污渍。这下,他再没有办法了,举了手不知如何是好。
  
  柳苒尽管心痛如绞,看到明灏这个样子,还是破涕为笑、嘴角往上弯了起来。陆一天等得不耐烦,催了马过来,看到两人的样子,心里狠狠恶寒了一把。他也不下马,坐在马上、马鞭一伸,托起柳苒的下巴,道:“小白脸,一见钟情是好事!可是你的谢家哥哥,还要去收拾海盗呢。你先放了他,等他得胜归来,再跟你卿卿我我、唧唧歪歪!”
  
  陆一天这么一闹,柳苒顿时清醒过来,她一手拨开陆一天的鞭子,一手捏着鼻子使劲吸了几下。鼻子渐渐通了之后,她努力压下心头的千言万语,道:“表哥,你先去办正事要紧。我住在湘阴镇的同福客栈,只是经过这一夜,也不知道客栈还在不在?表哥事毕之后,若在湘阴同福客栈不见我,可到漳州最繁华的悦来客栈找人,五日之内,我都会在漳州。”
  
  明灏也有万语千言,可是也知道事情轻重,他压下嘴边数不清的问题,道:“如此甚好。只是,表妹孤身一人,这兵荒马乱的,不如你跟我一道……”
  
  柳苒道:“我有其他人同行、安全无虞,表哥不必挂心。”
  
  陆一天听了他俩的对话,睁大了眼睛、跳下马来,围着柳苒转了,嘴里啧啧有声道:“原来,你就是他心心念念的表妹!难怪,难怪!”
  
  柳苒抑制住悲痛,抱拳作礼,道:“将军好!”转身又催明灏:“表哥,你快上马吧。现下全镇的人都醒着,跟我一起来的人,也马上就会找来,我不碍事。”
  
  明灏依依不舍上了马,一边催马向前,一边频频回头。他看到柳苒站在火光之中,脸上的泪渍未干,眼睛却亮得如同晴日下、海面上的波光。他心里的欢喜无以言表,一年半了,苒表妹又长高了不少,即使身着男装,也掩不住她的楚楚风姿。外貌什么的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苒表妹能够男装出游,那就说明她并没有许嫁他人。苒表妹看见自己之后,那般欢喜、那般难过,她那是高兴自己回来、心疼自己的遭遇呢。可见,苒表妹的心意,和自己一样,一如从前!明灏这样想着,不由自主笑出声来。
  
  正想得入神之时,陆一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低声道:“小谢,你的表妹做男子打扮,孤身一人在这兵荒马乱之地,不会是跟人私奔到了漳州吧?”
  
  明灏一拳挥了过去,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表妹她胆子大、会武功,头脑也聪明,哪里她都敢去!她现下在漳州,必是跟了家人一起出游。驾——”
  
  明灏走了,柳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明灏健健康康的活着回来,她自然是欢喜的。锦州外祖母一家,应该也会欣喜非常。明灏变了,原先白皙的皮肤变成了质感很强的古铜色;肤质不再温润,上面有海风长期吹拂过的痕迹,泛着蜡染一般的光泽。他的笑容依然明朗,可是眼里已经有了沧桑。他举手投足之间,气韵如海一般大气、辽阔。一年之前,他还是个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明朗阳光男子,如今,他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坚韧阳刚男人,这样的明灏,柳苒打心里喜欢。可是随后,心痛却铺天盖地而来,这样成熟果敢的明灏,回来得太迟,太迟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身边的人呼儿唤女、来来去去,柳苒犹自站在路旁、泪流不止。她自己想得入神、浑然不觉,直到夜风一吹,她面上一凉,这才回过神来,省起今时何年何月。她不由暗笑自己痴呆,举了袖子拭泪,不妨后面递来一张帕子。柳苒回头一看,欧阳景站在自己身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柳苒也不客气,接过帕子,仔细擦干了面上眼泪之后,这才转身道:“走吧。也不知道司徒大人伤势如何?救回来了没有?”
  
  欧阳景上前,伸出手,抓住她的左臂,一边带着她往前走,一边道:“连城带着人,已经把司徒大人及其他人都救回来了,现下都在同福客栈。司徒大人身上有好几个伤口,幸好都不致命。今夜同福客栈也被抢了,好在救火救得及时,目前还能住人,先将就一晚吧。”
  
  柳苒默然片刻,问道:“薛振义没事吧?”
  
