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 作者:冷木帧(纵横女生网2013-10-31完结)-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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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谷摸着脸颊,傻傻愣在那儿,想透彻了之后,“啊”地再叫一声,刚要挠薛浅芜,却听东方爷好气又好笑道:“你们在干什么?!”
薛浅芜心一缩,敢情东方爷是看到她亲如谷那幕了吗?微囧笑道:“你们不是送人去了,这么快就回了?”
东方爷道:“送至宫门,少将军说终有一别,无须远送了。”
赵迁也踱进来,有些黯然地道:“终是没有成功。东方弟,你打算怎么办?”
东方爷看着薛浅芜道:“咱们的事,让迁兄多麻烦了。既然天意如此,丐儿在宫里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就出宫吧。我安排她住在新府,多加看护着就是了。”
赵迁脸色一凝,还未说话,只见薛浅芜苦着脸娇嗔道:“从宫里的牢笼,转移到府里的牢笼罢了。”
东方爷心疼道:“我只是不放心。你想游玩的话,等我得空看你,我陪着你出去就是。”
薛浅芜道:“你可得说话算数啊。”
东方爷保证道:“一定。”
赵迁想要插些话,却不知说什么好。有些怏怏沮丧,心底某处好像被切掉了一块,空落落的难受。
东方爷拍了拍赵迁的肩:“明天我便把丐儿接走吧。”
“好……”赵迁声音微颤,有些苦涩。
正自说着,冒冒失失闯进来了一个丫鬟。赵迁定睛一看,是太子妃柳采娉身边的。眉头更蹙,不悦地道:“你跑来做什么?”
“不好了!”丫鬟禀道:“公主……公主……她跑到了太子府,哭哭啼啼,说要找您!”
赵迁与东方爷,神色同时一凛:“她还说了什么?”
东方爷狐疑,紧接着补充道:“只说要找太子?”
“不是……”那丫鬟慌张得直冒汗:“还说,要把东方爷您也找出来……”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东方爷平静道。
薛浅芜问:“莫非我在太子府的事儿,被公主知道了?”
赵迁摇头:“不可能吧?干霖院是很少有人迹的地方。再说,依蔻儿的性子,若真发现你在这里,早就该闹起来了。不闹个天翻地覆才不正常呢。”
薛浅芜总觉得有些不踏实,闷声闷气道:“或者,真不正常。”
东方爷道:“先不管这些了,她知不知道,明天丐儿就要出宫了,还能闹出什么!眼下的关键,我和迁兄应该先去前院,看看蔻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薛浅芜心念一动,拉住东方爷的衣袖,很严肃道:“见西门少将军的意图,公主不会知道了吧?”
“她就算知道又如何?”东方爷道:“我和迁兄又没有明确表达出来呀!”
“那……”薛浅芜追问道:“今天会见少将军,谈话内容不会被泄密吧?”
赵迁与东方爷,皆宽慰道:“先别往坏处想。还不知道蔻儿因何而闹,咱们不能瞎猜测自乱了阵脚。”
薛浅芜不再言语,心下还有一丝怪感。仿佛最深底的某处,被掘出了,又仿佛钻进了某张网。
看着赵太子、东方爷走了,薛浅芜指着如谷道:“你跟过去。看看是怎么个情况,回来再告诉我。”
如谷去了。大约到了掌灯时分,她才匆匆地回来了。薛浅芜着急道:“公主说了什么?”
如谷答道:“别的倒没什么,一切由太子爷的一句话而起。送西门少将军到达宫门之时,太子最后嘱托了句‘贤弟若是何时想通,愿意娶蔻儿了,我和东方弟随时都欢迎。那时贤弟可派了八百匹马来送信,当做军情加急汇报’,西门少将军回答说‘今日既拒,何谈来日’,哪料这对话不知被谁听了去,然后透口风给公主了。公主颜面无光,哭得死去活来,非要在太子府前院住下来,直到太子和东方爷能给她一个说法儿,为何要这样对待她!太子妃劝不住,都回避了,太子和东方爷正在犯愁,焦头烂额着呢!”
薛浅芜急躁道:“她在太子府住下来……那……东方爷不是没法接我回新府了吗?最终,形势恶化到怎样了?”
