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 作者:冷木帧(纵横女生网2013-10-31完结)-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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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大活人丢了,薛浅芜也不好忽略了去,只得答曰:“她拉肚子蹲厕所去了,不知要到啥时候回来呢!你们今儿个就别指望见她了。人家那么大的一个闺女,见了你们面子上多挂不下啊!”
赵迁不知他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留情地拆穿东方爷道:“刚才从前院过来时,太子妃不是说了吗,丝栾……”
还没说完,东方爷就向赵迁不停地使眼色。赵迁支支吾吾,把那半截儿吞进了肚里。
薛浅芜听到“太子妃”“丝栾”这两个关键词儿,浑身如遭冰被,登时头脑彻底清醒过来。看来柳采娉已把情况说明了,那该怎么办呢?面对亲爱的东方爷,她想要完美些,实在不愿承认自己又惹祸了。
可是明明闯祸在先。难道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口咬定没闯祸吗?
就说自己捡了一个线圈,正巧被太子妃撞见。一切纯属误会,误会。
这样想着,薛浅芜眼睛里多了几分狡黠。胜券在握,胸有成竹,含笑注视着他们。
两位男子被她正眼看得不好意思,嗓子里干了干,齐齐问道:“你为什么这种眼神?”
薛浅芜先发制人道:“你们俩在唱双簧么?打量我不知道?”
东方爷否认道:“真的没有。真唱的话,为夫也只和你同唱。至于太子,他有太子妃呢。”
薛浅芜高兴了,笑对东方爷道:“这话才是真刀砍到了刃上。刚才你不是从前院来的吗,他们那对唱双簧的夫妇刁难你没?”
“被为夫化解了。”东方爷道。
赵迁啧啧摇头:“东方弟啊,有了弟妹,就出卖起兄弟来了!我可是冤枉啊,什么时候合唱双簧对付你了?!”
薛浅芜严肃地咳一声道:“我和夫郎说话,太子暂时别插口啊。我怕默契被打破了。”
赵迁无奈地道:“好吧。只要东方弟不拿我开涮,随你们怎样唱!”
薛浅芜目光盈亮,问东方爷:“在前院可逢着了故人吗?”
“有故一人,往昔金兰姊妹情深。”东方爷答道。
薛浅芜再问:“故人逢喜,不见夫婿在房?”
“喜而不喜,实乃一厢情愿。”东方爷略一思索道。
“既云不喜,何不携之归来?”薛浅芜看赵迁侧耳凝神听着,马上换成了京剧调子,听起来不伦不类的。
东方爷怅息道:“且安而已。”
如谷在一旁满头黑线道:“以前听你们吟诗作对,很少能听得懂。原本以为那便是难懂的极限了,谁知今天这么一场无厘头的双簧,更是难懂不止百倍。”
薛浅芜拍了拍如谷,再看看满头雾水的赵迁,嘻嘻笑道:“让你懂了还成?你岂不是能与东方爷对唱双簧了?”
“你这醋缸!”如谷扭头涨红脸道:“不理你了!”
薛浅芜看她可爱的样子,促狭心起,在她脸颊上摸了一把道:“你再说我醋缸,我天天往你脸上抹醋!等到哪天你给我找了个妹夫,凑近闻闻,啊,这可不得了啊,娶了个不折不扣的天下第一醋夫人!”
丝栾反应半天,才醒悟过来她是在绕着圈儿打趣她。这次脸红到了耳根子,转身跑了,往门外头站着守候去了。
赵迁大笑:“弟妹这一张嘴,不仅让男人没法子,女人也能被吓退却!东方弟啊,你后半生的日子可不太平了哦。”
东方爷宽达笑一笑,抚摸上她的发:“确切的说,从遇上她的第一天,我就不知太平的滋味了。”
薛浅芜嗔他一眼,有些逼供的意味,盯着他的鼻梁问道:“难道你后悔了?”
东方爷骇然地耸耸肩,嗓音低哑迂回地道:“我怕答错一句,我挺直俊俏的鼻梁便毁于一旦了!”
赵迁一副替东方爷悲摧的模样:“东方弟,你也自恋至无药可救的地步了么?”
薛浅芜不乐意,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地道:“什么叫‘也’自恋?话中隐藏的那一位自恋者是谁?”