  欧阳景犹豫了一会,道:“他还活着,只是一条胳膊被砍断了,现下还昏迷着,估计要过一、两个时辰才能醒来。”
  
  柳苒松了一口气,道:“如此,大伯就能洗清冤屈了。”
  
  欧阳景突然握紧她的手臂,道:“有了薛振义作证,柳大人自然能够脱身;泰王一派,这回恐怕会被狠狠打压。事情每天都在变化,有些事,能够改变;有些事,不能改变。三弟,你一向聪慧,自怨、自苦均无益,凡事要往好处想才是。”
  
  柳苒站定,迎着欧阳景的目光道:“女子身若浮萍,然只要飘到静水里,都能存活、繁衍,欧阳大人多虑了。”
  
  欧阳景望着她红肿的眼睛,避开了她的眼光,皱着眉头道:“三弟,你还是唤我为大哥吧。你如果难过,就哭出来,否则郁结于心,落了病,我心里——也会难过。”
  
  柳苒想像往常一样说话刺他,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索性什么都不说,低了头疾走。一路上两人再无言语,欧阳景却始终没有放开柳苒的手臂。
  
  海盗走了,同福客栈住店的客人都跑了回来,回来后发现行李不是被抢、就是被烧,于是或咒骂不已、或哭天抢地,院子里一片忙乱。
  
  柳苒被欧阳景拉着走进客栈房间时,看见的是这样一幅景象:司徒凡只着亵裤、仰面躺在榻上,大腿、肩臂、腰上都有伤口,伤口上缠的白布,不同程度地都被血水浸湿了。他似乎睡着了,闭着眼、抿着唇、眉峰微微纠结,面上虽然不安宁,整个人却是柳苒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安静。连城百无聊赖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赶着并不存在的苍蝇。
  
  柳苒要抬腿上前细看,欧阳景把她往身后一拉,道:“连城,天凉,赶紧给四公子盖上毯子。”柳苒一愣,若有所悟,不禁抬眼望向欧阳景,正好他也看过来,目光理直气壮。柳苒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心情轻松了一点点,她一把甩开欧阳景的手,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慢慢踱到司徒凡身边。
  
  连城果然给司徒凡盖上了毯子,嘴里却嘟囔道:“谁知道这毯子干净不干净,这一盖上,不定伤口就化脓呢。天还不是那么凉,三公子,恐怕你要好心办坏事了。”
  
  欧阳景道:“这同福客栈是大店,各处都有分号,毯子自然是干净的,就你啰嗦!四公子醒来过吗?”
  
  连城看了一眼正盯着司徒凡细看的柳苒,道:“四公子两刻之前还醒着呢。他一个劲地问‘我的三弟到哪儿去了’,死活要下地、自己出去找人。我嫌他烦,把他点昏了。”
  
  柳苒听了,不动声色转身,从怀里掏出司徒凡交给自己的东西,递给连城道:“贼人既已被擒获,司徒大人也无碍,这个东西放在我这里,我担心弄丢了。连城,你就帮你家公子收着吧。”
  
  欧阳景和连城对视一眼,欧阳景点了点头,连城伸手接了过来,嘴里却道:“哎呀,这可是御赐的金牌,可作调兵遣将之用呢。我们公子居然对三小姐如此信任,了不得,了不得!”
  
  柳苒斜了连城一眼,懒得理会他,随手取了干净的帕子,蘸了茶水给司徒凡润唇。欧阳景狠狠扫了连城一眼,然后伸手把柳苒拉离了司徒凡身边,道:“连城,你既把你家公子点昏了,那就好好照顾他。”又转脸对柳苒道:“三弟,刚才我已经让人重新打扫了隔壁房间,你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歇息吧。”
  
  柳苒一夜不眠,天将亮时才微微打了个盹。梳洗、装扮之后,她打开房门,顿时一愣,然后不知该进该退:明灏一脸疲惫、满脸笑容站在面前。明灏身后六尺远处,欧阳景靠墙低头而立,看不清脸上神色;欧阳景身边,连城笑嘻嘻搀扶着司徒凡,司徒凡努力地站直身体,望过来的眼光,似埋怨似谴责。
  
  




☆、两难

  该来的迟早要来!与其由别人告诉明灏;不如由自己告诉他。柳苒想了一夜,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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