如谷轻道:“太子倒松了一口气,让东方爷先回了。还悄悄让我转告你,说暂时还在干霖院住着,等什么时候公主闹过气了,离开了太子府,再让东方爷来接你。”
“现在的话,只能先这样了。”薛浅芜道:“对东方爷,太子大概也是这样交代的吧。”
如谷点了点头,仍不免担忧道:“看公主的架势,恐怕真要在太子府住几天了!”
薛浅芜道:“不知皇上、皇后知道了吗?”随即又自言自语道:“应该还不知道,不然的话,事情就更大了。唆使少将军娶公主,如此重大的事,他们定然会过问的。”
“奴婢也在疑惑,公主为何不让皇后娘娘做主。”顿了一下,她若有所思道:“看来公主还是心系东方爷啊,怕东方爷受到责罚。”
“那她住在太子府里,对外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吧?”薛浅芜道。
“真是当局者迷!”如谷点着薛浅芜的脑瓜:“随便找个借口不就行了?比如说念太子妃了,想和她一起住!比如说喜欢太子府的某种花草树木或者鸟兽虫鱼,想要天天观赏,但又怕来回挪死了!”
第一七九章 错错错,莫莫莫(上)
翌日,东方爷没有来太子府。想必赵迁已派人传了话过去,说素蔻公主正在闹别扭,叫他暂时避避锋芒,等形势缓些了,再来接丐儿回新府。
素蔻公主憋着气住了一天半,赵迁对她孜孜不倦分析利弊,好言巧话说尽,再加皇后娘娘、太后等人过问,她怕闹得大了东方爷难收场,才不情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厢,赵迁准备着让东方碧仁来接丐儿出宫。心底虽然落寞不舍,他还是选择了祝福。多次见过这对有情人相聚的场景,幸福得简直堪称是奢侈。由衷羡慕,不忍稍微放纵一点私心,生怕放出了就很难收敛。
或许,赵迁清楚知道,丐儿所热盼的感情,作为在众多女人中周旋以至千疮百孔的他,永远也给不起。所以,远远地欣赏着一份美好,比什么都重要。成全东方弟与丐儿,就是给她了最好的幸福。
不知不觉过了三天,东方爷居然没一点消息。薛浅芜在日夜祈祷中,暗自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又到黄昏,阳春的暖风从苍翠的枝叶间吹漏出来,打在脸上,如喝得半醉般舒服惬意。薛浅芜了无滋味地坐在柳树旁的石头上,直到月影渐渐西移,仍是毫无倦意。她想,东方爷明天会来吗?
她不怕任何人反对,她亦可以忍受名不正言不顺,只要他把她作为惟一的妻,只要他来接她,践行亲口许下的诺,娶她为妻。别的都不是大问题。相识相知相亲相合,这么久了,只因为他,她再也恢复不了昔日无所畏惧的洒脱。
如谷撑不住困意,已经睡去。整个院子都浸进了浓浓的睡意中。
薛浅芜像幽魂一般,来回地逛悠着,轻轻踱来踱去。忽然闻到一种细微的甜香味。
心里一喜,忖道,哪儿竟有这样好闻的花,以前从没有注意到。想是以前睡得太早,这花却稀奇地开在众人酣睡之时,静静地不邀宠不喧嚣,自有一种淡定的摄人心魂之美吧。
念头这样闪过,薛浅芜想寻寻看,于是就向草木深处走去。走了一段,觉得口有些渴,然后掉头回屋,准备倒些水喝。却看到正堂屋的桌子上,有一杯茶,浅尝一口,不热不凉,温度正好。薛浅芜并没太在意,估计是如谷未睡时为自己倒的呢。这丫鬟啊,还真是贴心极了,等出了宫之后,一定央东方爷在太子面前讨个人情,把如谷也带出宫去。
唇角露出笑意,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幽甜芬芳,似乎与刚才嗅到的花香有些相像。这死丫头,什么时候种了如此好花、得了如此好茶,胆敢掖着藏着,半分都不向主子透露,真是该打嘴的。
心中因感动而装满温存。喝完,细品一品,觉得头脑之中忽而澄明忽而眩晕,飘飘玄虚,仿若凌风舞袖。想到这种奇异的花,薛浅芜脚步绵绵的,往刚才的深草丛处走去。
