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皇吏鸣翠柳 作者:胡芩(晋江vip2012-11-11完结,1v1)-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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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旅途遥远,柳苒要求与老太太同车代替婆婆服侍太婆婆,被太婆婆和自己婆婆一口拒绝:“来的路上我们在一起惯了,起坐时辰都一样,你小孩子家家什么都与我们不同,委屈你自己一辆车了。”
柳苒要求与明晓一辆车,二太太不允:“你不是不知道,她姐弟俩从小玩在一起,而且明源太小,他自己一辆车我不放心。”
老太太嘴里说着“委屈你”,可眼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意思明明是“孙媳妇,你就好好享受吧。”看着这样的眼神,柳苒一下子就醒悟了过来,脸不由“唰”的红了,再无话可说,觑一眼明灏之后,飞快爬上了自己的马车。
一路上,明灏骑马累了,便会爬上马车歇半个、一个时辰。木头轱辘的马车颠的很,柳苒靠坐在车上昏昏沉沉,抑制不住地想:没有飞机,高铁也好啊,小半天也能到锦州……明灏却兴致勃勃,一手搂了她靠在自己胸前,一边指着纱窗外远处连绵的群山、无际的旷野跟她东拉西扯。他看柳苒不够专心,便抬起她的下巴,自己低了头,对着那方水润吻下去……
柳苒看到面前放大的脸,一惊就要挣开,明灏却一把噙住了不放。柳苒呜呜出声:“灏——灏表哥,这是白、白日,车外边有、有人……”明灏放开她,贴着她耳根气喘吁吁道:“父亲和明照在前面一里之外,母亲、三妹她们的马车落后五十丈,赶车的是乐嬷嬷,护卫都在二十丈之外。”
柳苒想起外祖母和二舅妈暧昧的笑,不知道该感激还是该抱怨,然而长辈无法责备,眼前之人却是可以欺负的,柳苒一边拧明灏耳朵,一边恶狠狠道:“灏表哥,坐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明灏笑嘻嘻道:“苒儿要怎么不客气啊?来——不客气一个给我看看?”完全一副流氓样——去年的青楼,看来也不是白混的。柳苒一手揪了他一边耳朵,作势往外一拉,明灏毫不在乎,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扶了她的下巴,坚定的继续刚才的动作……不过,他到底还是明灏,一刻之后突然便放开柳苒,自己倚了车壁呼呼喘气。柳苒一边理自己的鬓发,一边低笑:“玩火者,必被火所伤。灏表哥,火烧火燎的滋味如何啊?”
明灏红着眼睛,半天不说话,待完全平复了气息之后,又移了过来,低声、坚定地道:“小傻瓜,且让你得意一会,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十日之后,谢家一行人乘舟过了辽河,又两日,到了寒岭脚下的巩城。巩城是寒岭以南的大城,明灏一行人打算好好休养两日再穿山而过、北上锦州。一行人在日落之前就进了店,安顿好之后要了一个雅间用晚膳,一行人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歇息,有说有笑用了膳,餐后又叫了茶点,围桌闲话一路上的见闻。
四人正聊得开心,岳嬷嬷突然走了进来,附在老太太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柳苒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可是老太太听完之后脸色凝重,便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岳嬷嬷退下之后,老太太看其余三人都望着自己,沉着开口道:“谢家向来一体,这事我也不瞒你们。刚才岳嬷嬷得报,五日之前,明夏媳妇带着青儿和灵儿出城祭父,回来的路上,青儿被一伙蒙面人劫走了。”
二老爷道:“锦州何人敢动谢府之人?莫不是大青山的山匪卷土重来?”
老太太摇头:“自五年前一战,大青山再无山匪。”
明灏急问:“东湘国是否有异动?”
老太太道:“三日之前,东湘国再次出兵琉胡,如今琉胡已经向锦州求援。两国交兵,偷青儿……灏儿的意思,东湘国是警告锦州不得出兵!”