赵迁忙道:“还请弟妹原谅我言语中出现的小瑕疵。那个‘也’字,可以自动略过,忽视不计。如果非要追究到底,弟妹愿意的话,就把隐藏的那一位,当做东方弟的另一半吧。反正他们是一体的。”
东方爷喜从心底生,笑道:“哈哈,迁兄这话,我喜欢得很啊!”
薛浅芜觉得话意有些怪,偏又不知怪在了何处。反正听了之后,感觉似乎有一只贼蚂蚁,在最柔软的地方轻轻爬啊爬,想捏下它,却又找不到准确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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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迁、东方爷、薛浅芜三人聊了一阵儿,按照以往,赵迁会给一双情侣留出独处空间,但这次似乎是因为涉及到素蔻公主的事儿,他并没有离开。
薛浅芜从与东方爷的对话中,得知柳采娉并没把风筝一事对太子、东方爷说出,略感宽慰,放松很多。话匣子打开后,问他俩道:“你们这些日子游来玩去,正事儿却怎么样了?”
东方爷舒怀道:“西门将军有一儿子,年龄与公主还算般配,武学世家出身,人长得也伟岸,现在还未婚娶,应该是位理想人选。”
“将门之子?听着就很热血沸腾!”薛浅芜急切道:“公主与他见过面吗?彼此有感觉吗?”
“还没见面。”东方爷缓缓道:“西门将军为了锻炼他的独子,常年带领着他守关戍边,征战沙场,很少回过京城。现在边境平静,前天才回京看了看。我和迁兄还没见到他呢,预计着他肯定三五天就要启程了——我和迁兄明天邀他见见,顺便提提他的婚事。”
“要说将军之子,才华出众,仰慕其风采的女子应该不在少数。武家向来又特别地重视香火,为何拖到现在,将军之子还未婚娶?”薛浅芜不解道。
“这个……”赵迁沉吟着道:“父皇曾慰问过,西门将军亦为此很发愁,说他那孩儿是个极其固执的,此生只娶一位,且必须是心仪的姑娘!若遇不到,宁可此生不娶。这些年来,将军操心不已,物色了各地的名媛淑女,供儿对眼,结果没一个投缘的。民间更有传言,说将军的儿子怕是传说中的断袖之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看上女人。”
薛浅芜“啊”一声,张着嘴巴呆立原地,许久才担忧道:“这样的话,哪个女子还敢去相亲?公主更不会去的吧?”
东方爷摇头道:“且不要说西门将军家世显赫,就冲着将门无犬子的光环,无数姑娘就甘愿怀揣着一线希望,去看一看。只说将军的那儿子,品貌气度是天下极少的,多年边塞生活,让他与京城的富贵子弟有种迥然而异的气质,多少人只愿见一眼也无憾了。”
薛浅芜夸张地捂住心脏:“有那么俊伟的男子吗?比你和赵太子还帅?”
东方爷警告地敲了她一记栗子爆,沉着脸道:“你在打什么歪主意?我和迁兄绝对不会带你去见他的!你好生呆在干霖院,今天惹的事端既往不咎,再有下次,我可放不过你。”
说到最后,东方爷竟不顾赵迁在场,声音里带一种说不出的魅惑。薛浅芜一时竟搞不懂他是在威胁还是在引诱了。
赵迁乐得大笑:“看来找一位花痴女做媳妇儿,是要付出代价的啊!东方弟还得好好防着呢!”
薛浅芜翻了个白眼:“我只是用美色饱眼福而已!又没说携美男私逃了!对于感情,我实则比你们靠谱得多!看看总没错吧?”
“看也不许你看!”东方爷板脸训斥道:“我这皮囊,还不够你饱眼福么?”
薛浅芜苦着脸,老实答道:“如果三天不见你这张脸,我就食不甘味夜不安寝。”
东方爷满意了,笑得春意绵绵:“这不行了?有如此俊郎君陪伴着你,就别看那些短暂如惊鸿一瞥的风景了!”
“说的也是……”薛浅芜勉强点头道:“那我就不看了。再说是给公主物色的好驸马,我去多没趣啊!”
东方爷眉毛一挑,哄着她道:“这就对了。等这事办成了,我天天守着你,让你天天流着口水带笑欣赏,这总行吧?”