一路穿梭,也没发现什么花儿。身子却是越来越乏,两条腿灌铅也似的沉重。头脑里一片混沌,眼前昏暗的视线也变得更加不甚分明了。薛浅芜残留的意识里,有些吃惊,好端端的怎就病了?女人还真是熬不起夜啊。
想找个地儿坐一坐,兴许就会好些。稍一弯身,整个躺了下来。索性一动不动,闭了眼睡。
哪知睡得并不安宁。薛浅芜觉得胸腔、小腹里越来越热,热至滚烫,就像火焚欲灼那般,有一种隐秘而急切的渴望。思想在残褪尽那一刻,薛浅芜回味起,每次见东方爷,二人床上酣然亲热的时候,便是这种感受。只是与东方爷,是慢慢地升温起来的,而现在这状况,显然是因药物的力量猛然腾涌起的。
想到这一层时,薛浅芜已不受控制了。她热得大口喘起来,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不消多久,已是衣衫如缕,难以蔽体,可还是觉得热,她止不住地呻吟了起来。
那热浪将要把她整个焚毁吞没之时,一个白色的影子,在月光笼罩下优美柔和,从墙头上急切而敏捷地一跃,忧心地唤一声“丐儿”,便朝她奔过来。
薛浅芜的眼睛亮了,嘿嘿一笑,这不是东方爷吗?他还真是能算,就知道她正需要他,这么巧就来了。
她张开双臂扑向白色身影那瞬间,眼的余光恍然看到一个丫鬟把门打开了一条缝,侧着身子似乎在对门外说着什么,然后门外有条影子鬼鬼祟祟一晃,丫鬟旋即重新进了院内,躲在门后。门却是虚掩着,从外面隐隐能看到薛浅芜所在位置的境况。
但薛浅芜的注意力,几乎全被“东方爷”的到来给牵引去了。虽有半分察觉,却浑顾不得了。
此时的她,简直就是没穿什么衣服,像根柔韧活力、满腔热情的藤,缠绕在了所爱人的身上。她的双手攀上他的脖颈,紧紧绕着,腿环在他腰间,魅惑地低叫道:“我想你得很了!你要不来,我就死了……”
星眸迷离说完这句,却感觉到白衣男子身僵如柱,站着半分也不敢动。薛浅芜快崩溃掉了,急得在他脸上、唇上胡乱仓促吻着,支支吾吾地媚吟着:“你这是怎么了?……我快受不住了……”
男子的喉咙奇干无比,艰涩困难地吐出两个字:“错了……”
“什么错了?”薛浅芜的双眼,因被媚药迷乱而荡漾着水汪汪的春意,她把胸贴得更紧了,与男子共同剧烈起伏着,汹涌澎湃。
说“错了”二字的,正是赵迁。他看到她的一反常态后,就知道肯定是出了某种差错。他想到立即带她去冲冷水或者喝杯醒神茶,反正总有法子,就算难以彻底驱尽药效,也能缓解她的这种症状。
但是身躯被定着了一样,他挪不动分毫。
以前总是对他刻意冷淡甚至疏远的妙人儿,忽然如此热情大胆,不顾一切奉献给他,纵知道是假象,他不过是她所爱男子的替身,但又怎能狠心狠意放弃?尤其,当他的感觉被她曼妙的身子、绝美的红唇点燃起来了火焰?
滚烫掺杂着埋藏了许多日的渴慕,使他失去了理智。薛浅芜笨拙的吻已让他狂躁,他慢慢主动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如卷过的暴风骤雨,吻在薛浅芜的脸上、肩上。吻得那样狂野而无节制,仿佛有着发泄不尽的压抑/情/欲。
他是替身,又能如何。虽然可悲,却能得到她整个身心欢愉投入的这短暂瞬间。用替身之躯感受着,也是无比的畅快啊。
两人吻得水深火热,赵迁哪里还管什么,他把丐儿压在了草丛中,用生平最昂扬进取的激越之态,解着她的春药之猛烈毒。他的血液极度沸腾,久久不能熄灭丝毫,是啊,从来没有哪个夜晚,如今晚般销魂蚀骨,令他欲罢不能,致命快乐。
身下这个女子,她的每一声喘息,每一声呻吟,每一次迎合,都让他恨不得把这刹那记成永远。
院门之外,阴恻的鄙夷笑声细细响起来:“还真是个床上尤物!……我倒要看看你,这恬不知耻的,还能配得上他吗?”