明灏道:“恐怕正是如此。东湘如今正是立储的关键时刻,若哪位王子拿下琉胡,一定能够上位。琉胡本国兵力不足以抵挡东湘,若无锦州兵马援手,半月内便会落入东湘之手。”
柳苒初听青儿被劫,心里“咯噔”一声,待听到是被敌国所劫,反而稍稍松了一口气:青儿至少目前不会有性命之忧,至于要挟,谈判应该能够解决问题。只是,战争又起……柳苒正待开口说话,明灏“噌”的站了起来,对老太太道:“祖母,父亲,母亲,你们明日便启程往锦州,我即刻快马往京城走一遭、办一件要紧事,不日便回来!”
二太太急道:“想来过不多久锦州便有战事,你既回东京,就把你媳妇捎回柳府,等到战事结束再接她回锦州!”
柳苒也“噌”的站了起来,大声道:“母亲,我现下也是谢家的人,如何能回柳府?”
二太太道:“你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哪里知道战场的残酷无情。你留在东京,明灏反而安心。”
柳苒道:“母亲,我不愿,不愿与——夫君分开。我怕,我怕——母亲,我要呆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就是锦州城内也好!”
老太太叹一口气,沉声道:“如此,明灏你快去快回,我们即刻出发往锦州!”
谢二老爷看看明灏,又望望柳苒,安慰地拍了拍二太太的肩,低声道:“他们这样,你应该高兴才好。”
二太太皱眉道:“你懂什么!说不定儿媳妇的肚子里,已经有我们的孙子了,这一去锦州,我们哪里还顾得上她?”
☆、85谈判
不一会,谢老太太遣了柳苒、明晓、明源、明照回房歇息,自己则与谢二太太夫妇、明灏在自己歇息的房间里又商量了两刻,最后做了决定:一个时辰之后,明灏快马往南回返东京,谢二老爷、明照父子俩快马往北赶赴锦州,剩下的明源和谢家女眷明日一早坐马车出发按原计划往锦州。。。
巩城离锦州一千两百里,快马四天可达,马车则需十日,柳苒知道事情紧急,明日出发的明源和谢家其余女眷骑术也都很好,可是老太太和二太太顾忌着自己,还是放弃了骑马,便对明灏道:“为早些到锦州,莫若我去跟祖母说,明日一早大家一起骑马?”
明灏紧紧搂着她,低声道:“坐马车也不是为你,祖母年纪大了,骑马太累,锦州内院有大伯母和三婶主事,也不是那么着急回去。只是——苒儿,我们成亲不到两月便要你受这等惊吓,委屈你了,对不起。”
柳苒眼眶一热,紧紧搂住他的腰,强笑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将军上战场,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你这次返京,会很——危险么?”
明灏感觉到她的不安,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用自己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帝京城里会有什么危险?我这一次的事若办成,非但能救回青儿,天启和东湘之间,十年之内当不会再有战事。”
柳苒默然片刻,犹豫问出口:“如果、如果不成呢?”
明灏拥着她坐到椅子上,而后把她抱到自己膝盖上坐着,他轻轻搂住她,缓缓道:“如果不成,天启大军照样会进入琉胡,只是救回青儿会曲折一些。”
柳苒把头贴在他胸前,瓮声道:“灏表哥,你确定青儿会没事?”
明灏沉默一会,道:“苒儿,谢家每一代都会有人为国牺牲——我,我不能保证。”
柳苒沉默。过了半刻,明灏发觉自己胸前的衣衫慢慢被液体浸湿,心里长叹一声,一手搂了她肩背、一手按住她的脑袋,然后把自己的下颌搁在她头顶,低声道:“小傻瓜,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糟。青儿很机灵,他在沿途都留下了你以前交给他的方向暗号,伯父锦鹰卫队的人已经跟上劫持之人,一直追在那些人的后面、伺机带青儿逃跑。只是东湘国防范得很紧,暂时还没有找到机会,伯父如今将计就计,一边与东湘大皇子的人谈判,一边悄悄派了官兵渡河,说不定,你们到得锦州的时候,青儿已经平安回府、东湘也已经退出琉胡了。^//^”
柳苒吸了吸鼻子,也不抬头,模糊着声音道:“如此,我就稍稍放心了,青儿从小就聪明,性子随大哥。你这一去,真的没有危险?”