赵迁看着两人,实在无语。幸好他与东方弟是幼年交情,换做旁人,还承受不住这般恩爱的冤家夫妻呢。
薛浅芜得了东方爷承诺,看美男的兴头皆抛到了九霄云外。是呢,在此生的漫长岁月里,能整日对着东方爷这样顶峰级的帅哥,也端的是一种无可超越的享受呢。
半眯眼幻想了片刻,想起梗在她与东方爷之间的素蔻公主,烦恼又上来了。薛浅芜道:“公主……她会与你们去见将军之子吗?她是美丽骄傲的公主,如果没被看上,该多没面子啊……她已经禁不起第二次打击了……”
东方爷知道薛浅芜的意思。他看一眼赵迁,说道:“我和迁兄,只说领着公主踏春郊游,并没表现出为她物色驸马的意图。如果蔻儿与谁比较能说得上话儿,或者对谁较有好感,该是能从眼神、表情和言行举止中看出来的。只要不是木无感觉,或者明显排斥讨厌,我和迁兄便有法子,让他们再次的相见,慢慢培养感情,直至彼此坦露喜欢对方的心迹。我和迁兄在这个过程中会慢慢地退出,淡化成媒人的身份,不经意地推波助澜,也就是不着痕迹地撮合。”
薛浅芜鄙视地看着两人:“真是太佩服你们了。两位国宝帅哥联合,果然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东方爷被这话说得如同锋芒在背。赵迁笑道:“这夸奖词,怎么听着有种不踏实的冷飕飕感觉呢。”
薛浅芜道:“做贼心虚的明显反应啊。”
赵迁举起双手反对:“我冤枉啊。本太子还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在为你俩奔波!”
薛浅芜吐吐舌,这次没得说了。静坐不住,又问:“你们把明天的行程安排,告诉公主了么?”
东方爷点头道:“原话这样告诉她的,迁兄和我感她孝顺太后辛苦,特意在这大好时节,带她游游山玩玩水。每天都有行程安排,我和太子当然也都提前布好人选,下了请帖。就算有天大的事儿,只要不是家丧,有谁会推却呢?”
薛浅芜思虑道:“我感觉此事成不成,全在明天的造化了。明天不成的话,以后再相多少场亲,估计都没戏了。”
赵迁沉重点头:“确实如此。前些天见的男子们,一看我们身边随着一位女子,就大致猜出了身份,无不争着献殷勤示好的,蔻儿偏就看不上眼。听闻西门将军之子行事素来不同凡俗,英俊骁勇又是举世难得,蔻儿若还是半点儿好感也没……东方弟就得狠头疼番了!”
第一七六章 猜不透的女儿心
当晚东方爷在太子府歇住了,翌日清晨,用完早膳,他们就来干霖院与薛浅芜告别。薛浅芜顺祝他们马到功成,只恨自己不能跟着去看,愁眉苦脸地道:“你们有意的!明知道我心里着急,还偏偏在临行前来向我道别,这不是存心让我坐立难安吗?”
东方爷摸着她脑袋,一脸溺爱的笑:“我是担心你起床后,心里挂念我和太子是否走了,再跑前院扰乱太子妃的安宁。所以才赶来说一声,同时提醒你老老实实呆着,不许乱跑。”
薛浅芜背过身,嘴里嘟囔着道:“趁我没改变主意前,你们快些走吧!”
赵迁哈哈笑了几声,拉着东方爷边走边打趣:“看看你们黏糊的,就跟刚新婚的小夫妻似的!不……确切的说,新婚燕尔都比不上你们!”
薛浅芜心里甜,嘴上却发狠道:“谁要和他黏糊!”
东方爷不舍地回望了一眼,深情道:“等我。很快就回来了。”
薛浅芜看着他们的身影远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是啊,今天这桩春游相亲,几乎决定了事情的成败。倘若素蔻公主再看不上,以公主的高贵蔑视将军之子,那这世上,也只有东方爷一个了。就算他心里不把她当妻子,也不好休掉她。何况天长日久,东方爷的意志稍微松懈一星半点,难免上演一夫多妻的结局。
手心里冷冷出着汗,只能暗自祈祷了。
如谷看薛浅芜心事重重的样子,安慰她道:“你先别想太多。事情总有转机。”
薛浅芜甩了甩头,想要抛掉那些纷扰杂乱的思绪。起身走了几步,忽然问道:“丝栾在太子妃那儿,不知过得怎么样了。人人都说太子妃性情平和,依我看未必如此。她只是外表和气娴淑罢了。”
如谷犹豫了一会儿,道:“你不用担心她。”
薛浅芜讶异地看着如谷:“太子妃对丝栾一直不满。如今丝栾住在前院,比不得在这儿无拘无束。稍出差错,肯定会受到责罚的。你不担心,居然还不让我担心?”