不知过了多久,薛浅芜的药性渐渐地残退了。她绯红的脸颊、剧烈不规则的心跳逐渐趋于正常,眼中/情/欲也层层在消退。全然没有气力动弹,却感觉身体上的异样。
赵迁情致还兀自高涨着,不舍得脱离她。生怕微一放松,惊醒了梦,这个女子就再也不是他的了。
薛浅芜的眼里,先是迷惑,再是怔忪,而后过渡成为惊讶、愤怒、伤心、绝望,她脑袋寂茫茫空白着,又像有无数只蚊蝇嗡嗡嘤嘤地飞。终于,麻木地抬起手,“啪”地打在了赵迁的右脸上。
赵迁被她眼神震住,一个激灵,饶是再旺盛的欲念,也被她打退了。狼狈羞愧翻身下来,脑海里凌乱播放着刚才的一幕幕,食髓知味,心跳难平。
薛浅芜死死咬着唇,又朝他左脸扇了一巴掌。打得木呆呆而利落。心隐隐在尖锐的疼,又似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在打了五六巴掌之后,薛浅芜还要继续无止境重复着,赵迁眼睛红着,不知是因残欲未消,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他一把按住她的手:“别打了!事已至此,你想怎么样……就只管说吧!要不明天,明白地告诉东方弟……我要纳你为妃,位次仅在采娉之下……”
“啪!”的清脆,更响更亮落下。素来坚强的薛浅芜,带着微的哽咽哭音,狠狠吐出两字:“做梦!”
第一八〇章 错错错,莫莫莫(下)
赵迁神色赧然中有受伤,几乎没勇气直视她,低声道:“你……冷静些……这几天你考虑一下,我给你时间。”
薛浅芜根本听不进去,悲愤问道:“东方爷什么时候来接我?”
赵迁面上表情复杂:“你很希望他最近来接你吗?”
听了这句,薛浅芜怔住了。是啊,东方爷就算来接她,她该如何面对?纵使自己着了别人的道儿,但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永远也磨灭不掉这印痕了。想到这里,薛浅芜心乱欲绝,对赵迁更加生怨气,哑着声质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样对待朋友妻子!”
赵迁久久沉默不语,在薛浅芜灼烈的眼光下,他呼吸困难地低道:“你那样主动,我自制不住。”
薛浅芜简直要炸裂开来:“你没察觉我的异常吗?你看不出我被下了迷情药吗?我再主动,却也是个病人,你竟然不想法为我解除,还要趁人之危吗?”
赵迁以手捂住额头:“不要再责怪我了。错已酿成,我知道,都怪我……可是那种情况……换成任何一个男人……何况我心里一直有隐秘的奢望,一时情难自制……”
薛浅芜恼恨道:“什么情难自制?我看你分明是‘欲’难自制!”
赵迁看她头发凌乱、身上一丝未挂、眼里强忍着悲愤的晶莹泪花,不禁想要向她靠近一些。然后拿起一件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了身。
薛浅芜心里虽然厌倦得很,恨不得把他的衣服撕成碎片,扔到化粪池里。可是如果此时不接受他的衣,处境就更难堪。所以她喉咙间含着堵,没把他的衣服甩开。
赵迁深深地看着她,双手欲揽过她的肩:“我扶你回去吧。”
薛浅芜狠狠地瞪他一眼,决绝地道一句“今晚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希望今晚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你!”然后拖着疲倦虚脱的身子,有些瘸拐的虚飘状,慢慢去了。
赵迁心疼,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怕她一个冲动,性格刚烈以致做了傻事。
薛浅芜快到门口时,脚下一软,身子晃了一晃,手臂扶住了门框。她半倚靠在那儿,脆弱得像个无家可归、羽毛落尽的孤雁。
赵迁疾步走了过去,想要抱她入怀。
“你再近我一步!”薛浅芜压抑着想哭的嗓子,眼神凌厉地剜向他。
赵迁慌忙止住了脚步,站在距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再也不敢前进分毫。对于这个固执的女人,他声音里含了几分哀求道:“你进屋休息,好吗?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别惩罚自己,行么?”
薛浅芜闭上眼,忽然冒出了一句话,不经大脑思考却又像缠绕了很久:“你是真心认错