明灏伸手把柳苒的脑袋搬离自己的胸口,他望着她微红的眼睛,胸口不由微微一疼。他一边轻轻吻掉她睫毛上的泪珠,一边笑道:“放心,这次战争是东湘的大皇子挑起的,他意在立功夺嫡,并无越过乌亚河、与天启一战的实力,大皇子在京城也并没有奸细,不会对我如何。我此去只是找人谈判罢了,并没有凶险。”
柳苒闻言默了一会,想起前年跳进自己院内的东湘国奸细,她似有所悟,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开口道:“东湘大皇子在东京无奸细,那是别的皇子有?你此去,是要离间别人兄弟、坐收渔翁之利?”
明灏看见她两眼闪闪发光、脸上的愁绪一下子淡了许多,心里不由地长长出了一口气,笑道:“小傻瓜不傻吗!”
“你才是大傻瓜!”柳苒伸手作势要打明灏的脸,一起一坐间动作不由得便大了一些,明灏微微吸了一口气,赶紧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压住她的肩膀,暗哑着声音道:“小傻瓜,别动!离出发不到半个时辰了,时间不够!”
柳苒一愣之后马上反应过来,顿时觉得身下有东西在快速苏醒,她赶紧停了手,又小心翼翼的往外移了移身子,然后抬起头来对明灏微微一笑,道:“灏表哥,你一定要毫发无损的回来!”
柳苒刚刚哭过,眼睛还微微有些发红,睫毛也还是湿润的,怎么看怎么可怜;可是她仰着笑脸、小心翼翼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无邪。明灏看着看着,呼吸一下子便粗重起来:这个样子的苒儿,真想好好地蹂躏一番!
柳苒没有听见明灏回答,却看见他的目光渐渐暗沉,顿时觉得不妙,一个激灵之后,一手推他胸膛、一手撑他膝盖,立即便要跳下他的膝头逃跑!
可是已经迟了,明灏一手捞到她膝下,一手拥住她肩背,一下子把她拦腰抱起,快步往床帐走去。柳苒一边挣扎,一边低声道:“灏表哥,你一会就要出发了,行李!行李还没收拾!”
明灏低声道:“我刚刚想起来,我们今日的行李都还没有打开来呢,根本不用收拾!现下我们有两刻时间,虽不能尽兴,也聊胜于无!”
柳苒低声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你个登徒子!隔壁屋子里祖母她们都还醒着呢!”
明灏脚步不停,轻笑道:“祖母刚才吩咐一个时辰之后出发,这一个时辰,是专为你我两人留的!你个小傻瓜,这都看不出来?再说,此一别,我们至少二十日之后才能再见,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半个时辰后,明灏父子三人准时出发,柳苒一行人到客栈门口送别,她磨磨蹭蹭走在后面,故意躲在灯影里,被明晓一把拉了出来往明灏身边推,一边推、一边道:“二嫂,二哥眼巴巴等着你的临别赠言呢,说两句吧。”
柳苒一咬牙,抬头望着明灏,道:“灏表哥,此去东京,山高水长,你孤身一人,注意安全。”
明灏看她刚才扭扭捏捏的,这下又如此决然,心里暗叹一声,朗声道:“苒表妹,祖母和母亲就交给你了,你多担待;此去锦州路途遥远,你自己也多保重。”
明晓看着他俩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悄悄对老太太道:“祖母,二哥和二嫂刚刚吵架了吗?”
老太太看她一眼,低声斥责道:“别胡说!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你二哥、二嫂好着呢!”