如谷眼望着窗棂,呆了一会儿道:“若在昨天之前,或许我还会担心她。但是现在,这种感觉已经消失了……”
薛浅芜道:“你把想法说明白些。”
如谷缓缓地道:“昨儿个放风筝断线的时候,虽然她还没有摸到风筝,但如果换做我,我定然不会悄悄只身返回干霖院!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会和你们站一起,哪怕一起受罚!再说,做风筝的时候,她不也表现得很渴望吗?”
薛浅芜无语了,很久才道:“或许……她不跟着来是理智的……毕竟咱们三个之中,太子妃最不待见她。如果她跟着一起去,只怕太子妃会更恼火呢!”
“虽是如此,我总觉得心里凉凉的。”如谷拨弄着手指道:“你放心吧,她很快就会适应前院生活的。她很懂得趋利避害,比咱俩都聪明。”
薛浅芜劝说道:“再看看吧。昨天的事不能作数,毕竟她与太子妃之间有太敏感的情感因素存在。”
如谷问道:“那你想去前院看她,对吗?”
薛浅芜叹了声:“这样贸然去看,太子妃定然不同意。把我赶出来倒没什么打紧儿,因此注意到我。或者更不待见丝栾,问题可就大了。”
如谷直言:“我不建议你去看她。假设素蔻公主找到驸马,有一日你和东方爷成了亲,那时你去太子府看丝栾,太子妃面子上估计还会做做过场。现在你去,无疑是在寻霉头。”
薛浅芜重重往床上一躺,复又坐起身道:“总不能连见丝栾一面都不得吧?好歹她也和咱一起住了好多日了,感情总是有的。”
如谷道:“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你想看她,也不要现在去。等太子和东方爷回来了,和他们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法子。或者你不用亲自去,让太子捎个话也行。”
薛浅芜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
刚说到这儿,门外传来通报的声音:“太子妃来了。”
薛浅芜心一紧,怎么说曹操曹操到?这番前来,不会是算昨日未完的帐吧?心里疑惑着踱出去,却看到太子妃的身旁,丝栾也跟来了。
薛浅芜眼里露出抹惊喜:“丝栾?我正说想你呢!”
柳采娉温声道:“有个好姐妹真好啊!走到哪里,还有人念挂着。”说到这儿,瞧着薛浅芜似笑非笑道:“不过别人可不一定像你这般赤子心肠,把你当做一回事呢!”
薛浅芜睁着眼,这是唱的哪出儿?难不成是挑拨离间吗?实在想不明白,就算挑拨成功,对太子妃有什么益处吗?就自己目前的身份,不过是守着清冷干霖院的丫鬟,也没什么挑拨价值吧。思来想去,薛浅芜心里有谱了,柳采娉是孤独了,所以羡慕起丝栾得到的这点姐妹温暖来。
丝栾看着薛浅芜,很欢喜很激动的样子:“太子妃念着咱们姐妹刚分开,难免不太适应,就带我回来看看你们!”
如谷平静地笑了笑:“真是有劳太子妃了,这么体恤下人。”
“你倒是会说话儿!”柳采娉的眼光,在屋里打转了一圈,轻淡地道:“本来,我认为太子与东方弟是因为丝栾的缘故,才总来这儿的……”
薛浅芜听至此,暗暗心惊,一层粘腻细密的汗,似乎浸湿了贴身的衣服,让人呼吸都不顺畅了。手指渐渐握紧成拳,太子妃已经知道始末了?她会不会怪罪薛浅芜的隐瞒?或者有心使绊,在东方爷和她的事上插一脚?
事关她和东方爷,薛浅芜就难淡定了。心悬到了嗓子眼,思索着怎样应答。岂料那柳采娉只是顿了一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