明晓吐吐舌头,低低自言自语:“两人现下那么客气,可是二哥脸红脖子粗,二嫂满脸赤色、眼睛红红的一看就哭过,不是吵架是什么?以前他们可不这样……”
十天之后,柳苒一行到达锦州,马车缓缓驶进了谢府。路上的十天之中,她一直希望听到马车后有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明灏赶上她们,可是直到进了锦州城,她也没能如愿。于是她又笑自己:就是明灏一切顺利,也不可能十天就回到锦州,是自己傻了。
一个月之前,大太太宁氏就已经吩咐家下人把二少爷和二奶奶的雪松院收拾了出来,布置还是一色的大红。柳苒进了院子之后,觉得青儿失踪、府里气压低,这样的布置不合时宜,便婉转对大太太道:“大伯母,我与二少爷在东京已经布置了新房、成亲也已经满月,这个院子再这样布置,恐怕不合规矩。”
宁氏笑道:“谢府的媳妇,新房只能在谢府,东京的不算!二奶奶好好住着就是,百日之后,你想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你若不信,就问你祖母和母亲去,是不是这样?”
柳苒望着大太太,看着她两鬓的霜雪——那里,两年前还是乌油油一片,不由哽声道:“大舅母,我,大表哥——青儿——”
宁氏上前拉住她的手,紧紧一握,道:“苒儿,你的好意舅母心领了。只是,谢府的媳妇要分得清国事、家事,你以后,也必须这样。”
柳苒心中油然升起敬意和豪气,她反握住宁氏的手,道:“大舅母,苒儿受教,苒儿一定作一个合格的谢府媳妇。”
谢家三位老爷均不在府内,当天柳苒安顿好之后,立即便去云松院看大表嫂朗氏。她还在院外,就听见了灵儿的声音:“娘,刚才我的石子把那边的靶子打歪了,现下你看我这一剑舞得好不好?”柳苒不由脚步一顿,接着听到朗氏道:“舞得好!可是灵儿,你已经练了半个时辰,应该歇息了。裁衣的嬷嬷已经等了许久,歇一会你就让她给你量体吧。”
柳苒一步跨进去,大声接道:“灵儿长得真快,裁衣裳都赶不及呢!刚才在祖母那没有仔细瞧,如今在日头下一看,居然已经长这么高了!”
灵儿听见声音,回头一瞧,立即扔了木剑跑过来,一手抱柳苒的腿、一手滑过自己的头顶去跟柳苒比高,比了两三回之后,嘟着小嘴道:“表姑姑骗人,我还是只到你的腰眼!”
朗氏走过来,抚着女儿的头,低头轻笑道:“灵儿,过去两年,你在长高,你二婶也在长高呢!”抬头对柳苒道:“你刚回来,应该好好歇着才是,我、我——没事。”
柳苒抓过她的手,紧紧握住,道:“大嫂,明灏说鹰卫里有人跟着青儿,明灏去东京,也是请人帮忙找回青儿,青儿一定会没事的。”
朗氏的手微微一抖,道:“青儿有长辈们惦记,会好好的。苒表妹,你回来真好……”
明灏此时正在东京的幽然馆喝茶,他的对面坐了璃月,左、右首则分别坐了连城、司徒凡。璃月的小厮锦奴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并不给他们添茶倒水,大家也不以为意,连城自提了茶壶给围坐之人沏茶。
五人谁也不说话,屋里静得能听见绣花针落地的声音,一刻钟之后,司徒凡首先发话:“二皇子,你已经考虑五天,应该做出决定了。再拖,等大皇子攻下琉胡都城,可什么都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水凝君的地雷!
我只是业余写作,大家跟文已经是最大的鼓励,不必额外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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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监军
明灏对面的璃月微微一笑,道:“司徒大人,我要考虑的是东湘国的存亡问题,自然需要时间。欧阳大人等不及,不如找隔壁的弯月陪陪你、消磨消磨时间?”
司徒凡“哼”一声,道:“我急也是为你好,你不识好人心便罢。要说小倌,何必麻烦弯月,我看你的锦奴就不错,不如让他去洗洗、换身干净衣服?”
璃月但笑不语,锦奴却一下子跳了起来,欺近司徒凡,恶狠狠道:“司徒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